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毛社畜
“……锏，你要么就不说话，一说话就必须要让我下不了台吗？”诺雅明明是以玩笑的口吻说的，但是锏说的却认真不少，两人虽然已经做过很多事情了，但是说实话还是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算是大家都给彼此留了一点余地，但是这次却像是要戳破一层纱一般……诺雅脸色微红，难免抱怨了两句。
不过硬要说如果锏和她求婚……以前还能说自己命不久矣，不想耽误锏。但是现在……除了灰质的问题之外，其实矿石病已经算是解决了，至少不会再恶化了。
说实话……她好像确实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
但是之前因为太过于悲观，她分的太清楚了，现在反而下不来台。
诺雅平常是完全不在乎脸面这种东西的，但是在情事上，她毕竟还是少女，自然会害羞，也会逃避。
“你下不来台的话，那我就抱你下来。”锏低下头，轻轻地吻上诺雅的嘴唇，阳光明媚，此时她们身侧并无旁人，有的只是少女羞怯和潮声生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才分开了嘴唇，诺雅和锏早就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是每一次，她都怦然心动。
到底是那天把锏捡回家开始，就已经注定了缘分，诺雅那颗心也不是铜浇铁铸，哪怕是百炼钢，此时也化为绕指柔了。
“……从阿戈尔回来之后……”诺雅不敢看锏的眼睛，“我们……要不就……”
“名分什么的倒是无所谓——”锏不在乎这些，“我只是希望能陪在你的身边罢了，无论是什么身份。我只是一介武夫，有很多事情帮不上忙，只能护在你的身前，如果真有什么不幸，我至少能死在你的前面。”
“……我可舍不得。”诺雅叹气，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哪怕是把所有愿望全部一次性许完，她也会让锏活下来的。
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诺雅的身边不能没有锏，即使是短暂分离，她们的心也早已纠结在一起了，再也分不开了。
“锏，我喜欢你。”虽然锏本就潇洒，懒得去管什么名分，但是诺雅却不一样，她不在乎世俗对她的看法，却在意自己身边的人，她面对锏的态度始终都是一样的。
两人的关系算是先到了家人这一步，然后才慢慢在爱人上修成正果的。
这种情况虽然有些奇妙，但是诺雅却还是喜欢的紧。
说到底，能遇见锏，已经是她的幸运了。
至于……玛嘉烈……
诺雅的初恋，确实是玛嘉烈·临光，只是两人终究聚少离多，就像是日月一般，难以相见。
比起虚无缥缈的东西，诺雅更喜欢能在任何时候都能陪在自己身边的人。
就像是过去在那封信里写的那样，在卡西米尔和诺雅之间，玛嘉烈会选择卡西米尔。
诺雅理解，尊重，祝福，但是如果把她放在同样一个境地之中，她会选择玛嘉烈·临光。这是两人决定性的不同。
就是这点不同……或许就已经注定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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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潮之下 : 第三十九章·下潜
在诺雅的要求之下，伊比利亚将联络阿戈尔的时间提前了，深海猎人自然全员到场，不只是歌蕾蒂娅，斯卡蒂，劳伦缇娜，歌蕾蒂娅知道，乌尔比安肯定也在附近待着。
甚至于，连博士这样的大忙人也终于出现了，还和诺雅打了一声招呼。
“好久不见，诺雅——不，应该说是总辖大人吧？”
“是代理总辖，很久不见了，博士。”诺雅笑着纠正道，“和阿戈尔的接触机会，博士果然不会错过。”
“的确。”博士点了点头，“不过在你不在罗德岛的时候，倒是到处都能听到关于你的传说啊。”
“我也没做什么。”诺雅摇了摇头道，“而且我不认为您没有帮我，比如盐风城的事情，凯尔希医生能到场，肯定是有博士您的帮助吧？”
“嘿嘿，也就是帮她处理了一个月的工作罢了，小事。”博士无所谓地撇了撇嘴。
“博士，诺雅小姐。”此时，斯卡蒂也插入了话题，“歌蕾蒂娅说，一会要通过伊比利亚之眼的发射装置发送讯号，可能会有些震动，让我提醒您抓好附近的东西，防止摔倒。”
“发送讯号居然有那么大的动静吗？”诺雅好奇道，“我还以为应该只是发送个讯号就完事了。”
“阿戈尔科技可能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精密。”斯卡蒂解释道，“很多时候，阿戈尔科学家相当信仰一个词。”
“什么词？”
“力大砖飞。”
博士和诺雅都愣住了，随后，她们身侧的伊比利亚之眼的顶端忽然向两侧展开，露出一个看起来就不太像是天线的诡异装置，旋即，这个装置被稍微微调了一下方向，然后一层层的光圈从这个狰狞的装置的顶端亮起，旋即翁的一声，海面被无形的波动所击穿，整个礁石都随之震动了起来。
诺雅连忙捂住了耳朵，她没想到居然是通过这种方式来发送讯号……如果这讯号发送装置直面的是一艘船，可能都可以直接把大船击沉也说不定。
还好，传讯只需要短短的两分钟就足够了，诺雅心有余悸的放下手，“……果然力大砖飞。”
“在海底，讯号的传输没有那么容易，所以他们就想出了这个笨办法。”斯卡蒂解释道，“在刚刚的震动之中包含了加密的讯号，通过阿戈尔架设在海底的感应装置，就可以进行迅速的联络，代价就是发动一次的能量耗费很大，然后就是……动静也很大。”
“一般的海嗣如果在这片海域，怕不是会被直接吓死……”博士吐槽道，“我还是一次看到一个联络装置能直接让海域波涛汹涌的。”
不过如果不是从愚人号上拿到了通讯的秘钥，伊比利亚之眼也没有主动发送讯号的能力。在发送完毕讯号之后，所需要的只有等待了，等待阿戈尔的回应。
只是她们也没想到，这么一等——就是八天。
在这八天之内，圣徒卡门除了必要的休息和会议之外，一直在盯着这片大海，而他的身侧，正是阿方索，这位伟大的船长站在卡门的身侧，开口道。
“你在担心什么？”
“……”
“我知道我明知故问了，但是哪怕是阿戈尔对我们有敌意，那也是正常的，你们当初杀死了太多无辜的岛民。这些人都是阿戈尔的民众，这不是什么小事。”
船长笑道，“卡门，在我不在的时候，你可是做了很多大事啊。”
“您的回归当然是好事，只不过如今的伊比利亚想要重新接受您，并没有那么容易。”卡门开口道，“我不知道阿戈尔是敌是友，不只是我，惩戒军和愚人号都在严阵以待，我们在等待，是友好还是战争。”
“但是你还是会选择和阿戈尔联络——因为他们是伊比利亚崛起的希望。”船长阿方索戳破了卡门的想法，“你想要让伊比利亚成为门户，成为阿戈尔和陆地国家的联系，从中逐渐让伊比利亚变得强大。计划很好，但是万一，阿戈尔对我们有敌意呢？”
“那就迎战——”卡门回应道，“伊比利亚不惧任何挑战。”
“好气魄，哈哈哈。”船长阿方索对勇士总是另眼相看的，他大笑着站在卡门身侧，“果然，你已经不是以前的卡门了。”
“你也不是以前的阿方索了。我们彼此彼此。”
两个老男人互相调侃，只是还没等两人交流完，海面就出现了异动。旋即，海面突然开始变得不安躁动，在所有人的视线之中，有灰黑色的某种东西，正在天空之中漂浮。
卡门认出了那是什么——那是仿生无人机，早年岛民带上岸的器物之中，就有过类似的东西。
这些无人机组成矩阵，眨眼间就已经飞过海面，和高耸的大灯塔遥相对应。其中一只脱离编队，飞到了卡门和阿方索的面前。无人机的表面波动着奇怪的，类似于鳞片一般的外层，机翼宛若蜂鸟一般以人眼难辨的速度扇动着，看起来就像是一只离开了海水的飞鱼。而很快，一个声音，来自于阿戈尔的声音响了起来。
“伊比利亚的诸位，阿戈尔在向你们致意。”（阿戈尔语）
略懂阿戈尔语的诺雅听出了这句话的意义，而这个声音的来源，很快就开始自我介绍。
“我是本国社会行政监察所的技术执政官之一，克莱门莎。”
这句话，就已经转变为伊比利亚语了，卡门端举提灯，平静地直视着身前的无人机。两种截然不同的光亮，仿佛两个截然不同的文明的对话亦或是对峙。
“伊比利亚审判庭，圣徒卡门·伊·伊比利亚。”不卑不亢，卡门的声音带着苍老，也带着一股让人难以直面的威势。“我想，这应当是我们两国之间的首次正式交流。”
“的确如此。”克莱门莎回应道，“为了这次会面，阿戈尔也准备了很久。”
“看得出，您的伊比利亚语很标准。”卡门还以为对方是现学的伊比利亚语言，不由得夸赞道。
“离开本境前，我为自己录入过伊比利亚的语言模块。如果我的表达有不得当的地方，还请您理解。”但是克莱门莎很快就回答了一个让人始料未及的回应。
录入语言模块？难不成这位克莱门莎其实是一个仿生机械？还是说阿戈尔已经开始机械飞升了？
诺雅脑子里瞬间多了一些想法，但是很快就被她打消了，用自己的眼界去揣测其他国家的科技是愚昧的，没准人家真的已经开发出了这种东西呢。这样对于阿戈尔而言，学习知识的效率会高到吓人，学习一门语言可能只需要几分钟的时间就足够了。
而且对方使用了无人机的方式来和卡门见面……也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傲慢，觉得这样就可以了。另一种可能就是应对海嗣袭击的应对，为了防止被海嗣影响这次会话，阿戈尔使用的这些无人机来规避海嗣的影响也不是不可能。
还好，很快这位自称为克莱门莎的技术执政官——这个职位同时也是在作为深海猎人之前的歌蕾蒂娅的职位，“为了表达歉意我们将迎接伊比利亚的使节前往我们的城市，阿戈尔尊重伊比利亚在被海嗣危机波及时所做出的努力。”
“……波及？”卡门微微皱起了眉头“您的意思是，伊比利亚遭遇的大静谧等事件……只是海嗣危机的余波？”
“严格意义上来说，是的。”克莱门莎回答的很自然，“当然，不必纠结字眼，伊比利亚和海嗣作战时候的牺牲和努力，我们都看在眼里，你们和我们一样，是同一个战线的战友，我们并无忽视伊比利亚做出牺牲的打算，只是为了更好的应对，我们必须要分出主次战场。”
“所以阿戈尔才会来此。我们希望达成与伊比利亚、与陆上诸国的合作，开辟一条直抵陆地的航道。”克莱门莎的语气里没有贬低的意思，但是这说法确实会让人不舒服。“我们将净空从阿戈尔本境到陆地之间的大片海域，以便阿戈尔的主力抵达海岸。”
“……需要我提醒您，将大量军队派遣至其他国家的边境，这种行为在陆上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为了对抗即将到来的巨大威胁，我们将竭尽所能。”克莱门莎不是听不出卡门的意思，不过她依旧如此说道。“如有必要，我愿意前往陆地与您会晤，向您详细解释一切。但来到深海，会方便诸位更好地理解我们当下的处境。现在第八与第十军团的舰队正在有序清剿沿途海嗣。他们随后将迎接诸位前往我们的城市，弥利亚留姆。”
克莱门莎不是在征求意见，而是在通知。
“无人机编队将持续向诸位同步战斗进程与环境变化，直到诸位安全抵达。海洋或许正在酝酿一场前所未有的灾难。而审判官阁下，我忧心大地即使再浩瀚，也不过是另一座孤岛。”
卡门的脸色并没有因此变得阴沉，不如说他早就做好了准备，一旁的船长阿方索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会带队守住伊比利亚的一切，她们即使是要真的对伊比利亚宣战，我和你也会战斗到最后一刻。”
“……我对她的傲慢并无意见，阿方索。”卡门摇了摇头，“她们并无恶意，我看得出来。但是她们骨子里的傲慢，或者说对伊比利亚的轻视，我会记得。”
“伊比利亚会记得。”
卡门知道——一个手持利器的傲慢的大人，不屑于对赤手空拳的孩子耍弄心机与手腕。她们或许并没有恶意，但是却深深地刺痛了伊比利亚那根神经。
但是为了大局考虑，他们必须要先加强两国的联系，否则门户之国的概念也就无法成立。
伊比利亚需要阿戈尔……这是不争的事实。
再不满也只能暂且忍让了。
这一次前往阿戈尔的人选除了深海猎人全员之外，接下来的人选还有博士，凯尔希代表罗德岛，以及泰拉大陆中立组织参与其中。诺雅·基列莱特，锏，作为特殊人员加入。乔迪，艾丽妮，作为审判庭代表加入队伍。
对于深海猎人和乔迪这样的阿戈尔人来说，这趟和回乡没有区别。但是诺雅却能感觉到，歌蕾蒂娅的情绪并不高，她悄悄地留在队伍末尾，询问道。
“怎么了？好不容易能回家了，为什么感觉你反而更担忧了？”
“瞒不过你，我只是在担心——我的选择是否是正确的。”歌蕾蒂娅回答道，“我们离开故土太久了，久到故土很可能已经把我们当做牺牲者了，此时回归，我可以预想到，我会经过很多道【审查】，他们要确定——我没有投向海嗣，也要证明我没有失控。”
“……听起来很辛苦，但是你还是决定回去？”
“那是我的故乡，而且鲨鱼的情况也需要阿戈尔的技术……而且，我答应过你，会帮你找到一条生路的。”歌蕾蒂娅看向诺雅，“我信守承诺。”
“……的确，我相信你。”诺雅叹了口气，“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这次必须让我一个人来解决，谢谢你，诺雅小姐。”
两人留在队伍的末尾，乘坐一只小船来到了指定的海域，很快，海域之下忽然浮现出了点点磷光，旋即，一艘造型怪异的……潜水舰出现在了诺雅等人的面前，随着舱门被打开，走出舱门的士兵对着众人行礼，这些人的着装和深海猎人的着装类似，而这艘从水面之下浮上来的潜水舰也给了众人极大的震撼。
可是他们也知道，只要跟着这艘潜水舰下潜——他们能看到更不可思议的东西。
歌蕾蒂娅上前，确认了识别码之后，诺雅等人才被转移到了潜水艇内，里面的空间出乎意料的宽敞，而在确定所有人都落座之后，负责接待的阿戈尔人提醒所有人绑好安全带，潜水舰也就开始缓缓下潜，透过摄像头和显示屏，小队成员们能看到下潜的过程，以及水下的景色——此处还是浅海，太阳还能照亮这里。
或许对于阿戈尔人来说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东西了，但是对于在陆地上生活了一辈子的他们而言……
他们正在走入一个崭新的领域。
覆潮之下 : 第四十章·剖腹产
对于大部分泰拉人来说，潜水艇绝对是个只出现在科幻小说里的稀罕玩意，虽然泰拉已经普及了移动城邦这样的黑科技，但是因为泰拉大陆基本上是一块整体，大部分国家都是内陆国家的关系，对于海洋的探索无限接近于零。也正是因此，泰拉人对船舶和潜水艇这种水上水下的交通工具的研究也非常原始。
就像是大部分听说过海洋却没去过海边的内陆人一样，大部分这类人都只能靠周边的事物想象海洋的广袤，就像是现在在潜水舰之中四处看来看去的乡下人一样。
“……海洋底下居然没有美人鱼啊。”
“如果你要说的话，阿戈尔人应该也算是一种……人鱼？”
“那不一样，我说的是半个身体是鱼的那种——”
艾丽妮和幽灵鲨交流的时候，艾丽妮说的话，就经常爆出一些什么美人鱼，亚特兰蒂斯之类的内容，美人鱼和亚特兰蒂斯什么的其实在泰拉流传很广，算是相当古老的都市传说了。
据说起源是一本童话故事，叫《海的女儿》，讲述的是一个下半身是鳞，上半身是人的生物为了追求伊比利亚的王子，和海中女巫做了交易，获得了双腿的故事。
也有人考据说《海的女儿》可能记录的是阿戈尔人和伊比利亚皇室的爱情故事之类的，不过反正伊比利亚皇室已经彻底GG，想要反驳谣言也没有意义了，所以这样的阴谋论传言确实层出不穷，什么伊比利亚王子和阿戈尔执政官不得不说的故事啊，还有阿戈尔少女私自上岸和伊比利亚人生了孩子却被阿戈尔卫队的哥哥捉拿，压在珊瑚礁下啊。
这类故事连诺雅这样的卡西米尔人都略有耳闻……只能说算是一个常青树题材了。
当然了，阿戈尔人从来没有承认过这类故事的真实性，至于半个身子是鳞，半个身子是人的美人鱼更是对阿戈尔人最大的误解——阿戈尔人虽然也有外号叫水产的，但是从没有下半身是鳞尾这样的古怪形象。至于亚特兰蒂斯的传说倒是有一定的合理性，毕竟阿戈尔确实和亚特兰蒂斯的定位差不多——而且这个称呼也来自于前文明的遗存。
在艾丽妮和幽灵鲨交流关于阿戈尔人的一百种误解的时候，诺雅则是正在闭目养神，和其他人不一样，她来到阿戈尔的理由是很私人的，是为了控制体内的灰质，但是距离阿戈尔越是接近，她就越是感觉体内灰质开始活性化，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刺激到了它一样，诺雅不得不把大部分注意力放在体内，防止灰质忽然突破身体——那画面估计怕不是和异形破胸一样凶残。
诺雅叹气，也不知道是灰质终于按耐不住了，还是知道诺雅的目的是想要控制灰质本身，灰质显然是有自己的意识的，这种意识虽然稚嫩，尚且能被诺雅控制，但是诺雅也不知道能控制的住多久。
——这样一想，灰质倒是有点像是自己未出生的孩子了。
自己是母亲，提供养分，而自己的身体则是一块巨大的胎盘，供养着灰质这个有着可怕力量的胎儿。
她摇了摇头，自己最近是不是特别容易胡思乱想？这是产前抑郁了？
灰质的诞生充满了偶然性，自己的能力，积累下来的负面情绪，以及递质本身未开发完成的不确定性，结合之下才诞生了灰质这种诡异的东西，要说是孩子也有些微妙。本质上，这些东西就是一团有了自我意识的纳米机器人罢了。虽然危险性毋庸置疑，但是如今自己还能握得住它的缰绳，不至于让它彻底失控罢了。
正想着，诺雅感受到水下舰一阵震动，旋即就开始在仓内播报道。“各位贵宾，现在已经到达阿戈尔城市弥利亚留姆，请解开安全带，先进行低限度的活动，本次潜行时间不超过三十分钟，可能会造成眩晕，晕船，幽闭恐惧症等情况，如有不适请立刻向海巡队报告。”
在完成播报之后，所有人都解开了安全带，作为阿戈尔人的深海猎人们当然不会产生任何不良反应，但是因为身处水下，而且还是人造气压环境的情况下，诺雅和乔迪两个身子骨稍弱一些的陆地旱鸭子此时略微感觉到了气闷，还好这算是正常情况，拿起一旁的氧气面罩吸了两口氧气之后，就缓了过来。
“这种感觉还挺奇妙的……明明是在海底，却有干燥的空气……”诺雅苦笑，“我还以为我们要穿着潜水衣进入你们的城市呢。”
“除了深海猎人之外，其他的阿戈尔人也是需要氧气的，我们到底是人，而不是纯粹的海底生物。”歌蕾蒂娅解释道，“不过确实，大部分阿戈尔人天生就会游泳和长时间憋气，对水压的抗性也很高，有些时候，我们会故意让海水灌入城市之中，大部分人将其称之为感受大海一部分的仪式，不过这种仪式对陆地人来说可能是致命的就是了。”
“感受大海一部分的仪式……”诺雅摇了摇头，“虽然我已经会游泳了，但是这种程度的还是算了吧。”
一行人在海巡队的指挥之下先行下了船，而第一眼看到这个水下的都市的时候，带给诺雅等人的只有震惊二字。
——弥利亚留姆，一座阿戈尔的城市。透明的玻璃穹顶之下，无数彩色的霓虹灯将这片海域染成了梦幻的光影。巨大的水族箱般的结构里，仿生无人机如同点缀在蓝色画布上的鳞群，穿梭在人工珊瑚丛中，活灵活现，宛若真的是生物一般。城市的建筑群对于诺雅而言，真的宛若来自于异世界一般，透明的智能材料能够根据外部环境改变自身的透光率，时而模糊不清，时而清晰透明。建筑之间，有着相当多用于无人机通行的管道，这些管道内部流动着水流，这些水流管道贯彻在整个城市之中，似乎是城市的血管一般……
“这就是……阿戈尔？”诺雅的双眼微微泛光，将这些景象全部囊括其中，她原以为莱茵生命已经足够未来科技了，但是在阿戈尔的城市面前，似乎都有些缺乏想象力了。
“这座城市的规模其实还算是小了，我以前管过比这个还大的城市的电力——”斯卡蒂插嘴道，“我当时也算是精英级别的电气工程师了，我一个人就能维护一整座城市的穹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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