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屑六名
与当初自己清晰地看见圣吉列斯会在复仇之魂号上死亡的画面相比，这一次的预言实在是太过模糊不清了。
自己被瞬间的慌乱给冲昏了头脑，从而没能仔细分析这预言的真正意义。
“我敢保证，桑地列斯肯定没事，你跟我所看到的预言应该只是他离开之后，卡迪亚的地表会被清扫的画面而已。”
“甚至说的再笃定一点，那应该只是阿巴顿想摧毁卡迪亚那些黑石方尖碑所发射出的攻击而已。”
“你觉得呢？”
圣吉列斯的话语让科兹不禁顺着其思维仔细思考了一遍。
这要是放在以前，那自己肯定连丁点脑细胞都不愿意去动，压根就不会相信这家伙的话。
但现在不一样，现在正关系着桑地列斯那个小兄弟的性命，他宁愿让自己死在这个星球上，也不能让桑地列斯出一丁点事。
这个最小的兄弟关乎到一个未来，一个所有存在都无法拒绝的未来。
“好吧，就信你这么一次，不过我会做好额外的保障手段。”
“听着桑地列斯，我抢到了一艘灵族的舰船，那艘船的速度很快，如果情况不对就立刻乘坐风暴鸦炮艇离开，明白吗？”
“我会来接应你的。”
科兹想要就此离开，但桑地列斯伸出的手却拦住了他离开的想法。
“科兹，有件事我要问一下你，你跟父亲到底做了什么交易？”
“你就这么在乎……”
“父亲！父亲是您吗？！”
科兹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另外两个声音便立刻急迫的响了起来，那是之前在圣莫里肯圣殿防卫战中选择投降的那两名黑色军团老兵。
他们已经在地牢中一直待到了现在，就为了证实自己的一个猜想。
而当荷鲁斯的灵魂接管身体时，那引起的基因种子悸动立刻便让他们亢奋了起来。
即便已经更名为黑色军团，甚至基因种子都已经被亚空间的能量所污染，但这丝毫无法改变他们曾身为影月苍狼和荷鲁斯之子的过去。
他们是万年前的老兵，基因种子对于基因之父的气息感应无比精确，所以他们敢保证，那具大天使的身躯之中必然有着他们父亲的灵魂所在！
而且不是被四神所控制的灵魂，是真正的父亲，是那位被称为牧狼神的影月苍狼之主，也是将他们称为儿子的真正父亲。
“我们在这里，父亲，求您了，让我们见见您！”
“您已离开了超过万年的时间，军团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样子了……好多兄弟都已经不再纯粹，甚至沦为了那些恶魔的空旷躯壳！”
“如果真的是您，那我恳求您将那些还忠于您的子嗣从黑色军团中拯救出来，阿巴顿只会把他们带向真正的深渊！”
这一刻，在场的三位老牌原体好像都明白桑地列斯为什么会安全了……
说不定他们可以让那些叛变阿斯塔特再叛变一次呢……
“长话短说，你到底和父亲做了笔什么交易？”
“一个未来，荷鲁斯，一个咱们这些原体兄弟都无法拒绝的美好未来。”
科兹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便立刻隐遁而去，徒留下荷鲁斯在原地思考着这句话的意思。
一个我们都无法拒绝的美好未来？
呵呵，不会真的是当年在皇宫下面一起偷看到的那块彩绘吧……
似乎想明白了什么，荷鲁斯也不再纠结科兹与帝皇之间的交易了，而是径直走向了关押那两名昔日子嗣的地方。
当荷鲁斯到达他们面前时，这两名老兵早已泣不成声。
眼前站着的不是他们父亲的躯体，但其中所承载着的灵魂却绝对有他们父亲的一份。
基因种子不会说慌，他们的灵魂更不会说谎！
“父亲，真正的牧狼神……”
“告诉我，阿巴顿到底做了些什么？”
“他被艾瑞巴斯的谎言所欺骗！那个可恨的黑暗使徒把一个个兄弟都毁了！”
站在荷鲁斯面前的一个老兵用自己愤慨的声音咒骂着艾瑞巴斯。
那个黑暗使徒曾将他们的父亲变成了四神的奴隶，如今又去加害那些不信仰四神的兄弟。
“那个黑暗使徒将好多兄弟的灵魂献祭给了四神，用他们的身体当做恶魔降临的容具！”
不用说别的，光这一句话就足以让荷鲁斯这个父亲感觉一股愤怒在直冲自己脑门。
阿巴顿是干什么吃的？！
别人都已经这样欺负你的兄弟了，你在干什么！
“阿巴顿就没有管管吗？”
“他曾经尝试去管过，但四神给他施加的控制太强了，他已无力反抗！”
“那个艾瑞巴斯还做过什么？”
荷鲁斯的左手已经开始微微的颤抖起来了，如果他手上握着自己那把破世者，那旁边的地面应该就已经出现一个大坑了。
“他在黑色军团里传播四神的信仰，分化曾经的兄弟，并让他们自相残杀以决出所谓的神选。”
“那所谓的乌坎托斯便是信仰着血神的所谓四大神选之一，他杀死了很多兄弟，就为了那所谓的神选之名。”
艾瑞巴斯，乌坎托斯……
很好，我记住你们这些名字了，你们最好祈祷以后别碰上我，不然我会让你们明白，为什么我才是初任的混沌战帅……
“听着，我现在有一个任务要交给你们，你们现在还能返回黑色军团，对吧？”
“是的，父亲，您需要我们召集仅剩的兄弟么，他们都在另一座黑石要塞上，只要我们通过裂隙回去，就可以阻碍那座黑石要塞的发射。”
“那你们还能活着出来吗？”
“有一些可以，但剩下的就肯定出不来了……”
荷鲁斯沉默了几秒钟，随后轻轻的抚摸了这两名子嗣的头颅，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做过了。
“我要你们重建荷鲁斯之子，阿巴顿已经不适合再领导你们了……”
“回去完成这个任务，然后活着回来，我以父亲的身份向你们下达这个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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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荷鲁斯:阿巴顿，什么叫原体的时代已经结束了？
（一万六千字嗷！）
“热熔！把热熔架上来，他们要冲上来了！”
“等离子发射器呢？！把那架混沌无畏给我毁了！”
“地狱飞龙，地狱飞龙要来了！小心魔焰！”
在克拉夫棱堡之内，各种各样的声音此起彼伏的跌宕纠缠着，但其中的主旋律却是帝国将士们战斗和砍杀的声音。
凡人无法单独使用那些阿斯塔特才能使用的爆弹枪，但架设起的重爆弹发射器却可以帮他们将这些破坏力惊人的爆弹泼洒到敌人身上。
每一位卡迪亚士兵手中的单兵激光步枪都已经快将枪口给打红了，但他们依旧没有停止开火。
眼下，克拉夫棱堡的外部围墙已经被攻破，大量的黑色军团叛徒以及各式各样的恶魔引擎开始向着棱堡内部进发。
每一道防爆门，此刻都成为了必须被争夺的关键节点，而每一个堪称四战之地的房间则成为了双方用血肉所填满的绞肉机。
双方都想控制这样的地点，并以此为节点继续防守或是进攻下一个关键区域。
每一处作为交通节点的房间被丢失，就意味着卡迪亚守军们的胜算又失去了一分。
眼下，胜利的天平正逐渐向黑色军团所倾斜，即便山阵号已经尝试向地面释放轨道轰炸火力，但依旧无法阻拦那些向着棱堡内部冲来的后续敌军。
“不要惊慌，不要退缩，我跟你们站在一起！自动炮不要停火，快更换弹药！”
此时已经将雪茄咬在牙齿之间的克里德堡主正身披着那件军绿色的卡迪亚大衣，随后双手端着两把特化后的小口径爆弹枪不断开火。
得益于部分强化药剂的作用，他的身体比一般的士兵要强壮的多，因此也可以使用更多凡人所无法使用的装备。
“不要后退！阵线一旦丢失，我们就很难继续抵抗了！”
“卡迪亚就这么一处防御节点了，即便后退，也没有什么地方是安全的了！”
“相比于耻辱丢下自己的防线逃跑，最终迎来死亡，还不如在战斗中轰轰烈烈的牺牲！”
克里德堡主深知此时的战况和士气绝非责骂和威胁所能挽回的，只有愚蠢的将领才会在这种近乎终局一般的战场中对手下士兵恶语相向。
此刻，这些士兵们不是不想战斗，而是心中的恐惧逐渐压住了自己的理性。
他们同样有着抬起枪进行攻击的想法，但那被毁灭大能所操控着的恐惧情感却在抑制着他们的身体。
此刻，他们需要的是榜样。
需要一个能突入战场，为他们带来正面情感的标杆。
在那位原体到来之前，自己就是这片战场的标杆，而且在成为至高堡主之前，他可是卡迪亚第8团的直接指挥官。
是卡迪亚闪击军精锐中的精锐！
“战士们，想想那些沃斯卡尼铁甲团的叛徒！他们的行为近乎毁灭了卡迪亚的所有将军！”
“但我们退缩了吗？！没有，我们没有退缩！”
手中的小口径爆弹枪已经打空了弹药，于是克里德堡主干脆抓起了旁边的单兵火箭筒就朝着一辆冲进来的掠夺者坦克开火。
从炮口呼啸而出的火箭弹拖曳出了一条白色的烟雾，在快速飞行后径直撞上了掠夺者坦克的侧翼装甲。
被准备好的穿甲弹头将恐怖的铁片热流灌入了掠夺者坦克的内部，在里面操控着的混沌叛徒们瞬间被这股热流给直接切断了身体，甚至还有一部分直接被热流给熔成了某种混合液体。
“卡迪亚已经屹立了万年之久，而他终将继续屹立下去！”
“这颗星球原本的岩石已然碎裂！原本用于支撑其大地的岩架已经被混沌所摧毁！但我们卡迪亚人会用自己的骨头，为这颗星球那流满血泪的大地再搭建出一座新的骨架！”
克里德堡主的喊声通过整座克拉夫棱堡的音阵系统传遍了每一个房间，即便是交战最为汹涌的内部战场也同样响起了这位堡主激励的话语。
老牌战士们已经抽出了自己的链锯剑，与那些冲上阵线的敌人展开了白刃战。
而后方年轻的战士们再一次将激光步枪对准了自己的敌人，那不断跃动着的猩红色激光正一次次的射击到那些冲来的敌军身上。
没错，他一个人所发出的攻击的确微不足道。
但如果十道乃至数十道的激光同时集中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即便是太空中那座强大的黑石要塞，最终不也是被人类武器所汇聚起的光线凿穿了护盾吗？
你们这些叛徒所穿戴的不过是以前淘汰了的动力甲而已，我们手中的武器完全可以凿穿它！
“卡迪亚赋予了我们所拥有的一切，是我们赖以生存的家园，是无数卡迪亚人祖祖辈辈站立过的土地！”
“而他们想蹂躏我们的家园，想将我们一直踩在脚下，想打断我们的骨头和脊梁，让我们卑躬屈膝！”
“但这不可能！我们可是卡迪亚人，骨头比钢铁还硬的卡迪亚儿女！天生跪不下去！所以我们会告诉他们一个道理！”
“卡迪亚屹立不倒！！！”
凡人的意志在亚空间中不断汹涌翻腾，其汇聚出的撕裂漩涡甚至连亚空间中那些古老恶魔都无法靠近。
一轮冰冷而光辉的太阳正默默的注视着这里，所有恶魔都能感受到这太阳逐渐汇聚起的愤怒。
黑红色的复仇焰火在亚空间的各处燃烧，将那些意图把恶意倾泻在人类头上的污秽存在全部烧成灰烬。
即便是四神在这一刻也只能默默选择观望。
现在伸手就是在找死。
敢伸手的家伙就等着帝皇把那只手砍下来吧……
这一次黑色远征不会有人胜利，即便是四神也同样不会，因为当恐惧之眼将他们力量无限放大的那一刻。
帝皇的力量也会无限放大。
这只不过是让人类帝国走上了另一条道路而已。
这并不是他们四神想看到的画面。
他们只想继续延续这一场因桑地列斯的到来而重新变得有趣的伟大游戏。
所以他们需要在恰当的时刻让帝皇认为自己能够挽救帝国，以此来防范这家伙直接掀桌子的想法。
但阿巴顿的行为无疑在此刻将他们彻底摆在了帝皇的对立面，毫无混淆可能的那种。
不过亚空间中所发生的一切并不被现实宇宙的人所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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