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痛!超苦!超困难! 第241章

作者:白发

  “我们更愿将其称之为头脑,圣子。在这样的对局之中,猜疑是必然会出现的,一如这对大部分人而言都算作未知的世界。走至今日的你居然连这些都克服不了,实在是令我有些没想到。”

  斯摩的话语依旧如同先前一般,讲着实话,但又刺耳无比,她微微挑眉,没再看着白凛,而是为自己点上了一根烟,自在地吸食了起来,她看着自己手中燃起的微热火焰,回道,

  “在上一局之中,你先是快速进行了吃碰,意图抢攻。却又因为我的假国士,将可以做牌的牌都放弃掉,留下了少许的安张。”

  “这简直就像是两城的士兵交战,你送了一半的士兵去进攻,因为被对面吓退后又不敢再攻,只敢僵在中间。而你所剩下的可用于防守的力量,也是折损了一半。进攻,没做彻底,防守,也为时已晚了吧。”

  “经过多次的副露,你手上那寥寥无几的牌,纵使不放铳我,也一样很容易放铳荒神的。我现在可以说,你完全没有我想的那样精明,圣子大人。这样的引导真称不上是何种水准的诡计吧,只不过……”

  斯摩话未说完,再叹了一口气,但白凛当然清楚她是什么意思,这自然是对白凛的,赤裸裸的嘲讽。可白凛竟是没再展现她的怒意,而是无力地瘫软在了靠椅上。

  是啊,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呢?无论作何等的行径,都被对方所设下的谜团包围,被对方牵着鼻子走。现在回头去想,如果自己在平日的麻将对局中,根本不可能会输掉上一局吧。那样的决策,才是真正的外行到家了。

  就在这时,白凛的身旁,突然传来了一声狼吼,只见弥楪竟是走了过来,她捏了捏白凛的面颊,令有那样一些失神的白凛,看了过来。只听狼吼声再度传出,似乎是在说着,

  姐姐,不要被她们所欺骗了,你是很强的,我能够感觉得到。

  对孩子,白凛怎么样也不可能撒气的,她勉强挤出一丝微笑,看着对方说道,

  “你这小家伙,还懂麻将?”

  只懂一些。但我认为,这与姐姐平日里的战斗,并没有太大的差异。甚至比起一些绝望的战斗,战斗力上的差距反倒没那么大,只不过是对手特意为姐姐布下了计策,让你陷入谜团之中。如果姐姐自己都相信不了自己能赢,那又怎么可能胜得了呢?

  这大概是有史以来,白凛从弥楪口中听过的最长的一句话。这小姑娘讲出的如此有道理的话,却也丝毫不令白凛感到意外,毕竟她向来很聪明。而只要仔细想想,白凛自己也能很轻易地察觉到对方的策略。不过白凛,仍是摇了摇头,

  “倒也不只那么回事。或许,是有些势均力敌吧,我与她们的气运。在这四局的对决中,我意识到了所谓运势上,我并没有多少的优势,这也就是你口中的实力吧。”

  “所以,看穿对方的手段,仍然很重要。尽管这是对方的圈套,若是我不正面击破的话,是难以确保胜利的。在此之前,我只要尽量保住自己的点数,以便后续的取胜。”

  听完了白凛这样一通理性的分析,弥楪只是歪了歪自己的小脑袋,对着白凛一脸迷茫地问出了一句,

  “可是,那个大姐姐不是说过,赌博,本身就不是合理的吗?”

  这一问,让白凛整个人又是一怔。一旁的荒神直接大笑出声,她指着白凛这边笑道,

  “听到了没,圣子,就连一个小女孩,都比你懂得这个道理。吾现在真的觉得,给你布下这一局并没有错了。”

  “你就别他m吵了,下套的也有你一个,给人下套的神啊!”

  白凛凶恶的一面自然是朝外不朝内的,但荒神自然不怕白凛吓,依旧笑盈盈的。这下,白凛也只是安下面色,她摸了摸弥楪的小脑袋,回道,

  “你回去做着看吧,你说的话,姐姐都明白。我保证,我会赢的。”

  送回了弥楪,白凛再次将视线投向了面前的牌局中。在前四局的战斗中,看起来像是白凛失利了两局,但其实自己始终没能跟对方处在一个对等的位置进行抗衡。她看的很清楚,这一点不言自明,弥楪的话语,无疑也是让她的心绪稍稳了一些。

  现在摆在她面前的,有两条制胜的方式。其一,那就是依靠诗人进行破局。荒神和斯摩,无疑是在通过让自己根本搞不清楚的心理战术,让自己陷入猜疑,从而迷惘,最终落入劣势。但她们真的能够同时顾及二人去做局么?这很显然有些难度。

  不过,诗人的点数并不健康,她已经给白凛送和过了一把,尽管四人的点差并不大,但让诗人登回一二位,很显然还是得看机缘。这是座次奖励结算前的最后一场,如果她的牌不好,这一战术自然会被放弃。

  而另一方法,就是白凛进行假设性原则。假设对方所设的所谓圈套全部为真,不再去质疑其真实性。

第839章暴力踩坑

  简单来说,就是把对方给的每个坑全都踩一遍,暴力破除对方设下的陷阱,直到看穿对方的手段为止。当然,这一方案会令她失去点数,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她只能尽快破局,尽可能地保住自己的点数。

  能够速攻,那就直接速攻,尽快结束,以免夜长梦多。如果场面变化太大,那就全身心地去干涉他人的和牌。麻将虽然想要和牌不是那么简单,几率十分之地,但破坏鸣牌,打乱次序,让某个人和不到,就简单很多。

  既然我玩不了,那大家就都别玩了,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当然,这样做的话,防守这方面可能就会疏忽不少,但那也是无可奈何的。现在的斯摩和荒神,简直就像是开了透视功能一样,捉白凛的炮一捉一个准,就算她全身心地去防守,可能也有些困难。那,不如直接不顾防守了。

  她也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够通过这种下策成功,但她如果不坚定一个方针,在对方的计策中摇摆不定的话,失败的结局,自是不言而喻。有的时候,笨办法才是最有效的方法。

  此时的局面,对白凛来说并不乐观。经过多次的点数削减,她的点数已经够不到一位,座次结算时,她们阵营绝对会亏。所以这一局她还有和牌逆转的压力,能够速攻不去弃和自是最好,否则接下来的差距肯定会越差越大。

  当然,如果诗人能够到二位,甚至成为一位,让己方的魂点处于一个良好的优势状态,那自然才是最好的方案。白凛瞥了一眼诗人的方向,对方却是摇了摇头,很显然这一局她的手气看上去并不那么好。那么,白凛就只能启用planb了。

  东四局,白凛手上的手牌,还算优势。直接便有着两副顺子,一副刻子。不过从表面上看去,按正常牌效打的话,形成不了任何的役种,只能通过舍弃一二三索的顺子,碰出一索,才可能进行对对和(全是刻子形成的和牌)来进行有鸣牌的和牌。别的役,只会更加相去甚远。

  但这样的牌,已是不赖,只是还不够好到令人心安罢了。

  前几巡的舍张,看上去是有那样一些杀意汹涌,完全说不上平常。无论是斯摩还是荒神,都在同一时间,露出了她们的獠牙。前者的牌河里竟已是躺上了不少的中间张,看起来跟上一把差不多,难道同样的花招,还想对白凛用上一次么?

  再看荒神处,她的舍张,实在是像极了索子的染手(清一色或混一色,由索筒万其中一种牌组成或和字牌组成的牌型)。二人的杀意都毫不遮掩,简直就像刻意放给白凛看的一样。

  然而白凛,却并没有因此变得慌乱。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她手中的幺九字牌也并不算少,除此以外,还有对于索子染手而言相对重要的六索暗刻。不过,几巡都没有进张,还是让白凛感到了稍许的焦躁。

  绝处逢春,随着对方的攻势看上去愈加猛烈,白凛终于也是摸入了一张进张。她将无用的牌从手里打出,并用坚定的眼神,看向了坐在对面的斯摩。没想到,斯摩竟也是在看着她。只见后者捏起了一张刚摸到的牌,非常镇定地,将它打了出去。

  那张牌,是绝张(最后一张)的六索,因为白凛的手中有着三张六索,所以这个信息也只有白凛一人会知道,这也令她稍微打起了些许的警钟。毕竟如果荒神需要六索的话,这就是她最后的机会。而当她视线微微转移至荒神身上的瞬间,那微微张口的样子,以及正伸出去的手,一下就引起了白凛的注意力。

  白凛瞬间明白,荒神是要那张六索的,于是她连忙发挥自己眼疾手快的优势,大声抢话道,

  “杠!我要杠这张六索。”

  她就似是生怕零食被他人夺走的孩子一般,将那张六索抓至自己的身前,并恶狠狠地瞪了荒神一眼。而荒神,则是笑眯眯地看着她,斯摩则又是略带刺意地说道,

  “真不愧是圣子,决策的速度竟是如此之快。只不过,万一这就是个简单的动作呢?”

  “你就吵呗,杠都杠完了,你想怎么说都行了,我无所谓。”

  白凛看上去非常的洒脱,很显然,在完成了杠牌以后,她失去了立直的机会,这副牌也只剩一条路可走,这是不好的,但也是无可奈何的。

  翻动了宝牌指示牌,岭上所摸到的牌还正好是白凛先前需要的,可惜现在因为鸣牌也只能舍弃,她略有气馁,但她十分清楚这是无可奈何的,于是便也没太放心上,将其打了出去。而就在这时,斯摩却是再度发出了声音,

  “吃”

  789饼,吃,这对于白凛而言,无疑又是紧张度上升的一次鸣牌。她没想到斯摩在舍弃过一张9饼的情况下,竟然还会吃这张牌。虽然多余的9饼看上去用处并没有那样大,但对方的牌型看起来大概率是全带,所以留一张9饼去等个雀头也并不是坏事。

  事实上,白凛的手中就已经握有了一个9饼的对子,所以只有她一个人清楚,斯摩所用于鸣牌的,便是绝张的9饼。能给出的解释,那就是对方已有雀头,即将完成听牌,要么就是开挂了,知道剩下两张都在白凛手里。

  当然白凛是不会优先考虑后者的,所以这样的出牌,意味着斯摩已经接近了听牌,甚至可能已经听牌,超过了自己的速度。这也不由得让白凛更加紧张了起来。而上家的荒神丝毫没给白凛喘息的机会,紧接着她直接将一张3索打出。

  要知道,已知荒神在做的是索子的一色,而六索被白凛封杀的情况下,对方竟是将3索这样的关键牌溢出了,要把它舍弃掉?荒神并未选择立直,她已经听牌的可能性并不高,那,这张牌的打出也就仅仅只能代表一种情况……

第840章那并非她的作风

  她,是想要送牌。

  而斯摩微微抬起的手,也再一次印证了白凛的想法,她又是瞬间快人一步,发挥自己的特长,大声喊道,

  “吃!”

  123索吃,这样一来,白凛正常而言所可能可以使用的役,都已经被她自己所完全封杀了。

  在她手中余下的牌,除去无用的一张散牌,便只剩幺九的对子与顺子。让她的这副牌,俨然成为了一套废牌。此时的斯摩微微收手,她将左手放在桌面上,抚摸着牌,而右手则是持着那根烟,她继续说道,

  “圣子啊圣子,我实在是不明白,你的这副牌究竟是想要做什么?难不成,你是想要去模仿自己还不理解,完全不适合你的打法么?这就是你的策略吗?”

  在最开始几局的时,斯摩也采用过类似的打法。这种看起来简直就像是新手一般的胡乱举动,这样让自己陷入无役困境的鸣牌,却成为了打乱白凛思绪的第一道冲击。

  而此刻的白凛,竟是无意识间与对方作出了类似的举动。尽管那代表的意义完全不同,但斯摩还是这样说了,很明显只是想借机再对白凛的心理防线进行打压。好在白凛并不那样吃这套,只是说道,

  “运势来了,是挡不住的。如果你还能自己摸到这张牌,那我也只能认栽,就像第一局时的你和我一样。如果你可以,那我自然是气的牙痒痒,但我也没什么办法,这就是麻将。”

  白凛反过来,借用先前的例子,缓缓地回道。而斯摩竟是轻轻摇了摇头,回答道,

  “那可不一样,圣子。现在的场面,比起第一局可完全不同啊。众人之间的点差已经略有差异,此时你放弃和牌的话,你们二人与我们会立刻被拉开四个魂点的巨大差距。显然你已经意识到这一点了吧,毕竟你的手……在颤抖啊。”

  的确如此,正如斯摩所言,白凛此时难以安定。她已经作了破釜沉舟的决策,可决策所带来的困境实在令她有些难以承受,她的压力,太大了。不知是从对手身上而来,而是有关这场牌局的每一处。

  思来想去之间,又轮到了白凛出牌,她肯定是不会想送牌的,但仔细审视一番,也就只有九万的对子是能确保安全的。她将自己的手伸向了九万,突然一阵触电般的感觉,顺着她的指尖便传遍了她的全身,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警告着她,先别打那张牌。

  怎么回事,又是她们搞得鬼么?

  白凛认为眼前的牌很显然没有役,就算有海底或者岭上之类的奇迹出现,也不过是小牌中的小牌,根本无法逆转到一位。但自己与斯摩点数相当,如果真的有这样的奇迹出现,她还是愿意看到的。抵达二位,至少也能减少一丝一毫的压力。

  她不会向神明祈求,因为旁边就坐着一个烂神。她也不会与魔鬼沟通交易,坐在对桌的就是这里的恶魔头头,她的气运来源于她自身。既然冥冥之中抓到了一丝灵感,那就再相信一次自己的气运。

  于是,她将刚摸上的暗牌所打出,那是一张白凛所用不上的字牌。但它是场面上并未出现过的生张,无论荒神的染手还是斯摩的全带,都很可能会需要,无疑是十分危险。但那毕竟是暗牌,这对白凛来说可真是十足的好运,她将那张牌,打了出去。

  而当牌触及桌面的一瞬间,斯摩便宣告道,

  “我要揭示暗牌。思考太久了,圣子。那绝对是我或者荒神需要的牌吧。”

  她那直入他人灵魂的眼神,随着她的话语声,让白凛感到自己仿佛被完全看穿了一般。而正当白凛有些怔住的时候,诗人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那我就只能将它完全封死了,斯摩小姐。”

  诗人毫不犹豫地将插在自己颈侧的两根针拔出,她微微喘上了几口气,把它们随意地扔到了桌子中央。一来一回,3魂点的场供,直接将这一局的注码无限拉大。

  这看起来是基于规则下很有可能出现的场面,却让白凛的头脑一阵晕眩。若是出现在其他的场合,或许白凛不会有这样大的反应,可这局自己的牌已经陷入了死境,而诗人的牌从起手来看就已经是烂到家了。

  在这种情况下,诗人为什么会加注?难道那张牌是对方的听牌,仅仅只是为了保护自己不点炮么?可那样明显很亏吧!

  难道,诗人一直都是有效进张,她已经完成了听牌,准备将场上的点数完全回收?

  可当白凛看向诗人那边时,回应到她的,却只有一阵沉默。在那冰冷面具的阻隔之下,白凛一点也看不清,此时的诗人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神情。仿佛有种若有若无的陌生距离感,出现在了两人之间。

  最终,在沉默了半晌后,诗人将手放在自己面前的牌上,轻轻敲了一下,然后看向白凛,摇了摇头。这一下的摇头,让白凛是真的有那么些逼近崩溃了。

  难道,这是什么战术吗?这是让我相信她,然后把假的信号传递出去?

  不……那绝不是诗人的作风,不要抱有那样的幻想了。场面上的这三个魂点,想要靠着诗人进行回收,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可自己的这副死牌,又能怎么办呢?要缄默地接受这种沉痛的打击么?白凛可完全不认为,自己有那样的空档了。

  就算是从现在开始防守到最后,白凛此时的副露也是有点多,更何况有不少对方潜在的炮张,十分危险。焦灼的压力,蔓上了白凛的全身。

  转眼间,又到了斯摩的出牌环节,只见她将摸入的牌横搭在身前,随后将其置入了自己手前的牌中,打出了一张原本保有的牌。

  什么?她刚刚竟然还没听牌?那诗人的加注,究竟又是为了什么,是误判么?

  对于白凛而言,出现这样的事端,无疑是接连不断袭来的噩耗,她感觉自己的全身有些无力了。

第841章对手不过是神明与恶魔

  而坐在对面的斯摩,则是淡定无比,她再吸上了一口烟,晃了晃手,说道,

  “圣子和诗人啊,你们都太过急躁了,尤其是你,圣子。并不是说短生种就难以稳重,但岁月可以让愚者也拥有经验,如果活得更长一些,或许你就不会用如此鲁莽的方式下定决策。”

  “看看现在,大好的手牌,被打成了这样一副模样,随意的副露已经把你压到了绝境。而在出现了副露的问题以后,你竟然还未退却,继续执行自己愚蠢的策略,甚至引得自己的队友加上了注码……真是有些让人难以言喻了。”

  这一如既往的含有着恶魔风格的话语,这一回没能再换来白凛的还击,她沉默了。因为这回白凛已经清楚了,自己的一切虚张声势,都没能被对方放在眼中,那藏于内心的恐慌与压力,在斯摩目前就像透明的一般。

  思索半晌后,白凛呼出一口气,在她的回合,摸上了一张牌,回道,

  “剩余的巡目也已经不多了,事已至此,想要防住你的进攻,也并不困难。至少,我们还能暂时不面对这三枚魂点的赌注。”

  “请便,但那也只是将你的压力多延续一局罢了。顺带一说……你真的觉得,自己能够防住我么?至今为止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吧,针对我进行防守,最后还是点了炮。我可以大胆预言,这一回,仍旧是如此。你将会亲手从你手中剩余的8张牌中,选出我想要的那一张。”

  斯摩的低语声,仍旧在驱动着白凛的恼意,她略显空虚地低声咆哮道,

  “你未免太瞧不起人了吧?!我有你牌河里有的安牌,足够我撑到结束了。就算那样算不上胜利,座次奖励会拱手让人,但点炮?你这是有点把我当弱智看……”

  “并非如此,圣子,我认为你确实是聪明人。哪怕我说你平凡,我也从未轻视过你,所以我才动用计策,尽心对付你。但我们恶魔工作时所会去面对的,大多也正是聪明人。这就是我们的专长,专业,处决聪明人。”

  斯摩的双手交织,搭在了面前的桌上,她的眉角微微挑起,些许的神态变化,却让白凛仿佛感到对方的身型又在阴影中高大了几分。她用深远的语气,说道,

  “只是聪明,可是不够的。你也明白,不是所有事,都是聪明就能做到的……”

  “我不明白!你说什么都让我觉得刺耳,我根本不想再听一句。反正,我不会点你的炮。多听你讲一句话,都只会让我的头脑变乱,然后因此作出更加愚蠢的决定。你就看好吧,恶魔。”

  白凛粗暴地打断了对方的话语,就像她所说的一样,不想多听对方的一句话。但她伸向那副牌的手,却是越来越颤抖,那是心中的恐慌,在作祟着。

  世界,仿佛在一瞬之间,黯淡了下来,暗到让人根本看不清任何事物,仅仅能出现在白凛视线中的,也只剩那放在自己身前的八张牌。但它们也并不明晰,只像是在惊悚片的深夜中,隐于各个角落的魑魅之影。它们每一张都让白凛感到后怕,发出着无形的威慑。

  到底哪一张,会是安全的?九饼的对子可是已经打过的牌,日麻的振听不可能允许对方进行和牌。以理性来看待的话,这张牌是绝对安全的。

  问题就在于斯摩先前的话,难道她是想通过那样的话语诱导自己不打安张,而是从别的牌选么?不无可能,她到底想要做什么都很有可能。荒神听的是染手,听这张牌的概率也几乎为零。

  这样来看,答案就很显然易见了,九饼是最好的选择。她怀着忐忑不安的心,用尽全身的力,拖动自己已经泄了气的身体,把手搭在了面前的牌上,放在了九饼的旁边。白凛逐渐感到那昏黑的视线已经侵蚀到现实当中了,就连自己的眼皮也越来越沉重,大概,是没有勇气直视打出牌后的结果吧。

  已经,做过万全的思考了,就算遇到意外,这一局也已经没有任何的破局之法了……

  “不要这样做,圣子,清醒一点。”

  一阵清明的话语,突然传入了白凛的耳中,紧随其后的,是一阵冰凉却柔软的触感,使得她面前的黑暗,也是消去了些许。只见诗人的手,正搭在她的手背上。

  “你可以做到的,放松,不要去想她们说了什么,只需要想自己想做什么。”

  诗人的话语虽然听起来一如既往的清脆,并不大声,但传递出来的,却是有力的温暖。一如那冰冷的手上,传到白凛心中的,却是温柔的暖意。一瞬之间,白凛仿佛感到一切的负面情绪被一扫而空。同伴所带来的暖意,那有力的支持,让她的身体恢复了些许的动力。

  可当她环视周围,回到现实中来,这般局面,实在是有些让她提不起精神。对手太过强大,而她的策略已经在失败的边缘,甚至可以说已然没有翻身的可能,只是等待着落命。她有些怅然,对着诗人回问道,

  “可是,这难道不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么?无论从哪种角度去思考……”

  “那从来都不是你的风格,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倾向于在对手面前畏畏缩缩埋头不前,然后选择防守?我认识的你,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可以提起武器来,哪怕身形残破,只有一击之力,也要把那一击实打实地打向对手。”

  诗人的话语镇定无比,可白凛对此却只能连连摇头,

  “不,麻将跟打架不一样啊,而且对手——”

  “不管是什么样的对手,你有退缩过么?难道荒神坐在了你对面,你反而要对她肃然起敬了么?不要被她们的表象所迷惑了。你也说了,麻将跟打架不一样,它可以采取的策略不像战斗时一呼一息之间的本能反应,而且也有着规矩的限制,并没有那样多的选择。”

第842章挡着我路了

  “但你自己也清楚,就算在什么都不清楚的情况下,也要前行。诚然你已经抗争过,虽然最终还是没能打开局面,但你不需要放弃。”

  说到这,诗人微微吸了一口气,她朝前坐去,离白凛更近几分,看着她说道,

  “我,就在你的身边,白凛。从前也是,今后也是,作为吟游诗人,与英雄伴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