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毛社畜
但是她还想再努力一次。
“你真的……不愿意哪怕相信一次我们,相信一次你所爱着的深海猎人们吗?”
显然,布兰都斯有被触动,诺雅的话非常真诚,但是布兰都斯抬起了头,望着诺雅的双眼,就像是望见了海底不应该见到的太阳。
“如果,如果你能是个阿戈尔人,如果我们能早些相识——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诺雅小姐,夺走我的记忆吧,我知道你做的道——然后如果你真的想要去拯救深海猎人,那就带上我的记忆,去救她们吧。”
布兰都斯宛若在恳求,他没有对自己的行为表示忏悔,但是他却为了深海猎人而痛哭流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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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走他,你会得到一切,改变一切的方法,还有——我的希望。我相信你,我无法相信会牺牲深海猎人的阿戈尔人,但是我愿意相信你。愿意相信被深海猎人们认可的你。”
“我已经无法继续走下去了,我已经背叛了他们,我已经回不了头了。现在……立刻……杀了我。”
“……诺雅……”
乌尔比安的声音低沉。
“你动手的话,阿戈尔不清楚真相,很可能会造成地面和阿戈尔的矛盾——你完全可以放他一命。”
“我知道。”
“……可是?”
“那就来不及了。”
诺雅低下头。
“永别了,布兰都斯。深海猎人之父,我很感谢你曾经帮助了我——”
她合上了布兰都斯的双眼,在刚刚的一瞬,布兰都斯的所有记忆,全部涌入了她的脑海。那是浩如烟海的知识,她还是第一次吞噬掉别人的记忆,说实话,感觉不差。
可惜,这些记忆属于一个鲜活的大脑。
一个致死都在为了深海猎人而努力的研究者。
诺雅无法忍耐内心的悲哀,却不得不继续前进。
“现在,我们要力挽狂澜了。”
覆潮之下 : 第六十五章·傲慢
夜幕低垂——好吧,其实诺雅不知道现在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反正现在整个城市戒严起来的气氛让弥利亚流姆给人的感觉简直比哥谭市还要哥谭市,权当做夜幕吧。现在蝙蝠侠和罗宾……不对,是诺雅和乌尔比安已经明白了布兰都斯的一切布置,并且正在试图挽回,他们现在是真正意义上的城市的守护者了。
两人在穿过阿戈尔的街道时,空气中已经充斥着紧张的气息,山雨欲来风满楼,如今的情势已经糟糕到让两人都感觉有些无力感了。
布兰都斯的记忆如一道闪电划过诺雅的脑海,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现在的情况有多么危急。信标原本是阿戈尔战略的一部分,通过精密的散布和定位,原本计划打通一条长期的海上通道,帮助阿戈尔与陆地之间保持稳定的联系。然而,这一切在布兰都斯修改信标程序后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
信标不仅失去了原有的定位功能,反而成为了一种召唤海嗣的工具,能够发出一种特殊的波频,这种波会让深海猎人陷入深度沉睡,使他们失去意识,无法反抗。更可怕的是,这种波频还会吸引周围的海嗣,导致海嗣的大规模聚集,最终可能将整个弥利亚流姆变成一个巨大的海嗣巢穴,阿戈尔的计划将在这个巢穴中彻底崩溃。最糟糕的局面,就是人类被迫与海嗣同化,丧失独立存在的可能。
诺雅与乌尔比安的脚步加快了几分,前方的冥思厅渐渐清晰。乌尔比安没有说话,但他传达出的情绪波动和略带焦躁的目光无不透露出事态的紧迫性。他知道,他们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
走入冥思厅,长长的走廊中灯光昏黄,冥思厅作为阿戈尔最高权力的象征,这里的每一片石墙都镌刻着历史的沉重。守卫的目光扫过他们,原本在看到乌尔比安的时候,他们已经举起了武器,但是在那之前,诺雅就已经挥手将在场的守卫催眠——没办法,他们已经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了。
诺雅知道,克莱门莎现在就在冥思厅的最深处,而她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让克莱门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并做出决定。
当诺雅和乌尔比安步入大厅时,克莱门莎正在一张巨大的控制台前查看航道计划的进展。她是这个计划的核心人物,指挥整个阿戈尔的战略行动。听到脚步声,她转过身来,目光立即落在乌尔比安身上。她显然没有预料到会在这个时刻见到他。
“乌尔比安?!”克莱门莎的声音带着一丝惊讶和警惕,目光在诺雅与乌尔比安之间来回扫视。她的神情迅速变得冷静而严肃,她并没有第一时间呼叫守卫,作为执政官,她敏锐地嗅到了一丝不对劲的气味。“你们来这里是有什么事?信标的散布和航道计划的执行一切都在按照预定轨道进行。歌蕾蒂娅的小队已经出发,事情应该没有出错。乌尔比安,你现在更不应该出现在这种地方,我甚至可以指控你企图行刺执政官。”
诺雅知道,乌尔比安的身份特殊,他的出现已经让克莱门莎敏锐地意识到,事态比她所想象的更加严重。乌尔比安的特殊身份让他几乎不可能公开露面,毕竟他几乎已经成为了阿戈尔的通缉犯,除非到了真正紧急的关头。而现在的局势,正是最危急的时刻。
诺雅迅速上前,语气中透着紧迫。
“克莱门莎,我们的时间不多,航道计划出了严重的问题。布兰都斯在信标的程序中做了修改,计划已经彻底偏离了初衷。如果不停止,后果将无法挽回。”
克莱门莎的眉头微微一蹙,显然对这个突然的消息感到不安,但她依旧保持着冷静和镇定,“布兰都斯修改了信标的程序?你能解释清楚吗,诺雅?布兰都斯是我们最信任的顾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诺雅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不适,目光直视着克莱门莎坦白道。
“我杀了布兰都斯,读取了布兰都斯的记忆,他的动机并非叛变阿戈尔,而是他被自己内心的失败感所吞噬。他相信海嗣无法被彻底战胜,认为我们唯一的出路是与海嗣共存。为了实现这个目标,他修改了信标的程序,使它不仅失去了定位的作用,反而变成了一个召唤海嗣的装置。这会让深海猎人陷入沉睡,并引发海嗣的聚集,整个弥利亚流姆将会成为一个巨大的海嗣巢穴。”
她知道,自己把这件事直接披露出来的风险。但是现在她也只能实话实说了。
“如果你对我的方法有所疑问,我愿意接受阿戈尔的一切审判——但是现在时间来不及了,我们想要力挽狂澜就要和时间赛跑。”
克莱门莎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双手紧握在桌边,目光中带着一丝犹豫和深思。诺雅知道,她作为执政官,必须慎重考虑每一个决定,因为她的一举一动都会直接影响整个阿戈尔的命运。
“你是说,布兰都斯试图让我们与海嗣共存?”克莱门莎低沉地问道,显然还在努力理解这个局面。
诺雅点了点头,继续解释道:“是的,他认为战争无止境,而海嗣的进化速度已经超出了我们武器的研发能力。布兰都斯认为,与其无休止地战斗,不如赌一次与海嗣共存的可能性。但事实上,他这样做只会让我们被海嗣同化,彻底丧失自我。”
克莱门莎陷入了沉默,思索了片刻后,她的目光重新锁定在乌尔比安身上。她知道乌尔比安的身份不仅仅是深海猎人中的一员,他在阿戈尔拥有特殊的地位,理智又冷静的他在这个时候出现,显然他也认同诺雅的想法。他的到来意味着事态已经到了无法回避的地步。
“乌尔比安,你对此有什么看法?”克莱门莎的声音低沉而冷静。
乌尔比安没有动,冷冷地说道:“诺雅说的都是真的。布兰都斯并没有背叛阿戈尔,但他陷入了绝望。他不相信我们能赢,所以他试图用这种极端的方式让我们走上一条不归路。如果我们不停止,后果会比你能想象的更糟。弥利亚流姆将成为海嗣的巢穴,整个阿戈尔都会被吞噬。”
克莱门莎的表情更加凝重,她深知乌尔比安并不是轻易现身的人,而他一旦出现,意味着局面已经无法再用常规手段解决。她的内心在做着剧烈的权衡,航道计划是她主导的核心战略,如果停止这个计划,意味着阿戈尔将失去与外界的重要联系,而一旦继续,结果却可能是整个阿戈尔的覆灭。
“诺雅,你说信标已经失去定位功能,变成了召唤海嗣的装置。那么我们现在还能做什么?”克莱门莎问道,语气中带着一种迫切的冷静。
乌尔比安低声道:“我去阻止歌蕾蒂娅。如果信标被激活,一切都将无法挽回。我没有接受手术,信标对我无效,我会尽全力阻止她们。”
克莱门莎点了点头,语气冷静但不乏紧迫:“歌蕾蒂娅已经带着信标离开,前往三十八号巢穴。为了确保行动的保密性,他们执行了完全的通讯静默,无法通过常规手段联络。乌尔比安,你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乌尔比安的眼神变得更加坚毅,他没有再多说一句,转身准备出发。他的任务已经清晰——阻止歌蕾蒂娅在巢穴中激活信标,避免局势不可逆转。
至于诺雅,克莱门莎沉默片刻,然后做出了迅速的决定。她从桌上拿出了一把钥匙,递给了诺雅,“这是信标塔的控制钥匙和权限。你去重新掌控信标塔,而我会尽一切可能联系到歌蕾蒂娅。”
诺雅接过钥匙,心中松了一口气,但她知道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她必须迅速前往信标塔,重新掌控局面。
“诺雅,信标塔的命运就交给你了。”克莱门莎知道,此时的她必须坐镇中心,调动整个弥利亚流姆的资源,进入战时状态,为接下来可能的海嗣袭击做准备,她不能动,只能拜托诺雅了。
兵分两路,时间已经不多了。
当诺雅静静走上信标塔的台阶,心情如同潮水般起伏。她早已料到阿玛雅会在这里等她。自从穹顶控制室分别后,阿玛雅一直在暗中观察,像是在等待这一刻的到来。
阿玛雅站在信标塔下,仰望着这座曾经象征着阿戈尔未来希望的建筑,眼神中透着一种复杂的情感。她的目光转向诺雅,嘴角浮现出一抹柔和的微笑,带着些许依赖和渴望。
“诺雅,你终于来了。”阿玛雅的声音不再是挑衅,反而带着一丝柔情与依恋,她仿佛在期待着诺雅的认可。她指着高耸的信标塔,轻声说道:“看,这座塔曾经代表着阿戈尔的骄傲和未来的野心。可是,现在它只会带来毁灭。阿戈尔的傲慢,终将吞噬他们自己……你能明白吗,诺雅?”
诺雅走上几步,与阿玛雅并肩而立,目光越过塔尖望向远方。她感受到阿玛雅的依赖,似乎每一句话都带着一种试探和请求,想要得到诺雅的认同。
“傲慢吗?我所看到的,是阿戈尔对未来的展望。”诺雅的声音温和而坚定,“人类的每一次挑战,都是为了掌控自己的命运。或许这种行为在你看来是傲慢的,但正是这份傲慢,才让我们不断前进。”
阿玛雅的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像是一个孩子在面对母亲时的困惑。她低声说道:“可是诺雅,你不觉得这是一场无法避免的毁灭吗?人类一直试图征服自然,可他们最终只会被自然所击垮。我……我只是想证明,我的选择是对的。”
诺雅感受到阿玛雅的挣扎,内心不禁生出一丝怜悯。阿玛雅虽然与海嗣融合,理念变得极端,但她依然是那个渴望得到认可的阿玛雅。她的每一句话,像是在寻求诺雅的理解,想要证明自己没有走错路。
“阿玛雅,你不需要向我证明什么。”诺雅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温柔,“你所做的每一个选择,都是为了寻找一条新的道路。但你要明白,世界并不只有强者才能生存。人类的力量不仅仅在于武力,而在于他们不断寻找出路的勇气。”
阿玛雅的目光中闪烁着复杂的情感,仿佛在诺雅的话语中找到了某种安慰,又带着些许不安。她轻轻叹息:“可是,诺雅……你能理解我的心情吗?我不希望看到你们走向灭亡。我选择了与海嗣融合,是因为我相信,这才是未来。我希望你能看到这一点,看到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能理解。”
诺雅静静看着阿玛雅,内心泛起一种无法言说的复杂情感。她明白阿玛雅并非冷酷无情,她只是执着于自己的信念,想要通过证明自己的方式来得到诺雅的认可。
“阿玛雅,你是我认识的那个阿玛雅,不管你做了什么选择,你依然是你。”诺雅的声音中透着坚定与包容,“但请你明白,我不会放弃人类的未来。我们走的路不一样,但这并不代表我们不能理解对方。”
阿玛雅微微低下头,神情变得柔和,仿佛诺雅的话让她有了一丝安慰。她抬起头,轻声说道:“诺雅,我从未怀疑你。可我只是希望……你能明白我的选择。也许,这才是我们唯一的出路。”
诺雅望着眼前的阿玛雅,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感。她知道,阿玛雅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信念,这场对话不会有简单的结论。然而,她依旧希望能通过这次的对话,让阿玛雅明白,即使选择不同,她们之间依然存在着某种深刻的联系。
“也许帬我⑤们衣无法⒎改变彼V此的"想法,I”诺雅I轻声说I道⑧,“冷但我?们仍然|可以一齐起面V对未I来,疑无论结局如何。”
阿玛雅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温情与复杂,她微微点头,像是接受了诺雅的回答,但也保留了自己的立场。她们站在信标塔下,面对这座象征着阿戈尔未来与命运的建筑,她不会阻止诺雅做任何事情,她相信诺雅的一切选择都是出自深思熟虑,但是她在对方插入钥匙,打算停止信标塔的启动程序的时候,她才终于开口道。
“……你真的认为,航道计划真的仅仅如此吗?”
“……?”
——警告,您没有权限终止启动,警告,该指令出自于最高执政官赫拉提娅——
——航道计划,必须被执行。请您远离信标塔,该计划必须被执行。
随着播报音响起,诺雅的脸色瞬间变得一片苍白。
——民主的暴君,赫拉提娅并没有给予克莱门莎终止计划的权限。
她千算万算,也没有想到,最终推动弥利亚流姆走向最坏结局的,居然是这位最高执政官,歌蕾蒂娅的母亲。
“——你早就知道了?”
“没有,我只是太了解阿戈尔了,太了解他们骨子里的傲慢了。诺雅。”阿玛雅摇了摇头,对着诺雅伸出手去。“诺雅,这次是你输了,人类的傲慢再一次夺走了她们唯一的机会,唯一的希望。”
覆潮之下 : 第六十六章·伊莎玛拉
乌尔比安的身影融入黑暗的洋流中,海水仿佛承认了他的一部分。作为第一位深海猎人,他从未畏惧这片深不可测的海域。手术的缺陷带给了他一些负担,也赋予了他常人难以理解的能力——包括绝对的方向感。他不会在洋流中迷路,只要他想,他总能找到目标。而现在,目标无比清晰:三十八号巢穴。
洋流越向深处,压力越大,周围的一切逐渐被黑暗吞噬,仿佛世界的边缘已然来临。只有偶尔闪烁的微光,像幽灵般漂浮在乌尔比安周围。那是水母形海嗣,它们在这里守护巢穴,宛如一群亡灵在大海的深渊中游荡。它们靠近乌尔比安,缓缓围绕着他,然而没有丝毫敌意,仿佛将他视作了自己的同类。这种场景让乌尔比安感到一丝熟悉,却也带着些微的不安。
他没有停下脚步,身体顺着洋流继续向前滑行,最终来到了三十八号巢穴的入口。他的手掌按在了外壁上,墙壁像是回应他的呼吸般发出微弱的震动,入口缓缓打开。当乌尔比安迈入巢穴时,面前的景象却让他凝滞在了当场——巢穴内部,静谧得仿佛整个世界都停滞了一般。而在信标的旁边,斯卡蒂正被厚厚的海嗣分泌物包裹成一个虫茧般的结构,悬挂在巢穴的中央。她的脸色苍白,身体蜷缩着,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沉睡。
巢穴内的一切显得过于安静。漆黑的空间中,唯一的亮点是那插在巢穴中央的信标,它已经被启动,发出一阵低沉的脉冲声。乌尔比安的目光扫过巢穴,意识到这里的异常——除了海嗣和那座信标,沉眠在巢穴内的,竟然只有斯卡蒂。
此刻的她正蜷缩在巢穴深处,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拖入了沉睡。乌尔比安的心脏猛然一紧,他立刻意识到,这与诺雅之前的警告完全吻合。信标不仅是一件定位装置,它发出的波频会让深海猎人陷入深度睡眠,而斯卡蒂,已经是这个陷阱的牺牲者。
乌尔比安心中瞬间浮现出一个念头:其他人呢?歌蕾蒂娅和劳伦缇娜在哪里?
——大概是在近一个小时前——
进入三群十八号#巢聊穴的贰海磷域时吧,歌蕾-蒂焐娅铃、劳⑼伦叄缇翏娜j和斯卡+蒂的视i野u逐渐被黑暗和幽光填满。四周漂浮着无数水母形态的海嗣,仿佛幽灵般在周围徘徊。歌蕾蒂娅没有停下,她的任务清晰明确——将信标安放到巢穴的中心,为阿戈尔开辟一条通往陆地的安全航道。
每一个呼吸都带着巨大的压力,海嗣的存在让周围的水流显得异常沉重。巢穴的外壁若隐若现地闪烁着海嗣的微光,它们像是在监视这些外来的入侵者,却并没有立刻发动攻击。歌蕾蒂娅对此有些不解,但她知道,这些海嗣的行动可能并不符合常理。
“我们加快速度。”歌蕾蒂娅低声命令,手中紧紧握住信标。劳伦缇娜在她身旁,警觉地观察着四周,斯卡蒂则在后方警戒,三人形成了一个默契的小队,彼此配合无间。
当他们终于抵达巢穴的核心时,歌蕾蒂娅小心翼翼地将信标插入预定的地方。信标发出了低沉的脉冲声,闪烁着微弱的蓝光。随着信标的启动,歌蕾蒂娅松了一口气,认为任务已经完成。
“信标已经安放好。”她低声说道,转向劳伦缇娜和斯卡蒂,目光中带着一丝紧张的放松感。
然而,斯卡蒂的眉头却紧紧皱起。她的心中突然升起一阵不安,一种无法解释的直觉告诉她,这个信标不对劲。那微弱的脉冲声仿佛在与她的精神共鸣,让她感受到一种无形的拉扯感。
“……等等,歌蕾蒂娅。”斯卡蒂开口打破了短暂的沉默,她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这个信标有问题。”
歌蕾蒂娅一愣,随即脸色微变:“问题?信标经过了严格的测试,不可能——”
“我能感觉到它发出的波动,”斯卡蒂打断她,声音冷静却充满了坚定,“它不是正常的信标。它正在影响我们。”她说着,抬起手示意劳伦缇娜,她的眼神中透着一股浓浓的警觉。
歌蕾蒂娅的表情从疑惑迅速变成了警戒,她看向信标,耳边的脉冲声仿佛变得更为清晰。这时,劳伦缇娜也感受到了一丝异样,她轻轻捂住自己的耳朵,眉头紧锁:“确实有些古怪……这声音,不太对劲。”
信标的脉冲逐渐变得更加急促,仿佛在回应她们的感知。歌蕾蒂娅的脸色开始沉重起来,她意识到斯卡蒂的直觉或许是对的。就在她准备撤回信标时,突如其来的困意如同浪潮一般向她们袭来。
斯卡蒂立刻感受到了这股强烈的困意,意识到这是信标发出的特殊波动。她的头脑开始变得模糊,但她竭力保持清醒。她意识到她们已经陷入了陷阱,必须尽快离开这个巢穴。
“快,离开这里!”斯卡蒂大喊,但她的声音已经开始变得微弱。
歌蕾蒂娅和劳伦缇娜还没有完全意识到这股困意的来源,但她们的身体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变得沉重。歌蕾蒂娅努力抗拒着那股强烈的睡意,然而,她的身体却在渐渐屈服。她的手指微微颤抖,眼前的景象逐渐模糊。
就在她们即将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斯卡蒂咬紧牙关,拼尽全力将沉睡的歌蕾蒂娅和劳伦缇娜推向巢穴的出口。她的每一根神经都在与困意作斗争,她绝对不会再让自己失去家人了,靠着自己冠绝整个深海猎人的力量,她推动两人,直接撞开海嗣巢穴那些由海嗣分泌物制造的墙壁,漂向了巢穴之外的海域。
在完成了这些之后,她的视野逐渐被黑暗吞噬,耳边的脉冲声愈发急促。就在她彻底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她模糊的视野中。
是诺雅?
‘诺雅’的微笑依旧温柔如初,她俯身靠近斯卡蒂,将她紧紧抱入怀中。斯卡蒂无比确信,这一定是诺雅,她找到自己了。她此时瞬间放下心来了,对啊……诺雅肯定会来的,她一定会察觉到一切,然后把她们全部救回来的。
毕竟她一直是这样做的——
只是在她闭上双眼之前,‘诺雅’却开口说话了。
“找到你了,伊莎玛拉。”诺雅在她耳边轻声呢喃,声音温柔而坚定。
斯卡蒂想要回应,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无法发出。她的意识彻底沉入了黑暗,唯一能感受到的,是诺雅的温暖怀抱。
然而,巢穴中的黑暗并未结束,信标仍在继续发出它的脉冲波动。而斯卡蒂,也在这片波动中,沉眠不醒。
直到乌尔比安赶到,他没有丝毫犹豫,迅速冲向斯卡蒂所在的虫茧。海嗣的分泌物坚韧而黏稠,他的双手用力撕开了那层厚重的外壳,海水涌入,冰冷的触感瞬间席卷全身。然而乌尔比安的动作依旧迅捷而有力,他将斯卡蒂从虫茧中拉了出来。她的身体沉重无比,像是被困在无尽的梦境中,无法苏醒。
乌尔比安抱住斯卡蒂,细细查看她的脸。她的呼吸虽然微弱,但依旧存在,这让他略微松了口气。可随即,他的目光移向了巢穴中心的信标。
信标仍在发出那种令人不安的脉冲波,似乎在与海嗣的某种存在进行共鸣。现在摧毁它已经没有意义了,信标的功能显然已经失控,召唤着更多的海嗣聚集于此。乌尔比安知道,继续留在这里无异于自取灭亡。现在当务之急,是将斯卡蒂带离这里,然后尽快找到其他的深海猎人。
然而,就在乌尔比安准备离开的时候,他的目光无意间瞥见了信标旁的一行刻字——那是某种古老的符号,像是先史文明的遗留物。常人看不懂这些文字,但乌尔比安不同。身为第一猎人,他曾经系统地学习过这些先史符号。随着他的目光停留在那些字迹上,某种久远的记忆在他脑海中浮现。
他低声念出了那行字:
“普瑞赛斯,我来见你了。”
乌尔比安的眉头猛然一皱,这句话在此刻显得格外突兀与不详。
乌尔比安的视线还停留在那行先史文字上,脑海中一瞬间涌现出无数纷杂的思绪。这段刻字显然不只是简单的留言,似乎预示着某种更深层次的阴谋。然而,仅仅是这短短的一瞬间,他怀中的斯卡蒂却突然有了异动。
没有任何预兆,她的手掌猛然抬起,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着乌尔比安的胸口狠狠插了进去。他只感觉胸膛一凉,痛楚如电流般迅速爬满他的神经。乌尔比安的身体瞬间绷紧,尽管他的反应已经足够迅速,但这一击来得实在太突然,甚至连他都没有完全反应过来。
冰冷的触感从胸口蔓延开来,斯卡蒂的手,已经深深地嵌入了他的身体。
他低下头,望着自己的胸膛,海水开始逐渐被染上了一层深蓝色的薄雾。那不是鲜红的血液,而是他那早已不再属于人类的深蓝血液,正缓缓从伤口处弥散到四周的海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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