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发
轻轻的叹息声，响了起来。这回，绫清的手搭在了白凛的肩膀上，冰冷的触感，随着她坚定的眼神传来。她按开了白凛，将手放在了剑上，并坚定地注视着她，
“我会走下去的，无论如何我也想多活一秒，和她们一起。我们要亲自找寻到未来，哪怕前方的道路遍布暗礁。努力过后的失败，也不过是在不甘之中离去，反正都要放弃了，不甘又如何？”
“累了也好，软弱也罢。怎么想，都到这份上了，还是赖活着会儿要好。不过，这最后的权力，我要保留着，只是不现在用罢了。这怎么，也是一个方式。”
绫清凌厉的目光，逐渐柔和了多少，白凛也是自然地让了步，她满意地点了点头，回道，
“这样就好。”
“不过，最后我还有个问题。生活真当就如此不公么，真当就一直会如此痛苦么？我们真的不能做些什么，只是要继续活下去，就可以了么？”
绫清，如此问着。而白凛耸了下肩膀，这回，她露出了真切的微笑，她慢慢说道，
“达者兼济天下，穷者独善其身。”
“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们好好活下去就好了。生活在于相信自己，哪怕有泪水，有愤怒，有无奈，有不甘，也要为自己心中所爱，为那足以支撑你活下去的理由而继续活下去。”
“而这件事，则在于完全相信我们。我们来搞定就好，生活都这么苦了，就不用操这事儿的心啦。”
“等你们真的能富到开始造宫殿了，再去想，也不迟。”
白凛拍着自己的胸膛，那盔甲的闷声，倒还真令人安心。而绫清也是会心地笑了笑，她沉身，将剑便也是拔了出来。于是，一阵白光，便卷席过了她的世界。回过神时，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率先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斗篷，面具，那自是诗人，
“醒了么？那位公主大人说了，她并没有刻意对你用攻击的咒术，所以应该并无大碍了。如果还是有不舒服的地方的话，也先说一下吧。”
刚刚醒来的绫清，听着诗人的说辞，也是有些懵然，不过她也是回道，
“没什么事了……让我先坐起来。”
而当诗人扶着她起身时，绫清也是真正地意识到了，她口中所说的那“公主大人”，究竟是什么。
“抱歉，先前是在无意识状态下，对你进行的攻击。没有想到你们清潭之民仍会踏进这里，是我的疏忽。”
只见先前带着凶恶气息，以无比可怖的气势，朝着自己这边发来了攻势的那位敌对人士，竟是非常周到地，对着自己行了一个宫廷礼。她的声音听上去也是细丝温柔，文质彬彬。那海蓝色的眼眸看上去也是无比温和，衬得那金丝更是柔顺无比。像是午后暖光，随海水的浪花，轻轻拍在岸上。拂动心弦，又不多留住。
只不过，她现在还穿着那身盔甲，完美精致的面庞上也添了些伤。但这丝毫打破不了她那完美的气质。那一举一动，正如世人所说的一样……
是个公主。
“呃，她可能会有些懵吧。还是我先说明一下？那个绫清，这位公主大人啊，不是我们的敌人。刚刚我们已经简单交流了下，解释清楚了，她也知道咱们是什么身份了。”
白凛适时地凑了出来，加入了这场对话，而公主则是回头看着白凛，也轻轻点了点头，
“实在是非常抱歉，您的外貌特征实在与完人们有些相像，所以我……”
“唉，别提这儿了。我不也揍了您一顿么？那我也得道歉啊。咱们还是先坐下来，说道说道正事吧。”
白凛随意地一拍腿，席地而坐。而那先前还礼数拉满的公主，竟也是随意地坐了下来。跟白凛行头如此相像的她，同样有着完美的容貌，不禁让绫清是想，白凛这人以前是否也是这般有过过平和而幸福无比的生活，却最终也穿上了名为坚强的盔甲。
不过，眼下更需要在意的，应该是别的事才对。
随着众人入座，公主率先是彰显出了自己坐在这个位置上，应起到的主导水准。她开了口，对着绫清询问道，
“还记得我吗，绫清？”
对于对方竟能叫出自己姓名这一点，绫清显得有些意外。不过这句询问，显然更是重点，她思索半分，诚实地摇了摇头，
“……记不清了。”
“嗯，我们上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也已经有十多岁了。虽然还是个小姑娘家家，但也应该不至于不记事。看来，这正和你们说的情况一样。”
公主迅速下了判断，她点着头，后半句话，则是对旁边的诗人与白凛所说。而诗人也是说道，
“这很正常。大部分情况下，暮神都会被人们迅速遗忘，或者记忆成别的东西。”
“是啊，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公主微叹了口气，她显得有些消沉。不如说，她一开始就显得很消沉。哪怕恬静，有礼，在她的眼眉间，也净是难以掩饰的低沉。只不过似乎由于她的脊背挺得很直，那坚强的气质将其掩盖了大半，但终究还是会被他人注意到那份内核。
一头雾水的绫清，也是小心翼翼地问道，
第979章播撒绝望
“对于并不记得您这一点，我表示歉意。你们说的暮神，是什么？”
见绫清如此谨慎，公主立刻挤出一丝微笑，举手回道，
“没事，你不必过多在意这点。至于暮神，只是我们这一特殊人群所被赋予的称呼。因为一些难以解释的性质，我们更不容易被你们，被世界所记住。我与你们原先的交情就不算太深，忘了也是很正常的事。先前的事就不用多想了，在这里你就也先称呼我为公主就好。”
“我们原先不是一起看过一本有关你们族中的书么？那就是她进行纂写和编排的。也正因如此，大部分的文字才会看不清。这点，你能理解吧？”
诗人此时，也是插言其中，辅助说明。而绫清也是明白了情况，这无疑是一种听上去非常残痛的现实。此时的她再次望向公主时，能够真切实在地感觉到，似乎在许久以前，她与清潭之民有着颇深的姻缘。
然而现在，却只有她一人还能记得清。她轻抿着的下唇什么也无法言说，因为说什么都似乎显得要太过无力。
绫清似乎也是这样的一个状态，她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安慰的话语怎样去构思，都显得无比空洞。最终，也只能依照公主所言的那句话，“你不必太过在意”，将其按了下去。
“诗人她们已经简要跟我们介绍过你们族中的情况了，对此我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接下来，我会简要说一下我们之前的关联，帮助你理清这件事的前后。”
公主沉静地说着，随后便开始了叙述。
公主的身上寄宿着恶灵，不过在漫长的岁月中，恶灵与她交好了，只是因为特性会对她本身造成影响，所以公主便来到了这赫赫有名的聚落，寻求调理。
在外人看来，她的情况无比是十分严峻的。不过出于她确实带来了相应的报酬，清潭之民将其接纳，并安排在了往间之中。因为往间的特性，她可以完全正常地与恶灵一起生活，自如交谈，所以她很喜欢这里。
长久接触后，对于一直尽力工作的清潭之民们，她也开始有所接触。她了解到了她们的良善，于是自己也为她们投设了很多意见。清潭也从一开始的村落，变成了如今模样。
“刚刚在笔记中看到的画上，其中那个宫殿便是她的设计草图。清潭之民们从未见过那样的东西，对此非常好奇，她们便也畅想了那样的生活，那样的住所。可公主画下后，却也自觉太过夸张，所以便有了另一版本的设计。”
诗人代为解释着，从她的言语中，似乎能听出不那么近世事的小公主，在绘制时露出的笑容。而公主本人则是摇了摇头，说道，
“不过，她们竟是给我在往间建了宫殿。以建在地面上确实没有力量守住，但这样倒是可以安心使用，也当作未来的设计为基础这样的理由。真的是，有些对患者过分上心了吧。”
公主微笑着，当然没有任何责怪的意思，仅仅只是打趣。
当年的清潭之民们，可并不是她们自己所熟知的那样。她们每天都事实上活在毁灭的边缘。因为对生物“气息”的察觉太过敏感，外界所造成的恶劣情绪也困扰了她们自身，她们整个族群都死气沉沉。虽被称作疗养胜地，但她们都给人一种“不太好接触的封建村落”的印象。事实上，她们自己的族群人数也在一直减少着，自从被完人压迫以来，放弃生命的人们，是越来越多。
直到公主的到来，她悉心地讲述了，自己是如何与恶灵好好相处的。她让清潭之民们，化那些痛苦，为对抗带来苦痛者的力量。并从她原先家庭的藏书中，找到了可以利用的术式，加以教学。完人们在护林中被鱼人所猎杀看到的那些恐怖场景，正是从此而来。
除此以外，她也适当改良了清潭之民们原本所使用的法术。毕竟这些书籍，大都是她家族的传学，也是家族的荣耀。传播学识，也算是延续她自身和家族的意志。
然而，道高一尺，魔自然要高一丈。完人们很快便想出了一个法子，
“虽然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但确实成功地，磨灭掉了你们身上的有关一些幸福事物的内容。失去了那份具体的幸福，所以你们才会控制不住情绪，才会因海魇症，深陷不拔。”
公主，如此叙述着。
“您是说，扰乱情绪后，再播撒了病症？情绪影响着病症这一点，我们有过猜想。可二者却是分开的两件事？”
绫清，不禁是这样询问道。
海魇症，确实是情绪所会极度影响的病症。对于白凛二人，这一点她们完全理解了。因为白凛，可完全没有自带什么控制他人病症的净化功能，那纯属是诗人在猜想后胡邹的，而绫清却在被二人说服后，情况越来越好转了起来。
除此之外，也有大量情绪导致病情变化的状况，这里就不多赘述。总而言之，公主轻轻点了点头，
“一些人可以在黑夜中，只是看着远方的灯光就前进。但大部分的平凡人，也需要眼前的灯火。一盏温暖的提灯，更能成为她们前行的动力。”
“你们，被抢走了提灯，随后才被完人播撒了瘟疫，造就了如今的情况。我也是今天才刚刚知道这件事，在此之前，我一直都守在这里。毕竟完人们都已经侵攻到了这深处，而我，也没有多余的力量去帮你们了……”
并不只是清潭之民，被动了手。公主的“恶灵”，同样遭到了攻击。至今为止，她都属于意识不清的昏迷状态，公主所使用的，一直都是这么多年，对方残留在自己身上的能力。为保功耗，一直使用着自律型的模式，所以直到白凛几人到来时，她才从地上站起。
她长跪于此，也长立于此。守护着这最后的王座，也是最后的底线。
第980章燃火大比
至于为什么会有完人外形的怪物，那是因为公主用能力把它们变成了怨灵。用它们去厮杀同样进来的同伴，也算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原本，或许会有更好的选择。但公主身上那已经昏迷的怨灵，也被剥去了大量的成分，用了完人们的方法洒在了潭水之中。这一行为导致了海魇症的趋海现象，也是让鱼人变异的原因。
公主虽然不清楚海魇症的具体情况，但她能够感觉到，海水中大概发生了什么。自己的力量导致了人鱼们变成如此模样，公主也十分痛心，但她也只能是出了下策，彻底封住往间。
既然潭水无法让清潭之民越过，那能来这里的，就都是敌人了。来多少，她杀多少。
“所以，现在你们清潭之民眼前的问题，也是已经可以收尾了。首先，拿回提灯，也就是找回了你们忘了的事，这不难，回岸上后讲一下，大概就讲通了。其次，让公主出去，把海水中的部分力量吸收回来。而且她们应该能够让已经变异的人鱼恢复寻常，剩下的情况，只需要慢慢地疗养后，恢复秩序就好。”
身为局外人，白凛并未过多沉浸在故事中，于是便提出了总结。也可能只是因为，公主的叙述中并未过多提及感情，大多数内容都讲的轻描淡写。而公主自身，则是否定着，
“我做不到。那并不是我的力量，所以我一时半会也无法收回。只有已经昏迷了的姐姐……也就是怨灵亲自醒来，她才能做到那种事。我对这股力量只能简单地应用。”
“毕竟，我虽然出生在这样的家庭中，但我没有任何学习魔法的资质。我控制不好那些。”
听了这样一段话后，白凛似乎也是感受到了些许共鸣。她与对方都一样学不来重要的魔法，自己是钻研打架能力去了，而公主将自己的努力委身在了各类学习中，可以看得出来她什么都懂。不过遇到正经硬需求时，自然也是有些无可奈何。
不过，总有法子的。
“关于这一点，听我详细说明一番就好。”
诗人，开了口。她总是个有办法的人，否则，她也不会来到这了。
——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来到许久未曾举办的红焰盛典·燃火大比的现场。我是本次比赛的主持人员，呃……我该用什么自称比较好？”
一个长相与公主非常相似，但形体明显足有四五米高，浑身被黑气所包裹着的恶灵，此时正坐在一处大茶楼内部的高处。她拍着自己的腿，以激昂的语气，似乎在宣言着什么。而她的后半句话，则是向着自己身边的公主求助着。公主，则是答道，
“也是呢，她们这里的名字似乎跟我们的不太一样。不过名字这件事，眼下也并不那么重要，大家都知道姐姐你是总主持，不就好了么？”
“而且，场子里的气氛已经很火热了哦，这说明姐姐的解说效果很好！”
恶灵挠了挠头，略带一些不满地说道，
“什么嘛，还不是在书上学到的，说解说得自报姓名。好吧，那就不说这个了。”
虽然其实跟恶灵的解说实际上没什么关系，但场内的气氛，确实已经热火朝天了。可以看到有广场规模的茶楼内部，此时已经挤满了不少的清潭之民。更别说二三楼的看台中，更是人挤人。这里锣鼓欢天，人声鼎沸，有加油助威的，也有不知是在交谈着些什么的，好不热闹。
比起先前死气沉沉，俨然一副衰败模样的清潭之都，眼前的景象，真是让人有些难以置信。
而在一楼的中央，有着一个略高一些的高台上，正摆着一张大桌。白凛正神情紧张地，坐在长桌的一边，看着对桌上带着礼貌的笑容的，绫清。无论谁来看这架势，都能懂得，这所谓的大比，她们二人算是焦点了。
红焰盛典，是鱼人们因为一些原因所忘记了的一个祭典。而燃火大比，则是那之上的一场节目。是一种类似体育竞技的，精神至上的友谊比拼。在经过大约一周多的病情恢复后，大部分病过的鱼人们都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考虑到病情的好转与情绪有关，也考虑到想对白凛和诗人尽地主之谊，小公主便是提议开启这场祭典。
而比赛的项目，此时正摆在白凛的手边——那是一筐筐鲜红无比的，辣椒。这也是让她的神情紧张无比的原因。
没错，这所谓的燃火大比，就是比谁能吃辣。不仅如此，鱼人们所失去的“提灯”，也正是吃辣！谁能想到这样一群长相就很干净，活在海边，以疗养闻名的妹子们，竟是有着这样无比“辛辣”的一面。
“吃辣”相关的记忆被抹去了，她们等同于失去了一种很浓厚的精神支柱，所以海魇症才会这样的棘手。不过一旦找回，事情也是回转的很快。对症下的特效药，恐怕都没这好使。就连重症患者，都是在一周内能恢复到来看比赛的程度。哪怕身体还有些虚，也顶不住那亢奋的精神和灵魂。
而且这个祭典，也是全民参与的内容。大家都会尽可能地多去吃辣，这也算是一种……治疗吧。
本来应该是全民参与的淘汰赛制，出于考虑，将决赛的名额直接留给了白凛，这倒也是本地人乐意看到的。不过白凛虽然说不上不乐意，可也真是让她少见的紧张了。
吗的，这是人能吃的数量？
哪怕现在白凛的身体已经强悍无比，作为普通人时的口味水平依旧残留在她的记忆中。这样一筐一筐地啃辣椒，她心理上压力就已经无比的大了。尤其是先前看了鱼人们的比赛，简直看的她头皮发麻。
在南方人中，她算是能吃辣的，出去跟云贵川的朋友也是吃一锅，可这里……
简直就是鲜红的地狱啊。
“辣味本质上是一种痛觉，忍耐疼痛你最为擅长了，不要太紧张了。”
第981章轮到你了
还未上台时，诗人是这样对白凛说的。道理白凛都懂，跨越过无数次死亡的她，哪还能顶不住区区吃辣？但心理上这块坎，她就是过不大去。
这又不是真的对战敌人，让人全力抗辣，她还真习惯不下去。而且，她也没什么动力。听说这次的大赛是有奖品的，但她也不清楚具体是什么，也没人跟她提。她过来，纯属是不想砸了气氛，也有抱着千虹人传统的“来都来了”的心思。
尽力而为吧。
白凛呼出一口气，坦然坐正。而绫清见此状，也是笑的更热情了几分，
“在镇中，我并不是最擅长吃辣的。特意安排我来，也是因为我们更为熟悉一些，更符合这场大赛促进感情的主旨。所以圣子，你可是有机会赢的哦。当然，我也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哦！！绫清选手一上来就对圣子发出了挑衅，这气焰很是嚣张啊。圣子选手，你可不能弱了下风啊！”
“解说禁止煽风点火哦，姐姐……”
看着越说越起劲的恶灵，公主不禁是无奈地出言提醒道。不过，她这话其实也没说错，派了个不是最猛的来，那不就是照顾白凛么？只是挑衅的比较内涵罢了。
白凛这人，很少弱了气势。既然决定了要好好干，那自然也是得壮好自己的气势，她也是大笑两声，说道，
“好，那就比个尽兴！事先说好，我可也是很强的。”
这句话说的，比起白凛正常战斗时的挑衅要弱的太多了，解说台上的恶灵都是不禁“切”了一声。
“非战斗状态的圣子，杀伤力实在是太弱了。”
一阵清楚的声音，传了出来。是不知何时，挤到了解说台的诗人。她正以平静的语气，不咸不淡地评价着白凛的为人。此话一出，原本还算绷的住的全场氛围，都是有些克制不住了起来。哪怕清潭之民都清楚白凛也算是她们的救命恩人，但这一周的接触以来，她们也知道白凛随和也是真的随和。
先前的绷，已经是最后的礼仪了。这下，她们可也是该笑就笑，毕竟一开始就没人觉得白凛能赢，她们清潭之民，至少在吃辣这件事上，从没输过。
被自己人冷不丁地这样一点，再被大家笑了一番，白凛当然是也有些羞愤了，
“那怎么办，我总不能直接开骂吧，人又不是敌人。行吧，就连诗人你都瞧不起我，那就开干吧！多说无益，我们用实际行动证明一切。”
她挽起袖子，神态认真，看上去倒还挺诙谐，看来今天，她是无论如何也帅不起来了。不过既然她已经准备好了，已经等待多时的观众们自然也不会再作拖沓。只见我们的恶灵解说豪气地一拍桌，正式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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