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毛社畜
“也对……”缪尔赛斯点了点头，“而且盐碱地养殖作物……有一说一，作为我的新论文也不错，我会试一试的。”
之前缪尔赛斯的那些研究成果被亚历克丝一窝端了之后，她确实缺乏一些科研的方向，诺雅给出的这个方向不错，她可以试试。
“大炎天师府那边来的黍小姐应该也对这方面有研究，到时候我可以让你和她建立联合实验室，这种作物不只是对伊比利亚，对全世界都是好东西。”诺雅也想到了黍小姐，可惜她并没有一起来，否则两个人估计就可以现场建立实验室了。
洱>f韭k令伍三⒏.齐I陕QUN
这个多灾多难的国家的人民依旧在挣扎求生，诺雅不想辜负他们的努力，如果有她能做到的事情，她会尽全力去做。
在结束了田地考察之后，诺雅等人刚刚离开田垄，就听到了盐风城教堂的钟声，随着钟声响起，盐风城里原本那些宛若行尸走肉的人们宛若接受了天启，向着教堂的方向而去。
诺雅皱了皱眉头，这些人异常的举动让她警惕了起来，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伊比利亚内部的宗教本质上是来自于拉特兰的。这些人为什么会那么在意教堂的钟声？说实话，诺雅并不理解所谓的宗教带来的精神力量的意义，毕竟她算是一个相信科学的人，对于神灵之而立的东西都只是认为它们是一群有着特殊力量的生命体罢了。
哪怕是真的见过了耶拉冈德，她的想法也没有发生改变。
何况——哪怕是耶拉，她也只能保护谢拉格这一方土地罢了。
摸了摸腰间一直挂着的耶拉赠送自己的铃铛，她开口道，“我们也去看看热闹吧，看看这里到底是什么情况。”
几人跟着市民缓缓前进，很快，在教堂前的广场上，聚集了可能是整个盐风城里大部分的人，这些人面黄肌瘦，神色恍惚，被钟声所呼唤而来的他们眼神里似乎有了光彩，在广场的中心，有一个罐子，一个很普通的陶土罐子，人们似乎一个接着一个，从罐子之中拿出某些东西。
他们窃窃私语，诺雅感受着一种名为紧张的情绪在广场之中弥漫，存在于每个人的心中。
他们……在做些什么？
人们一个接着一个从罐子之中拿出某样东西，然后大部分人都面露失望的神情，一直到某个步履蹒跚的人拿起了一枚贝壳，他浑身颤抖，恐惧和向往的情绪几乎同时出现在他的表情之上。
而诺雅终于打开了神之眼——看向了他手里的东西。
那是一块红色的贝壳……
这个拿到红色贝壳的人，很快就高举着手里的贝壳，用沙哑的声音说道。
“好！噫！我中啦！”他恍若疯狂，给诺雅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影响，“我……我被选中了！”
诺雅感觉不舒服，这种疯狂的情绪在她的内心冲撞，而这种疯狂宛若刻入了这些人的骨髓，他们充满了羡慕，注视着持有红色贝壳的男人。
“很快，我们之中，又有一个幸运的人被选中。他先我们一步，去过更好的生活了。”
“等明天，新鲜的食物，我们都会有。大家都会活下去。无论是去海里的，还是留在岸上的。”
“赞美！神灵的恩赐！”
“赞美！神灵的恩赐！”
被选中之人对着所有人挥手，在振奋的情感之中，他那佝偻的脊背都为之挺直了。现在的他，甚至连面色都变得红润了起来，和之前病怏怏的样子有天壤之别。
而他的躯壳内，只有狂热的情绪支撑着他。
宛若疯子一般……
覆潮之下 : 第五章·本该死去的城市
这活脱脱就是一个邪教仪式啊……
诺雅已经有些生理性不适了，这里的情绪对于她来说，简直就像是无处不在的毒物，光是触及就感觉到恶心。
哪怕是见识过各种战场和惨剧的诺雅，也无法将这份感受压抑下去，人的情绪在诺雅的感知之中事实上与视觉，嗅觉，味觉这种普通的感觉是没有区别的，感受到积极的情绪会高兴，感受到恶劣的情绪也会让她不舒服，而现在整个广场上弥漫的情绪，对于诺雅而言就像是随时随地都会掉san值的地方一样。
“这里的情况……歌蕾蒂娅小姐她知道吗？”诺雅自言自语道，大概是因为感受到太多恶劣的情绪了，她的语气也变得很僵硬。在她的脑海里，赫尔昏佐伦也嗤笑道。
“狂信者有狂信者的做法，当初，崇拜我的人和这些人无异。”赫尔昏佐伦显然并不喜欢这样的狂热，他的确是整个泰拉历史上最优秀的术士，但是他并不觉得他是所谓的神灵。不如说，将其捧上神坛是对他最大的侮辱。
他是莱塔尼亚的王，是以凡人之身比肩神灵和创造主的天才，是无人可比的暴君。
但是，他唯独不是神灵。
神灵与生俱来的神力怎可和人之意志抗衡？
他的心高气傲根本看不上所谓的神灵，更不会允许有人将其和神灵相提并论。
这些被所谓的教义和律法蒙蔽了视线的愚民们对其而言，就是一群不知所谓的愚蠢之人罢了。
巫王的声音响起之后，诺雅感觉脑袋里的那些杂音一下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知道是巫王顺手帮其暂时屏蔽了她的情绪感知，她脸色才稍微好上不少。
大概是连他都看不下去了吧……
泰拉的确存在神灵，诺雅甚至都见到过一个，但是她却并不相信神灵能成为所谓的救主，神灵不过是一些存在方式迥异的特别生命而已，如果人不自救，神灵也不可能成为人类的救主。
人类只有靠自己才能把握自己的命运。
诺雅已经和命运奋战至今，自然会有这样的觉悟。
不过，她倒是想看看，那个拿到红色贝壳的人，最后到底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诺雅和锏悄悄地消失在了人群之中，很快，那个持有红色贝壳的人，就远离了人群，一步一步地走向他心目中的朝圣之地。他很虔诚，一直在念叨着一种奇怪的经文，一步一步地走向某个方向。
那是大海的方向——
诺雅能感受到迎面而来的海风，嗅到海风里携带者的咸腥气味，对方显然是正在走向一处海滩。
诺雅和锏远远地跟着，并没有让这个已经陷入了某种宗教狂热的男人察觉，不如说他眼里已经没有其他的东西了，他的内心居然洋溢着欢喜，他一步一步地前进着，从石板路到沙地，他的双脚已经陷入细软的沙子之中，他的步伐也开始变得蹒跚，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这个男人连沙地都能阻碍他的脚步。
但是他并没有放弃前进，他的脚印在沙地上留下了长长的一串，他终于来到了应许之地。
他跪倒在浪潮之中，海浪一波又有一波地想着陆地侵袭，润湿了他的衣衫，而他就这样待在这里，宛若一尊雕塑。
诺雅并不能一直使用神之眼监视这个男人，但是她也察觉到了古怪，对方就这样一直呆在那里，就像是……
“在等待着什么一样？”
很快,囷诺熘雅O就感二受到了贰一股让伞人@浑身(发冷的四气息,)原本罢在罢海师岸边飞舞的羽兽忽然不再出声,潮水……潮水正在上涨,诺雅算了算时间,的确是差不多到了涨潮的时候了。
但是男人依旧跪在哪里，即使是潮水已经淹没了他的下半身，他也没有丝毫动摇。
“他是打算淹死自己吗？”诺雅皱了皱眉头，如果真的到了那个地步，那就必须要动手把他带回安全的地方了。她再怎么样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人淹死。
不过一股奇妙的预感还是让她暂时停下了救援的行动，因为从海里……有东西来了。
随着潮水上涨，海平面上忽然多了一些……异动。虽然还没浮出水面，但是海水之下却开始浮动，随后，有青灰色的某种东西，从海水之中站了起来。
那是宛若人形的某个物体，它的出现让整个海潮似乎都为之平静了下来，祂的出现，让跪倒在地的那个男人激动地抬起头，大声喊着。
“使者，您是我等待的使者对吗？我要回归大海，去过幸福的生活……”他激动地发出祈求，那沙哑的嗓音里满是期待，但是那个青灰色的人形什么都没有说，祂只是注视着跪在海潮之中的男人，然后伸出了手，按在了男人的头顶。
那男人瞬间安静了下来，随后发出了凄惨的叫声。
诺雅听得真切……却已经来不及了，或者说，在那个东西出现之后，诺雅就已经知道……那个男人已经死定了。
因为真正让这个男人死去的并非是祂的攻击，而是他自己的身体……
男人的体内，有着先前吃下的恐鱼肉干，而这些还活着肉干早就感染了正常的身体组织，而在祂出现之后，这些异变的身体组织已经被唤醒了。
祂只是一个催化剂，真正吃掉男人的，是他自己。
很快，男人的惨叫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而他的身体也开始扭曲异变，很快，他居然变成了一朵青白色的……海百合一般的生物，在海潮之中摇曳。
那个宛若人形的物体远远地对着见证了这一切的诺雅方向瞥了一眼，诺雅并没有回避，甚至没有躲开对方的视线，祂应该早就知道诺雅就在这里了，打从一开始，祂就打算让诺雅见证这一切。
很快，祂转身，祂的离开也带走了满溢的潮水，而海岸之上，则是搁浅了大大小小的奇形怪状的鱼类。
退潮之后，很快就有一些人带着麻布袋来海岸上捡拾这些并不挣扎的恐鱼，将其塞进麻布袋之中，而经过加工之后，这些恐鱼就会变成肉干——
这里的教会……正在用这种方式，感染整个盐风城的人……
让他们变成海嗣……
诺雅想过这里的情况会很糟糕，但是再怎么样也想不到居然能糟糕到这种程度，她目睹了这些人麻木地捡拾着因为自己同胞的牺牲而换来的食量，明知这些食量到底是怎么来的，他们却如此麻木。
很快，海滩上的所有恐鱼就被清理一空，这些人背着沉甸甸的麻布袋回到了盐风城，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些人已经习惯了这件事，习惯了获取大海的【馈赠】。
而见证了这一切的诺雅基列莱特的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正是分开许久的歌蕾蒂娅。
“有什么感想吗？”
“为什么不阻止他们？”
“阻止？阻止他们之后呢？这是他们唯一获取食物的方式，阻止他们就是让他们死。”
“……”
诺雅想说些什么，但是有些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但是这绝对是错的，是不能继续下去的仪式……她亲眼目睹了悲剧发生，却无力去改变。
因为不吃恐鱼干，那这些人还能吃什么呢？
他们只是想要活下去，这有什么错？
从来如此……便是对的吗？
大概是察觉到了诺雅的情绪很差，一旁的缪尔赛斯连忙开口道。
“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情回去再说——我可不想再待在这种地方了。”
想到那个青灰色的人影，缪尔赛斯就感觉自己浑身都不舒服了，那东西带着某种诡异的气息，而且似乎还有着智慧，甚至察觉到了自己等人的观察，留在这里她总感觉不安全。
甚至她都想带着诺雅跑路了……
“对，先回去吧。”诺雅点了点头，“我要想想，到底要怎么办。”
几人回到了自己在盐风城的据点，也就是那个小屋，之前杀死的匪徒的威慑力尤在，几人并没有发现其他人入侵小屋的痕迹，关上门，点上火炉，在火焰的照应之下，诺雅这才开口道。
“歌蕾蒂娅，你欠我一个解释。”
她来到这里是为了帮助歌蕾蒂娅和阿戈尔重新建立联系，但是来到这里之后，她才察觉到盐风城的情况。这里的人民只能吃海嗣的肉充饥，但是这些肉，不过是饮鸩止渴，这里的教会正在让这里的人民一个一个地成为海嗣，而人们却恍然不知。他们麻木地吃下最终会让自己变成怪物的肉块，一个一个地牺牲自己的同胞。
这……难道就是歌蕾蒂娅想要给自己看的？
这里的情况和阿戈尔有什么关系，那个人形的海嗣又是什么东西！
诺雅想问的问题太多了，但是歌蕾蒂娅却并不打算全部说清楚。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这里本来早就应该成为一座死城。”歌蕾蒂娅言简意赅地回答道，“这里的人们，都是老弱妇孺，哪怕是那些盗匪，情况也基本都是残疾，甚至于疾病缠身，这些人没办法迁移，他们早就被伊比利亚放弃了。”
“被放弃？”
“对，这里这些还活着的人，其实都早就应该死去了。”歌蕾蒂娅直白地说道，“这里的土地无法长出庄稼，海岸也没有鳞兽可以捕捉，这里本来就应该早早地消失了。但是，某种东西让这里暂时维持了现状。”
“……你是说，海嗣？”
“的确如此。”歌蕾蒂娅没有避讳，更没有试图将这里的情况说的更委婉一些，她的直白更像是一种宣判。“在我来到这里的时候，我已经知道这里已经没救了。这些人都已经吃过恐鱼肉干，他们已经成为了半个海嗣，他们已经没救了。”
“……”诺雅沉默了很久，像是先要接受这里的人全部都要变成海嗣的事实，想起昨天那些围绕自己身边的孩子们，想起那些麻木的宛若僵尸一般的人们。
——想要救他们吗？
就在此时，她的脑海中，属于普瑞赛斯的声音再一次响了起来。
——如果你愿意用一个愿望交换，我可以告诉你怎么救他们。
声音充满了蛊惑，宛若塞壬高歌吸引水手靠近一般。
“……我要做些什么。”如果不知道这些，也就罢了，但是一旦知道了，诺雅还是决定要做些什么。
“他们还没有成为海嗣，或许，我们会有一些办法，让这些人……恢复正常？比如手术？或者开始研究某种特效药？”诺雅如此假设道。“……或许，我们还来得及。”
群尔究澪吾（ 三）爸柒壹彡
“我很想说你说的没错，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他们又不是第一次吃恐鱼肉干，他们已经吃了多少次了？现在他们没有变成海嗣仅仅只是因为时机未到。”歌蕾蒂娅却当头浇了一盆冷水，“诺雅小姐，我来这里只是为了治疗劳伦缇娜的病，不是来拯救这个城市的。这里只是暂留点罢了，等斯卡蒂来了，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更重要的事情？
诺雅很想说你们口中重要的事情就是把这一座城市的人全部放弃吗？
但是她也知道，她不能这样要求别人，不是所有人都和自己一样。
“我会做一些我力所能及的事情……”诺雅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只是这样说道。“歌蕾蒂娅小姐你可以忙自己的事情，你也说了，这里只是落脚点，我的最终目的是寻找控制灰质的办法，但是我在这座城市的时候，我希望能自由行动。”
“……如你所愿。”歌蕾蒂娅没有拦着诺雅，但是她知道，海嗣感染是不可逆的，诺雅的行为终究会是无用功。
所以她最后还是补充了一句。
“有些时候，放弃也是一种选择。”
歌蕾蒂娅转身离开了这个小屋子，仅留下缪尔赛斯，锏，以及沉默的诺雅，火堆劈啪作响，那火光却好似照不亮这个昏暗的房间。
没错，放弃是一种选择。
但是尽人事听天命，也是一种选择。
诺雅不打算什么都不做。
p⑥s:覆霖潮之二下这个⒉剧叁情丝我⑧去回巴顾了一(下才四发)现/一峮个盲点,盐风城的那些吃了恐鱼干的民众的结果完全没有写出来,就写凯尔希去顶锅,然后猎人们去找愚人号了。
那民众呢……
后面想想估计被审判庭大清洗了，没敢写出来。
上一篇：基金会：征召动漫角色，收容至高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