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毛社畜
问答——
那些人询问，歌蕾蒂娅作答。
这些质疑歌蕾蒂娅的人，有些来自于军方，也有些来自于学者，他们对歌蕾蒂娅的荣誉，战斗，甚至是对深海猎人本身都提出了质疑，而歌蕾蒂娅则是冷静的一一回击。
她说——作战确实需要复盘，但是绝不能以如今的眼光去看待过去的决策，她们对海嗣的了解过于薄弱，导致了战役失败的结果。
军方是对深海猎人本身没有什么恶意的，但是他们在质疑的是歌蕾蒂娅当初做出的战术安排是否有问题，歌蕾蒂娅大方地承认了自己的问题和对海嗣的了解不足，然后驳斥了对方对战术的天真，实战派歌蕾蒂娅面对这些理论派的军官，那就是降维打击。
“综上所述——五年前的那场战役最大的失误，是我们过于傲慢，没有将海嗣真正作为一个长期需要面对的对手。”
歌蕾蒂娅注视着理论派的军官，反击道。
“这不只是那场战役的失误，更是整体战略上的巨大错误——我们需要改正，我们需要前进，在泰拉的真相被揭开之前，我们需要承认自己对海嗣的认知总会存在缺陷，我们的战争设计必须将其考虑在内。”
再这样的话语之下，理论派的军官再无质疑。
“同意。您刚刚得出的结论，应当被用于审视未来可能诞生的各项作战计划。”这位军官感觉自己心头的疑虑出乎意料的被化解了，不只是因为对方的理由充分，论据合理，更是因为……他居然从一开始的质疑，逐渐开始认同歌蕾蒂娅的说法，就像是有什么人在告诉她，这就是正确的，这是完全正确的理论一般。
“——虽然看起来只是引导，不如说更像是某种情绪的推动——”此时，普瑞赛斯忽然出现在她身侧的证人席上，“你的能力，真的很有趣，这涉及集体潜意识，甚至是梦境的范畴，如果你愿意……你甚至能撬动整个国度的忠诚。这是无法抵御的，更无法反制的力量——”
“——我不会这么做的。”
“是吗？”
普瑞赛斯无聊地玩弄着手指。
“不会做和不能做可是两回事吧？诺雅？”
覆潮之下 : 第四十五章·要来一份蟹黄堡吗？
普瑞赛斯的话并没有让诺雅动摇，看着这场评议会，她反而觉得自己的能力能帮上朋友真的是太好了。
比起无能为力，要好受的多。
在军事组织退出辩论之后，下一个入场的，看起来像是一个研究员，他带着一副方框眼镜，穿着就像是米诺斯的学者，在艺术风格这个方面，阿戈尔就像是高科技版本的米诺斯一般，看起来军方的退缩，并没有影响到他们。
“除却五年前的战役，我认为我们还有更现实的问题需要担心——”他推了推眼镜，“根据体检报告，您、斯卡蒂、劳伦缇娜，三位都发生了不容忽视的身体异变。我无意质疑各位对国家的忠诚，但我需要知道海嗣基因对各位的同化，会对各位接下来的行动产生怎样的影响。弥利亚留姆很快就要完成对所有巢穴的定位，在那之后，海嗣将在第Ⅳ级武器的作用下被驱离，航道正式开启。在这个时间点上，深海猎人，是否会成为阿戈尔的敌人、你们自己的敌人？”
诺雅下意识的捏紧了栏杆，确实，这是最为关键的问题，体检报告是骗不了人的，长期和阿戈尔失联的歌蕾蒂娅等人没办法获取调整的机会，这也让深海猎人体内的海嗣细胞成为了最大的不稳定因素。
——失控的猎人比海嗣本身更为危险。
至少对于这些人来说，对于这些已经对海嗣产生恐惧的阿戈尔人来说，任何与海嗣沾边的东西，都值得警惕。
“……？”
诺雅疑惑地转过头，看到普瑞赛斯摊了摊手表示不是自己说的话之后，她才意识到，有一个人在通过某种方式和自己交流。
这是怎么做到的？诺雅有些疑惑，不过她还是主动开口道。
“您是？”
“你灵可梦以把称山呼我l为乌i尔n比g安。究”对冷方器回应道,“咎深物海猎人八,乌尔比安。”
“……你就是斯卡蒂小姐说的那个三队长？”
诺雅松了口气，因为普瑞赛斯的原因，她都快对这种突然出现的声音ptsd了。
“乌尔比安先生，你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出现？而不是和你的队员一起回归阿戈尔？按理说，现在歌蕾蒂娅小姐应该需要你的帮助才是。”
诺雅好奇地询问道，她倒是不怀疑乌尔比安有什么恶意，毕竟之前歌蕾蒂娅也和她说过了，盐风城可是乌尔比安帮忙守下来的，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能是什么坏人呢？
“你比我想象中要冷静很多，也知道我的身份。”
倒是乌尔比安比较惊讶，在对诺雅进行调查之后，他对诺雅的能力有了些许了解，正是因为如此，他才决定通过这种方式和诺雅取得联系。
“我猜……你是通过这个戒指联系上我的？”诺雅抬起了手，而她的手指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枚戒指，这枚戒指是在上证人席之前，歌蕾蒂娅交给她的，或者说这就是当初诺雅从坎诺特的手里买到手的，被称之为遥乡之引。
而在上证人席之前歌蕾蒂娅将这枚戒指交给自己的原因，估计就是为了方便和乌尔比安达成联系吧。
“你很聪明。”
乌尔比安的确没想到诺雅那么快就知道了真相，遥乡之引算是小队之间联系的用具，在佩戴者之间可以建立起相当隐秘的交流网络，歌蕾蒂娅在上台之前是必须要进行检查，所以根本没办法携带这枚戒指，但是证人诺雅是不需要进行检查的，所以歌蕾蒂娅才把遥乡之引交给了诺雅，方便策应。
“说起来，为什么是我？你完全可以联系斯卡蒂……”
“斯卡蒂不太擅长这样的事情。”
诺雅还没说完，乌尔比安就已经说出了一些让人悲伤的评价，诺雅沉默了一会，然后才吐槽道。
“斯卡蒂小姐如果知道了，一定会很伤心的。”
“她应该先反省自己——”
乌尔比安无情地回应道，不过除了斯卡蒂确实有点憨憨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
“其次，深海猎人都被紧密的监视着，如果暴露了她和我有联系，会影响到她们的安全。”
“原来如此……”
诺雅点了点头，算是明白了乌尔比安的苦心，如果只是发现了诺雅和乌尔比安之间有联络，最多诺雅就被关起来，但是如果是深海猎人里面的任何一位——那可是通敌的罪名。
虽然乌尔比安不是阿戈尔的敌人，但是现在的阿戈尔人显然有点神经过敏。
“为了保护猎人们，乌尔比安先生你倒是考虑了很多。”
虽然把自己牵扯了进来，但是诺雅并没有生气，反倒是对乌尔比安表示了敬佩。
囷 衣⊙①祁俬无蹴思⑨【⑧〔〢
“斯卡蒂的行动快过思考，劳伦缇娜清醒的时日尚浅，最终决定一切的人只会是歌蕾蒂娅。此前我已经向她分享过许多情报，她应该有了警惕。她并非不清楚自己会遭遇多少限制，但仍然选择回到阿戈尔。”
乌尔比安没有理会诺雅的赞许，只是继续了话题道。
“她太急于回到熟悉的环境，殊不知自己已经被摆在了最显眼的位置，一切可信任的和不可信任的都有十足的权力来审视她。现在并不是深海猎人返乡的最好时机，这是一场豪赌。”
“但是你虽然判断还不是回归的时机，却还是回到阿戈尔，看来你还是很关心猎人们。”
“歌蕾蒂娅她们的处境不容乐观。”
乌尔比安的声音低沉，看起来他的确关心着猎人们的安危。
“与我不同，她们三人虽然接受了改造，却没有参与深海猎人计划最核心的研发工作。她们很难解释清楚自己身体的异变。如果可以的话，在你作证的时候，我会在一旁告诉你应该如何回答，我需要你想办法为歌蕾蒂娅解围。事后，再向她传达我的提醒。”
乌尔比安还在嘱咐，歌蕾蒂娅就已经用自己熟练的辩论技巧将被推出来的研究人员辩倒，他脸色难看地后退了一步，而就是这么一后退，他就再也没有威胁到歌蕾蒂娅的办法了。
只是就在此时，一个人突然出现在了席位之上，他的出现让原本打算继续说些什么的眼镜男知难而退，他知道，在这位出现之后，这场辩论的等级已经上升到他触及不了的阶段了。
布兰都斯，深海猎人计划的技术顾问，负责改造实验中的基因嵌合研究，换句话来说……此时此刻，他是这座城市最了解深海猎人的人。
乌尔比安说出了对方的身份，而他的出现和他的特殊性，显然让所有人提起了十二分的警惕。
如果布兰都斯也质疑深海猎人的可靠性的话，那么这场辩论会压倒性地对深海猎人不利……这是可以预见得到的。
“歌蕾蒂娅、劳伦缇娜、斯卡蒂，她们在干燥的环境待了太久，其间依然频繁地进行战斗，她们的身体情况确实不容乐观。”
布兰都斯站在席位之上，此时此刻，他的一切都在被阿戈尔人审视，他现在所说的一切，都会被记录下来——他的一字一句都会成为决定深海猎人未来的风向标。
“各位的担心很有道理。但我的答案是，不会——”
于是，在这句话之后，整个斗智场的观众都为之哗然。
“她们并不会变成海嗣。”
布兰都斯毫不动摇，即使是她身后的研究人员们都脸色大变也是如此，确实，研究院的立场是对深海猎人进行质疑，事实上，布兰都斯参与深海猎人计划这件事本身也给他带来了很大的麻烦，但是他却依旧站在深海猎人的这边。
克莱门莎的脸色一下子就舒缓了下来，她本来紧张的要死，还好，布兰都斯也是他们这边的人。
至于理由什么的，已经不重要了，在这个场合说出这种笃定的话语，他已经是用自己的职业生涯，甚至是生命和荣誉来帮深海猎人进行担保了。
他会为之负责，也必须为之负责，如果未来深海猎人出现了任何问题，他都会被追责。
所以他必然是想好了一切才出场讲话的，克莱门莎感激地望了布兰都斯一眼，连她都不敢如此笃定的站在深海猎人这一侧，这可是会葬送自己政治生涯的决断。
但是布兰都斯在这个最关键的时刻站出来了，这已经足够让克莱门莎对其表达敬意了。
有这位真正意义上的大佬的发言，这场辩论会的结果已经不需要考虑了，歌蕾蒂娅和其小队被释放只是时间问题。
克莱门莎刚刚松了一口气，但是此时，在辩论席上，另一个声音则是响了起来。
“那么，乌尔比安呢？”
发言的人是站在观众席的一个老人，看衣着，也是一个研究员，斗智场的规矩之一，是任何阿戈尔公民都有提出质疑的权利，所以，他开口是合理合法的，克莱门莎都无法阻止。
“那位至今不愿回归阿戈尔的深海猎人，我们该如何确保他不会堕落成海嗣？您来确保吗？”
“……糟糕。”
诺雅倒抽一口冷气，这一下子如果把话题又扯到乌尔比安身上的话，那乌尔比安如果不再可靠，深海猎人的可靠性也会被质疑。
但是面对这种指控，乌尔比安只是冷哼一声。
“他们的怀疑很合理。对超出掌控的事物保持十二分的警惕，是常识，也是来之不易的教训。”
他甚至有些赞许阿戈尔人的警惕，他没有回击的意思，而是非常公正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如果我不是深海猎人，我也会提出这样的质疑，这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但是这不是什么好消息。”
诺雅无奈的吐槽道。
“乌尔比安先生，你回到阿戈尔这件事是秘密，但是如果这次的评议会把你判定为疑似背叛者，你在这个城市里也会步履维艰吧？”
“我自有办法。”
“……行吧。”
诺雅无奈，他只觉得乌尔比安的行动方式多少有点熟悉了，不过她倒是并不觉得乌尔比安会有什么问题——和阿戈尔的视角不一样，她是和深海教会真正接触过的，那群人的思想和非人感，在乌尔比安身上几乎没有感觉到，虽然只是通过遥乡之引和乌尔比安联系上的，但是诺雅已经可以通过声音来判断一些东西了。
“这次评议会之后，我需要和您见一面，乌尔比安先生。”
“我来定地点和时间。”
“……嗯。”
“——评议会结束之后，下午三点在蟹黄堡饭店，对员工说要一份蟹黄堡。会有员工带你去该去的地方的。”
“……奇怪的暗号。”
“去做就是了。”
诺雅暂且放弃了吐槽这个槽点满满的接头方式，把注意力放在了评议会上。面对公民的质疑，歌蕾蒂娅则是开口道。
“恕我直言，无论乌尔比安是否在场，也不影响这次的评议会主题是深海猎人是否可信，这已经是讨论范围之外的话题了。”
“海嗣固然能在本能的驱动下独立繁衍，但它们源于【初生】，不可能违背最基本的生物性。或者说，即使是初生，说到底也是生物——所以我才对之前的那些话抱有怀疑。”
那个公民没有管歌蕾蒂娅的话语，继续说明道。甚至言辞有些锋锐。
“‘复数的初生’，这样的解释很合理，可我对乌尔比安的质疑恰恰来源于此。计划周详的行动以失败告终，幸存的三位猎人随着海浪来到陌生的陆地，与那位在巢穴中滞留到最后的猎人重逢。“海中存在‘复数的初生’”，乌尔比安带来的这一情报不仅具有颠覆性，而且非常“有效”。它恰如其分地解释了为什么明明你们完成了作战目标，却催生了海嗣更大的异动。它回应了所有人的疑问。”
>⑦陵罢吴死柳八?琦奇麇
研究人员凝视着歌蕾蒂娅，提出了最为致命的问题。
“这样恰到好处的解释，要么是唯一的真相，要么是针对所有疑问设计出的答案。”
“……”
“这不好对付……”
诺雅也有些紧张了。
“如果陷入自证陷阱，那这场评议会就显得危险了。这到底是什么人，又是什么来头？”
“……我不可能把整个斗智场的人的户口全部调查清楚。”
乌尔比安的话没错，但是这些话实在不像是毫无准备的公民该说出来的话。
“是否采信乌尔比安传递给您的情报，会对我们接下来的战争设计产生重大的影响。既然乌尔比安还活着，那么确认他的行迹与状态，甚至与他当面对证，就是最直接有效的验证方式。”
这位古怪的研究人员继续说道，但是这话头的意思也很明显了。
“他们在逼你出来？”
“有效的办法，可惜，我不至于如此沉不住气。”
“我越来越好奇这个研究人员的背后到底是什么人了，这些话甚至连歌蕾蒂娅都没办法回应，毕竟任何解释在你出现之前都是苍白的，之前的话语被找到了漏洞……这对于整场评议会而言都是非常危险的信号。”
诺雅皱了皱眉头，集中精神，将注意力放在了这个研究人员身上，但是很快——她就意识到了有些不对劲。
倒不是这个研究人员有什么问题——是他的身后。
“……阿玛雅？”
“……谁？”
上一篇：基金会：征召动漫角色，收容至高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