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大人别肝啦 第19章

　　“按照身份每月上缴一定的金币，刚入会的应该是三金币吧，没别的了，连契约都不用签，我说过了，玛门会很松散，反正只要进去了，有的是办法让你心甘情愿掏完钱。”

　　汉斯把手里的金币立起，“抛一下，你就入会，没有魔法的要素，只是流程上的仪式。”

　　拿起金币。

　　正面是一个人坐在金币堆里，满脸笑容；后面是同样的人，望着遍地黄沙，满脸错愕。

　　“不断得到又不断失去，这正是玛门贪婪之罪。”

　　抛起，落下。

　　金币的声音清脆。

　　汉斯笑了笑，起身走到商店里面，敲了敲墙壁，伴随着机关的声响，阔开幽暗的大门。

　　如同邀请。

　　————

　　————

　　有些发烧，貌似是熟悉的东西，大家注意身体！！！

第20章推荐与新戏法

　　怎么又是地道？！

　　安可跟在汉斯身灵梦泣磷玐呜斯遛把弃祁后，踩在灰白的石砖上，脑海里第一时间闪过该念头。

　　与冒险者公会的酒馆一样，商店的小门后都藏有通往地下的道路。

　　当然，其实安可没有太过惊讶，因为她早就猜到汉斯的工坊别有洞天，虽然之前她并不知晓玛门会，但她也能察觉到一些端倪。

　　好比雪杉镇上只有两家售卖魔法道具的商店，一者是声名远扬的凛冬魔法商店，另一者则却是没啥名气的小破店，想想就感觉很不对劲，特别在店主还是正式法师的情况下。

　　如果硬要解释成汉斯不喜欢与各势力签约，只打算当个野法师，开家小店逍遥自在，那还有一个问题是无法回答的。

　　生意从哪来？

　　先前就曾提到过，汉斯这店的口碑差，定位尴尬，老东西的态度还糟糕，经营时间又不长，晚上准时关门，导致普通镇民都不太愿意光顾。

　　反正在安可打工的过程中观察，一天也就三五人进店，而且可能只是逛逛，好奇下魔法道具，没打算买。

　　如果要用汉斯开着玩，不图赚钱，呃，就老东西那见钱眼看的势头，骗骗别人就算了，别把自己给骗了。

　　所以在安可的猜想里，汉斯最起码有别的销售渠道，反正能把魔法卷轴卖出去，不然他招打工的干嘛，总不能是促进财富流动吧。

　　当然，现在一切都得到了解释。

　　背靠玛门会这顶级大黑市，想贩卖点魔法物品还是轻轻松松的。

　　……

　　“慢，慢一点，怎么还没到啊？”

　　安可扶着墙壁，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差不多了，要不是等你，我早到了，年纪轻轻，腿脚还没有老人家的好使。”

　　汉斯话语里满满的嘲讽，但安可现在没心思同吵过去。

　　她现在要收回刚刚自己说的话，啥与冒险者公会差不多，人家顶多是在酒馆弄了大厅与几十间房，这玛门会简直是在搞地下城。

　　一路上，不知道走了多久。

　　通道幽暗且狭窄，弯弯绕绕，数不清的岔路让人头昏目眩，仿佛凿空了整片区域，建造了宏大的迷宫。

　　字面意思上的迷宫，因为汉斯提醒了，让安可跟紧千万别乱走，因为有些路是死路，而且还布置有陷阱，中了不死也 捌氵（九）1灵（七）诌物爸7要脱层皮。

　　咋说呢，不愧是是黑暗世界的组织。

　　终于。

　　目的地到了，一间漂亮的房屋。

　　高大的木制展览柜，巴洛克风格的橘红地毯，天鹅绒般柔软的手扶椅，两侧的墙壁上造型古典的炉灯。

　　“呃，玛门会的据点，看起来有点小气？”

　　安可四下张望，装潢固然不错，但地方未免小了点，要是人一多，那就会显得拥挤。

　　“只是一个能安全谈话的地方。”

　　汉斯翻了翻白眼，“你现在连面具与斗篷没有，要是我带你去大厅，去黑市，你敢吗？”

　　这自然是不敢的，甚至在没有学会魔法层面的伪装手段，安可都不打算去逛黑市。

　　“那他们？”

　　安可望着面前几位古怪的侍者，红色的燕尾服，黑色的头巾，全身裸露的部位都缠满了白色绷带，甚至连脸都看不见，只露出幽邃的眼陵捌污（四）扒弃琦眸。

　　当侍者恭敬地端上餐具，熟练地沏好红茶时，隐隐能嗅到浓郁的茶香外，还有一股淡淡的药味。

　　“噢，别担心，他们是苍白侍从，全都是死尸。”

　　卧槽。

　　安可斜着眼，小心打量那些静立在旁边的侍者。

　　手里的动作也停下来，没再往红茶里加糖，只是盯着手里的餐具，内心有些绝望。

　　……刚刚它们摸过，自己又摸，未免有些太晦气了……

　　汉斯喝了口茶，没理会安可精彩的变脸，只是轻描淡写地说道：

　　“它们生前符合要求，又愿意把残躯与灵魂卖给玛门会，死后通过一些手段，改造成魔法造物，只能进行简单的工作，承载不了太复杂的信息，没有泄密的风险与炼金人偶差不多，而且维护成本更低，能用到灵魂崩溃。”

　　他顿了顿，“如果你有顾虑，让它们离开也行。”

　　……没啥顾虑，只是安可比较传统，一时之间还不能接受太别致的服务。

　　支走了苍白侍者，感觉房间里都没那么阴森了。

　　开始谈正事。

　　……

　　烛台静静燃烧，空气弥漫着淡淡的熏香。

　　汉斯的双手交叉，眼睛直视安可。

　　“如果要进行合理的法术搭配，那自然要综合考虑施法者各方面的条件，因为你是平民出身，负担不起高昂的辅助道具，所以我当初给你推荐了万金油且造价低廉的法师之手。”

　　他继续说道，“同时很幸运，你在法师之手的修行上展露出卓绝的天赋，那沿着该思路，我理应继续朝你推荐念力体系的魔法，这很合情合理吧？”

　　安可点点头，挺符合逻辑的。

　　“那在给出推荐之前，我想先问问你，你觉得念力魔法怎么样？“”

　　面对汉斯的提问，安可开始组织语言。

　　“呃，我感觉念力魔法挺好的，首先是练习成本低，灵活性与隐蔽性都不错，而且熟练度达到一定的阶段，杀伤力也相当可观，甚至连未来的路都很明确，只要不断冥想，提高精神力，魔法的威能就可以稳步提升。”

　　重点是练习方便且不费钱。

　　汉斯耐心听完，微微颔首，然后又问道：

　　“那既然念力魔法有如此多的优点，那为什么它没有成为主流的学派，只能归入混沌学派这大杂烩里，甚至连修行念力魔法的法师都寥寥无几呢？”

　　唔？

　　安可愣了愣，大脑开始飞速运转。

　　她最先想到的是魔法修习困难，导致劝退了许多人，可该理由并不成立，因为其他魔法照样难学。

　　别的不提，神启术是公认吃天赋的戏法，可这并不妨碍星占学派在魔法界是一门显学。

　　“难道问题出在精神力的提升上？莫非是冥想法越到后面效果越差，亦或是有啥无形的瓶颈？”

　　安可试探性地发问。

　　念力，即所谓实质化的精神力，其本质是魔力与精神混合后的产物，前者的重要自不必多提，无论在任何学派，魔力都是多多益善，那问题大抵要归结于后者。

　　安可接着补充：“因为书本与莫特老师都提到过，法师的升阶是形态、灵魂与位格上的蜕变，或许困在一个阶段时，精神力会有所谓的瓶颈，导致念力魔法的威能受到限制？”

　　汉斯挑了挑眉。

　　“思维挺灵敏，虽然没有触及到问题的要害，但你说的确实是念力魔法缺陷之一，过强的灵魂会让羸弱的肉体不堪重负，尽管对于绝大多数生灵而言，比起担忧灵魂超过形态所能承受的极限，他们最首要思考的是如何提升精神力。”

　　汉斯平静地说道，“这也是我要提醒你的第一点。”

　　“的确，目前来看你在冥想法上的造诣不俗，而且天生的精神力也远超学堂里同龄人，可问题在于，只是胜过那些庸人毫无意义，如果想要走得更远，那你的对手同样是天才，甚至它们的天赋是你远远无法企及的。”

　　“并非危言耸听，只是陈述事实，因为与别的超凡种族相比，人类在精神方面并不占据优势……娜迦，吸血鬼，精灵，巨龙……单论灵魂强度，哪怕是它们中的平庸之辈，要是放在人类里，那几乎都是百万里挑一的天才……尽管灵界巡游里有提高天赋的办法，可别的种族也能进到灵界，拉不开差距。”

　　“当然，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自然学派只要修行到高深地步，同样有各种各样的手段强化自身，直接转变成超凡种族都可以，逻辑上没毛病，但问题在于——既然在自然学派已有如此高造诣，那为啥还要浪费精力在念力魔法上？”

　　有道理。

　　安可挠挠脸：“这都不能算是念力魔法最要命的缺陷？”

　　“当然不能算。”

　　汉斯冷笑一声，然后在安可期待的眼神里，赫然伸出手，“一口价，两金币。”

　　卧槽。

　　咱就知道这老东西不安好心，怎么可能平白无故讲这么多，吊起胃口后肯定要收钱的。

　　幸好，安可小姐现在手头还有点钱，为了魔法知识，忍了！

　　交VI捌屋林死淋V零夢钱。

　　汉斯好像续上了发条，继续说道：“你思考一下，与其他学派的魔法相比，念力魔法是不是缺少了什么东西？”

　　安可眉头紧皱，除了心痛，亦是在认真思考。

　　念力魔法所缺少的事物？

　　汉斯在旁边提醒道：“这不单单是念力魔法的问题，还是整个混沌学派所面临的困境，只是念力魔法非但没有选择扬长避短，甚至拿缺陷去挑战别人的强项。”

　　混沌学派，缺的东西，劣势，强项。

　　安可灵光一玐久吾: 球私伍囷闪：“亲和，元素亲和！”

　　“不错。”

　　汉斯抚掌微笑，“只要人们提起混沌学派，第一印象肯定是诡异多变与繁杂凌乱，可无论是情感魔法，祝福魔法，诅咒魔法，甚至星占学派没有分离之前的占卜魔法，亦或是零零总总的奇葩魔法……他们都具备相同的共性，即无法提高任何的元素亲和。”

　　“看你的表情，貌似已经想到了，所谓的亲和，可以看成对世间游离魔力的调动能力，其他学派的魔法，拿烈阳学派举例，火球术威力的强弱，一方面取决于施法者的技能熟练度，另一方面要看消耗魔力的多寡，最后受施法者火元素亲和的影响。”

　　“低阶魔法可能表现还不明显，但随着法师位阶的提升，随着法咒规模的增大，元素亲和的重要力就会直线上升。”

　　“简单的道理，哪怕是再强大的生物，即便用特殊的手段实现了魔力循环，其在一瞬间所能释放的魔力终究有限，可世界的魔力却近乎无穷无尽。”

　　“如果两方交战，魔法对轰，别人能调动四周的元素魔力，你却只能干看着，那结局就已经不言自明了。”

　　安可抿了抿嘴。

　　怪不得混沌学派全都在往诡异奇幻的方面发展，而没有以直接破坏力而闻名的魔法。

　　她叹了口气：“那照这么说来，念力魔法无异于拿自己的短板与别人的长处作比拼。”

　　“所以我之前就说过了，法师之手作为最初的戏法，其思想与结构都相当简陋，甚至后续衍生的念力体系也十分原始。”

　　汉斯喝了口茶，淡淡地说道。

　　魔法的世界，固然有古老且强大的事物，比如上古符文，但同时也有逐渐落后于时代的东西。

　　这确实是致命的缺陷。

　　好比你拿着金庸的武学，一招一式用内力去释放武学，大功告成后出门一看，外面的江湖宛如垃圾手游，机制与数值早已膨胀到大唐双龙传与风云的境界，人家都已经天人合一破碎虚空了，你还是个原始人，这比个毛线啊。

　　“当然，你也不用这么沮丧。”

　　汉斯宽慰道，“至少在二阶以前，念力魔法是相当好用的，别人的元素亲和还没起来，你又能把精神力转化为战力，属实是占足了便宜，你一个小学徒，老了能不能到二阶还难说呢。”

　　啧。

　　前半句确实宽慰了安可，要是不加最后一句就好了。

　　沉默了一会。

　　安可问道：“那你所要推荐的戏法？”

　　汉斯笑了笑，宛如狡猾的狐狸叼到肉，手又一伸。

　　“你懂的，三金币，不讲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