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发
而她,则是将这一剑斩出之人。
半边的天空,被她的刃芒所占据。白凛,已然是欲要超越这掌世之神。面对这样的一击,梵铎提诺也难以硬接。
躲开吗?躲不开吧。但是被它斩中,落败便是难免,该怎么办……老夫不想输,也不能输。
怎么可能,输给你这种人?这绝不是,应该遇见的结局。
霎时间,梵铎提诺,感到自己似乎回到了那个少女的形态之中。以羸弱的身姿,在漆黑的压抑空间中,孤独地断线飘零。她的力量仍是薄弱无比,哪怕强悍至今,也远不足够。现实剥下了她强硬的外壳,让她被更为强大的存在所压倒。
难以战胜,不可战胜。这就是现在的白凛,所带给她的感觉。明明在不久之前还是能肆意玩弄她的状态,这世间浮变,实在是太过于令人难以应对了……
她闭上了双眼,细数自己的一生。这漫长的一辈子,她积累了无数的见闻,而如今它们均被在渐渐淡忘着。她也积累了无数的力量,但它们都早已散去,让她只能将一切从零拾起。
这样看来,她的数万年,数十万年,与白凛二十余年的人生,或许也并无太大区别。也是从降至这个世界开始,才重新开始罢了。她是天命的英雄,如今也是掌握了自己命运的人。会有如此强大,也是理所应当吧。而老夫,不过是被这个世界排斥的弃子而已。
终究是老夫,太过高傲了吗?
不,绝对不是。还有一个决定性的差距,一个“时间长度”所带来的,绝对的差距!
随着梵铎提诺的想法逐渐变得愈加深邃,这黑色的空间,隐隐地躁动了起来。猩红色的肉块,如同凶兽一般,慢慢地显现出了它们的身型。它们庞大,密集,拥挤着从深渊中爬出,就似是逐渐蠕动着的血肉之墙一般,从黑暗中,对着梵铎提诺探出了尖牙利爪。
而它们的目标,自然并不是要将其拽下,而是……
第1038章不可理喻
它们是在祈愿着,是要伸出它们的手,给梵铎提诺更进一步的动力。
是的,哪怕会过于沉重,哪怕外形都已记忆不清,被扭曲。众人的支持,始终都是实在的。这便是梵铎提诺唯一因为时间长度,而比之白凛要更有差异的内容。
如果说白凛能走至今天的模样,是伙伴的支持,是途径见过的每一人对她予以的微笑,是她自身的坚强。那么梵铎提诺所要见识过的,可是远高于这位区区才刚做几年勇者的,黄毛丫头。
紧绷的肉块缠向了梵铎提诺的身躯,温热的鲜血滴在了梵铎提诺的额间,流淌在了她的面颊上,她的身体,似乎沉入了更深的泥泞之中。可回过神时,却是这个世界,已然在分崩离析之中,堕向了另一个极端。
绝不能败,绝对要赢。
梵铎提诺已然听不清声音,她甚至感觉不到,这心声究竟由自己而来,还是身后的它们在低喃着。它们的意志,就是她的意志。
一只温柔的手,轻轻地牵在了小诺的手上。她下意识地侧过头看,看到熟悉的人,正在朝着她倾露着笑颜。阳光,明媚,但是带着点苍白的病弱,那是她的姐姐,被她亲手杀死的姐姐。她是这一族群,最后的牺牲。
把力量借给我吧,姐姐。你们的这份祈愿……
老夫绝不会辜负。
鲜血的凶兽们,以及那牵着梵铎提诺的手的姐姐,似乎在一瞬之间,便如同雕塑一般定格,随后便一点又一点地化解了开来。那些躯壳就像是精美的战装,为她系上战裙,将鲜红的夹克点缀于身。
其中的一只庞大的手爪上,是那依旧与使用神之身躯时同等大小的巨型权柄之剑。在她这仍以少女为外形主体的身躯上,倒是不显得有丝毫的不谐。如同残破鸦羽一般的大量翅翼,从她背后不可抑制地生了出来。那大团的漆黑残破之物上,以羽尖为跟,慢慢地染上了天边的血色。
大量的羽翼,将她的身体包裹了起来。如同一轮黑日一般,悬挂在空中。紧接着,它便张开,那浓稠的红色瞬间便将她所看到的那片黯淡全然照亮,将这个世界给完全填满。从白凛刃尖划出的那片代表着过往一切经历的心象,全然在一瞬之间便毁灭了去。
无论如何,梵铎提诺仍是这里的主人。她将主宰于此,顷刻之间,便是让这世界毁灭,又重获新生。天地万象,不过在她一念之间,被轻轻地执握在她的手中。
黎明,再一次地到来了。那必将会来的天明,依旧染着她的所挥墨的那一鲜红。那一瞬间迸发出的重启之仪,将一切都已是全然冲散。而随她心意所建起的,那宇宙尽头的宫殿,那处举行仪式的教堂。过往最为熟悉的所见,以似是而非,以她内心的记忆,就像是一块块浮岛一般,浮现在了这个世界里。
这回,连带着白凛那脆弱的肉身,一切都是在这一大重启之中,全然地销毁了去。梵铎提诺心神空明,但或然她本人已经对“空明”二字失去了概念。哪怕是疯狂,是毁灭一切的疯狂,于她而言也是必然要做的,必然会做的。
鲜血从羽间滴落,从指尖划落,从眼角流落,她抬起头来,仰望着这片猩红色的天空。
……毫无美感可言。不过说白了,要说在那片宇宙之中的美丽之景,老夫便是没什么印象。或许只是因为记忆被侵蚀了吧。倒是在这个世界的天空之下,望见了些许。
杂乱的情感从她的眼前流过,她很快便是微微撇嘴,将一切都予以否定。美又如何,不美又是如何,这早已不是那种程度的问题了。老夫所要做的事,非常明确。
正当她如此作想时,一道比之这猩红色的黎明还要更加凝重几分的炎热感,突然传来。随着紫色的色彩出现在天边,一道如同陨石失坠而落的身型,骤然地出现在神明的视线中。她抬手一挡,便是将其震了开来,任由那毁灭性的一击将其中的浮岛,炸毁了大半。
狼灵守恒
明红的色彩,浇灭了毁灭的紫色火焰。满身灼痕的黑铠骑士,站定了她的身姿。依旧是沉默不言地,看着面前的梵铎提诺。
“……真是不可理喻。如果老夫是你,老夫会立刻集结一切可能集结而来的人。而不是凭着这本就因为重生而稍弱了些许的身体,用这种自伤的方式迅速出场,以这样的姿态愚蠢地来挑战老夫。”
“虽说你叫多少人来也没什么作用,但未免也要太过愚蠢了些吧。”
梵铎提诺居高临下地看着白凛,她傲意不减,哪怕心中想要将白凛视的强大无比,这种种的行径不禁也让她感到匪夷所思。
“你说的对,是挺蠢的吧。但其实,也没什么。对付你,现在拉些合适的人来是不现实的,确实喊人也没有作用。不过我不喊人不是因为这个,一是不想他们受伤,二是——”
说着,面具之下的白凛,邪笑了一声。她扛起武具,说道,
“我一个人就足够杀你了,比起赶路喊人,直接动手,还要快的多些吧。”
“你在说什么玩笑话?本就已不敌,骄傲自大,也要有个限度。”
“这是说教么?它听起来,不像是你该对我说的。”
面对白凛的话语,梵铎提诺那已然决毅的神情,也是变得更为凝重。她也不是第一次从白凛的口中听到荒唐的话语,从她的身上看到荒唐的举动了。她拿起那柄巨大的鲜血之刃,将之挥舞。
“来吧,这便是你我之间的,最后一战。”
随着一阵强烈的摇荡与扭曲,梵铎提诺的背后,喷涌着生长出了一条条黑色的生物。那是带着血纹的蛇,它们很快便蔓延天幕,将之连结。让梵铎提诺这一世界的中心,看起来更添了几分妖异的神圣。
随后,她重心微压,天幕便完全碎裂。
第1039章上毒
虽说白凛已是在梵铎提诺的面前,面对过了天崩地裂。可现在的她已经死过一次,能力数值上的浮动一定会给她带来更大的负担。所以一上来,梵铎提诺便是先行展开了火力。
世界摇坠着,动荡与毁灭,庞大的压力从碎裂的天幕下传来,压在白凛的肩头。这一切,不过在神明的一念之间。而随后,那拉下天幕的漫天的蛇,也是立刻调转方向,对着白凛便直接侵袭而来。
白凛持剑而起,将巨剑握入了手中。她将其作为盘基,插入到了脚下的浮岛中,强硬地让它稍许稳定几分。随后,她抱拳微动,以身为盾,沉身压下。面对着成群袭来的凶手,她丝毫不惧。拳锋之上,光芒涌现。
苦行者的禁域
不被世人所理解,也不需要被人所垂怜,看似痴呆般的努力。暗黑骑士们,便是这样的苦行之人。而白凛也正是以这样的气魄,以剑身附近为根基,圈定了自己的领域。
苦行未必能改变世界,但至少能改变自己。所以在这片区域之中,她的能力也会得到一定的增幅。
如抹油般滑溜,又坚硬无比。巨蛇们的外壳既不好被钝器所击中,又不好被锐器所剖开。剧毒,利牙,这种看似并不夸张的武器,却足以威胁到白凛的性命。
然而,眼下的事实是,白凛在这片区域之中,如同殴打着海浪一般,不断地痛打着涌来的蛇群们。她的拳头猛烈,面对着无穷无尽袭来的怪物们,行动却坚毅无比,沉重万分。而当重击到一定程度后,她又后踏一步,将剑握起。横扫千军之势,一瞬间将那些舌头挥退。
从那之后裸露而出的,便是已经逼近至白凛身边的梵铎提诺。她已是持着巨刃,冲到了白凛的身边。
根据她的观察,白凛的行动确实要比之前迟缓,也弱上了那么一些。本身,白凛就是在越战越强中才能超越自己,此刻正是这一点点的差距,便能给了梵铎提诺可乘之机。
此时的白凛,虽是能反应过来。可就连将那柄大剑插入地面的反应时间都没有,没有抵挡的机会。这样,就又能够将白凛杀死一次……
突然,一股强烈的不详征兆,将梵铎提诺的身体连忙拽停。她本能地停顿了一瞬,回过神时,一柄锐利的尖刃正扎向自己的双眼。她连是舞动蛇尾,将一切横扫一阵,但仍旧没逃过蛇身的末端被轻扎一下这一事实。
一股冰冷的感觉,顺着她的肢体迅速传来。就算立刻将之切断,也有些无济于事。她收回蛇身,身在彼端冒着冷汗,喘息着。只见她手指的末端上,已然是出现了她无比眼熟的物质——“秽痕”。
“哎呀,没扎中要害,真是有些可惜。你倒也是真够警觉了,没比我差多少。”
带着可惜的口吻,扛着大剑的白凛,如此叙述着,出现在了梵铎提诺的视线中。而露出了些冷汗的梵铎提诺,则是喘息着问道,
“你,刚刚就根本没死吧。为了迷惑老夫,出此奇招,进行偷袭而作的假死。”
“可以说死了,也可以说没死。我只不过是跟人鱼朋友们借了下公主的武器,让她把自己姐姐的一部分,也一并借给我去用一用而已。”
白凛摸出了那一只匕首,只见上面铭刻着一个小术式,而一只小小的黑色鬼影,也是从上冒出,正对着梵铎提诺摇头晃脑着,
“在你重启世界的时候,我借用了她身上实体化鬼魂的力量。平常都是肉身包裹灵魂才是的吧,我反其道而行之了。”
通过这种方式,白凛将自己包装成死人,成功地在一瞬间就通过意念的方式,非常畅通地去到了一个死之世界,从而逃过了将一切都能毁灭的世界之灾。随后,再借由那边的帮助,来到现世中距完人之城较近的地方,伪装成烬炎蔽体赶路的模样,从而来骗过梵铎提诺。
之所以使用公主和她姐姐的能力,而不使用荒神的镰刀。是因为她逃亡的便是荒神本人的世界,如果有两个跟荒神性质近似的存在就会出问题,而她也只有在那才能得到自己人的帮忙。所以,诗人会指引她去到鱼人村完成这一切吧。
“而扎在你身上的那个东西,就不用我解释了吧。那是你亲手带来的,你曾经见到过的,宇宙中的病毒。你曾一度将之与公主她们的恶混在一起,产生出新的内容,造成灾祸。”
“而她的姐姐,在你失忆的期间,将那些东西全部侵吞,并保留了下来。所以,现在它也能够被从这刀上使用,从她姐姐的一部分里被吐出来。”
白凛提着自己的大剑,对着对方如此叙述着,她的话语如同自己的神态一般冰冷。她看着正在颤抖着的梵铎提诺,剑锋之下所散发着的,只有沉重的敌意。
“真是手段用尽啊……老夫也是老了,竟从未想过你也是卑鄙之人。”
梵铎提诺的语气,显然要变得虚弱了许多,她没再率先进行大动作,而是如此这般,与白凛对话了起来。
“卑鄙?按理来说,在战场上的对手就像是一面镜子。你自己会想多少步,作多少的布局,就会以为对面多少也会有更多的计划。就你而言,没想到我会用这种手段的话,还真是不合理。姑且就当你信任我的人品吧,承蒙您的信赖。”
白凛一边如是说着,一边摇了摇头,她迈开缓慢而沉重的步伐,甲壳互相拍合响起的声音,与她前进的脚步,将她的话语声也是衬得愈发沉重,
“但我想要问问你,当你与完人为伍,四处引发破坏,让那些原住民们饱受痛苦时;当你站在我的身后,以徒弟的身份对我进行背刺时;当你亲手毁弃合作的条约,登上这一神之台阶时。这些时候,你会觉得自己卑鄙么?”
“或许会吧,但那份卑鄙是很自然的事。”
第1040章法则变更
“你要与世界为敌,这个世界对你而言就是战场罢了。战场本身就是个肮脏的地方,在这里带着些卑鄙去行事,就像人会呼吸一样自然。这也是你一直以来奉信着的,你认为这是对的,所以才会杀死了暗黑骑士他们,会对我出手。”
“而现在,我只是让你尝尝,你曾用过的东西罢了。我承认你是个强大的对手,如果你并非是暮神的话,我很难战胜你。但偏偏你亲自留下的病毒给了我杀死你的机会,它会扩大人的负面情绪,接着搅乱你那本就已如同乱麻的思想。”
白凛的话语显得要更加冷淡了些许,这倒也算衬得上她作出的这一行为,她站定身姿,对着对方宣言道,
“没有思路,空有强大的力量,像我这样的投机者才会更有可乘之机。我可不想真看到你把那些宇宙间的能力一点点展现给我看,我只想现在就把你给直接杀死。为此,我也不介意去用这些手段啊,梵铎提诺。”
“不如说,我本身就从来都不择手段。”
决断,彻底的决断。白凛的这一行为,既是敌人之间理应的互相奉还。如此一来,她也成为了剥夺梵铎提诺自我的人,与对方所敌视的人已经形似。
而她这么做,只有一个理由,就像她所说的那样,
“真是难以忍耐啊,赶快他*的去死吧!”
随着一声痛彻心扉的怒吼,白凛的身型骤然暴起,无数镰影与链子从她的手中飞舞而出,被黑色的影子朝外带去,将万千的链条挂像浮岛之间,用以给自己提供支点。她的身型在链条上来回穿梭,逐渐加速着,身型一点一点地加速,转眼间便形同鬼魅,难以观测,朝着梵铎提诺便是逼迫而去。
梵铎提诺所提供的这一病毒,一旦沾染上,便会很自然地与对方本身的灵魂和精神纠缠在一起。就算她给自己在脑内制造欢乐的幻境以此疗愈,也并无法直接将其分割。但白凛相信,作为神明的梵铎提诺总会找到方法去解决,只是时间问题。
或许是一小时……一分钟,甚至下一秒。总之,自己要全神贯注地去速战速决。若是错失这次机会,等她完全释放这一力量,那么自己必然会遭重。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莫不是现在才真的想好要拿出不择手段的态度吧?!真是软弱——”
梵铎提诺放声大笑着,她的情绪显然开始愈发朝着激动与混乱迸发着。而白凛,则已是来到了她的身边,
“那你未免,也有些太自作多情了。我可是一直全心全意对待着你的,以前是,刚刚开始,也是如此。”
只见白凛一剑便是直接朝着对方斩来,上一秒还大笑着的梵铎提诺,立刻转为了满面的怒色。或许并不是出于白凛话语的原因,只不过是狂躁的情绪随着感情的流失上涌,摇荡。而她难以压抑的力量,也是如此。
法则摇荡
她只是微抬鲜血之刃,那剑刃附近的空间,顿时如同纸张一般被挤压了起来,一股强大的压力令白凛的身体被骤然倾向拉扯去了许多。空间折叠而造成的牵引,并未动摇白凛前进的决意,遇到拦路之物,那便将之直接撞碎,哪怕那是空间的一部分,同样也是如此。
而梵铎提诺的攻势,远不止如此。她只是微微侧手,朝外推出,那叠纸一般的空间,瞬间就像迅速扩散的音波一样,朝外直接飞现而去。
当两个快速行动的物体撞在一起的时候,冲击的力度自然会在冲击发生后,产生一定的抵消。但相撞的物体本身,则会因为自己本身的速度,以及对方的冲撞,遭到更加深重的打击。若是被这一下冲击正面撞上的话,白凛整个人无异会变得和那叠纸般的空间一样。
然而,哪怕反应的时间和空间如此欠缺,白凛也正是那个会化不可能为可能的人。她分解大剑,朝前扔出盾面。因此,它会更快地与那空间的动荡之力相撞在一起,被波形的力量所传导。而白凛本人,则是同时将剑刃刺出,与盾再次交合。
长刀涌现,大量的火光随着那波形的空间冲击,以及前突的力量,直接便是划出了完美的弧线,竟是将那法则直接斩了开。随后,拜梵铎提诺所赐,白凛刚一解决此事,一条手臂便是直接凭空爆开,溃烂不成形。
对此,白凛只是稍微斜了那么一眼自己的手,随后头也不抬地单手持刀,直接就将又一道空间法则构成的冲击波直接斩碎。可下一瞬,她感到自己的两段下肢都被强大的压力所束缚了住,而一条巨大的蛇尾,也是从天而降,遮天蔽日地朝其劈来。
白凛静待残心,双眼眯缝,随后侧舞刀刃。刃光交错,摩擦而溅出的火星如同雷鸣一般吵闹着,从那柄长刀上划出,她直接就将那巨大的重物挡开了去。
谁知,蛇尾本身就灵活无比。劈击落空,便将无法行动的白凛直接缠住。那尾部的内壁顿时间张开无数双眼睛,俨然要将白凛直接喷而灭杀。可下一瞬,强盛的火光便将那蛇尾瞬间炸烂炸碎。燃着龙炎的白凛,提枪便是现出了身型。瞬间与冲来的梵铎提诺,战在了一起。
双方的招式都十分精准,出招亦是异常的凶猛,全都散发着强烈的攻击欲望。斩如疾风,刺如闪电,交错着的兵刃不给任何一方予有喘息的机会。若是错失半分,就有一方会直接人头落地,比在万米高空的钢丝绳上进行着舞蹈还要更加的凶险。
而这一交战的进攻节奏,一上来便像是拳台上的地面战一般,死咬着对方不放。白凛上步,梵铎提诺便瞬间出剑逼向对方刚迈步还没站稳的上身。而白凛则也是在对方进攻的狭缝中,狠狠地把自己的武器送出。
比之长枪,梵铎提诺的武器要更加巨大,完全不是人类兵击的范畴。
第1041章微观世界
终于,当其大开大合地将刀刃抬起几分时,白凛找到了撤步的机会。她舍弃了以长为优势的长枪,抓上镰刀,迅速恢复了双手作战。脚下的空间束缚也早已被她强硬挣脱,虽说因龙炎逝去少了攻击的力量,可她要将对方啃噬殆尽的战意却一丝也没减少。
沉重的攻击相撞着,白凛显得是有些吃力,可若是不用镰刀去恢复自己的身体,一直单手应对对方,迟早也会因此灭亡。她挥刀的速度愈渐加快,攻击的似乎也越来越急躁,
“怎么了?突然变得焦躁起来了,老夫能明显感觉到呢,那股杀意。但贸然如此下去,可回吃苦头的!”
梵铎提诺,一面嘲笑,双眼红光盛放,毫不留情地抓住了白凛的一个进攻空荡,正正地将白凛大开的中门直接命中,把她的腰身直接便是斩断。带着错愕的眼神,白凛的上半身往下坠去了些许。
随后,光芒闪过,梵铎提诺的手臂,直接便被白凛直接斩断。后者稍微转了转腰,提刀便直接杀向失去武器的梵铎提诺,
“明明自己掌握着怪物的躯体,却把我看成凡人来处理,这样作了便开始沾沾自喜么?看来你的疯狂程度已经很深了,那么,即刻领死吧!”
白凛一面舞刃前行,一面咆哮着,她将对方的躯干斩得七零八落,肤开,肢断,转眼间梵铎提诺的全身便如同一朵绽放的血花,被白凛直接完全剖开了去。她狠狠地拽出对方的心脏,可顷刻之间,那飞散的血花,便立刻如同海洋一般将白凛所全然淹没。
她挣扎着,甩开身上沾染的黑暗与潮湿,只见自己不知何时已是在世界的底部,而如日当空的梵铎提诺,则已是在顶峰之上,挽起双手,对这个被她执于股掌之间的世界,舞以毁灭。
嗡鸣的声响,顷刻间便从世界之中侵袭而过,让所有生灵都为之震颤,也是能够清楚地感受到,自己接下来要面对的,是无法反抗的毁灭。天堂的信鸽,地狱的来使,湮灭的征兆,已从梵铎提诺渺绝生机的眼神之中,倾流而出。
凝重的血色琥珀,将挤压至今的一切,都全然释放而出。她张开了口,宣言般嘶吼着,
“老夫又怎可能被你这样的蝼蚁所杀死,你的旅途已经到头了,消失在这一击之下吧!”
微观世界
猩红色的光波,以那天日为中心,朝外散发了出去,将一切都席卷殆尽。浮岛,生灵,世界上的一切都那样轻描淡写地被抹去,又以她自身的意志被重建而出。就像是将并不令作者本人所满足的诗篇撕去,再在下一页随心意地创出一行新的文字一般。毁灭本身,便是如此淡然。
紧接着,她又是高抬指间,又一阵的光辉,随着她的行为抚遍了世界。第三遍,第四遍……不知何时,她的嘶嚎声就像是一首哀叹的交响乐一般,神不知是在愤怒着,还是在哀伤着。那已不具成型的情感,驱使着她重复着这一行为,仿佛什么都不和她心意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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