箱子里的战锤40K 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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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异端指控

　　作为罗斯托夫II号星球总督府直属的秘密情报人员，保尔这段时间依旧在恪尽职守地执行着上级交付的监视任务，以义工的身份监视血誓修会的活动。

　　这个教派的所有活动在受到了总督的限制之后，其行为一下子就变得萎靡了不少。

　　自从陈曦以审判官和行星总督的双重身份颁布了针对血誓修会的传教禁令后，这个教派的活动确实收敛了许多。

　　他们不能再像往常那样在街头巷尾公开布道，也不能再以医疗援助为名深入各个社区发展信徒。

　　如今他们只能龟缩在教派的祭坛内，被动地等待那些走投无路的贫民主动上门求助。

　　这种消极的传教方式使得血誓修会的扩张速度明显放缓，影响力也大不如前。

　　尽管血誓修会内部对此怨声载道，但在一位拥有帝国审判官头衔的行星总督面前，他们也只能忍气吞声。

　　当然，在太空死灵二次袭击星球，并且陈曦发起了远征之后，星球上的血誓修会还是得到了一定的限制解除，他们被允许参与到伤员的救治当中。

　　毕竟整个罗斯托夫次星区的医疗力量十分有限，为了保证远征军能够获得足够的医疗，陈曦也不得不启用这支在他看来明显有问题的医疗力量。

　　陈曦虽然对这个教派充满疑虑，但面对捉襟见肘的医疗资源，他不得不做出妥协。

　　在确保严格监管的前提下，他允许血誓修会参与伤员的救治工作。

　　也正因为如此，保尔作为血誓修会的义工，也跟随教派的血誓修女和其他成员一起，投身到了战地医疗当中。

　　表面上，他和其他义工一样忙碌于照顾伤员、搬运药品；暗地里，他时刻警惕地观察着修会成员的一言一行，将所有细节铭记于心用于上报。

　　对于曾在罗斯托夫II号行星防卫军中服役的保尔来说，能够重新回到熟悉的军营环境，是一件令他热血沸腾的事情。

　　尽管他现在的身份仅仅是一名战地医院的普通义工，但军营里熟悉的号角声、整齐的队列行进声，以及空气中弥漫的机油与消毒水混合的气味，都让他找回了当年在防卫军服役时的激情与使命感。

　　至于他此前接受的另一项任务组织和训练民兵预备役，随着总督府发起远征，这项任务不得不暂时中止。

　　原因很简单，罗斯托夫II号上的适龄青年几乎全都被征召进了正规军，剩下的要么是未达年龄的少年，要么是年迈的老人，民兵队伍已经没有了可训练的对象。

　　毕竟随着远征的展开，罗斯托夫II号上的适龄青年基本上都被征招入伍了，民兵预备役的训练没有了兵员自然也就无从展开。

　　不过，这样的局面反而让保尔能够更加专注于自己真正的职责，监视血誓修会的一举一动，调查他们是否存在异端行径。

　　当然，保尔本人对“异端”并没有判断标准，他既不是国教牧师，也不是审判庭的专家。

　　他的任务仅仅是严格按照总督府的要求，详细记录血誓修会的日常活动、仪式流程、人员往来，甚至是他们救治伤员时所使用的医疗手段。

　　然后，他会将这些情报整理成报告，通过加密渠道递交给总督府，由那些真正懂行的大人物来评判血誓修会究竟是虔诚的信仰团体，还是潜藏的异端邪教。

　　保尔很清楚，自己的角色只是一双眼睛、一只耳朵，而非审判者。

　　他不需要理解那些复杂的教义争论，也不需要判断哪些行为越过了帝皇的底线。

　　他只需要忠实地观察、记录、汇报，剩下的，就交给总督府去定夺。

　　原本保尔以为事情会一直这样持续下去，他甚至开始对血誓修会产生了几分敬意。

　　在最近的任务中，他亲眼目睹了那些身穿猩红长袍的修女们如何在简陋的战地医院里日夜不休地救治伤员。

　　她们调配的药剂让伤口快速愈合，她们的神秘仪式似乎真的能减轻伤者的痛苦，许多原本必死无疑的士兵因此捡回了一条命。

　　保尔注意到，这些修女们从不在治疗时传教，只是默默地履行着救死扶伤的职责。

　　这样的场景让保尔内心产生了动摇。

　　作为一个曾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防卫军老兵，他比谁都清楚战地医疗的重要性。

　　如果血誓修会真的如他们所表现的那样，只是一群致力于救人的医者，那么或许总督府对他们的戒心是多余的？

　　保尔甚至开始暗自思忖，要是他们没有堕落的话，或许真是一群值得尊敬的好人。

　　然而，就在保尔的想法开始产生转变的当口，一道盖着审判庭印记的禁令突然降临。

　　这份由陈曦总督亲自签署的命令措辞严厉，要求立即隔离所有血誓修会成员，封存他们的药物和医疗物资，并全面禁止该教派的一切活动。

　　保尔看到全副武装的卫兵冲进修会的医疗帐篷，粗暴地打断正在进行的治疗，将那些曾经救死扶伤的修女们押上囚车。

　　那些神秘的药剂、典籍和医疗器械被贴上封条，整整齐齐地堆放在广场上等待审查。

　　整个血誓修会在一夜之间被连根拔起，就像从未存在过一样。

　　保尔作为血誓修会带来的义工，也一样遭到了抓捕，同样被关押隔离起来。

　　保尔不知道总督府究竟掌握了什么样的证据，但在被关起来之后，他得以更深入的和这些血誓修会的修女、牧师们接触，从他们口中探听到更多的消息。

　　直至此时，保尔才终于了解到，原来在血誓修会内部也存在着不同的派系。

　　其中一派对教派血液崇拜传统的解读出现了一些微妙的差别，他们认为血液无比神圣，信徒在献血的同时也应当将一部分鲜血献祭给神皇。

　　这其实算不得什么大问题，血祭神皇在帝国其实算是比较普遍的一种宗教仪式，尤其是在拜死教中尤为盛行。

　　甚至于国教和审判庭对此都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闹得不过分都不会怎么过问。

　　但毫无疑问的是，当有人追究的时候，这种行为无疑将会成为异端指控的证据。

第268章 净化令

　　“修女，您说的血祭派听起来也没有什么问题，他们只是向神皇奉献血液而已，这和国教的一些教义没有区别，为什么会让教派被打成异端呢？”羁押血誓修会成员的监牢里，保尔倚靠在锈迹斑斑的铁栅栏旁，向一名相熟的血誓修会修女询问着。

　　他的声音刻意压得很低，却恰到好处地能让周围几个修女都听见。

　　昏暗的监牢里，几缕阳光从高处的气窗斜射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浮尘在光柱中缓缓游动，给这个阴冷的地方带来几分虚幻的生气。

　　血誓修会的成员们虽然被羁押，但由于陈曦尚未下达审讯指令，他们并未遭受刑求之苦。

　　这些身着暗红色长袍的修女们三三两两地坐在地上，有的低声诵经，指尖轻轻拨动着骨质念珠；有的闭目养神，布满老茧的手掌交叠放在膝头；还有几个年轻些的正用炭笔在墙上记录着每日的祷告词。

　　不过人就这么被关着，多少有些无所事事，于是保尔便装作一副因为被羁押而满是忧心的样子，向平日里相熟的修女探听着更多的信息。

　　他刻意让嗓音带上几分颤抖，活像个真正为前途担忧的普通信徒。

　　而修女们此时多少也是有些担心的，虽然她们依旧虔诚地在祈祷着，但面对保尔的询问，也还是向他进行了解释，说出了不少之前保尔没有打听到的、属于内部密辛的信息。

　　她们交换着忧虑的眼神，似乎在这个与世隔绝的牢房里，倾诉反而成了缓解焦虑的一种方式。

　　“血祭派主张一切圣洁的血液都应归于神皇，信徒在接受神皇恩赐的治疗时，也应当向神皇奉献自己的血液，这确实和国教内部的一些派系教义相通，但这本身并不是国教正信的主流内容。”这名血誓修女满面愁容，枯瘦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褪色的袍角，但还是向保尔解释着，似乎这样做能够缓解自己内心的担忧。

　　她说话时总是不自觉地瞥向牢房深处那个最年长的修女，仿佛在寻求某种默许。

　　“向神皇献祭，这在很大程度上是属于只有神皇信仰中的极端派才会做的事情。”此时一名牧师也加入了讨论，他的解释也更多的向保尔揭示了血誓修会内部的一些问题：“血誓修会要求信徒在接受帮助之后献血，本身只是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获得血液，从而可以更好的帮助其他人。这是创教圣人留下的古老传统，最初只是为了救治战场上失血过多的伤员。”

　　“向神皇进行献祭，事实上是偏离了血誓修会最初创教圣人的理念的。”牧师说到这里时，神情变得格外严肃，灰白的眉毛紧紧拧在一起，额头上深刻的皱纹显得更加明显：“血祭派的主张虽然在信仰的角度来说没有问题，国教和审判庭之前也不是没有进行过审查，但这种行为本身还是有些偏向极端，而且在一定程度上确实容易与异端邪说相混淆。”

　　老牧师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变成了自言自语，浑浊的眼睛望向从气窗透进来的一线阳光，仿佛在那里寻找着某种神启。

　　老牧师粗糙的手掌抚过胸前褪色的圣徽，心中嗟叹或许正是因为如此，这一次他们整个教派才会被怀疑为异端遭受羁押。

　　牢房里陷入短暂的沉默，只听见远处滴水的声音和某个修女压抑的啜泣。

　　保尔注意到，角落里最年长的那位修女始终保持着祷告的姿势，干裂的嘴唇无声地蠕动着，对这场谈话既不参与也不制止。

　　——

　　“从目前收集到的信息来看，血誓修会内部确实存在问题。”罗斯托夫II号总督府内，陈曦正在和维恩审判官以及莫得雷克元帅商讨关于血誓修会的事情。

　　之所以只有他们三个商量这件事，还是因为与混沌有关的信息不能大范围传播。

　　“血祭神皇……天啊，这真是亵渎！”维恩审判官依旧有些不敢置信，但随即他就坚决的说道：“必须对血誓修会进行净化！这种异端信仰必须得到根除，不然的话将会严重威胁远征的进行，同时也会影响整个星区的安危。”

　　对于审判官来说，遇到这种事情，第一反应和选择就是净化异端，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牵连无辜和是否冤枉从来不是审判官们所考虑的事情，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才是审判官做事的准则。

　　一旁的莫得雷克元帅也肯定的点着头，对两位审判官说道：“如果有需要，黑色圣堂可以负责这项任务，我们将净化一切异端！无悯、无悔、无惧！为了神皇，黑色圣堂不介意沾染血腥。”

　　作为和审判庭走的最近的阿斯塔特战团，黑色圣堂的狂热很多时候甚至可以称之为极端。

　　也正因为如此，很多审判官在遇到需要干黑活的场合，都喜欢请黑色圣堂帮忙，因为他们真的是一把好用的刀。

　　像天狮战团碰到的那桩破事，换了黑色圣堂，可能都不需要审判官来签灭绝令，那个星球上的叛军和异端就被他们杀光了。

　　陈曦相信，这件事他如果交给黑色圣堂去做的话，他们一定会彻底干净漂亮的清理掉血誓修会的所有成员和影响，不会留下任何腐化的痕迹。

　　但同样，他们会制造多少杀戮也是可以预见的。

　　所以陈曦迟疑了，他对维恩审判官问道：“维恩审判官，以你的经验，血誓修会内部尚且虔诚信仰神皇的那一部分有挽救的可能吗？

　　要知道现在远征军依旧缺乏足够的医疗资源，他们都是优秀的医护人员，就这么杀了太浪费了。”

　　“我能理解陈曦审判官你的顾虑，但我们没有办法进行这么大规模的甄别，血誓修会的成员太多了，他们的影响力也不低，哪怕漏掉一个堕落者都可能会导致严重的后果。”维恩审判官倒也没觉得陈曦优柔寡断，只是理智的表明他们没办法对所有人进行忠诚鉴别。

　　陈曦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叹道：“先分类吧！血祭派的先进行净化，剩下的根据情况来处置，我希望还是能够保留一部分医护人员，远征军真的很缺。”

第269章 医疗机仆

　　大清洗开始了。

　　率先被清理的就是罗斯托夫次星区内所有的血誓修会成员。

　　当然，陈曦并没有完全一刀切，而是按照获得的信息将他们区分成了血祭派和非血祭派。

　　审判庭的审讯手段高效而残酷，灵能者的精神窥探、机械教的数据挖掘、乃至最原始的肉体拷问，都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血誓修会的成员划分得清清楚楚。

　　因为有异端嫌疑的就是血祭派，因此明确是血祭派的人被第一时间进行清洗，相关人员也在第一时间受到了审判庭的严格审查。

　　其中牵连不深的被改造成了医疗机仆，虽然各方面都比不上活人医师，但不得不说在机械教贤者们的量身定制下，这些医疗机仆还是能够很好的处理一些并不严重的伤害，算是在一定程度上的废物利用，也确实缓解了医疗资源严重不足的境遇。

　　而剩下的血誓修会成员，则依旧被关着，他们将会在血祭派的人被彻底清理干净之后，再进行处理。

　　为了处理这件事和这些人员，黑色圣堂被陈曦暂时留了下来，没有派到前线去打仗，他们配合着维恩审判官和后续前来支援的其他审判官一起，展开了对血誓修会的清理。

　　整个罗斯托夫次星区境内的血誓修会祭坛和教堂都遭到了捣毁和查抄，并在这一过程中查抄到了更多关于血誓修会异端行为的证据，同时也让更多的人牵连其中。

　　地下密室被挖掘出来，隐藏的仪式用品被曝光，而那些被血祭派秘密保存的禁忌文献，则被讨逆修会的异端审判官一一解析，最终成为钉死他们的铁证。

　　这无疑为医疗机仆的改造提供了更多的原材料，甚至于机械教方面对医疗机仆的改造都进行了迭代，在原有基础上推出了性能更好、保留了生前医疗能力更多的医疗机仆。

　　甚至于陈曦的身边都多了一个这样被改造、安装了沉思者阵列的定制款医疗机仆，负责为他提供贴身医疗服务。

　　虽然无法治疗严重的疾病或者处理什么棘手的问题，但常规的轻中度伤势、常见病症什么的，医疗机仆还是能够妥善处理的。

　　如果不是这个造型多少沾一点惊悚，这不失为一种很好用的产品。

　　而这也给了陈曦更多的灵感，他无视了自己个人的喜好，转头就向克里斯腾发去了一份订单，要求他们生产更多的医疗机仆，甚至允许他们在罗斯托夫II号的星环上建立一座机仆工厂。

　　当然，原材料这回就不是自然人了，而是生命子宫中培养的生化人。

　　这些生化人的躯体在培养舱中生长，他们的基因被精心调整，确保他们的身体能够承受后续的机械改造。

　　他们以类克隆技术进行定制化培养，并且被快速催熟，在这一过程中记忆灌输装置会在他们的脑海里灌输进大量的医疗知识，等到他们成长为合格的成年体之后，也获得了完备的知识体系。

　　这些医疗知识一部分来自于被处理的血誓修会成员，毕竟他们作为一个扎根基层数百年、以医疗为主打传教手段的教派，在这方面的积累还是很过硬的。

　　他们的经验被提取，他们的技巧被复制，而他们的记忆则被转化为数据，输入到新一代机仆的沉思者阵列中。

　　而另一部分则来自于阿斯塔特战团药剂师们的总结，他们根据战场上多变的复杂情况整理出了一本医疗手册，里面详细记录了各种战场上的常见伤势处置办法。

　　而现在，这些知识也被植入了机仆的思维核心，让它们能够在战场上快速判断伤势，并采取最有效的救治手段。

　　经过简化之后这些内容被刊印成册下发到每一个大头兵手上，确保他们能够学会如何在战场上对战友进行急救。

　　而这部分知识灌输给机仆，无疑也使得医疗机仆能够处理更多、更复杂的情况。

　　当然，定制版灌输的内容会更多，甚至会有根据个人健康状况专门调制的针对性医疗机仆，但这种高端货就不是一般大头兵能够享用的了。

　　这些经过了知识灌输的原材料会被拉到生产线上进行改造，切除前额叶、安装各种义体和设备，以及最重要的沉思者阵列使其保留基本的思考判断能力，最终变成以一台医疗机仆。

　　尽管这一整套流程下来，最终走出生产线的医疗机仆价值不菲，尤其是专门定制的类型更是达到了一个一般行星总督都能肉疼的价格，但这种医疗机仆的出现却在第一时间填补了远征军在医疗资源方面的严重空缺。

　　至少这下，战场上的轻伤员不用担心得不到治疗，重伤员不用担心自己只能等死了。

　　他们在战场上会有战友在他们受伤的第一时间进行处理，运到后方之后还有经过了星际战士药剂师培训的军医进行治疗。

　　如果军医没有时间治疗他们，那他们还可以选择接受医疗机仆的治疗。

　　医疗机仆的金属手臂会在他们倒下时伸出，它们的机械声音会在他们痛苦时响起，而它们的药剂注射器，则会在他们濒临死亡时，将一剂救命药物推入他们的血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