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毛社畜
痛楚没有让他感到恐惧，反而让他迅速冷静下来。
“斯卡蒂……”乌尔比安低声说道，声音因为伤口的疼痛而略显低哑。此时他已经意识到了发生了什么。斯卡蒂的手臂慢慢从他的胸膛里抽出，指尖依旧沾满着他的蓝色血液，而她的脸上，竟露出了一抹完全不像她的妖艳微笑。
“我认得你，本来应该杀死我的，是你。”斯卡蒂的声音与平常不同，低沉中透着一股诡异的笑意，“乌尔比安。”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某种无法形容的情绪，仿佛现在站在乌尔比安面前的，并不是他所熟悉的那位深海猎人，而是某种已经完全变异的存在。乌尔比安的胸膛仍然隐隐作痛，他感受到斯卡蒂的双手缓缓捧起了他的脸颊，那双手冰冷而充满了力道。
“……伊莎玛拉……”
“……哦，你知道我的名字。”‘斯卡蒂’不，应该叫她伊莎玛拉了，“我是病了吗？还是在做梦？我梦见黑色的天空是我们的大海，我与其他人向上游去一点也不会下沉。奇怪，好奇怪，这是我的未来吗？他们的面容模糊，他们，它们……不，不。我不会再失去更多东西了，我的血亲，现在……成为我的伙伴吧？”
歌声——歌声在乌尔比安那弥留之际的耳边响起，的确，有什么东西正在爬上他的身体，正在试图将其同化。
自己的身躯过于海嗣化，除了意志之外，他已经几乎完全成为了海嗣的一部分，而现在，祂正在吞噬掉自己人的那一面，祂在同化自己，祂在毁灭——祂在重建——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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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尔比安的双眼眯起，疲倦席卷了一切……
乌尔比安的意识逐渐模糊，胸口的剧痛宛如海潮般一波波地冲击着他，深蓝色的血液在海水中弥散，似乎与四周的海嗣群体融为一体。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身体里是否还有足够的血液和力量支撑他的动作。然而，在这个关键的时刻，他只能依靠着那份深埋在他心中的信念，握住唯一的机会。
斯卡蒂已经不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战士。她的眼神空洞，散发着一种让他陌生又危险的气息，那个曾经无畏的灵魂仿佛已经被某种黑暗的力量彻底吞噬。乌尔比安知道，这一切都是海嗣的控制，眼前的这个“斯卡蒂”已经不再是那个熟悉的战友，而是被某种更强大的力量占据。
他不再犹豫。
他的双手慢慢抬起，铁钳般地捏住了斯卡蒂的脖颈。他的眼神中透着深深的决然与冷酷，即使身体虚弱到濒临极限，他也没有退缩的打算。乌尔比安清楚，如果让这具身体继续被海嗣控制，斯卡蒂将不再是她自己，而是完全沦为一个海嗣的工具。
乌尔比安手中的力量逐渐增强，他感受着自己指尖陷入她的皮肉，力度之大足以让任何生物的呼吸戛然而止。他的眼神没有丝毫的动摇，冷静地望着她的双眼，试图寻找一丝斯卡蒂残存的意识。
然而，那张原本属于斯卡蒂的面孔却突然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仿佛她已经认定自己胜券在握。这个微笑让乌尔比安的心脏仿佛被刺了一下，他意识到，眼前的她，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个人。
“滚出她的身体，伊莎玛拉！”乌尔比安的声音如雷霆般在黑暗的巢穴中回荡，带着他所有的愤怒与决心。那一刻，他的双眼迸发出冷酷的光芒，仿佛要用意志穿透那个隐藏在斯卡蒂体内的海嗣存在。他咬紧牙关，双手越发用力，脖颈的皮肉开始发出令人作呕的撕裂声。
斯卡蒂的身体开始剧烈地挣扎，但乌尔比安没有松手。尽管身体已经在痛楚中渐渐失去力气，但他依然紧握住她的脖子，不允许任何反抗。海嗣的本能试图保护这具躯体，斯卡蒂的双手拼命抓挠着乌尔比安的胳膊，留下了一道道深深的伤痕，甚至可以看到他的皮肉在撕裂。
然而，乌尔比安毫不在意。他所注视的，只有斯卡蒂的眼神——他必须唤醒她，或者，终结她。
“祂不是你！”乌尔比安低吼着，双眼充满了冷酷的坚定，“我会杀了祂，就像我曾经应该做的那样！如果你还在，就给我一个信号……让我知道你还在！”他的声音沉重而坚定，每一个字都宛如带着沉甸甸的责任与使命。
斯卡蒂的身体剧烈挣扎，但在乌尔比安铁钳般的双手下，动作越来越无力。她的眼神渐渐开始变得空洞，仿佛某种力量正在离她而去，乌尔比安感受到，她的生命力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流失。如果再这样下去，他会亲手结束她的生命，彻底失去她。
就在乌尔比安内心陷入深深挣扎的瞬间，斯卡蒂的眼神突然闪过一丝熟悉的光芒，那是乌尔比安熟悉的、真正属于她的目光。短短一瞬间，仿佛有某种东西在黑暗中苏醒，她的手轻轻抬起，碰触到了乌尔比安的手腕。
“……队……队长……”
“……”那不是她，乌尔比安在内心说，但是在听到这句队长的时候，他还是犹豫了。“你不是她……”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是她？”
果然，那张脸上露出了微笑。
“——那是你过去的碎片，现在，这些都属于我了，所以，我就是斯卡蒂。”
——我就是——斯卡蒂。
——
不知道过了多久，歌蕾蒂娅从沉眠之中苏醒了过来，被斯卡蒂推出巢穴之后，她们顺着洋流远离了信标，大概是远离了信号源的关系，她们的生机被逐渐唤醒，从沉眠之中渐渐苏醒了过来。
“……斯卡蒂……”歌蕾蒂娅捂着脑袋，此时先前的困倦感依旧在缠绕着她，但是她知道，现在已经不是睡觉的时候了。于是，她拿出武器，在不会影响到作战的手心处狠狠的扎去，疼痛唤醒了神经，她终于彻底清醒了过来，旋即，她才拉住了身边的劳伦缇娜，“醒醒，鲨鱼！”
“……队长？”劳伦缇娜被推醒了，已经远离信标的她们现在不会再陷入沉睡，但是斯卡蒂没有离开巢穴……她还在那里。
“队长！斯卡蒂！”
“我会去把她带出来的。稍安勿躁。”劳伦缇娜辨认了一下方向，之前信标的讯号是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才完成了催眠的效果，现在自己可不会如此轻易地中招了。歌蕾蒂娅确定了自己来的方位，直接打开了通讯器，对弥利亚流姆发出了讯号。
“作战失败，信标有问题，重复——作战失败，关闭信标信号。关闭信标信号。”
——……
……弥利亚流姆出事了。
歌蕾蒂娅很快就想明白了原因，果然，有人篡改了信标的程序——而且这个人，恐怕就是给她们做手术的布兰都斯。该死，在意识到这个家伙给他们的凝胶动手脚的时候，自己就不应该再相信他的。
如果斯卡蒂出事了，她绝对要亲手将布兰都斯的脑袋摘下来。
“转接弥利亚流姆执政官冥思室内线——”歌蕾蒂娅思考片刻之后转移到了内线，而这一次，对面终于有了回应。
——歌蕾蒂娅！？你们没事？
“说来话长，弥利亚流姆怎么了？讯号丢失了。”歌蕾蒂娅询问道，“我需要你帮忙关闭信标塔，我们需要把我的队员捞回来。”
“……我很抱歉，歌蕾蒂娅。”克莱门莎的语气有些失落，“我刚刚得到消息，信标塔的指令被最高执政官锁死……没有人能阻止航道计划的进行，哪怕是我的权限……”
“……最高执政官……”能当得上这个名号的只有一个人，歌蕾蒂娅不由得捏紧了通讯器。“是她？”
“……是的。”
“……我要先去找斯卡蒂，找到斯卡蒂之后，我会第一时间回来。”歌蕾蒂娅权衡之后决定还是先去把自己的队员找回来，“克莱门莎，在一切结束之后，我需要一个解释。”
“我明白……祝你好运。”克莱门莎此时已经无法阻止歌蕾蒂娅做任何事情了。在确定信标塔无法关闭之后，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了。
她是阿戈尔的执政官，但是同时，她也是歌蕾蒂娅的友人，她是弥利亚流姆的城主，她必须要做些什么，她必须要掌控如今的局面，将损失降低到最低才行。
“召回所有舰队，传我的命令，启动旗舰主炮——瞄准信标塔！”
信标塔如果毁灭了，她很有可能会因为损坏重要战略单位而被革职，但是她已经没有选择了。
如果没有办法关闭信标塔，弥利亚流姆的结果会是如何，她根本不敢思考。
她确实没有多大的勇气，但是她现在背负着的是一座城市的命运。
她已经不被允许怯懦！
“我来承担一切责任，如果一切无法挽回！毁掉信标塔！”
覆潮之下 : 第六十七章·弥利亚流姆保卫战
海水冰冷刺骨，犹如死亡般的寒意渗透进每一寸肌肤，歌蕾蒂娅的脸庞显得苍白，双唇微微抿紧，眉头紧皱，显示出内心的焦虑。她和劳伦缇娜正穿行在一片漆黑的海域中，每一秒都在与时间赛跑。劳伦缇娜在她身后紧跟，两人的动作极为迅捷而默契，宛若一对在黑暗中捕猎的野兽，敏锐而无声。
“斯卡蒂……”歌蕾蒂娅低声呢喃，她的呼吸有些急促，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斯卡蒂的身影。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心脏上刻下的一道深痕。劳伦缇娜看向她，眼神里也带着一丝不安。她们必须做好最坏的准备。
当她们终于接近三十八号巢穴时，眼前的景象让歌蕾蒂娅的脚步瞬间停顿，仿佛胸口被什么重物击中。巢穴外壁被破坏得残破不堪，像是被撕裂的伤口，露出内部的黑暗与混乱。周围漂浮着的碎片，在昏暗的海水中漂浮，仿佛无声的尖叫。那些原本在巢穴周围徘徊的水母形海嗣，此时四散开来，仿佛对这里的混乱有所惧怕。
劳伦缇娜瞪大了眼睛，手指不自觉地紧握住武器，声音压低：“这里……发生了什么？谁会在这里……”她的语气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目光紧张地扫视四周，显得异常警惕。
“我们进去看看。”歌蕾蒂娅咬紧了牙关，随即她缓缓靠近巢穴入口，周围的寂静仿佛要将她们吞噬一般，让她不禁加快了脚步。
巢穴内部的破坏更为严重，四周的墙壁上留下了大量深刻的划痕，像是被巨大的力量无情地撕裂。地面上散落着金属残骸和被扭曲的设备碎片，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冰冷的气息，仿佛死亡曾在这里徘徊过。
“这是一场战斗……而且非常激烈。”歌蕾蒂娅缓缓蹲下身，目光落在了地面上被摧毁的信标残骸上。她伸出手，指尖轻轻碰触着碎裂的金属，触感冰冷而尖锐，仿佛残存的战斗余波还未散去。
“信标……它被摧毁了。”劳伦缇娜站在她身后，眼中透着一丝不可置信。“是乌尔比安吗？”她低声询问，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说出的话。
“只有他……能造成这样的破坏。”歌蕾蒂娅抬起头，眼神沉重，语气中透着一丝苦涩的无奈，“他来过这里，没错。”她缓缓站起身，双手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劳伦缇⑵娜韭看着球周(围狼五藉的一)切I,心I中升起I一股不疤安。“⑦斯疑卡#蒂…{…她(会不三会……)”;她想峮要继续问下去,但声音却变得沙哑,像是喉咙里卡住了什么。
歌蕾蒂娅的脸色变得愈发阴沉，她深吸了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与纠结。她知道劳伦缇娜心中的担忧，也知道她此刻想要确认的是什么，但她不能在这个时候动摇。
“我们必须相信乌尔比安。”歌蕾蒂娅缓缓吐出这句话，虽然她的声音低沉，甚至有些艰难，但语气中依旧保持着理智。“现在的情况已经失控，我们必须立即返回弥利亚流姆，那里需要我们。”
劳伦缇娜微微点头，虽然心中依然焦虑，但她选择相信歌蕾蒂娅的判断。她知道她们必须优先考虑更大的局势，斯卡蒂的问题只能暂时搁置。
信标塔的顶端，冰冷的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诺雅的脸上露出前所未有的疲惫。她的双手在控制台上不停敲击，眼神中透着焦灼与无奈。“该死的……”她低声呢喃，眼眸中闪过一丝不甘。她已经尝试过无数次，但每次的结果都是一样，系统的每一个反应都在提醒她，权限被锁死，无法关闭信标塔。
阿玛雅站在她身后，双手环抱，目光淡然地看着这座高耸的建筑。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嘲讽。“真是悲哀，诺雅。你们人类总是自以为是，以为可以掌控一切，哪怕是其中有清醒之人想要挽回一切，却也会被愚昧者所阻拦。”她轻轻笑了一声，声音如冰霜般刺骨，带着浓浓的遗憾。
诺雅没有回头，双唇紧抿，眉头皱得更深了几分。她知道阿玛雅话中的刺意，但现在不是反驳的时候。她没有时间浪费在无谓的争论上，所有的一切都取决于她接下来的决定。
“你以为我不明白吗？”诺雅的声音低沉，带着压抑的愤怒，“赫拉提娅，她明明应该已经知道信标已经被篡改，却依然不肯放手。这不是傲慢，这是……疯狂。”
阿玛雅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轻蔑。“或许吧，但这也是人类。人类在历史之中学会的唯一教训是人类永远学不会教训。”她走上前，站在诺雅身旁，目光转向远处的弥利亚流姆。
诺雅停下了操作，缓缓转过头，直视着阿玛雅的眼睛。她的眼神中透着复杂的情感，既有愤怒，又有不解和疲惫。“你是想说，我们应该放弃这一切，向海嗣投降？”
阿玛雅轻轻笑了笑，摇了摇头。“不，诺雅，我从未要求你们投降。事实上，我有时候甚至觉得，你们的坚持……令人敬佩。”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的温柔，仿佛在讽刺人类的愚蠢与勇敢并存。
诺雅深吸一口气，抬手抹了抹额头的汗水。她没有再与阿玛雅争论，而是转身拿起了通讯器。“克莱门莎，你现在的情况怎么样？”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紧迫感。
通讯器另一端，克莱门莎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但依旧保持着冷静。“诺雅，我尝试过了，但无论如何都无法解除信标塔的锁定。赫拉提娅的指令是最高权限，任何人都无法干涉。”
诺雅咬紧了牙关，拳头在身侧紧握。“她究竟在想什么？难道她不明白，这样做会让弥利亚流姆陷入绝境？”
“我也无法理解。”克莱门莎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但她很快恢复了冷静，“诺雅，我们已经启动了旗舰主炮，瞄准信标塔。如果无法阻止信标塔的运行，我们只能将其摧毁。”
诺雅一怔，随即皱紧了眉头，“克莱门莎，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信标塔是阿戈尔的重要设施，摧毁信标塔只会让航道计划彻底失败，甚至于克莱门莎也可能会因此被追究责任。”
通讯器另一端的克莱门莎沉默了片刻，随后她的声音异常坚定：“我明白，但相比整个城市的存亡，我别无选择。”
诺雅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心中的焦虑瞬间被放大。她攥紧了手中的通讯器，咬牙说道：“我明白了，但我们得找到更好的解决办法。”
阿玛雅一直站在旁边，听着两人的对话，轻轻笑了一声。
“我必须要夸赞这位指挥官了，至少，她能做出这样的决定，很有魄力。”
“或许，你说的没错。人类总是会学不会教训，一次又一次的重蹈覆辙。”诺雅转过头，看向阿玛雅，“但是也总会有人站出来，为人类收拾这些烂摊子。”
此时的诺雅终于冷静了下来，她一向善于调整自己的心态，如果不是因为有这种调整能力，她早就在过去的种种危机之中化为历史里的遗憾一笔了。
“我至少要去做……我能做的事情……”
海面之下，巨大的海嗣群如同黑潮一般席卷而来，包围了整个弥利亚流姆。城市的外墙在水压和海嗣的撞击下发出低沉的震动，仿佛下一刻就会崩溃。此时，弥利亚流姆已进入最高警戒状态。每个防御岗位都紧绷着神经，像是被拉到极限的弦，随时可能断裂。穹顶的保护膜隔绝了外界的海水压力，这座城市仿佛漂浮在海底的巨大气泡中，而一旦这层保护膜被攻破，弥利亚流姆将瞬间被无情的海水吞没，成为一座巨大的水下坟墓。
西昆妲站在指挥中心，手指在操作台上不停滑动，屏幕上显示着防御体系的各个薄弱点。她的脸上虽然带着紧张，但眼神坚定，一道道指令有条不紊地从她口中传出，迅速分配到各个防御单位。
“第三小队，封锁东南角防线，那里压力过大！第六分队，前往北侧支援！切记，不能伤害穹顶！”她的声音不高，却异常冷静有力。所有人都知道，守住这片城市的关键不仅仅是阻挡海嗣，而是避免任何对穹顶的损伤。
“要是穹顶破了，整个城市就会变成一个巨大的鱼缸。”西昆妲低声自言自语，声音中透着一丝焦虑。
每个战士都明白这个道理。穹顶是弥利亚流姆最后的屏障，如果它崩塌，所有人将无法逃离深海的压迫。海嗣无穷无尽的冲击让海巡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这一次，聚集的海嗣数量远超平常。那些沉寂的黑影逐渐包围了整个城市，像是要将其彻底吞没。
“敌人太多了！”一名海巡队员在通信频道中传来焦急的声音，战场上隐隐带着一丝慌乱。
“不要慌！维持阵线，等待增援。”西昆妲毫不迟疑地回应，眼中闪过一丝冷静而坚定的光芒。
他们的目标不仅仅是挡住海嗣，而是拖延时间，等待已经派出的舰队返航，形成两面夹击之势。现在的弥利亚流姆就像是一艘搁浅的战舰，虽然坚固，但也无比脆弱。任何失误都会让防线崩溃，给海嗣制造可乘之机。
然而，就在防线紧张维持的同时，城内一片混乱的讯号传入西昆妲的耳中。排污系统——那个平时几乎被所有人忽略的部分，竟然成了海嗣突破的另一条通道。
“城内的排污系统被入侵！有海嗣通过那里潜入了城市！”西昆妲的脸色瞬间凝重起来，她迅速调出排污系统的地图，红色的警示信号在上面闪烁不止。她意识到，前线防御的压力已经够大了，而现在城内的防御却显得更加紧迫。
“博士，现在怎么办？我们有入侵者。”她立刻将消息传达给了指挥中心的博士。博士是这场战斗的临时指挥官，由克莱门莎授予了全权指挥的权限。虽然她来自陆地，但此刻海巡队所有的战士都必须听从她的命令。
博士站在巨大的战术屏幕前，面色冷静，但眼中有着掩饰不住的疲惫。她目光如炬，迅速扫视着当前的战况。屏幕上，红色的海嗣信号几乎覆盖了整个城市外围，而内部的排污系统也开始亮起了密集的警告。
“派锏去城内巡查，见敌必杀。”博士沉声下达命令，语气中不带一丝动摇，“乔迪负责带领居民避难，艾丽妮，你随我一起，负责守护穹顶区域。”
艾丽妮站在博士的身旁，冷静地点了点头，迅速准备好武器。她对海嗣的了解让她能够迅速做出判断，并为博士提供实时的战术建议。她知道，现在的战斗远不止正面冲突那么简单，海嗣是难以捉摸的生物，它们总能找到人类防御的薄弱点，并加以利用。
“我们现在的首要目标是守住防线，尽量减少损失，等待舰队返航。”博士继续下达指令，双手在战术屏幕上操作，调动城内有限的防御资源。尽管局势艰难，但她的指挥依旧井然有序，每一个战士都清楚自己的任务。
随着命令的传达，海巡队的战士们迅速行动起来。在博士的指挥下，第一波的海嗣冲击成功被抵挡住了。密集的海嗣群体如同潮水般扑向防线，战士们用武器和勇气构筑起了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爆炸声在海水中闷闷地回荡，战场上一片火光与硝烟。
“稳住！稳住！”西昆妲的声音不断在通讯频道中响起，鼓舞着每一位战士。她的手紧紧握住指挥台的边缘，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水。她的任务是维持整个城市的防线，而这个任务的难度，已经超出了她的预料。
但即使在这样的压力下，海嗣仍然在寻找突破的机会。有几只海嗣成功突破了防线，它们像利箭一般冲入城市，沿着排污系统迅速渗透到城内的每一个角落。
“有海嗣进城了！”城内的警报声响起，混乱的声音传入博士的耳中。城内的居民虽然已经开始避难，但突如其来的入侵仍然让他们措手不及。
锏接到了博士的命令，迅速开始在城内巡逻。她的身影如鬼魅般穿梭在城市的暗影中，手中的武器每一次挥动都能准确地斩杀潜入的海嗣。她不擅长水战，但在陆地上，她是无可匹敌的战士。每一只海嗣在她面前，几乎没有反抗的机会。
与此同时，乔迪也在迅速行动，带领着居民向安全地带转移。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焦虑，但步伐依旧稳健。避难通道中挤满了恐慌的人群，乔迪大声喊着指挥他们有序撤离。他知道，越是紧急的时刻，越需要保持冷静。
“大家不要慌！按照顺序排队，迅速进入避难所！”他的声音在混乱的环境中显得异常清晰。
然而，尽管局势已经危急，真正的威胁才刚刚开始。
“博士，检测到大规模海嗣在向城市的正面和背面同时发起进攻！”艾丽妮迅速报告，眼中闪过一丝不安。屏幕上，密密麻麻的红点代表着源源不断的海嗣，它们仿佛无尽的潮水，向弥利亚流姆的每一个角落发起冲击。
博士的脸色愈发冷峻，她知道，这次的战斗不只是简单的防守，他们面对的，可能是一次前所未有的海嗣全面进攻。
“调整防线，加强排污系统的防御。”她迅速下达新的命令，双眼紧盯着屏幕，心中盘算着接下来的每一步。
“如果我们不能守住这段时间，等待舰队返航，那么……弥利亚流姆将彻底沦陷。”博士低声喃喃自语，手指不自觉地紧握成拳，眼中透出坚毅的光芒。
覆潮之下 : 第六十八章·灰质和保存者
随着海嗣通过排污管道涌入弥利亚流姆，城内的气氛愈加紧张。负责守卫城内的锏虽然满心焦虑，担心诺雅的安危，但此时的她知道，只有克莱门莎知晓诺雅的真正行踪。诺雅不愿意告诉她这些事，意味着她所前往的地方不是武力可以解决的问题。锏了解诺雅，知道她总会出现在最危险的地方，总是承担最艰难的责任。锏虽然心中疑虑重重，但此时她没有多余的选择，只能专注于手头的任务，掩护乔迪疏散民众，并击杀涌入城市的海嗣。
锏在城市的街道上穿梭，手中的双锏在空中划过一道道迅捷的弧线。她的动作干脆利落，几乎没有海嗣能挡住她一合之敌。海嗣在干燥的空气中显得有些迟钝，而这正是锏最擅长的作战环境。双锏每一次挥动，都能准确地击中海嗣的要害，令人几乎看不到她的动作痕迹。她的目光锐利如鹰，迅速扫视着周围的战场，确保没有任何海嗣能够突破她的防线。
“乔迪，进度如何？”锏一边警戒着四周，一边通过通讯器询问。
“市民大部分已经撤离到避难所，还有一些行动迟缓的在转移。”乔迪的声音从通讯器中传来，带着些许焦急。
“加快速度，海嗣的数量还在增加。”锏的语气坚定而冷静，她的任务非常明确，保护市民的安全就是她的首要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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