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发
尽管她年岁已达，也是这些“成年人”，也就是暗黑骑士们中的一份子。可小诺事实上一直明白，自己不过比孩童们要更加出众。毕竟其余的孩童，并不钻心于此，她付出了努力，这是应得的。
她那不服软的性格，让她自己并不表现出脆弱，她完全不觉得，自己比任何人差。毕竟，若是不使用暗黑骑士们的“魔法”，也就是所谓的祷告，有好些位骑士，是远远不敌小诺的。
她下手狠辣，攻势直截了当，有着精湛技艺的同时，并不畏惧任何的状况。这让她成为了一位天生的战士，英勇无比，所向披靡。
直到，这些时日的到来。
首先，便是老骑士的衰亡——那是小诺最为崇敬的人，将被遗落山林的她捡了回来，教导她，养育她的人，也是因为他，小诺才会想要成为骑士。
得知对方死讯的一瞬，她感到惊疑，愤怒，恐慌。可当她站在对方的坟前时，她捧着鲜花的双手，却是忽然松弛，让花朵掉了下来。一瞬间，一种情感占据了她的全身，将别的那些情绪全都压抑到了身体的末端……
那是，无能为力的感觉。
到后来，白凛，便是来了。她碰到了一个新的师傅，一个比她更狠，技术更精湛的人。在白凛的面前，她的优势变得荡然无存。若是想在实训课中胜过白凛，她唯有在不断的训练中，做到能与其硬碰硬，在这样的对抗中胜过她。
当然，她也不是对白凛有着绝对的好胜心，才想这么做的。只不过当她屡次问道白凛为什么知道了暗黑骑士的真谛，却并不把那些东西教给自己，是为什么的时候，白凛总是会说：
“想跟我讲道理啊？那你先打赢我再说吧。”
白凛一直都是这样一个让人暧昧不清的态度，这一点让小诺觉得非常恼火。可她与白凛的相处，却也让她感到无比的……自然，或者说自在。
而白凛确实强大，毫无疑问，是她心目中所认可的，非常强大的人。所以她也一直对这位师傅有所憧憬着，也渐渐自己想要去有朝一日超越她。
完成，这场结课作业。
可现在，她却也死了，就在自己的面前。
当各位暗黑骑士在城市的各处分别崭露头角的时候，小诺只能是艰难跟上。这种挑战自己极限的工作，第一次让她被无力感所压抑。是老骑士曾经的教诲，是白凛的陪伴，让她能够坚持下去。
可现在，它们，却都已经散去了。
“连你们自己都输了……又叫我怎么相信，自己能够继续前行。”
“我，还能做些什么？”
雨水划过她的伤痕，划过破碎的武装，洗刷着战斗的痕迹，留下冰冷的伤口。
她的内心，开始动摇了。毕竟，她从来都没真正明白过，那些骑士们，究竟为什么能那样毫无疑问地投身于这种救助他人的行为当中。因为她从一开始，就只是在追寻他人，她始终没能看见，属于自己的答案。
骑士们各有所悟，这一点，小诺倒觉得没什么。
白凛一来没多久，三言两语间就明白了暗黑骑士为何，这让她有些迷惑，但她依旧可以接受。
可千华……她又为什么，她又明白了什么？
好像只有自己，被这个世界隔了远一般。因为憧憬着某人，便朝着自己也不清楚方向的前方走去。直到那些憧憬也被完全粉碎，光芒散去以后，才发现自己似乎，也只是在昏黑的角落里打着转罢了。
还是那样的脆弱，甚至连斗志都燃烧不起来。
她绿色的双眼，有如死灰，嘴角边，却挂着似乎是自嘲般的，苦涩的笑容。而死神，此时，已经站到了小诺的身边，
“我知道你还活着，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把东西交出来，我给你个痛快。”
枪口，对准了小诺的额间，显然在死神眼里，这个人连被抢救的可能性都没有了。她的话语干净利落，想几分钟前小诺还把对方当死人看，现在可真是讽刺。
小诺，却似是什么也没听到一般，她什么也没开口说出来。这让死神不禁是微微皱眉，她微抬枪口，正准备扣动扳机时，小诺，却又开口说了句话，
“……我想起来了。”
“你在说什么？”
死神似乎觉得听错了一般，如此回问道。悠长，干涸，而又带着些许虚弱的声音，从小诺的口中，缓缓传了出来，
“她在挡那一炮的时候，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接下来，就交给你了。这代表着，她是认为自己牺牲，保全我的性命，是能完成这一点的。”
“而就她个人而言，她在战斗中的判断，是不参杂私情的。所以这一点，不会有错。”
死神凝望着小诺，对于她的这些话语，驾驶着机甲，全副武装的她，感受到了些许的意味不明。眼前的小诺看起来已如风中残烛，这些碎言，又有什么意义？
但随即，对方的拳头，便已与自己碰撞在了一起。不知何时，小诺已然站起了身，朝着死神这边便是一拳袭来，在死神的计算之下，铁与肉的碰撞，瞬间响彻而起。锋锐，迅捷，但比起自己的铁拳，倒是缺乏力度。
第943章必须要这么做
这突如其来的爆发力，似乎燃烧着小诺的生命力。因为它，看起来不过是即将消退的回光返照罢了。在死神的眼中，小诺已绝无可能再打出下一拳，但是——
更为有力的一击，接踵而至了。
原本在身前的拳锋交接，于这一击之下，直接来到了死神的面前，这令死神不禁是心神微微颤抖。
变快了，而且变强了。这不合理，难道说，是奇迹的临死反扑么？
她不得不稍微正视起了一些眼前这位对手，而不是仅将其看作被摧折过后的残渣。只见死神微微抬起了另一只手来，正欲准备反击，可下一瞬，小诺的拳头，又是袭来，没有给到她这样一个反击的机会。
又变快了。
小诺眼眉微抬，掩藏在阴影之下，被血与雨水沾湿的面庞，涌动着的，仍是虚弱，脆弱。她钳制住了对方的攻击，微压身形，低声说道，
“时至今日，我也没能想懂，大家都是怎么做到的。到底什么是真正的暗黑骑士，我不清楚，为什么要去奉献自己，我不明白。”
“而这一切，真的是正确的吗？我也说不好。毕竟从事实上看，他们的下场都不太好。老实说，之前想到那个老东西和圣子的下场都不太好，便以为这便不是什么好事。可再多看看，所有的暗黑骑士们，如今不都是处在一个悲惨无比的境地么？”
死神自不愿听小诺在此叨叨，她双手用力一压，便突破了对方的钳制。可当死神提起脚来时，小诺似乎是猜到了她的想法一般，已经提起了脚，似乎是要先一步踩住对方的膝盖，将其压制。在通过计算交互以后，死神由正踢直接改为了侧踢，袭向对方的脑袋。可小诺却是双手一架，将那狠戾的一踢，直接接住。
沉重的冲撞，令小诺的脖颈发出了巨大的骨裂声。可她却是转了转脑袋，看起来心神舒爽一般。这时，死神的眼光更是微动，
“我不清楚你们究竟是为何而行，可为自己的信念而活，却没有强大的实力的话，确确实实也不过是一群悲惨的失败者罢了。她也一样，你，也是一样！”
说着，死神背后的推进器将她的上身送起，另一腿直接离地侧踢，夹向小诺的首级。小诺瞬间朝侧后方闪去。而死神又是将身形顷刻间恢复常态，追拳而去，追向她的敌人，又止于对方的拳间。
“是么？战胜了她的你确实有资格说她是失败的吧。这又不是个唯心的世界，实力不够就是不够，信念再坚定也一样。”
小诺的拳影交错，她的速度和输出还在提升，死神看不清她的神情，却能明显感觉到，这并不对劲。自己的攻击，明显有一种有力使不出的感觉，明明对方的攻势并不是太过强大，却能刚好被压制住。
而小诺沙哑的声音，也是逐渐有了气势，她说道，
“以自己渺小的身躯，去挑战充斥在整个世界中的错误。这实力差距，谁也都看得出来了。这样的人，显然是愚者。大家都蠢坏了，暗黑骑士们不过是一群愚者，碰巧碰在了一起。他们也吸引着更多的愚者，有新的人继续加入。”
“可你看看！他们做的事，是有成效的。看看这座城市吧，这不正是最有力的成果么？”
火光闪烁，攻击的碰撞之间，死神上身猛一前压，却又被小诺反制了回来。她双手一架，一边还以追击，一边反问道，
“你说的，是这破败而又混乱的景象么？真是可笑，这就是成果？那么看来，你们不过是一群宣泄情绪的恐怖分子罢了。”
“你没种过果子吧。要知道，一代代优劣挑选过后结出的果实，才会是最好的。混沌，只是暂时的。当黑夜渐去，黎明前仍有着最深刻的黑暗。人们仍需继续前行，我们也是一样。”
小诺前冲踏步，她的拳头挥舞而出，而她的神情，终于也是渐渐明朗。那锐利无比的眼神中，闪烁着的不再只是愤怒与畏惧，而是澄澈的目标。她的拳头竟是落到了死神的身上，或许，是后者一时看到这神情，有些恍惚了一般。
她曾经杀戮过，这座城市中，先前的“甜甜圈战士”。那时的他们，有着与之近似的表情。她当时并不明白这一切，可到了如今这一境地，小诺这突如其来的神情转变，叫她真是一愣。当然，她并未受伤，瞬间便反应过来，朝着小诺回击。却又被对方直接正面化解，
“要不然，我们又怎么能走向晨曦？”
小诺双拳用力，表情也是变得更为凌厉。她历声道，
“我并不懂得为什么伟大而去牺牲，可我，想要接替他们的想法。因为他们从未失败过，而如果没有人延续他们的事迹，他们才会迎来，真正的悲哀。”
时代，是慢慢推移的。这注定是一场冗长的战斗。不止要你咬牙坚持，更是需要后来的人，也要咬牙坚持下去。在哪倒下，都是尽力燃尽了自己，而并非算是失败。
“这并不是实力够不够，能不能做得到的问题。而是我想要这么做，而且，必须要这么做。”
雨，慢慢地停下了，干燥的风划过湿润的痕迹，将人的思绪，如同晴天后的鸟虫曳舞般，朝着天边送去。而小诺则是扣紧了拳头，接着追打了出去。似乎有让人看不清的微光，围绕在了她的身边，她的攻击，竟是直接击中了死神的胸口。
她的胸甲开裂，受到了一次沉重的重击，这无疑是让死神又一惊异的体验。毕竟先前无论如何，小诺纵使防住自己的攻击，受伤的一方始终也是小诺。可现在，情况超出了控制。
不可能，怎么会没计算到？哪怕她的速度再快，伤害到我也是明显不可能的吧。
“她说了，要交给我了。那我，就给圣子，给我的师傅，好好看看这一切。看看，我究竟能够前进到哪一步。”
第944章天，亮了
愈发清晰的声响，空灵与广阔的城市废墟间，却也实在地让人听清。她的双眼明晰，直视着自己的前方。
过往与同伴们生活在一起的情形，老骑士对自己的遵遵教诲，白凛与自己亦师亦友，并肩作战的情景，一切，都在她渐渐平稳的呼吸声中，流入了她舞动双拳的力量当中。她的攻击再次袭出，没给死神反应的机会，又是两拳，直接将死神，打退出去数米，险些跌倒在地。
残破的甲壳，残破的身躯，凌乱的发丝，而那清澈无比的双眼，正也如同天边首先展露而出的缕缕白光一般，让人看着，就能明确在心中感到三个平常无比，却又让人感慨万千的字，
“天亮了。”
晨曦的光芒，透过了云层，照拂在了城市的上空。宁静，祥和，怀抱着万物生息的光芒，让一切，都变得安宁，自然，而又美好。
街道上的闹腾，停止了。在残破的废墟之中，人们拥抱了这阳光。他们似乎觉得，自己好久没有看过如此令人安详的光辉了。
千华与杰克驴，也是在此时露出了笑容。连带着躺在病床上，朝窗外看去的骑士们，都是将这一瞬，印入了脑海之中。
终于，是长夜已去，雨过天晴了。
这如此平淡的三个字，从小诺的口中，轻轻道了出来。她似乎只是在描述着一个值得让她注意一下的现象，又似乎，是在宣告着些什么。并无起伏的语气中，有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毕竟，这也是事实，不是么？
黑暗渐渐淡去，从城市的高楼边缘，逐渐显出身形的太阳，将它的光辉，落散在了小诺的肩头。背着光的她被阳光所溢，而她的双眼，也是如晨曦的光芒一般，静静地拂照着眼前的一切。
有些模糊的光芒，渐渐成型，将她的全身包裹。如同她淡金色的发丝，澄澈，飘逸，以原先的盔甲残骸为基础，生出了有着长摆的，一套新的武装。
她披挂着黎明，在微风中，带来了，未来。
仰望着立于废墟之上的小诺，死神不禁是呆愣住了。她似乎震惊于眼前的一切，毕竟，她也是一次看见如此的日出。
但随即，她便又凝下了眼神。无论如何，她要做的事，都是始终不变的。对方虽然看上去与先前不同，看起来变得危险了许多，但她已经负伤不少这是事实。尽管有着些许风险，可眼下，直接将其迅速轰杀，反倒是最为稳妥的选择。
少生变数，全力以赴。
赤红色的光芒，再次从死神的身上涌现。在之前的全力炮击中，她机体的能量被损耗了大半，可仅仅只是对单进行近战功率的输出，那还是绰绰有余。强力的一拳，迅速朝着小诺这边袭来。可那一拳，竟是被小诺直接接了下来，毫无花哨，只是微微抬手，碰撞便已完成了开始与结束。
小诺眼神微斜，空余的一手流光闪烁，光芒所铸成的锐刺包裹了她的拳锋，而她迅速的三拳，则也正好直接落在了死神的身上。朴实无华的打击，将死神直接打飞了出去，
不可能，怎么没能计算到？
被打飞出的死神，似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先前那一下，完全不是所谓的回光返照或是碰巧，而是小诺的身上，切实地发生了变化。
事实，的确如此。现在的小诺，可不是简单的使用数据，就可以进行预测的。从概念上而言，她正如那必然会到来的晨曦一般，映证着的，是光芒所照的未来。
未来是不可捉摸的，当所谓的命运都不被既定，它便无拘无束，有无限的可能性。正因如此，这些光芒也可以如小诺心中所想般，自如地变化。
而白昼所在的未来，自然是强盛，而又普照万物的。
小诺迅速的追击，瞬间袭向了被打飞在空中的死神。她的双手握紧一柄长刃，旋转而起，朝着对方的躯干便是直接劈去。死神连忙架起双手，完全地与那刀刃碰撞在了一起，光刃割据的激烈声响瞬间响起，随之带来的，也是被卷飞的甲壳与血肉。
对此，小诺没有半分停顿，她腾出一手，短匕随之从袖中抖落而出，刺向的，直接就是对方的面门。刚一弹开刀刃，死神便双手齐用，要将这致命的一击拦截住。可下一瞬，她便感受到手指的对抗力一松，沉重的机体，感受到了莫名的束缚感。她被一股强大的牵引力，重砸在了地上，将已经体无完肤的地面，再次炸出碎块。
只见有着九节利刃的长鞭，正缠绕于死神的躯体之上。她还没来得及进行挣脱，一手紧着鞭子的小诺，便是高举起了另一手的巨型斧刃，朝着对方的脖颈直接劈下。
这会儿，死神再也不敢托大。她紧咬牙关，一股强烈的刺痛感，再次将她的生命吞去大半。她身上瞬间爆发出强盛的光芒，毁灭性的热波，如赤红色的灾变，连日光都被其盖过半分。而我们的小诺，也是化出一门大盾，随着这红光的冲击，朝后退出不少。
按说，就算无法被预测，小诺的速度与力量，也绝胜不过死神。她又不像白凛一样，能直接反向计算，再力大砖飞。可她，偏偏就是做到了。
答案，其实当她从地面上爬起时，就已经表露出来了。因为，她一直在使用着，超越极限。
同样折磨着自己肉身的，可并不只有死神一个，小诺并未表露，可她也顶住了一切的痛苦。这便也是属于她，亲手创造出的优势。
挣脱了束缚的死神，喘息着，在弥漫的硝烟中锁定着自己的敌人。可她视线所及之处，却什么也看不见，仿佛观测系统瘫痪了一般。直到即将受击的一瞬，她才得以用自己的双眼，瞥见一缕锐利的光辉从面前袭来。她立刻架起双手，准备予以还击，但是——
下一瞬，她发现那光辉并不仅是从面前而来。
第945章徒弟随师傅
而是从四面八方，如奔流一般袭来。
锐利的光之刃，化作了飞刀的姿态，朝着死神便围杀而来。回过神时，她已是应接不暇，根本无法顾及小诺在哪个方向。这下，死神只得操纵火炮，强行转动腰身，硬顶下一片攻击，又是炮轰掉大半，勉强全方位地保护住了自己的性命。但她，却始终没有捕捉到小诺的身影。
冰凉的感觉，从天灵之处袭来。刹那间刺破硝烟的光芒，从小诺所持着的长见上坠落而下。光之飞瀑，瞬间便洗礼过死神的身体，这下，她再也无力对此进行反应了。细密的流刃组成了光辉，在她的身上留下了大量的伤痕。死神的机体很快便迅速瘫痪，整个人朝前坠了去。
站定身姿，小诺不给对方任何喘息的机会，屏息凝神，长剑化作大枪，寒芒已经锁定了敌方的首级。而我们的死神，则是刚还起身。当她转过身时，冰冷的枪尖，已经刺透了她的身体。
死神难以置信地瞪大了自己的双眼，血沫从她的口中飞溅而出，硕大的创口，让她的身体迅速冰冷了下去。她伸出手去，抓在了仍摆着架势的小诺的肩膀上。似乎要用自己炙热的眼神，质问着对方。
而小诺，则只是回以冰冷的攻击。她化枪为刃，一斜斩，将刀刃抽了出去，完成了，自己的事项。
看着对方在自己的面前倒下，小诺也是重心不稳地倒退了两步，大量的冷汗从她的额间冒下，她喘息着，因为自己过重的伤势，以及在那之后接连不断地超越极限，那些疯狂的举动。
光芒，从她的身体上渐渐散了去。晨曦的光辉仍然温柔地笼罩着她，不过，她的身体已再承受不住它们的力量了。
还有……没做完的事。我要活着回去，那样，才能把他们没做完的事，继续延续下去。
她勉强稳住身形，仍未倒下。在她的心中，似乎是如是想着的。可没等她迈动一步，她便再也无法多动弹一寸，整个人倒在了地面上，大量的鲜血，从她的身上渗了出来。
她大口地喘息着，明明被光芒所拥抱着，可她的身体，却是越来越冰冷。黑暗，逐渐占据了她的视线，将她的意识渐渐磨灭。
不行了……么？
她无法挣扎，只能无力地面对这一切。终于，是在合上眼的前一瞬，她想道，
那，就这样吧。虽然心有不甘，但我也已经做到了。
你看到了吧，师傅？
视界，黯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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