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拾荒杀人鬼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毫无预兆地，从遥远的城市中心，猛然传来！
紧接着，一团巨大的、如同蘑菇云般的火光，冲天而起！将半个天空，都映照得一片血红！
即便是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他们依旧能够清晰地看到...那冲天的火光，以及那滚滚升腾的、浓黑色的烟柱！
东京...
某一处地方...
爆炸了！！！
长崎素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如同末日降临般的恐怖景象！
就在她因为极度的震惊而大脑一片空白的时候，一个带着几分慵懒与戏谑的声音，在她的耳边，轻轻地响起：
“长崎小姐...”
九条莲司转过头，在冲天火光的映照下，那双琥珀色的眼眸像是藏着万千星火：
“‘烟花’...好看吗？”
长崎素世呆呆地看着远处那冲天的火光，又看了看身旁这个...脸上带着浅笑，仿佛只是在欣赏一场...盛大表演的“怪物”。
她的心中，忽然...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心悸。
少女下意识点了点头，喉咙里发出一声“嗯”。
可能是因为刚才那番话，也可能是因为...别的什么东西。
见到少女这副反应，反倒是九条莲司的动作一僵。
咦？
怎么感觉反应不太对劲？
原本想着借此机会让对方对自己的“畏惧”加深的九条莲司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计划似乎出现了一点点的的偏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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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更新晚了点，这章九千二，勉强算是五更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长崎素世小脸红红温
远方的火光依旧在城市的某个角落固执地跳动，像一颗濒死心脏最后的搏动，为这静谧的山巅平添了几分诡异的壮丽。
长崎素世呆呆地凝视着那抹血色，又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身旁那个顶着“丰川祥子”面容的“九条莲司”。
他脸上那抹浅淡的、仿佛洞悉一切又玩味一切的笑容，在火光的映衬下，显得愈发令人心悸。
然后，她听到了自己那如同梦呓般的回应。
“嗯。”
一个轻飘飘的，几乎微不可闻的单音节。
出口的瞬间，长崎素世便像是被冰水兜头浇下，猛地一个激灵。
等等。
等一下。
我刚才说了什么？
“嗯”？
是对那句“烟花好看吗”的回应？
是在肯定这由一场灾难性爆炸构成的“盛景”？
她的大脑，像是被强行重启的电脑，在短暂的空白之后，开始疯狂地涌现出各种自我谴责与辩解的弹幕。
——不，不是这样的！我怎么可能会觉得那种东西“好看”？！
那可是爆炸！是会死人的！是犯罪！我长崎素世，就算再怎么不择手段，也还没到反社会人格的地步吧？！
——我只是...只是被那种突如其来的、超出理解范围的景象给震慑住了！
对，一定是这样！就像看到哥斯拉第一次登陆，那种震撼与恐惧交织的复杂情绪，绝对不是欣赏！
——而且，他问的是“烟花”，烟花嘛，本身就是绚烂的代名词，我只是...只是顺着他的话，进行了一种...一种文学性的修辞回应！对，修辞！就像那些中二病晚期患者会说“毁灭亦是一种美学”一样，我只是不小心代入了那种情境！
她越想越觉得自己的辩解苍白无力，脸颊也因为内心的窘迫而阵阵发烫。
这种感觉，比之前被他用项圈胁迫时，还要让她感到无地自容。
那一次，至少还能将一切归咎于“被逼无奈”，但这一次，这个该死的“嗯”，却是发自她潜意识的、几乎是本能的反应！
“啊，那个...我的意思是...”
长崎素世慌忙地试图找补：
“我是说...这种...这种突发事件，实在是...太令人震惊了...是吧？哈哈...哈...”
她的干笑声在寂静的山顶上显得格外突兀，像是一只不合时宜的乌鸦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发出了错误的叫声。
每一个音节都透着心虚与慌乱，连她自己都觉得这番解释简直是漏洞百出，欲盖弥彰。
九条莲司侧过头，并没有戳穿她那蹩脚的谎言。
“是吗？我还以为长崎小姐对这种‘盛大’的场面，颇有几分独特的鉴赏力呢。”
他慢条斯理地说道，语气平静。
“完全没有！”
长崎素世几乎是立刻反驳道，声音因为急切而拔高了些许。
“哦？”
九条莲司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然后，他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恍然大悟般地轻轻“啊”了一声。
“说起来...”
他顿了顿：
“长崎小姐，你有没有考虑过...毕业之后，去考个警校什么的？”
“哈？”
长崎素世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这天马行空的跳跃性思维。
“啊，也不对。”
他拖长了语调，一字一顿地说道：
“——长崎小姐，你好像还真挺适合...混黑道的啊。”
“咳咳咳！”
长崎素世只觉得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她剧烈地咳嗽起来，脸颊涨得通红。
——混...混黑道？！
虽然我确实对那些追踪、窃听、心理博弈之类的东西有点兴趣...但这和黑道有什么关系？！那是...那是为了保护自己！保护自己和重要的人！
而且，就算我真的有什么“天赋”，那也是用在正途上的！比如成为一名优秀的私家侦探？或者安全顾问？再不济，去考个公务员，进特殊部门，也比混黑道听起来体面多了吧？！
她内心疯狂反驳，但表面上，却只能用愤怒的眼神瞪着眼前这个笑得一脸无辜的“丰川祥子”。
“你...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我只是基于长崎小姐刚才那‘发自内心’的反应，进行了一点小小的合理推测而已。”
长崎素世气得胸口起伏，却又找不到任何有力的言辞来反驳。
因为她知道，自己刚才的反应，确实...很值得怀疑。
返程的路，在一种诡异的沉默中开始。
山路崎岖，夜色渐浓。
之前那场“烟花”带来的震撼与后续的交锋，让长崎素世的心绪如同被打翻的调色盘，五味杂陈，混乱不堪。
她一方面恼怒于九条莲司的恶劣与无耻，另一方面，又不得不承认，这家伙对人心的洞察，精准得可怕。
更让她感到心烦意乱的是，自己内心深处，似乎真的潜藏着一些...连她自己都不愿正视的阴暗面。
就在她胡思乱想，脚下有些发飘的时候，悲剧发生了。
“啊！”
一声短促的痛呼。长崎素世只觉得右脚脚踝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身体一歪，便不受控制地朝着旁边的山壁倒去。
完蛋。她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这种时候受伤，简直是雪上加霜。
然而，预想中的撞击并没有到来。一只手，及时地扶住了她的胳膊，力道不大，却稳稳地阻止了她摔倒的趋势。
是九条莲司。
他不知何时已经转过身，站在她的面前，那双琥珀色的眼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幽深。
“长崎小姐，你这是...打算用苦肉计来博取我的同情吗？”
“谁...谁要你的同情！”
长崎素世咬着牙，试图站稳身体，但脚踝处传来的剧痛让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该死的，好像扭得不轻。
“那看来长崎小姐是打算凭借自己坚强的意志力，单脚跳下这座山了？”
“我...”
长崎素世语塞。她试着动了动脚踝，那尖锐的疼痛让她额头瞬间渗出了一层冷汗。
别说单脚跳下山，现在她连站稳都有些困难。
可恶！为什么偏偏在这种时候！在这个混蛋面前！
她紧咬着下唇，倔强地不肯开口求助。自尊心这种东西，有时候就是这么不合时宜地出来刷存在感。
九条莲司看着她那副明明痛得龇牙咧嘴，却依旧强撑着不肯低头的模样，忽然轻笑了一声。
“共犯小姐，这是什么苦肉计么？”
九条莲司慢悠悠地说道，语气中听不出是赞赏还是嘲讽。
他松开扶着素世胳膊的手，在她面前转过身，微微屈膝，背对着她。
“上来。” 简洁明了的两个字，不带任何商量的余地。
素世愣住了。
“你...你要做什么？”
“你觉得呢？”
九条莲司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带着一丝不耐烦。
让她被这个占据了祥子身体的“怪物”背下山？
长崎素世下意识地从心底浮现出抗拒的情绪。
“那长崎小姐是打算在这里等到天亮，然后让搜救队来把你抬下去吗？我倒是不介意奉陪，就是不知道你那娇贵的脚踝，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
素世咬紧了下唇，心中天人交战。
理智告诉她，现在最明智的选择就是接受对方的“帮助”。但情感上，她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这种屈辱的状况。
最终，在尊严和疼痛之间，长崎素世悲哀地发现，后者似乎更具有说服力。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颤抖着伸出手，搭上了“丰川祥子”的肩膀。
当她的身体轻轻地覆上那个背脊时，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感觉瞬间包裹了她。
祥子身上那熟悉的、带着淡淡花香的洗衣液味道，此刻却混杂着一种属于九条莲司的、陌生的气息。
明明是祥子纤细的肩膀，此刻却支撑着她的重量，稳稳地站了起来。
“长崎小姐，你该减重了。”
素世的脸“轰”的一下红透了，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家伙，连这种时候都不忘占口头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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