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大人别肝啦 第10章

　　而冒险者公会势力庞大，深厚底蕴，因为常年打击深渊清扫魔兽，其名声在所有国家都出奇的好，加之一贯的中立态度，还舍得与各大势力分润利益，故而其据点能遍布世界各地。

　　……

　　好不容易穿过人群，安可终于挤到台前。

　　夜里酒馆的侍者比白天多，端酒上菜打扫卫生，忙得脚不沾地，而中央吧台的活也不少，一方面要统计菜单沟通后厨，一方面还要负责收银找钱。

　　但先前见过的大姐姐却很悠闲，端坐在圆台后面，托着下巴扫视全场，偶尔与熟人闲聊几句。

　　当与安可对上视线后，她露出诧异的神色，随即微笑着朝女孩招了招手，口中说道：

　　“啊呀~莫非小可爱终于想好了~打算要到店里干活，可以的噢，咱们一直缺人手，点点头咱现在就可以带你去后面换衣服啦……”

　　说话的同时，她在台下摸了摸，掏出那套熟悉的白丝猫耳女仆装。

　　安可把头摇成拨浪鼓，先是表明自己已经借到钱了，感谢对方的好意，随便提出想要在公会里住宿的想法。

　　而大姐姐则歪了歪脑袋，没有表现出对前半句话的意外与好奇，反倒是更在意后半句话。

　　“遇到麻烦事了？”

　　“嗯。”

　　安可倒没有奇怪对方的提问，因为普通人可舍不得住在冒险者公会里，基本都是瞧上了牌子与安全性，愿意支付高昂的住宿费。

　　但大姐姐的下一句话，却让安可心中一惊。

　　“看来汉斯那老家伙还没有让你入会啊，不过这倒也不是啥坏事，省得把纯白的小可爱给带歪了。”

　　啥玩意？

　　安可大眼睛眨巴，怎么突然间就提到老汉斯了，而且还扯啥入会，带歪。

　　“雪杉镇的中心就这么点大，汉斯又没有刻意遮掩，但凡上点心就知道他店里的变化，甚至连那些大婶都在八卦，刻薄的老汉斯在剥削可怜的小童工。”

　　好有道理。

　　既然是普通居民都能发现的事情，冒险者公会怎么可能会不知道，镇上的正式法师两只手就能数过来，理所当然会互相留意对方的动静。

　　“听您的意思，原来汉斯并不是一名野法师？”

　　安可斟酌着询问。

　　野法师，顾名思义，没有投靠任何势力的法师。

　　“当然不是。”

　　大姐姐嘟囔着回答，“虽然汉斯人还不错，但最好别与他所在的组织牵扯过深，否则小白花没一会就要染黑了。”

　　她伸手捏了捏安可的小脸，似乎不想在这话题纠缠，索性拿起手边的单子递过来，

　　“看看，这是咱们公会的住宿价目表。”

　　白纸黑字，周围光线明亮，看得很清楚。

　　但安可抽了抽嘴角，宁愿自己别看得那么清晰。

　　最上面的豪华间自然是迅速略过，不然停留越久，那醒目的大数字便会越发刺痛小穷鬼的内心。

　　哪怕是最便宜的标间，赫然都写着四银币一晚，而且还特意标注，该房不包伙食。

　　有没有搞错？

　　未免贵得有些离谱了……好吧，对于那些富家翁而言，为了安全，这点小钱就是毛毛雨。

　　可问题在于，安可小姐目前与“富裕”两字不能说是关联紧密吧，起码也算是八竿子打不着。

　　她面无表情地盘算，发现自己倾家荡产也只能住上七天。

　　而七天时间又能干些啥呢，充其量也就能把法师之手点到熟练级。

　　放在别人眼里，这已经算是有天赋的表现，但没用啊。

　　按照汉斯的说法，荒徒帮的首领自不用说，单单是那些小头目，好歹当了六七年的学徒，手上怎么说也掌握着两三门熟练级的戏法。

　　甚至都不需要小头目，派上五六个大汉，手里再拿些刀枪棍棒，安可都只有抱头鼠窜的份。

　　毕竟先不提戏法能有多大的威力，单单考虑连续释放所消耗的精神与魔力，安可心里都没底。

　　但如果能达到掌握级，凭借熟练度面板赋予的神异，没准就能带来转机。

　　再者，若是能把魔法卷轴制作堆到掌握级，不管得到什么变化，起码能强有力证明自己是这方面的天才，到时候再去磨一磨汉斯，哪怕再去找哈恩商谈，想必都能争取到一定的筹码。

　　可这一切的前提是时间，是安全的发育环境，是钱。

　　大抵是瞧见了面前人儿苦恼的神色，大姐姐微微一笑。

　　“如果没钱的话，要不要考虑下我的提议。”

　　她胸脯前倾，发出恶魔般的低语，“员工可是有福利的噢~提供美味的食物~宿舍的环境虽然比不上客房~但是胜在免费噢~”

　　不得不承认，安可有一瞬间的心动。

　　奈何在反复确认工作的时间后，她还是摇头拒绝了。

　　白天上课，放学后去工坊干活，晚上如果还要辛苦到一两点，别管她能不能在打工地狱里熬下来，这刷熟练度的时间就没有了啊。

　　安全的住宿是为了更好地肝，不能本末倒置。

　　不过，对方的话倒是提醒了她。

　　“假如能成为冒险者的话，哪怕只是预备成员，想必也有对应的优待吧？”

　　安可问道。

　　她了解过冒险者公会，正式成员佩戴的是青铜徽章，因为硬性规定需要一阶法师的实力，距离安可还挺遥远。

　　但在青铜徽章之下，还有更低级的黑铁徽章，即公会的预备成员。

　　值得注意的是，这里的预备成员，可不是酒馆里那些主业喂猪养马干农活，偶尔接点小委托的“冒险者”。

　　事实上，能拿到黑铁徽章的，如果用实力说话的，大抵等同于身经百战的士兵，或者是莫特老师那样的老学徒，虽然未能实现位阶升迁，但早已与超凡接触多年，属于是凡人里的绝对精英。

　　当然，公会发黑铁徽章也并不全看实力，假如有机会笼络有潜力的新人，那他们自然不会拒绝。

　　大姐姐愣了愣，旋即点点头。

　　“当然，按照公会的规定，黑铁徽章的持有者在酒馆里所有消费打三折，如果是青铜徽章则普通消费全免，更高阶的徽章甚至能调度据点的战略资源……啊呀，扯远了，如果想要黑铁徽章，那你可要有拿得出手的专长噢~”

　　还没等女孩回答，她似乎读懂了安可的想法，再度补充：

　　“公会可不需要制作魔法卷轴的熟练工，咱们愿意发徽章的人才，起码要能通过鸢尾工坊的考核……唔，这么说吧，咱们与鸢尾工坊有约定，双方考核内容是一致的，等你到了阿斯达城，拿上徽章与证书，再通过一些验证，那你在鸢尾那边也挂上名。”

　　冒险者公会与黄金黎明、拉巴斯集会、鸢尾工坊……等一众组织都有相当深度的合作，甚至连筛人的协约都有。

　　毕竟别的公会受限于各种条件，通磷梦器邻爸焐似陆疤奇（七）常只开在大城市，唯独冒险者据点能下到小城镇里。

　　安可倒不奇怪大公会之间的藕断丝连，她只是纳闷，为啥是鸢尾工坊。

　　“那不是一个画画与雕塑的地方么，呃，我知道他们肯定不是单纯地琢磨艺术，但应该是在交流绘画魔法啥的？”

　　大姐姐露出惊异的神色，旋即有些玩味：“你居然连这都不知道，汉斯是怎么愿意招你的，真就贪图童工便宜？”

　　她戳了戳安可茫然的小脸，调侃完后，还是耐心解释道：

　　“莫非你就不曾困惑，明明你没有掌握对应的法术，为何还能绘制出相关的卷轴。”

　　安可一愣。

　　“因为……纹路，卷轴上那些能流通魔力的纹路。”

　　“还是挺聪明的嘛~”屋伊妻玐~捌龄泣翏意

　　大姐姐微笑，“符文，古代咒文，深渊魔纹，精灵符语，无论用什么样的词语称呼，形式又有怎样的不同，究其本质都是同一样的东西。”

　　倘若说魔药是追求万物灵性的组合，炼金在渴求掌握世间物质的变化，那么所谓的符文则在尝试定格永恒，妄图用静止的纹路去描绘千变万化的灵性与魔力。”

　　她望着表情呆呆显得很可爱的小安可，又笑了笑，“如此高屋建瓴的话咱可讲不出来，这是高塔第七席万能之人冕下的名言。”

　　“好啦，按照惯例，如果想参加黑铁徽章的考核，非但要事先承接一些繁琐的委托，而且还要拿到推荐信……”

　　大姐姐轻飘飘地说，“嘛，前者是为了确认身份，你是镇子里土生土长的，没必要了，至于推荐信，就当是姐姐给你的好了……”

　　她朝安可眨眨眼，把领口的一侧微微翻出，比雪白肌肤更耀眼的，赫然是瞧那一枚泛着青铜光芒的徽章。

　　微微侧身，拉开吧台后面的门扉——

　　“走吧，小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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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是写得普通，一直没签上约，桂花糕想着控制下更新，不然推荐没吃，字数又涨太快，感觉亏亏的，没有切书噢~

第11章考核

　　安可踏进门扉，狭长且绵延朝下的过道映入眼帘。

　　灰白石墙，螺旋的阶梯，古老的灯台，上面点着幽幽的青焰，明明燃烧得剧烈，可偏偏没有温暖的感觉。

　　“露雅大人，咱们这是要去哪里？”

　　安可忍不住发问。

　　是的。

　　当瞧见那青铜色的徽章时，安可就已然知晓了大姐姐的身份与姓名，雪杉镇冒险者公会的负责人，一阶法师，露雅·卡罗斯特。

　　早在上课的时候，莫特就曾经简单提到过镇子上偏官方背景的几名法师，领主与领主府的税务官自不必说，凛冬商会的主管，治安署与卫所的总长，负责学堂与教育的理事，还有就是冒险者公会的负责人。

　　只是在安可万万没想到，对方居然不是年迈的老奶奶，而是漂亮热情的大姐姐。

　　“还能去哪，当然是公会的里间啊。”

　　露雅笑了笑，“外面那小酒馆怎么可能是据点的全部，魔法训练，非凡素材储存，情报传递与交易，魔法道具制止与调配……”

　　过道尽头是一扇用密钢锻造的大门，上面刻着篝火、酒杯与刀剑。

　　露雅伸手将其推开，回头朝安可眨眨眼，“当然要在这里面进行。”

　　巨大且空旷的门厅。

　　天花板很高，上面吊着天青色的灯，四周有古老的石柱静默矗立，宛如尽忠尽职的守卫，漠然注视着每一个过路的行人。

　　而在四周还能瞧见无数高大的房间整齐排布，有些是开着的，往里面张望，能看到地面上成圈的熏香与灯烛，前方还摆着伤痕累累的石墙与炼金人偶……

　　明显是冥想室与练习室合二为一。

　　望向正中央，噼里啪啦的火塘周围，闪着黑曜光泽的石砌围座上摆着香甜的蜜酒与锃亮的餐盘，旁边树藤编制的椅子造型别致。

　　当然，还有最引人注目的。

　　足足占据了三面墙的告示牌，没有贴纸张，而是直接在牌板上呈现各式各样的暗金色文字，一部分是流行语，一部分是貌似精灵语与矮人语，还有的直接是鬼画符，瞧一眼就知道是加密过的。

　　哇噢，鳍爾鏾冥是镹棋山罒比起小酒馆上的那些委托，这里的明显要更魔法一些。

　　魔法到安可努力瞪大眼睛，始终都瞧不清那些上面究竟写了啥，如同雾里看花，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

　　“等拿到了徽章，你才能看见对应级别的委托与信息。”

　　露雅轻轻拍了拍安可的小脑瓜。

　　周围还有一些工作人员，整理着各式各样的文书，搬运物件，忙得团团转，只有在瞧见大姐姐的时候，会略微停顿问声好。

　　“啊哦~貌似艾丝亲在主持炼金方面的考核，抽不开身，只能让姐姐带你进小房间里了~”

　　其实房间并不小。

　　看着布置与那些冥想室差不多，摆着着宁神熏香与安魂灯烛，只是没有那些实验法咒炼金人偶与土墙，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套骑士甲胄。

　　闪亮的银片，三段式结构，上部胸甲和下部腹甲之间用铆钉固定，组件空隙处则以少量锁甲进行填补，光是看着就感觉武德很充沛。

　　正当安可还在反复打量，奇怪摆这玩意是打算干什么时，露雅已经走到后面的柜子旁，回头问道：

　　“你之前接触的都是什么符文？深渊魔纹？精灵栮 零倭 冷泣飼紦符语？嘛~姐姐猜是古代咒文，看看是不是~”

　　她拿着几张羊皮纸，一一朝安可展示。

　　第一张纹路诡异，单是望着就能嗅到硫磺与堕落的气息；第二张则典雅繁复，形制如同旺盛生长的藤蔓；第三张就眼熟很多了，与安可先前绘制的卷轴相差无几，只是瞧着更肃穆深奥，带着沉重的历史气息。

　　“原来我学的是古代咒文？”

　　安可眨巴眼。

　　“更确切地讲，应该是北境先贤简化后的现代咒文，但的确与古代咒文一脉相承，甚至再往前能追溯远古时期的卢恩魔文。”

　　露雅简单地解释完，就把那张羊皮纸递了过来，“按照鸢尾工坊的规矩，你要在一个时辰内把上面的咒文给复刻出来，能完整且顺畅流通魔力就行，不要求质量，如果通过了，我就会把黑铁徽章派发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