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痛！超苦！超困难！ 第235章

　　“我没事，不过，我现在，要跟你们说一个故事。”

　　——

　　躺靠在沙发上的白凛，长舒了一口气。这是她在矮人们这边，住上的第二个夜晚。在她的手边，放着铁杯盛放的酒液，那冰冷却又浓烈的液体，如同她此刻的眼神一般，寂静无比，但包含着无数的情绪。

第816章还是晚些要好

　　总的来说，这次的事，办的还是很漂亮的。白凛按照自己的意思进行了处理，得到的也是自己心中所想的内容。

　　在跟矮人们说完事之后，她们全族上下，很快也是得出了统一的意见。那就是——必须支持白凛。

　　原因很简单，因为她们跟白凛的目标，大体上是会一致的，就算有所变卦，也会极为相似。

　　已知是有什么莫名的内容，毁灭了曾经的那位英雄的世界，随后矮人们又像是发现了什么，也因此受到威胁。再加上那位英雄又是去与不知为何的内容进行了战斗，最后牺牲，战死到连一丝尘埃都没能留下。

　　那么，白凛想要拯救世界的话，很有可能，也会与那样的东西进行斗争。为此，矮人们便完全拥有与白凛目标一致的原因了。

　　“回想起来了，虽然具体的记忆没有分毫，但从你的口中说出来的故事，我却有一种仿佛在自己身上发生过的感觉。当时，我们全族本就应该是想过要去一同战死到最后的吧，只是因为那位英雄曾经说过，自己能够归来，所以我们才得了这么个结果。”

　　雪熊在听了白凛的话以后，是这么回复的。遇事就算抗争也不屈服，这绝对是当时和现在的矮人们，一直没变过的作风。

　　如今，英雄已然离去，她们本身生活下去的意义，就是追随她不断抗争。于情于理，当她们得知这一切后，也绝对会想要替她报仇。

　　而且除此之外，要保护周边这一目标，也是与白凛有所关联。毕竟白凛也需要荡平不少的不安，总会有共同的敌人。所以，矮人们会对白凛提供支援，除了物资以外的内容，就全都交给诗人来详谈了。毕竟她能预知未来，当然知道什么敌人是共同的，什么时候需要协同作战了。

　　不过，至于会不会全力投入资源，去支持白凛的目标，就要从长远计议了。这一切，也都在白凛的意料之中，她本就没想过要拿矮人们的血与肉去铺平一条救世的道路，能有前面的那些内容，已是非常富足。

　　关于白凛这位英雄，矮人内部没有太多的分歧。她，已然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同，纵使不去追随她，按照矮人们原本的民风，也是要与白凛十分交好的。矮人们，可是与英雄关联最近的种族之一。

　　按照原本的计划，应该是要给白凛打造专属的武器或者防具一类的，但……

　　“还是晚点为好。”

　　矮人们，都是这样说的。他们并非吝惜，而是有一部分的问题，出在了白凛的身上。尽管白凛已经经历的够多了，但她的心中，仍旧留有谜团。那并非只是因为这个世界的神秘而造成的，而是一些别的杂质。

　　“当完全认清自己将来前行的道路以后，我们的打造，才能进行。不然的话，所铸造出来的装备，也绝非配得上英雄的绝品。这回就给你先做一些别的，等到了你觉得合适的时候，再回到我们这里吧，大英雄。”

　　矮人们，是这样说的。毕竟是异世界的锻造，多点唯心玄学也很正常吧。白凛并没有提出疑惑或是否定，她也清楚，自己需要探明的内容，仍有不少。

　　大概的内容，就这么多了。这可以说得上是近期来最丰盛的一次收获了吧，得到了一个种族的支持，而自己做的只是对自己开了三枪而已……

　　异世界的混沌是相对的，或许有各种各样的人以各种原因想对自己动手，不过也可能会像现在这样的情况呢，会有人给自己提供支援。

　　虽然心中留有因矮人们所带来的暖意，白凛的心中，仍像是空洞了一块一般，所以她会这样坐在沙发上，似是发愣一般地思索这些什么。忽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站起了身来，径直地朝着房间的门口走去。

　　自己所居住的这间房屋，是一栋楼的顶层了。不过，在钢铁所浇铸的穹顶之上，自然也需要一个能够直接触摸星空的空间，才算得上是完美。

　　虽然说，矮人们这里也没有星空吧。

　　尽管如此，纵使没有天台的设计，也有人会登上房顶，与天更近一步。与地下的尘世更加遥远的静处，总是会让人们能够更好地抒发自己的情绪。

　　不过，白凛来这，可不是为了抒发自己情绪来的。

　　走过门廊，登上通向天台的阶梯，一阵阵乐曲的声音，便传入到了她的耳中。只听曲声鼎声而响，华美而又高昂，能够听闻出有如幻想一般的美好。可再一注意，却能够发现贯穿曲中的主旋律，是那样的哀沉而又空洞，正如同演变了一个小人物，无力的一生一般。

　　哪怕相隔甚远，这乐曲也已是给了白凛极度的震撼。不过比起这个，更让她在意的，却是别的东西。钢琴，键盘，提琴，贝斯，大号和电吉他，大约是这样的乐器，构成了全曲。感情这屋顶还有人开乐团呗，这么多玩意儿？

　　而当真正登上屋顶，答案，也是当然没有那样一支想象中的乐团在天台上进行演奏。于混沌之中燃烧着的穹顶之下，只有一个身影，立于此处。当那乐曲声随着她的动作开始响动时，那比之天台广袤要无比渺小的一个身影，却将整片夜空都直接充盈。与“单薄”，毫无关联。

　　如同虚幻的红影一般，一圈看起来似乎是琴键样式的投影，出现在她的身边。还有一些白凛分辨不清的面板，投放于人影的身边。只见那人影也是如同这天台一般，身着一身灰暗为主体，身上却有着红芒流动，那暗中的光亮恍惚人眼，仿佛随着她的行动，刮成了一道赤红色的风暴。

　　但再仔细一看，实际上在动着的，只有演奏者的双手。哪怕是看到的躁动无比，核心的内容却依旧是从一始终的，充满着无言的无力感。不想去动，也不愿去动，那便不动。

第817章日影相随

　　这人影，自然是诗人。白凛一开始，就知道她在楼顶上。毕竟诗人天天跟她待一起，偶尔消失了不确认下在哪，她肯定是难以心安的。

　　至于她为什么现在才来这，只是因为诗人说“想自己稍微待一会儿”，所以才没来。

　　当白凛赶至此处时，诗人的演奏，也已经是接近末尾。一个短暂而又有力的滑音，成为了乐曲的尾声，那略微昂扬的设计，倒是也让白凛微微惊讶。她由衷地拍着手，一脸微笑地走向了诗人这边，夸赞道，

　　“真不错啊诗人，你之前说自己作为诗人的水平是无可挑剔的，现在看来果真是如此。原本还在想，你穿成这样怎么能跟那些弹个小曲拉个小琴的风流诗人挂上钩呢？没想到你还有这么具有个人风格的手段。对了，这是什么乐器？”

　　白凛一上来便是一顿猛夸，诗人这边自然也是略微沉吟，含蓄了一二，说道，

　　“这是我自己改装的多功能用机械生物，平时一般搭载在我的刀鞘上，用作动能缓冲辅助，也提供事项记录的功能。如果要用你能理解的方式来解释的话，它作为乐器的属性也是非常多样的，能够准确地拼合出各类乐曲的音色。只要导入数据，预定好格式，不管是任何形式的乐曲都可以轻易演奏。”

　　“当然，既然是乐器，自然也是吟游诗人的重要伙伴之一了。所以它也搭载了ai，更是有它自己的名字。”

　　说着，诗人周身的光芒逐渐暗去，而那光芒所环绕中心的一个圆柱球体，则是逐渐变为了一个小型的圆球。它有着和诗人面甲较为近似的拟光五官，球体旁边则是以光的形态生长着一对小羽翼。漂浮在空中的小球，哪怕只是作着眨眼表情，看上去也非常灵动。

　　“它叫巧可多纳滋，之前一直都没有弹琴，所以也没什么把它介绍给你的机会。不过从今天开始互相认识，倒也不算晚。”

　　诗人抚摸了一下巧克多纳滋圆圆的头顶，就似是爱抚自己的宠物一般。而白凛则是跳了跳眉，

　　这是……什么名字？怎么听起来那么耳熟呢。而且这个赛博诗人配赛博宠物的搭档，呃……也不能说不合理吧，或许这就是这个世界的多样性吧。

　　走至今日，白凛已经觉得这个世界出现什么都不意外了。于是，她直接接上了话题，

　　“那，怎么今天想起来要弹琴了？”

　　白凛直入话题，诗人则是移开了视线，用比较低沉的语气说道，

　　“抒发下情绪罢了。像是唱唱歌，弹弹琴，其实还是很能舒缓一个人的精神的。”

　　“圣子，你应该多少也有那样一点压抑吧。正如山茶所言，那样的人，为什么非得去死不可呢？”

　　诗人一边感叹着，一边望向了远处那有些浑浊的天空。她将手搭在天台的边缘，随后缓缓说道，

　　“英雄们的事迹，或有不美好的，成为英雄的人也不乏恶人。但无一例外的，他们基本上都落得了一个坏的结局。得到好的结局的英雄们，实在太少了，但他们，应该配的上幸福而又圆满的结局才对啊。”

　　就像好人得不到好报一般，哪怕是在童话里，也很少有幸福圆满结局的英雄。这一点，就白凛的认知来看，也是正确的。她沉吟着点了点头，然后对诗人回道，

　　“的确如此，英雄们之所以被称为英雄，就是因为他们在人生的某个时间段，展现出了光辉。突破受困的心理境地去做事，比如自己吃不饱也要让别人吃饱，在明知不可能胜利的情况下成功带人突围。英雄们存在的本身，就是奇迹。”

　　“而人们，往往忽略了，其实每一位英雄的大部分人生，应该是跟普通人们相似的，他们也有自己的日常要过活。一旦经历了英雄事迹这样闪闪发光的存在，日常的人生，也不可能不被搅乱吧。诸如仇敌，利害之类的东西肯定都会涌向他们，让他们得不到想要的安定。”

　　“所以或许，在最光辉的时候结束自己的人生，也是一种好的选择。”

　　说到这，白凛又是微微一笑，不过这回，她笑的似乎有那么些苦涩。而诗人，则是直接大声反对道，

　　“既然英雄们的存在就是奇迹，那奇迹为什么没能加以在他们自己的身上呢？在完成自己的英雄伟业后，仍能幸福生活，这样就不行吗？”

　　“无论在自己的英雄事迹上多么光辉，英雄们应该也是仍然想要过自己的生活的吧。那是他们应得的，是合理的。为什么明明做了那样伟大的英雄，却连自己的幸福都保证不了呢？”

　　对于这个问题，白凛也是沉默了，它给不出一个肯定的答案。一般人不可能会乐意看到好人受伤吧，对于英雄，她也一样是这个态度。沉默半晌后，白凛才缓缓说道，

　　“嗯……如果真的能有让大家都能得到幸福的方法，那当然是最好的。不过很多的英雄，本身就在做着超出他们能力的事，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有的时候不放开自己的性命去做，就很难能把事情做好吧。”

　　白凛，如此说着。诗人也是叹了一口气，接着白凛的话说道，

　　“确实如此。像今天听到的故事……或许那样的结局就已算的上好了吧。她成为了别人眼中的奇迹，却没有期盼任何的奇迹诞生，而是选择了自己去那样牺牲。”

　　“但要说真的有什么办法做得更好么……？我也找不到答案。”

　　诗人的语气，逐渐暗伤了下来。那略有迷茫的语气，就算是白凛，也该听出是出于什么了。只见白凛跳出局面，她掏了掏自己的腰后，随后拿出了两个铁皮罐头，跳到了诗人面前，晃着它们，然后说道，

　　“你有些累了吧，老板。那样的故事，想必你也已经不是第一次听了，拯救世界的任务也很重，听到悲剧的发生更是沉重的心理负担。”

第818章我再问你一次

　　“不过，谁能说我们的故事，就一定会是悲剧呢？无论过去如何，今天如何，明天的太阳都会照常升起。所以，还是不要先自寻烦恼了，稍微舒缓一下吧。”

　　白凛的微笑中，不包含着丝毫的阴霾，而她手中所持有着的小铁盒，也是令人十分眼熟。这很显然，就是矮人们拿来装酒的那种铁皮罐头。

　　看着如此开朗的白凛，任凭是谁，都难以拒绝她的好意吧，诗人的话更是如此。只见她接过白凛递来的酒壶，摘下了面罩与兜帽，将瓶盖打开，送至鼻口，先嗅了一下，然后对着白凛问道，

　　“我记得，昨天中午喝的时候，她们这的烈度酒也有甜口果味的吧？我不是说不能喝这种比较苦口的，但是还是……？”

　　“哎呀，我也想喝那种，所以给你拿了我不喜欢的那一种，哈哈哈。”

　　白凛如此笑着，将自己手中的抛向了诗人，随后接过对方递来的。对于酒，她一向是有偏好，但不挑口的。在这种不那么正经的场合下，她也是一如既往地展现出了她略有笨拙的小孩子脾性。接过酒的诗人，看着白凛略有那么一些无语凝噎。白凛也自知自己搞的很尴尬，连忙笑着把手里的酒壶，送上去一碰。

　　“干杯！”

　　“干杯。”

　　烈酒下肚，浓郁的酒香顺着诗人的喉管被咽下，温热的酒意瞬间袭上了她的脑门。她微喘出一口气，眼神不知看往何处，略有那么几分的迷离和落寞。不过，这总比伤感要好得多，白凛连忙趁热打铁，说道，

　　“工作之余，稍微放纵一下也是可以的啦，反正你能预知未来，也懂得分寸的吧。我们都是那种不会因为烟酒之类的余兴耽搁了工作的人，没关系的，只管喝吧！”

　　诗人听白凛这么说着，也是回道，

　　“的确如此，虽然你有时候一喝就是很多，还要被自己的对象训斥，但你确实没让它耽误过工作。它们不可能伤到你的身体，更不会消磨你的精神，这样看来，酒精对你而言确实也没什么不好。”

　　白凛说的是诗人喝酒没什么问题，而诗人这话，可能就稍微有一点点的锐利了。惹得白凛也是干笑两声，她大步踏前，靠在了诗人旁边的天台边缘上，回道，

　　“别损我了，现在想有被她骂的机会，也不多了。”

　　工作在外，白凛回家的次数，说多不多，可能比很多工地小工要多一些。说少么，自然也不算少，但人谁还会嫌回家的次数多呢？

　　二人的发丝，随着这地下钢铁之城的夜风，在空中飘舞着。暗红色的昏光从混沌的天空中照拂下来，成为了她们的背板。随着酒精的持续作用，她们的思绪，也是随风飘散，仿佛流入到了那片天空之中，有着与之一般的散漫。

　　谁也说不上喝高了，但应该，也不能说的上太清醒吧。总之，不管怎么说，她们仍旧继续着饮酒这一行为，顺便也是谈着天。诸如“这风不会是什么鼓风机来的吧”之类的话题从白凛的口中流出，而诗人也是以自己独有的理性和知识储量，为白凛作着答。

　　看起来，她们就像是在消磨时间一样，两人之间的话题，大有一种可以聊至时间尽头的感觉。

　　“圣子。”

　　“嗯？怎么了吗？”

　　突然被诗人这么一叫，白凛也是略有反应，朝着诗人这边看了过来。只见在这发丝垂怜之下的诗人，身型看起来不再那样伟岸，原本称得上俊俏的面庞也是被酒过三巡的红晕，以及她自身的神情所占满。那宝石般闪闪发光的红色眼眸，让她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可爱的小女生一般。

　　只见她，朝着白凛这边微靠了几分，但又似乎觉得距离太近，将自己的身体重量放回到了身后的天台边缘上，将身型拔高了些许。随后，她盯着白凛，说道，

　　“今天，破晓，应该是已经问过你这个问题了吧。如果能够维持像现在这样的日常生活，直至世界的尽头，你是否会愿意放弃为世界牺牲？”

　　“嗯……她是问过了。不过我觉得她的问题，应该是比现在更轻松一点的日常生活吧？身体劳累倒是还好，至少也没有拯救世界那么大的压力了，也不会经常回不了家。”

　　白凛，如此回答着，她再饮上了一口，随后说道，

　　“像是我们今晚这样的饮酒，这样轻松的事，应该也会占比更大一些。毕竟没了那么巨大的目标，想放松的心情当然也会多上不少。说实话，这样做的感觉，无论做多久，感觉都真不赖啊……要是能一直下去，真是不错。”

　　人生苦短，谁还不想天天大鱼大肉，纵享酒欢呢？当然，不这么奢侈也好，只要有平淡的幸福就足够了。和重要的人在一起，寂静的夜空也如同流星伴月。至少白凛，是这么想的。

　　“那么，再给你选一次，你会怎样做选择呢？”

　　正当白凛靠在天台边上，遐想着那样美好时光的时候，诗人如此的问句，拉回了她的思绪。只见诗人不知何时，站直了身体，正直勾勾地看着她。她将酒壶放在了墙边，盯着白凛，问道，

　　“圣子，未来是并非无法改变的。已经被谱写的命运会被确定下来，但大件的事情中缺漏的部分，则可以由我们自己来尽情书写。只要清楚哪些是可以改变的，哪些是不能改变的，就可以在命运的狭缝之中，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什么意思？”

　　白凛有那么些怔住了，她可以明确听出，诗人全身上下的气氛，似乎发生了些许的变化。此刻的她，看起来十分具有……攻击性？一下子就将谈话的主导权，抓到了她的手中。

　　白凛并非是不能理解诗人的话语，她对命运这一概念，也大概有着些许的了解。可当这话从诗人的口中说出来时，她仍旧是如此忍不住问道。

第819章放弃吧

　　“我们族中也有不少人，是如此作选的。生活在命运交织的缝隙之中，甚至让必然发生的事件，都能够变成可以利用的条件。这便是能够看见预言未来的人们，所能操纵的程度。”

　　说着，诗人又朝着前方踏上了一步，她眼角微勾，但她的眼神，镇定无比。那在酒精的作用下可以明显感觉到变得柔化了的神情，却丝毫没有半分动摇的感觉，如同一颗流星划破夜空，将贯穿直出的情愫划开了她自身原有的气场，也是送进了与她对视着的，白凛的心中。

　　紧接着，她也没给白凛半分喘息的机会，只见诗人将自己的手搭在了自己的胸前，她微微侧颜，随后再一次地正视着白凛，说道，

　　“意思就是，我有办法做到那样的事，圣子……白凛。那看似梦幻般的假设，我是有办法实现的。”

　　“所以，我想要再问你一次，你，是否愿意放弃作为英雄？”

　　诗人的话语，轻盈无比，她的声音一向如此，空灵而又典雅，有着她独特的气质。可包含了沉重感情的言语，就像是唯心论战士的攻击一般，是一下更比一下沉重的。

　　虹光从天边乍现，那阴霾之中所渗出的光芒，以及这所钢铁之城所散发出的光芒，看上去并不那样的柔和，却是温暖地垂在了诗人的发梢与肩头。那一切的光芒都停留在了她的身上，就连世界，都仿佛静止了，被倒映在了她的眼眸之中。

　　纵然身处于地底下的深渊，在这肃杀的世界中，映于她眼中的那份坚毅，在白凛看来，却又是那样的温柔。毕竟无论如何，诗人所提出的这条建议，无疑是为了自己好的，这一点白凛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不明白。哪怕是初次见面时，诗人在交流时都从未有过如此的强势，可这份强势，却让白凛怎样都抗拒不起来。

　　但是……

　　“不行的，菈缇雅。”

　　白凛的声音，轻轻地响了起来，那不同于往日一般镇定自信的声音，分贝自然也是小了许多。她将自己的眼神看往了别处，随后，也是站直起了自己的身姿，正视着诗人，回道，

　　“多谢你的好意，我也明白，你应该确实能够做得到吧。但我确实，不能那样选择。”

　　“具体的原因，跟在开那三枪时，并没有太大的分别。如今，我已经有了能力，尽管前方一定是一条荆棘遍地的道路，我也不希望平和幸福的生活，在突然的某一日之中，以一种莫名其妙的方式被覆毁。”

　　“所以，我只能在此拒绝你了，抱歉。”

　　风，吹散了定格住的画面，吹散了诗人的发丝，也是吹散了思绪。而白凛的话语，也是以这样的一种方式，草草地收了尾。

　　这番听上去有那样一些繁复的对话，却也已是二人心中所想的一番碰撞。白凛，只得以选用了这样的方式，将诗人的思想拒绝。

　　诗人并未多说什么，她只是在不知不觉之间，身上少了那股强势的气质，就像是她在不知不觉间站在白凛的身前了一般。只见她缓缓地拿起了手边的酒壶，靠回了天台的墙边，面上看不出喜色，也看不出有什么哀愁。

　　她再饮一口，洁白的面庞上，仍是那副红晕。一抹浅浅的微笑，却也在此时出现在了她的面上，她看着那混沌的天空，说道，

　　“偶尔这样饮酒，确实不错，圣子。真是觉得这天，看起来都好看了不少。或许这就是你们家乡的那种老话吧，心诚则灵？”

　　“那个词好像不是那样用的吧，不过也不能说不能用。喝吧，多喝点也没事，反正我们工作的日子，还长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