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毛社畜
离开电梯之后，诺雅就打电话给了薇薇安娜，面对闺蜜的联络，薇薇安娜先是高兴，然后才疑惑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没事就不能找你了？”
“没，只不过感觉你的声音好像很高兴。所以很好奇——”
“听得出嘛？其实啦，我把你的诗集推销出去了，评价还不错哦。”
诺雅笑着说道，“不过读后感估计还要一点时间才能酝酿出来了，啊对了，对方的身份的话，请允许我暂时保密，不过我也从没骗过你嘛。”
“真的？”薇薇安娜瞬间陷入了一种又想知道自己的诗集被别人如何评价的兴奋，又有点害怕自己的诗集水平不行，还不能见人的羞耻之中。“那还真是……如果和你一样毒舌的话，我估计都打算放弃写诗了。”
“我那叫诚实。”诺雅笑道，“最近有空吗？我们见一面，我拿到了最近一个剧团公演的门票，打算和你一起看来着。”
“我觉得一般来说都是你更忙一些吧？好，什么时候，我空出时间来。”薇薇安娜摇晃着脑袋，那对硕大的鹿角宛若珊瑚，不得不说，诺雅在读那本专门用盲文写成的诗集的时候，她的内心的确充满了感动，只不过很快这份感动就被诗集内那循规蹈矩的内容给卡住了，诗歌这个题材本来就是需要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和创新能力才能写出惊艳的诗句的——但是薇薇安娜的诗句，宛若她自己一般循规蹈矩。
这些作品似乎都能让诺雅在类似的格式上找到原型，当然，诺雅相信薇薇安娜本人是不打算沿袭前人的作品的，但是她却不自觉地会按照前人的方式去谱写自己的诗歌。
于是诺雅当时就评价道——
“读起来太循规蹈矩了，感觉像是命题作文。”
这句话似乎给薇薇安娜的打击很大，她有大概两天没有理自己，虽然后来诺雅自己设法重新和薇薇安娜重归于好，那本盲文的诗集也被她很好的收藏了起来，而且还保证会请其他有鉴赏能力的人来评价薇薇安娜的诗集，她这才没有继续和自己闹别扭。不过和薇薇安娜闹别扭到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怎么说呢……她这样的人，就是真的认为你是朋友了，才会做出这样失礼的行为才对。
谁都没想到诺雅和薇薇安娜成为闺蜜的原因，居然是某次薇薇安娜在观赏花圃的时候，被葡萄架子卡住了鹿角，那对硕大的鹿角虽然在美感上独具一格，也很符合薇薇安娜的气质。但是却给薇薇安娜造成了很多的不便——
比如被门卡住，睡觉的时候不能侧睡，要专门定做床铺，等等等等——
更重要的是，虽然薇薇安娜自己已经习惯了，但是某种意义上来说，她的角让她有点头重脚轻，甚至让她训练出了超越常人的平衡感，为了证明这点，薇薇安娜甚至表演了一次脑袋上顶着一个盆到处走来走去，这盆宛若装了稳定器一般，在薇薇安娜的脑袋上纹丝不动。
当初那个卡在葡萄架上的女孩，如今已经是诺雅发自内心所喜爱的密友了，她也在这段时间里知晓了薇薇安娜并不是红酒报上所描述的穷极奢华的女人，也没有什么几百男仆，更没有红酒泡澡的习惯——不如说红酒泡澡难不成是要腌制自己吗？当初传出这个谣言的报纸的编辑的脑子里估计也只有小道消息了。
更重要的是，她是一个爱好很普通的女孩，她喜欢看书，读诗，喜欢玩偶，房间也很少女，在诺雅眼里，那个高贵奢华的烛骑士，完全是一个被堆砌起来的偶像，真正的她只是一个有些宅的女孩罢了。
不过的确，薇薇安娜的美足以成为她的话题，红酒报上关于薇薇安娜的那些消息总是能更吸引人眼球，毕竟薇薇安娜的确是一个非常符合所有人审美的女孩。
亲自用手摸过薇薇安娜的脸颊和鹿角的诺雅可以给出这样的评价——如果传出去了，估计有很多人会羡慕死了吧？
不过诺雅想要知道别人的面貌，真的只能通过触摸的方式了，这也没办法嘛——
就像是和薇薇安娜去看歌剧，她也只能享受其中的歌声，而不能看到表演者那卖力的表演。
所以她也只和薇薇安娜一起看歌剧——毕竟她喜欢，而自己也能从她的情绪里感觉到那一点点的余韵。这也是诺雅欣赏歌剧的方式。
第十六章·坦白
虽然很晚了，但是诺雅第一时间还是来到了花园训练场，也就是佐菲娅的花园——虽然她自己根本不打理，已经杂草重生到了一种让人质疑这里是不是荒野区域的程度了。
能在大骑士领拥有这么大的一块地，本身就已经足以证明佐菲娅在商业活动上的成功了。严格意义上来说，虽然佐菲娅的起始资金确实是从骑士竞技里获得的，但是她本人的赚钱能力也是相当顶尖的，虽然严格意义上来说佐菲娅虽然是临光家族的一员，但是她本人并不姓临光，因为佐菲娅的出身是临光家的旁系。
这已经是临光家族还尚且荣耀的时期的事情了，按照她的资产，想要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直接夺走临光这个名号也并不困难，只不过佐菲娅不是这样的人，她只会不遗余力地去帮助玛嘉烈和玛莉娅，她实际上还挺像是玛恩纳的，从未远离卡西米尔的她手持鞭刃走上骑士竞赛的时候，或许早就已经想过如此的结局了。
不过诺雅当初能接触到临光家族的原因除了自己的爷爷是西里尔·临光的战友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事情——
约兰塔·临光。
玛嘉烈·临光和玛莉娅·临光的母亲，斯尼茨·临光的妻子，在嫁入临光家族之前，她的名字就叫约兰塔·基列莱特。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自己应该叫玛嘉烈叫表姐——不过如果再这样下去关系就乱的实在是不行了，反正自己和玛嘉烈年龄差的不大，干脆直接就互相称呼名字了。
不过这也是玛嘉烈先开始叫自己名字的就是了，如果她没记错的话，玛嘉烈在那之前一直是叫自己表妹的来着？
在杂草丛生的【花园】里，推动轮椅已经成了一种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于是，当即库洛就直接把诺雅从轮椅上直接背了起来，脚下猛然发力，就这样直接一飞冲天，直接几个起落就越过了这段杂草丛生的区域，找到了还在对练的两人。
库洛已经不是第一次背着诺雅行动了，已经非常熟练了，而且诺雅也很轻，也没办法，诺雅整个人都病怏怏的，身体也虚弱，的确不像是会很重的样子。库洛每一次都感觉自己身上宛若只是背着一副骨头架子一般，轻的让人心疼。不过她也知道，诺雅平常吃的虽然不多，但是至少是符合摄入标准的。
真正让她瘦削的主要是身体的原因，其中矿石病的影响比较剧烈，矿石病夺走了她的光明，也夺走了她自由行动的能力，现在的她能维持如今的精神状态已经殊为不易了。
在诺雅和库洛到来之后，玛莉娅和佐菲娅才停下了对练，看得出，不只是玛莉娅，连佐菲娅都显得精疲力尽了。她也没有想到，在玛莉娅在战斗里用上源石技艺之后，她的耐力简直翻了个倍，甚至越打越精神，倒是作为教官的自己给累趴下了。她气喘吁吁地放下了手里的剑，和玛莉娅一起靠在了一节倒下的树干上，诺雅则是被库洛放在了树桩旁边。
用双手撑住身子之后，诺雅光是听到两人的喘息就差不多知道情况了。
“没想到你们能一直练到现在……”
“我也没想到……”佐菲娅也忍不住抱怨道，“果然你们姐妹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当初你姐姐就像是一个打不死的蟑螂一样。”
“姐姐……姐姐她很早就赢过姑妈了吧？”
“你叫我什么？”
“姐姐……”
“这还差不多。”佐菲娅气鼓鼓地叉着腰，“我才大你五岁，叫姐姐就行。”
“啊哈哈哈……”临光家的辈分，的确挺乱的，自己是玛嘉烈的表妹，玛嘉烈的姑妈——也就是自己父亲的姐妹的丈夫的姐妹……好吧，哪怕是诺雅都不想计算自己应该叫佐菲娅叫什么了。还是一切照旧吧，反正古老骑士家族之间的关系都剪不断理还乱，现在这种情况已经算是很正常了。
“对了，我宣布个事儿……”诺雅来的时候顺便买了一些盒饭之类的，放在保温袋里给两人带来了，她想也知道这两人肯定打的废寝忘食，当初玛嘉烈训练的时候自己就来送过饭，不过当时这里的杂草还没那么猖獗罢了。把手里的盒饭放在地上，让两人自行取用，至于菜的话，她当然也有准备，把带着的餐布往地上一铺，登时就成了野营的感觉了。“我，成了商业联合会的发言人了。”
“……”
“……”
原本气氛还挺好的，但是当这句话出来之后，整个花园都一下子鸦雀无声了，佐菲娅和玛莉娅都没有说话，但是她们的视线却直直地落在了诺雅身上，诺雅对于视线的感知能力还是很敏感的，当即露出了一个有些抱歉的表情。“啊……抱歉，我知道你们不喜欢商业联合会，但是我觉得应该和你们说一声才行。”
“……没，没有，诺雅姐你也没有拒绝的权利嘛……”玛莉娅连忙摆了摆手，的确，第一时间两个人都很惊讶，有一种身边的人突然变成了敌人的感觉，但是仔细一想就知道这件事本身诺雅也没有选择权了。不如说商业联合会看中谁，其实和本人的意愿关系都不大，有些人削尖了脑袋去试图往上爬都没结果，而商业联合会也不介意把这个头衔交给一个毫无意愿的人。
所以责问诺雅是毫无意义的行为，甚至有些无理取闹，不过身份的改变还是让深受商业联合会困扰的佐菲娅稍稍有些不舒服——
当初她出事的比赛之中，就有商业联合会的插手，她至今都记得自己被对方研究透彻，缺乏补给和后勤团队，明明在自己并不劣势的局势之中输给了对方的装备优势的时候的不甘心。
她拼尽全力也只是夺下了对方的一把剑，而自己的左手——自己的惯用手却落下了残疾。
虽然现在自己练习了右手剑术，但是显然已经不能回到自己的巅峰期了。
不过她还是很快调整了自己的心情，开口道。“没事，我不介意的。”
——一般这么说的人，内心都很介意。
诺雅虽然看不见佐菲娅的表情，却从她的话语之中，读到了一丝失落——
第十七章·牺牲
“你们能理解就好了。”
诺雅并不是一个会把自己内心的变化在表情上表现出来的人，她对情绪的感知能力也并不是用在这种时候的，对于玛莉娅和佐菲娅，她都是当做家人看待的。对于家人，她并不愿意把她们当做需要使用能力的人看待。于是她开口道。
“从今天开始，我可能就不怎么能和你们见面了——不过放心，玛莉娅的比赛我都会去的。我身边的眼线会逐渐变多——可能会给你们造成一些困扰。”
“诶……怎么这样啊。”玛莉娅可能是最失望的了，她原本以为诺雅姐应该是会一直陪着她的，不过作为商业联合会的发言人，她之后会受到的关注远比想象中要高得多，毕竟这个位置用万人瞩目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如果表现出对某个竞技骑士过于关注的话，多少会影响到玛莉娅的风评。
为了玛莉娅的比赛，诺雅显然是不可能在私下和玛莉娅频繁接触了，虽然现在还没彻底公开宣布发言人的身份，但是出于保险起见，现在开始是最为合适的时机了。这也是一种保护的方式。主动提出这样的方案其实已经是她非常温和的处理方式了，她甚至不应该来这里打招呼的。
发一个短信，打一个电话，想要通知到两人的方式有那么多，但是诺雅还是来了。
“虽然我也会很寂寞，但是先忍耐这段时间吧。”诺雅苦笑着摇了摇头，“我一直都是站在你们这一边的，相信我。”
“我怎么可能不相信诺雅姐啊——还有……”
“……如果只是当发言人，你不应该那么郑重才是，你是不是还想要做一些危险的事情？”就在此月费群六玖49叁陆壹三五时，佐菲娅突然开口询问道，这个问题一下子把诺雅问住了，她沉默了一会，然后才摇了摇头，“没有，我只是单纯想要告知你们这件事而已。”
“……好吧。”佐菲娅看诺雅显然不愿意在玛莉娅面前说些什么，只能暂时闭上了嘴巴，只是有些寂寞地说道，“不只是玛莉娅，我也会想念你的，连电话都不允许吗？”
“……这个嘛。”诺雅思考了一阵，“电话的话……应该是可以的吧，如果真的寂寞了，你们就打电话吧。不过最好晚上再打。”
“好！”玛莉娅立刻就开心起来了，看得出，这个自己一直当做妹妹看待的女孩是真的很重视自己。诺雅忍不住露出了一个微妙的笑容。
“能打电话就那么高兴？你还真是容易满足啊。”
“可……可是诺雅姐你之前说的好像是要告别了一样，我肯定会觉得很难过啊。”玛莉娅大概也察觉到了自己的情绪似乎波动有点大，有些尴尬地说道，“诺雅姐你反正也不会一直当什么发言人的吧？到时候只要你辞职了，我们又可以随时随地一起玩了吧？”
“嗯，我答应你。”诺雅的笑容稍稍僵硬了一瞬，然后才点头答应道，“等我辞职了，我就带你去玩，到时候没准你已经成为封号骑士了也说不定吧？你想好了骑士的封号了吗？”
“这个还太早了啦……”玛莉娅并没有察觉到这一点点迟疑，反而因为诺雅的说法感觉到了高兴。，“不过如果真的有机会的话，那姐姐你帮我取一个封号好了？”
“好，如果你真的能成为封号骑士的话，我就给你取个封号。”诺雅点头答应了下来，不过无论是她还是佐菲娅，其实都觉得现在的玛莉娅应该是做不到的，不过能鼓励的时候自然不可能给玛莉娅泼冷水，而且世事无绝对，万一玛莉娅真的在战斗中觉醒了呢，要知道她也是背负着临光之名的骑士啊。
众所周知，临光家的骑士最喜欢的就是绝境翻盘——
在对抗乌萨斯大军的时候，西里尔·临光几乎以一己之力逆转战局的传奇至今也熠熠生辉。
当初玛嘉烈以独立骑士之身成为冠军的时候，所有人也都觉得是不可能的，化不可能为可能——不畏苦暗，本来就是临光家族的传统。
金色天马的传说没准还真的能在玛莉娅·临光身上继续也说不定啊？虽然诺雅更想看到玛莉娅成为传奇的工匠，而不是一个需要争勇斗狠的骑士。虽然她现在距离成熟还差得很远就是了，无论是再哪一条道路之上，诺雅都期待着玛莉娅成为传奇的一刻，希望自己还有时间能看到这个画面……
诺雅下意识地把手放在了手腕上，隔着衣服触摸着那刺出皮肤的源石晶簇，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得到就是了。
诺雅的异样并没有被人发觉，除了一直站在她身边的库洛，不过了解诺雅的她也只是闭上了双眼，沉默了下来——
在离开前，诺雅和两人告别，重新被库洛背起来的时候，库洛才开口道。
“你的身体情况，其实应该留在罗德岛的。”
“可是这里还需要我。”
“你不应该这样辛苦的，基列莱特家的复兴，临光家族的复兴，这都不是你应该承担起来的担子。”
“……库洛。”
“我知道你想说些什么，无非是你答应了那个耀骑士要好好照顾她的妹妹对吧？”库洛打断了诺雅的话语，“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哪怕是那位耀骑士，估计也没想过你会做到如今的地步。你应该清楚吧？”
“对，她不会希望我做到这个地步没错。”诺雅苦笑，“但是我已经没有时间了。”
“……”
“没有未来的人，为还有着未来的人争取未来，这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库洛沉默了，她忽然想起诺雅在给她解释基列莱特家家徽的意义的时候所说的那些话语。
纯洁，坚韧，奉献，牺牲……
在这个已经将骑士精神弃之若履的城市之中，真正的骑士却都已经被剥夺了骑士的资格。
玛嘉烈·临光是如此。
诺雅·基列莱特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请假条
发烧了……休息一阵
最近气温降得厉害，各位记得保暖……
因为我是提前写的，所以今天请假=明天没更新。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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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免疫系统：这把高端局
严格意义上来说，对于诺雅·基列莱特，失去视觉并不完全是坏事。人有五感，失去其中之一的视觉之后，诺雅得以将全部精力用于锻炼剩下的感知之上，听觉，触觉，味觉，嗅觉。而最重要，也是她最为依仗的，是自她出生开始，就特别拥有的第六种感知。
诺雅在还没有失去视力之前，对于这种能力的掌握本身并不熟练，但是这种感觉是超出五感，进入了一种玄学领域的第六感——她能感知他人的情绪。
没错，情绪——
这是一种几乎无法被隐藏的感知，人可以伪装表情，可以伪装声音，甚至能伪装心率，但是人绝对无法伪装自己的内心。于是在诺雅的感知之中，一切都显得如此的简单易懂。真心对她好的人，虚以为蛇的人，想要欺骗她的人，甚至是怀有敌意的人，在她的面前都显得如此清晰明白。
她失去了视觉，但是却反而获得了这种堪称作弊的能力。
也正是因为有着这样的能力，她才能一路爬到如今的位置之上。
没人能在她面前欺瞒她，精准的判断和果断的手法，让她在商业领域几乎战无不胜，只需要一次见面，一次谈判，她总能绕过一重又一重的陷阱，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
原本她是想要这么吹嘘自己的……
不过事实上，她的能力也没有那么的便利……
情绪并不是非黑即白的东西，简单的感知也无法真正剖析人的想法，她的能力不是读心，而是简单地感知而已，就像是你可以感觉到温度，却无法精确地知晓温度的度数，她的能力也存在着这样那样的【精度】问题。在罗德岛的时候，诺雅也遇见过有着更强能力的存在，也就是罗德岛的领袖阿米娅，在她面前……别说是感知对方的情绪了，自己的情绪都会被牵着走。
在见过阿米娅之后，诺雅就很少再依赖这种能力了，所谓一山还有一山高，谁都不知道是否有人能轻易逮捕你不是？
不过也有好事，那就是目前为止唯一能克制自己的阿米娅和自己的关系很不错，不如说罗德岛本身就很让人感觉到亲切。诺雅甚至都已经在罗德岛上挂了个名字，虽然也仅仅只是挂名而已，连代号懒得取，直接填上了诺雅两个字而已。不过这已经足以证明诺雅对罗德岛的认可了，在这片大地，有罗德岛这样和自己立场相近的盟友是一种幸运。
诺雅总是会回想起在罗德岛的那段时间，虽然自己大部分时间都在病房里接受各种各样的治疗，为了压制自己生长位置相当危险的源石晶簇，罗德岛甚至启动了专家会诊的模式，那些通常只能在各大学术期刊里才能看得到名字的专家们为了自己病情讨论的时候，诺雅其实是相当诚惶诚恐的……
不过最后的结果是好的，据说是因为自己的身体基础还不错，所以在经过大剂量药物的洗礼之后，自己的体质虽然变得很差——但是至少还活着。据说给自己使用的那些药物的剂量已经到达了一个非常危险的地步，才堪堪将源石的疯涨劲头给压制了下去，这种治疗方式对身体的损害很大，在去罗德岛之前，诺雅的身体素质可以说是完全到达了近卫干员的水准，但是当治疗之后——嘛，至少还活着。
抵抗力下降什么的已经不是什么大问题了，更大的问题是，自己必须要严格定期服用这些有着剧烈副作用的药物来压制体内的源石。
连矿石病的专家，那位传闻中的凯尔希医生都不得不承认，在诺雅身体里的源石活性是她生平仅见的强大，而更让她感觉头痛的是——源石活性极高或许不是什么大问题，总有让源石惰化的手段，问题是诺雅的身体免疫系统也强大到一种诡异的程度。
诺雅的免疫系统很强本身并不是一件坏事，但是当强大的免疫系统碰上无法治愈的矿石病的时候……那就是世界上最最糟糕的情况了。
因为免疫系统将源石视为异物，所以几乎一直在全功率地打算排除源石，而源石本身也在疯狂地在诺雅身体里增长，一个长一个灭，诺雅的体温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甚至没有跌下过三十八度，最高烧到了四十度。如果不是因为她的身体素质的确很逆天的话，她早就在免疫系统和矿石病的高端局里被卷死了。
所以最后的治疗方式是双管齐下，不但要压抑源石的惰性，还要专门压制诺雅的免疫系统，不过带来的结果就是让诺雅的身体从几乎从不生病到现在只要稍不注意就容易发烧的病弱体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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