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大人别肝啦 第5章

　　汉斯说：“不需要，你尝试把精神力外放，共鸣魔力。”

　　安可如实照做。

　　老头轻叩牙齿，一瞬间，在安可的感知里，好像有无形的波纹扫过四周，让人有避无可避的感觉。

　　她不由得好奇：“这是什么？魔法？”

　　“【无所遁形】，混沌学派最实用的低阶法术之一，可以迅速确定敌方实力，同时还能排查简易的陷阱。”

　　汉斯说道，“看你的精神力强弱，还有这共鸣魔力的程度，你冥想法的修行……”

　　他猛然停顿住了。

　　“咋了？”

　　安可瞄了眼面板：【基础冥想法：32/5000/掌握】

　　“应该还可以吧？”

　　“咳咳，马马虎虎的水平吧，我像你年纪这般大时也有差不多的水平。”汉斯忙不迭转移话题，“我们还是先谈下条件吧，唔，让我思索一下……”

　　老头看起来很纠结。

　　很明显是安可展现出的冥想造诣打乱了他原先的想法，毕竟天才总是能得到优待的。

　　既然如此，风水轮流转，现在轮到安可讨价还价了。

　　女孩的大眼睛滴溜溜一转：“感觉你一时半会得不出结果，不如先听听我的——内容不多，首先是不能限制我的人身自由，我绝对不会签卖身契；其次，高利贷我绝不会接受……最后，内容不可以威胁到我的生命安全。””

　　这劈里啪啦的一大串，听得人脑瓜嗡嗡。

　　汉斯忍不住发懵。

　　但平心而论，安可提出的要求都很合理，她并不贪婪，只是在界定交易的范围，力图实现一场平等且纯结的金钱投资。

　　太机灵了，不好忽悠啊。

　　汉斯沉默半响，深深望了安可一眼：“看来不能把你当寻常的小女孩对待啊。”

　　“谢谢夸奖。”安可微笑，“所以您的条件是？”

　　“干脆就这个吧，既然决定要投资，那我也更有诚意一点。”

　　汉斯点了点柜台上的工作合同。

　　意思不言而喻，条件是在店铺里当个卷轴制作师。

　　“如果我没记错，您给扒III笼灵旗鸠洽的薪资好像不多啊？”安可语气委婉。

　　这老头发的工资甚至不到市场价三分之一，这算哪门子的有诚意？

　　汉斯翻了个白眼：“你平时不用去学堂上课？”

　　明白了。

　　只需要放学，还有周末时候过来工作，的确很够意思。

　　安可伸手，露出笑容：“成交。”

第5章戏法与知识水晶

　　清晨。

　　在呼啸的寒风里，安可打着哈欠，手里捧着热腾腾的烤地瓜，边吃边往学堂赶。

　　今早起床迟了些，因为前两天的熬夜太狠，再加上手头宽裕改善了伙食，吃饱喝足又没有烦恼的她昨夜睡得很香甜。

　　嗯，与冬天的烤地瓜差不多甜。

　　其他同学看起来也蛮高兴的，早早就到了学堂，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叽叽喳喳地期待着等会的内容。

　　毕竟那可是魔法，是大家憧憬了许多年的东西。

　　教室里只有一个人的心情不太美丽，哈恩·阿莱曼。

　　自打他问过守卫，得知安可没有把契约书送来，哈恩的脑海里就始终萦绕着一个念头：为什么？不应该是自抬身价吗？怎么压根没出现？莫非还找了别的贵族？

　　他可是要带领家族走上更高舞台的伟大领袖，征程刚刚起步，居然就在这小小的学堂里遇到了绊脚石！

　　难以置信！

　　安可进了门，察觉到这金毛小胖子一直在死死地盯着自己，她愣了愣，随即露出微笑朝对方挥了挥手。

　　友好的招呼。

　　哈恩黑着脸把头别过一边，没有回应，他觉得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围坐在他四周的学生陆续发现了这边的动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教室里突然间安静下来。

　　嘶，总感觉有啥与以前不同的地方。

　　安可四下观察，突然间意识到，哈恩旁边的人变多了。

　　往日围着他转的都是些贵族子弟，但现在不同了，那些原先散坐在边角落的平民学生同样聚集在哈恩身旁。

　　虽然他们之间的气氛似乎还不太融洽，可貌似已经有同一个小圈子的模样了。

　　不，这不能说是小圈子，因为它几乎囊括了班级里所有的人。

　　除了某个正美滋滋吃着烤地瓜的小女孩。

　　齐刷刷的目光，带着无形的压力。

　　哦吼~

　　安可瞬间明悟，自己恐怕要遭到孤立了。

　　孤儿，穷，不合群，而且貌似还惹恼了班级里的风云人物。

　　简直是天选受欺凌圣体啊。

　　故而在深思熟虑了两秒后，安可坦然自若地走向了座位，无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前世心智不成熟时都没怕过，现在更不怕。

　　自己可是有金手指的，而且不是那些窝囊废卖萌系统，虽然不能大喊深蓝给我加点，但靠着努力肝，未来肯定一片光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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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铃声响起。氿霖吴掺霓仪陕

　　莫特老师准时抵达教室，手里还提着大袋子，他迎着众人期待的目光，微微一笑：“同学们别急，要先交钱。”

　　学生们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教室里响起悦耳的金币碰撞声。

　　交钱签字，然后拿表格，挑选要学的法术。

　　莫特一边办理事务，一边大声解释道：“同学们，待会填写表格时要十分谨慎，第一门法术相当重要，千万要想好！”

　　这是书本里反复强调的知识。

　　戏法，虽然是最低阶的法术，但对于刚起步的小法师而言却异常关键，因为会严重影响未来的道路。

　　原因很简单。

　　成功学习一门法术，不仅意味着掌握了一项非凡的技能，更有助于提高使用者对各项能量的掌控。

　　简单举个例子。

　　假如以后想要钻研烈阳学派，那么戏法就应该选择闪光术、燃火术，而不能是迷雾咒、清洁咒，因为前者提高火元素亲和，后者提高的水元素亲和更符合霜冻学派。

　　同理，倘若打算成为占卜师，想踏上星占学派的道路，那所学的戏法最好是神启术；若是向往天空与暴风，渴望电闪与雷鸣，那学习轻盈咒或电击之触，就可以帮助学徒更快迈进天象学派的大门……

　　当然，道路是可以更改的，只不过会平白浪费很多时间与资源，兼修亦是灵梦（八）零 久淋（七）咎同理。

　　打个不严谨的比方，假设学了清洁咒，那走霜冻学派有一百的加成，走天象学派可能就只有六十，若是转成烈阳学派，那甚至可能零加成。

　　那么问题来了。

　　——小学徒们要怎么知道自己今后的道路呢？

　　如同前世高考选专业，人家又没有体验过，鬼知道自己擅长什么？

　　该问题没有完美的答案，尤其是对平民学生而言。

　　如果是贵族学生，那他们可以选择沿袭家族前人的道路，服从长辈的安排；再不济，他们从小到大都能接触到魔法，有充足的时间与资源去思考、挑选自己的未来。

　　如同哈恩。

　　作为阿莱曼家的小公子，他天生对家族所擅长的大地学派倍感兴趣，因此自幼便开始学习相关的内容，早早掌握了对应的戏法，甚至不止一项。

　　——扬尘术、盔甲咒、油腻术，哈恩全部都早已学会，只等通过资格考试，他就能光明正大地在人前使用。

　　而平民学生则不同。

　　他们家里没有那么优渥的条件，大多数情况都是两眼一抹黑，除非他们是追随法师，可以从主家得到帮助。

　　许多平民学生都围着哈恩，朝他请教。

　　哈恩则朗声回答：“如果你们没有特别的喜好，那我最推荐诸位选择大地学派，阿莱曼家在此道钻研多年，从学徒一直到精英法师，我们都有完善的培养机制。”

　　“别的先不提，单说戏法的修行，家族多年积累了无数前人的心得，能帮助各位迅速提高熟练度，增加在资格考试中的竞争力。”

　　“所谓一步快，步步快，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就是在这些细微之处拉开的。”

　　哈恩说这话时特意提高了声量，还不经意间朝安可瞥了一眼，脸上带着傲然的神色。

　　“甚至等大家顺利考进魔法大学后，我们提供的资源、人脉还可以帮助诸位从激烈的竞争中脱颖而出，人生坦途就在眼前！”

　　周围学生听完后激动得小脸通红。

　　很多人二话没说，直接按照哈恩的建议在表格上勾选起来。

　　安可一边竖着耳朵听，内心却毫无波澜，这些情况她早就思考过了，同时也做好了相应的准备。

　　比如在昨天，她就特意请教了汉斯。

　　汉斯回答：“如果你不知道该选啥，那不妨考虑下法师之手，至少不会出大错。”

　　安可因此专门去查了查书。

　　法师之手，一个地位很特殊的戏法，传闻最初的法师为了偷懒，用念力塑造出一只无形的手臂帮助自己干活，世间第一道法术便由此诞生。

　　它无法提高任何属性的亲和力，因为其本质是对精神力的调用，不涉及别的能量，只能归进混沌学派这大杂货铺里。

　　正因如此，从另一角度上讲，修行法师之手可以帮助锻炼精神力，习得特定的技巧，所以汉斯说选它至少不会出错。

　　当安可填完表上交，莫特扫了眼，惊异地“咦”了一声：“法师之手？你确定？”

　　“确定。”

　　莫特眉头紧皱：“我提醒一下，法师之手很特别，非但无法提高亲和力，而且易学难精，威能与精神力高度挂钩，你难道觉得自己的冥想法已经学得很好了吗？”

　　以小学徒那羸弱的精神力，学这戏法不能说完全没有意义，但也只是聊胜于无。

　　学堂之所以没有大规模推广法师之手，那自然是原因的。

　　如果连冥想法都没学明白，精神力没达到一定门槛，那琢磨如何实质化，完全是连走路都不会就想着跑，太好高骛远了。

　　莫特不希望学生白白浪费掉难得的机会，尤其对方家境还很贫寒。

　　安可眨眨眼：“谢谢老师提醒。”

　　嘴上很有礼貌，但是小手毫无动静，没有半点要改的意思。

　　莫特无奈地叹气摇头，没再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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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多久，等统计好信息并连同金币一起上交后，莫特重新回到教室，身后还跟着数名提着大箱子子的工作人员，他们穿着凛冬魔法商会的制服。

　　“这是记载有对应戏法的知识水晶，等会我点到谁的名字，谁就上前来拿。”

　　莫特一边大声说着，一边打开箱子。

　　无数枚瑰丽神秘的水晶展现在众人面前，璀璨的白色流光晃得大家头昏目眩。

　　知识水晶。

　　这是高塔议会划时代的伟大发明，颠覆了自古以来的魔法传承方式，一举奠定了北境高塔的崇高地位。

　　自此，对于低阶法术，人们不再需要长时间捧着厚厚的书籍与笔记，不需要揣测那些晦涩难懂的词语，不用再承受贸然尝试所导致的反噬。

　　一切的一切，只需要一颗亮闪闪的水晶。

　　它会把奥妙且古老的知识传递给你，以身临其境的形式，只要做一场美丽的幻梦，再度醒过来时，一切都已了然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