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拾荒杀人鬼
一想到要独自面对那些复杂的局面，那些老奸巨猾的对手，丰川祥子就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她...她真的可以吗？
没有了九条莲司的“附身”，她还能像之前那样，镇定自若地应对一切吗？
少女的心中，瞬间充满了忐忑和不安。
刚刚重获自由的喜悦，荡然无存。
取而代之的，是沉甸甸的压力和对未知的恐惧。
【怎么？怕了？】
九条莲司的声音带着一丝调侃
【祥子小姐好像没嘴上说的那么惊喜啊。】
“谁...谁怕了！”
丰川祥子强撑着反驳，但声音明显有些底气不足：
“我只是...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来适应！”
【那就好好适应吧。】
九条莲司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毕竟，留给你的时间，可不多了。别忘了，你现在可是山口组重点‘关照’的对象。一步走错，后果...你比我清楚。】
丰川祥子紧紧地抿住了嘴唇。
她当然清楚。
无论是丰川集团内部的权力斗争，还是山口组的内部情况，都是相当难处理的。
以前有九条莲司在，她可以假装看不见这些危险。
但现在，她必须独自面对这一切。
“有外援吗？”
她有些小心翼翼地开口。
【我说了，我现在只能‘动口’。】
九条莲司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
【不过，作为你的‘专属顾问’，我倒是可以给你提供一些‘友情提示’。当然，采不采纳，就看你自己了。】
听到这话，丰川祥子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
至少，他没有完全袖手旁观。
就在这时，一阵轻快的“咚咚咚”声从门外传来。
是睦。
只见若叶睦赤着一双雪白的小脚，踩在微凉的木地板上，快步跑了过来。她身上穿着一件略显宽松的白色棉质睡裙，衬得她那双标志性的金色眼眸显得格外澄澈。
她似乎是听到了这边的动静，所以急匆匆地跑出来查看。
看到睦，丰川祥子心中忽然一动。
她想起之前九条莲司占据她身体时，睦对“他”那种近乎全然的信任和依赖。
明明才相处没多久，这孩子却像是把九条莲司当成了最亲近的人。
一丝小小的、带着点恶作剧的报复心理，悄然在她心底升起。
祥子清了清嗓子，努力模仿着九条莲司平时那种略带慵懒和随意的语气，对着跑到跟前的睦说道：
“睦，过来。”
若叶睦眨了眨那双纯净的金色眼眸，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只是乖巧地“嗯”了一声，走到“九条莲司”面前，微微仰起小脸看着她。
“去帮我倒杯水来。”祥子继续扮演着。
睦歪了歪小脑袋，似乎在思考“莲司”今天的语气和平时有那么一丝丝不同，但她并没有多问，依旧点了点头，小声应道：
“...好。”
然后便转身，咚咚咚地又跑向厨房。
【你这演的也太不像了】
“要你管！”祥子在心里回怼。
很快，睦端着一杯水走了回来，小心翼翼地递给祥子。
祥子接过水杯，刚想再说点什么捉弄一下，却见睦在递过水杯后，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站在原地，那双剔透的金色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脸，眼神中带着一丝困惑和探究。
被她看得有些发毛，祥子故作镇定地咳了一声：
“怎么了，睦？”
睦的小脑袋微微歪着，看了她好一会儿，然后，用一种带着几分不确定，又带着几分试探的、轻轻的语气，吐出了两个字：
“...Saki？”
丰川祥子浑身一僵，端着水杯的手都险些不稳。
她是怎么认出来的？！
自己应该没有露出任何破绽才对！无论是语气还是神态，她自认模仿得还算有几分九条莲司的影子！
【我都说你演的一点都不像了。】
九条莲司毫不留情地在脑中嘲笑道。
祥子此刻完全没心情理他，她震惊地看着睦，一时间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而若叶睦在轻轻唤出那个名字后，似乎也从她的反应中得到了某种确认。
下一秒，小小的、温暖的身体便撞进了她的怀里。
若叶睦伸出双臂，紧紧地抱住了她，小脑袋在她的颈窝蹭了蹭，带着全然的信赖与安心。
“Saki..”睦的声音闷闷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雀跃。
丰川祥子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怀里小小的身体柔软而温暖，带着睦身上特有的、淡淡的、像阳光晒过被子一样的馨香。
那点因为睦对九条莲司的依赖而生出的、小小的、幼稚的报复心，在这样一个纯粹而温暖的拥抱面前，瞬间烟消云散。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柔软和一丝丝的愧疚？
良久，睦才从她怀里稍稍退开一些，但依旧没有松开抱着她的手臂。
她抬起那双清澈的金色眸子，认真地看着祥子，脸上带着一丝疑惑，像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有些不安地轻声问道：
“莲司...呢？”
丰川祥子喉咙动了动。
她本来想脱口而出“他死了，被我气死的！”，好好气一下脑子里那个幸灾乐祸的家伙。
但当她对上睦那双澄澈无辜、带着明显不安的小动物般的眼神时，那句带着恶劣玩笑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她知道，如果自己真的那么说了，睦一定会非常伤心，甚至会害怕。
这孩子，是真的把九条莲司当成很重要的人了。
祥子撇了撇嘴，心头那点恶趣味硬生生憋了回去，只是有些没好气，又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维护意味，说道：
“他现在跟我之前一样。”
“嗯？”
睦的眼神中充满了不解。
“就是暂时动不了了，明白吗？”
祥子尽量用简单易懂的方式解释道：
“现在，是我在‘外面’。”
听到这个解释，睦似乎理解了。
她紧绷的小脸明显放松下来，眼底的担忧也褪去，嘴角甚至还微微向上弯了弯，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安心的笑容。
“太好了...”
她小声呢喃，然后又把小脑袋靠在了祥子的肩膀上，轻轻蹭了蹭。
看到睦这副如释重负、并且因为“莲司还在”而明显开心的模样，丰川祥子忽然又觉得一阵好气。
这个九条莲司，到底给睦灌了什么迷魂汤！
明明自己才是和睦认识更久的人，但这孩子对九条莲司的依赖和信任，似乎已经深深刻在了骨子里。
真是个混蛋！
【哎呀，祥子小姐，看来我在睦心中的地位，比你想象的要高得多呢。】
九条莲司那带着笑意的声音，再次在她脑海中响起，充满了得意。
就在丰川祥子被若叶睦那份对九条莲司显而易见的依赖气得暗自磨牙，同时又拿脑海里那个得意洋洋的家伙没办法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
突如其来的震动让祥子微微一怔，睦也好奇地抬起小脑袋，看向她的口袋。
祥子下意识地伸手进口袋，掏出了手机。
屏幕亮起，显示是一条来自佑天寺若麦的新消息。
【小祥，关于下一场揭面演出的具体安排，我们是不是该抽空再仔细确认一下？场地那边我已经基本敲定了，就等你这边的时间了。】
...
PS：摆一天，明天日万。
第一百二十九章 我是来，退出Ave Mujica的
“检验”
——这两个字，听起来似乎带着几分上位者对下位者的审视，甚至有些嘲讽的意味。
但此刻的丰川祥子，却并没有多少被人“瞧不起”或是被“考验”的屈辱感。
正如九条莲司在她脑中“苏醒”之初所言，最初的Ave Mujica，在她那番近乎自毁的操作下，实际上已经处于内忧外患、摇摇欲坠的状态了。
是九条莲司，以雷霆手段介入，快刀斩乱麻，将那些最棘手、最麻烦的事情处理得七七八八。
如今身体换了回来，留给她的，更多的是“稳住”当下的局面，并在此基础上继续推进。
这段时间，耳濡目染，甚至可以说是被九条莲司手把手调.教，她确实学到了不少东西。
如果说，仅仅是“稳住局面”这一点都做不到的话，那她丰川祥子，未免也太飞舞了些。
她不能让九条莲司看扁，更不能让自己看扁自己。
翌日，Ave Mujica的临时会议室内。
长条会议桌旁，海铃面无表情地端坐着，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
佑天寺若麦则显得有些坐立不安，眼神时不时瞟向主位上的人。唯有初华的位置，空空如也。
丰川祥子坐在主位，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划过，看着自己数小时前发送给三角初华的消息，上面清晰地显示着“已读”二字，但对话框下方，却迟迟没有新的回复弹出。
一种莫名的不安和隐约的焦虑，如同细密的藤蔓，开始在她心底悄然滋生。
初华难道出了什么事？
以往，初华算是最靠谱的成员之一了，尤其是在Ave Mujica的事情上，她从未如此失联过。
不过，祥子并没有将这份不安显露于表。
她目光平静地扫过在座的两人，声音听不出太多情绪：
“既然人还没到齐，我们就先不等了。关于下一场，也就是初华的揭面演出，场地和初步方案若麦已经发给我了，我们先针对这个讨论。”
会议开始了。
海铃一如既往的言简意赅，提出的意见都直指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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