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老江镇包子铺
那些曾经矗立的高大建筑，如今只剩下残破的框架，随着海风的吹拂发出凄凉的哀鸣。几天前的战斗在这里留下了深深的伤痕，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海腥味，混合着破碎石砖的尘土味。
曾经结实的木梁和金属构件散落一地，仿佛在诉说着那场战斗的惨烈。海浪拍打着岸边，发出低沉的声音，仿佛在为这片废墟哀悼。
海猫在灰蒙蒙的天空中盘旋，偶尔发出几声鸣泣，交织成一曲小调。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海腥味和淡淡的烟尘味道，仿佛战斗的余烟仍未完全散去。
吉尔伽美什身后坐着的椅子是新换上去的，这张宛如纯金打造的王座在废墟中格外引人注目，闪烁着微弱的金光，扶手上甚至还镶嵌着几颗闪烁的宝石，与周围的破败形成鲜明对比。
这家伙的品味跟什么暴发户一样，天天惦记着他那金色，属实一言难尽。
虽说浑身上下都是金闪闪的，但他膝上放着的块朴实泥板却是个例外。泥板书上刻着古老的楔形文字，文字的线条在月光下微微泛着暗光，倒是与他奢华的王座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手中的酒杯在月光下闪烁着微光，酒液在杯中轻轻晃动。像是察觉到等待之人的到来，他头也不回的开口问道：
“在这场无趣的游戏中，有两个人，即使是本王的这双眼也未能看透。”吉尔伽美什将杯中的酒一口饮尽，“一个是那个叫邢清酤的小鬼，还有一个就是你。”
“当时未能看透叫邢清酤的那个小鬼，本王也没有细想。只当是因为那小鬼本身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所导致的。至于你……”
“本王能看清你生前的记录，哪怕是谎称自己死后的事情。但现在，本王的眼看不透，本王的全知全能之星亦无法得出答案。直到现在本王才发现问题所在——”
“——根本不可能以此面被召唤的你，艾萨克·牛顿，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根本就没有死，座上也不可能有我的记录，怎么可能会被英灵仪式所召唤呢？”牛顿站在海岸边，享受着海风的吹拂，自嘲道，“毕竟我的起源可是‘不朽’呢。”
“仿照从者的构成，将信息提供给圣杯所准备好的职介中，这不就‘被召唤’了吗？”牛顿回头看向吉尔伽美什，“虽说不可避免地受了些限制，只能以强调炼金术师一面降临就是了。”
“你……”
“确实不可能以这副样子现世呢，这种充沛的欲望，我多长时间没有再品尝过了。”牛顿笑了笑，“探求未知，探求未来，向着那天际之外伸出手，这种活着的滋味真不错啊。”
“本王问你到底做了什么！”吉尔伽美什大声喝道，“本王的眼睛，在你降临后就看不清未来了。”
“只是拯救了世界，仅此而已。”牛顿自得的笑笑，“我是弥赛亚，不仅是人的弥赛亚，更是神的弥赛亚，是这个宇宙的弥赛亚——”
“——我只是将这个世界，从固定的事象中拯救了，仅此而已。”
“怎么，听不懂？”牛顿叹了口气，“你是有足够等级的千里眼对吧，是什么类型的？过去，现在，还是未来？”
“本王的眼，本能能看透所有未来的尽头，但现在看不清了，不是无法看透——”
“——太多了，根本看不清。”
“你就没有想过，千里眼能看穿未来，到底是为什么吗？”牛顿反问道，“所以说你们这些家伙……根本就不去思考问题背后的原因，什么东西有了就用，从来不会去思考为什么。”
“但凡有点脑子的，在看到未来的事象数是有限的时候，都会怀疑吧？”
“……”吉尔伽美什居然没有生气，而是静静地等待牛顿继续说下去。
“这个宇宙自诞生起，事象数就是有限的。记忆与预测都限制了事象的可能状态数，因此促成了熵减。清晰的记忆代表了过去的熵减，而准确的预测则是未来的熵减。这就是，过去视与未来视。”
“所有的事象都有其起源，所有的灵魂都被其起源束缚。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举。”
“若不这样，那么整个宇宙的命运是恒星都会燃烧殆尽，甚至黑洞也会蒸发后坍缩。第五法是绝对的，宇宙最终也会走向死亡。”
“正是因为事象数有限，所以才需要周期性地淘汰一些世界。通过舍弃那些“被判断为不需要”的平行世界来维持存续。”
“将多余的可能性摘除，让容易因观测而变动的历史维持不动的时间点，即——”
“——人理定础”
“被这样摘下的世界与可能性，就是‘剪定事象’，与此相对的，被保留下来的就是‘编纂事象’。”
“我的使命已经完成了，开创科学这一基盘的我，若是后人按着我所指引的方向前进，自然可以规避因眷恋神秘从而导致的破灭结局。理应如此才对……”
“我早就该死了，就该在1727年死去的，哪怕是现在重拾活着的感觉，我的决定也不会变。”
“但是啊——”
“要我看着人们受既定的事象限制，要我看着明明探究出真理却不能发布人们含恨。”
“——啊，不行啊，完全不行啊！”
“我要帮助他们，摆脱引力的束缚。”牛顿说，“因为我是弥赛亚，仅此而已。”
“所以你即使要让这个宇宙奔赴灭亡，也要解开这固定事象的束缚吗？”吉尔伽美什饶有兴致地说道，“这就是你的‘拯救’？”
“那种事情，也太小看我了。”牛顿轻蔑地笑着，“若是只能在两者中选择一个，只能证明我的无能。”
“是么？但你并未完成吧。”吉尔伽美什说，“本王虽然看不清未来，但依旧能看透这一点，你所说的事根本就没有完成。”
“甚至现在的事象，也处于不稳定的状态中。”吉尔伽美什说道，“你到底是存在，还是不存在，本王能看见两个完全相悖的『现在』。”
“因为真正拯救这个宇宙的不是我，而是我的学生。”
“我是弥赛亚，只不过是先知罢了。”
“而我的学生，他才是这个宇宙真正的弥赛亚。”牛顿自豪地说道，“若是他未能完成旅途，无法抵达伊甸园的话，在这里发生的一切将会被判定为『不存在』，历史将按照正常的流向发展。”
“一切都将恢复原样，伊甸园也将缺乏最关键的因素无法成立，这个宇宙会继续像原来一样，苟延残喘下去。”
“但是若当他完成旅途，抵达伊甸园，完成因果的闭环时——”
“——他将拯救这个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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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文了，好不容易才写完这一章，让各位久等了。
这里算是和型月设定中的人理相关做了契合，不知道写得有没有什么矛盾，如有的话各位尽管指出就好。
明天可能请个假，因为马上要考试了，还有顺便捋捋思路，让我好好把这一卷的收尾思路理顺。如果明天没有更新的话，那就是写不出来请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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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敬传奇黑洞精哇嘁与24岁无职研究生雾羽小实（
第一卷：从四战开始的炼金学徒 : 47.卑鄙的快慢刀
“虽然说是决定宇宙尺度层次上的事情……”牛顿得意地笑了笑，“但没想到实际上能决定这一切的，居然会是个连地球引力都未能征服的渺小文明中的渺小个体。刚从外太空上下来，突然感觉一个渺小行星里的文明却能影响整个宇宙的未来……”
他抬头望向星空，眼中闪烁着自豪，“稍微有那么一丁点自豪呢，毕竟是我的学生。”
“那小鬼究竟是你的学生，”吉尔伽美什的嘴角勾出几分讥讽，“还是你的‘造物’呢？”
他轻蔑地扫了牛顿一眼，眼中充满了不屑，“因神明的意图与理想而被创造出的人生，总能让本王想起某些恶心的事情。明明身为『伪物』却不自知，其为之自豪的理想更是被灌输而来，你要将其称为‘你的学生’？”
或许是每次看到邢清酤，他都能想起那个身为天之楔的自己吧。吉尔伽美什其实对邢清酤抱着相当复杂的态度。他理解邢清酤对『自我』的阐述，但他不能认同邢清酤对『自我』的态度。
无论是动物还是人偶，生命都是父辈按照自身意图创造出来的东西。世间万物皆由先民之手创造，在这之中，能够自然产生的只有灵魂。
他举起酒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缓缓说道，“即便灵魂寄宿的身躯乃为造物，即便身躯起初只是他物的复制，在灵魂觉醒而挣扎的瞬间，便获得了唯一的独创和认知，产生了『自我』——”
“——但我看不到那小鬼的挣扎，只能看到个期望达成超越常人本分之悲愿的蠢物。”
邢清酤对『自我』的态度，在吉尔伽美什眼中就是在践踏这份独一性。他没有为此愤怒，只是觉得可怜。
“你觉得人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是什么？”牛顿毫不在意地说，目光随意地扫过周围的废墟，仿佛眼前的一切与他无关。“肉体？灵魂？还是什么别的？”
吉尔伽美什没有回应，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人类是持有运动机能的稀有的计算装置。”牛顿继续轻描淡写地说道，“名为我的自我同一性来自于何处？是所谓的『灵魂』，对吧？”
“『灵魂』的机能是记忆和预测，而记忆是对过去的预测。”月光洒在牛顿身上，映出淡淡的阴影，“因此换个说法，『灵魂』也可以说是预测机器——”
“——人是依靠对预测的同一性来维持自身同一性的延续。” “而邢清酤的同一性，从未有发生过动摇。”牛顿摇了摇头，“难不成我是从小把他教到大，天天给他灌输你是救世主的设定吗？”
“我才当了他不到一周的老师。”
“所以说啊，”牛顿嘲讽地看着吉尔伽美什，挑衅道，“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不过是后天打造的劣等器皿，什么时候也配点评我的技艺了？’。越是缺什么便越是在意什么，如此在意所谓的自我独一性，难道你除了这些以外一无所有吗？”
“本王所在意的确实不多，只是获得与自身相符的宝物并去守护罢了。”吉尔伽美什冷淡地回道，“若是阻碍了本王享受这份愉悦、让我认定为‘应当立即消失’的东西——”
他顿了顿，语气更显凌厉，“——贤者神灵，格杀勿论。”
吉尔伽美什确实有些被激怒了，但他并未表露出分毫。即使傲慢任性如他，也明白在洱揪霖污傘八起（一）（:三）羣这种垃圾话环节中，先输一筹的标志就是被激怒。他的脸上依然是一副冷漠的表情，目光冰冷而锐利。
“我不会对这个世界做任何额外的干涉。”他看着吉尔伽美什，眼中带着几分疲懒，“这个世界是年轻人的，它不属于亡灵。”
“人类不需要一个独裁者或是什么大家长，把一切事项都安排好，把所有人当成孩子一样哄着。”
“我的干涉也仅止于这场圣杯战争。”
他打了个哈欠，仿佛对此一切并不感兴趣，“我只是解开了这个宇宙的束缚，让这个宇宙不再被命运所牵引。”牛顿的声音变得更加轻松而随意，“将这个更美好的世界交给他们，剩下的未来就让他们自己来开创。”
“所以啊，同为旧时代的亡灵——”
“——你能不能主动点去死？”
“邢清酤缺几个灵魂做动力炉，你就大发慈悲地献上自己作为材料吧。就当是为这个宇宙的救世主投资了，如何？”
“毕竟单论这副灵基的出力，想要收拾你确实有点麻烦——”
“——而我赶时间。”
周围的废墟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静谧，只有海浪拍打岸边的声音和海猫偶尔的鸣泣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压抑感，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等待着下一刻的爆发。
“本王就在这里，如果你想要，就自己来拿。”吉尔伽美什的周边掀起如同海市蜃楼般的波动，一柄硕大的金色钥匙落在他手中。
用手中的钥匙剑在虚空中打开藏宝库。但是他并没有展开『王之财宝』，只取出一柄剑而已，虽说看上去像是一柄剑，但是它与寻常刀剑的形状实在是相差太多。剑柄，与剑锷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奇怪的地方在于剑刃——
——那是一个三段相连的圆柱体，剑尖则扭转为螺旋状的钝刃。三段圆柱就像是辗臼一样，一直缓慢地交互回转。
“让本王看看，你有没有这个命来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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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冬的森林在夜幕的笼罩下显得格外冷清，少了积雪的覆盖，也没有繁茂的树叶与落叶，只有光秃秃的树枝在寒风中微微摇曳，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两名英灵的斗气无声无息地绷紧，如同两股看不见的铁链，彼此倾轧，互不相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沉重的压迫感，若是对气息较为敏感的人在此处，想必仅仅是站在附近就会觉得自己被剑砍枪刺般，难以呼吸。
这片森林因他们的战斗余波而变得一片狼藉：树木被拦腰斩断，断口处光滑如镜，仿佛被巨刃一击而断。地面上散落着无数的枝桠与碎木，踩上去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增添了几分寒意。
地表被深深的刀痕和剑痕划开，泥土翻起，露出下方的根系，有些地方甚至形成了深坑，仿佛大地被撕裂了一般。几块巨石被撞碎，碎石四散在翻起的新鲜泥土中，足见战斗的激烈程度。
胜负就在下一回合的交击，双方对此都心知肚明。
紧张的气氛如同凝固的水银，让人感到无比沉重。迪尔姆德的右小臂被直接切下，鲜血如泉水般喷涌而出，他咬紧牙关，忍住剧痛。御主不在身边使用疗愈魔术，如此严重的伤势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自愈。
那么，本就被废掉一只手的阿尔托莉雅，想要造成此等战果又付出了什么呢——
——她的右眼被刺瞎，一道狰狞的伤痕斜斜地划过胸腹部，险些就伤及脏器。隐约间，黄色的脂肪层暴露在空气中，随着她的呼吸微微起伏。她的右手持剑，姿态依旧坚定，但每一步都显得愈加沉重——
——尖利的铁锋自她的小腿切割而上，虽然被及时用剑阻下，但肌腱仍被彻底切断，失去了行动能力。她咬紧牙关，凭借顽强的意志力支撑着自己，不让对手看出丝毫的虚弱。
虽说是几天前码头对打的延续，但此刻兵刃交击的两人却与第一场战斗时大不相同。他们完全不再对对方进行无谓的试探，出招更加直接而激烈，更加精简而凄厉，完全就是力与力的正面较量。
很难说胜利女神最终会向谁展露出笑容，虽说阿尔托莉雅的伤势更显严重且不可疗愈，但迪尔姆德却直接损失掉了一截肢体。对于这些技艺纯熟的武者而言，对自己身体重心的把握乃是铭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现在，本能中的技艺不再有效。小臂被切断直接影响了迪尔姆德身体重心的改变，导致他满身都是破绽。
更加雪上加霜的是，他仅能使用一柄枪来迎战。
迪尔姆德站在这片被战斗余波撕裂的森林中，周围是断裂的树干和翻起的泥土。寒风中，他一脚将身下的黄色短枪踢开，抡起手中的红色长枪，仿佛要甩脱心中所有悲叹与郁闷一般，枪尖直挺挺地指向阿尔托莉雅。尽管脸上带着痛苦的神色，但他的眼神依旧坚定，充满了战斗的决心。
若是选用必灭的黄蔷薇，在无法造成不可疗愈的损伤情况下，与其换伤周旋根本不现实。
那么答案只有一个了，只有用破魔的红蔷薇，将全身气力凝聚于下一击，利落地结束这场畅快的决斗。
虽说选择用破魔的红蔷薇迎战的理有相当充分，但在迪尔姆德潜意识中，在面对不得不选择两柄武器中的一柄时，他再也不会选择必灭的黄蔷薇了吧——
——毕竟，他曾死于魔猪的原因之一便是仅带了必灭的黄蔷薇，没有带破魔的红蔷薇。
阿尔托莉雅同样也解开了『风王结界』，让自己的剑锋在夜色中展露出金色的光芒。她主动卸下了甲胄，任凭铠甲断片在空气中因失去魔力而消散。周围的森林因战斗而变得满目疮痍，树木被斩断，地面上布满深深的刀痕剑痕。
阿尔托莉雅的右脚肌腱被切断，导致她行动受损，完全丧失了主动权，只能站在原地被动迎击。
她选择散去对接下来的战斗毫无作用的盔甲与风王结界，身穿蓝色单衣的轻装，重新摆出架势。她将长剑放低，剑刃向后荡去，侧身与Lancer对峙。脸上虽带着痛苦，但眼中却闪烁着坚毅的光芒——
——她已经不在乎防御，只求用全身的力气使出由下而上的斜斩，将对手一击斩杀。
双方虽然没有任何言语交流，但武者的姿态早已向对方诉说千言万语。风在他们之间吹过，带起落叶和灰尘，他们默契地达成共识：
下一击，就将结束战斗。
迪尔姆德轻巧地踩着故意刺激对方的轻快脚步，不停往侧边移动位置，在调整自己姿态的同时也在寻找最为合适的出手时机。迪尔姆德相当清楚，即使自己掌握着主动权，但在接下来的突击中，若不能掌握阿尔托莉雅的出剑速度，等着自己的就是一刀两断的下场。
阿尔托莉雅站在原地，冷静地注视着对手轻盈的步伐，心中暗算着迎击出剑的时机。
空气磅地一声发出破裂的咆哮声，赤红的枪身宛如闪电刺向阿尔托莉雅，笔直地刺向她的胸膛。即使在如此迅猛的速度下，迪尔姆德依旧用他那从者的动态视力精准地捕获了阿尔托莉雅的出剑时机与速度，一如他出手前所料。
这场决斗在他心中已经分出了胜负，自己最终还是取得了——
——“不好。”迪尔姆德心中一沉。
阿尔托莉雅之所以侧身大大地打开架势，让剑尖朝向背后，就是为了这一刻。
『风王结界』，阿尔托莉雅刚刚其实根本就没有解除『风王结界』——
——真正解开结界的那一瞬间，在她起另捌（五;）泗溜芭,&柒⑺挥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