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拾荒杀人鬼
——砰
三人没有一人预料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少女敢先一步动手。
卷毛青年视网膜刚捕捉到她抬膝的动作，裆部传来的剧痛已经让他耳朵嗡的一声鸣响。
他跪倒时喷出的胃液尚未落地，少女借势踏着他后背腾空，右腿化作一道灰影踢向了卷毛。
那卷毛男瞳孔剧震，大声骂了一句：“操！”
金属嗡鸣炸响的瞬间，卷毛便挥动着指虎朝着少女的脸打去。
蓝发双马尾在急速后仰中划出两道弧光，发梢扫过对方瞪大的瞳孔时，少女的右膝精准顶入卷毛肋下——那是横膈膜与软肋交汇的三角区。
骨头与肌肉的闷响让用卷毛男本能后退半步。卷毛虾米般弓腰的刹那，少女擒住他戴指虎的右手腕反关节上推，铁块重重磕在他自己下巴上。
两颗带血的臼齿飞溅在墙面的瞬间，她已借着反作用力旋身，漆皮鞋底在潮湿地面擦出尖锐啸叫。
而另外一边，那美工刀男也反应了过来，美工刀的刀锋擦着她耳畔砸下
——砰。
只可惜砸了个空，震得生锈防火梯簌簌落灰。
美工刀男有些吃痛，少女突然矮身钻入他腋下空档，手刀砍在颈动脉处的力道让美工刀当啷坠地。
当他踉跄撞向墙壁时，少女抓住对方头发往下一扯，抬膝迅速撞向面门。
“你踏马死定了！”
甩棍从斜后方挥来时，少女正松开那美工刀男软倒的身体。甩棍离她腰侧还有三寸，她突然用脚跟猛踩对方足弓。
卷毛失衡前扑的瞬间，少女擒住他持棍手腕往墙上一磕，腕骨碎裂声与金属弹飞声同时响起。
最后补上的肘击正中太阳穴，男生瘫软在污水里的样子像条脱水的鱼。
而在最初被少女踢倒的黄毛此刻也反应了过来，挣扎着去摸裤兜里的弹簧刀。
他此刻已经被对方打红了眼，凶性被彻底激发出来。
当小混混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丢这么大的脸，现在的他只想狠狠地捅这不知死活的婊字两刀。
——曹你码，杀了你！
黄毛蜷缩在污水里的右手青筋暴起，掌心攥紧弹簧刀，他像条濒死的鬣狗猛然弹起。
弹簧刀直插对方后腰，这个角度能避开肋骨的阻挡，直取肾脏位置。
少女脑后仿佛长了眼睛，蓝发双马尾突然随着旋身动作甩出扇形残影。石片擦着发丝掠过瞬间。
她左手擒住黄毛手腕顺势下拉，右膝迎着对方扑来的势头向上猛顶。
下颌骨与膝盖骨碰撞的闷响惊飞了电线上的麻雀。
反击尚未结束。少女抓着黄毛脱臼的胳膊继续旋拧，在他吃痛弯腰的刹那，手刀劈在颈后风池穴的力道让偷袭者彻底瘫软。
黄毛后脑勺重重磕向地面时，少女抬脚踩住他完好的左手，鞋跟碾着手背骨节的声响像是压碎了一捧核桃。
污水倒影中，黄毛肿胀的右眼勉强撑开条缝，他心中一狠，还想去够身旁的弹簧刀。
对此，少女的回应十分简单利落。
——砰
一拳落下，砸中鼻梁时黄毛还能听见软骨碎裂声。
他挣扎了片刻。
——砰
第二拳相同位置的重击就让所有挣扎都沉入水底。
少女出拳角度精准避开致命区域，每记都打在痛觉神经最密集的眉弓与颧骨交界处，血珠随着摆拳轨迹溅上裙摆。
就这样一拳又一拳，一拳又一拳。
黄毛挣扎着摸到弹簧刀的手突然僵住，却把染血的拳头悬停在他眼球上方三厘米处。
“等，等等...！”
黄毛从漏风的齿缝挤出呜咽，左手颤抖着扯开裤兜：
“我的钱都在这里...饶，绕过我。”
钱包掉进积水时，少女的拳头依然没有收回，直到他哆嗦着掏出内层所有纸币。
少女用带血的拳头接过战利品，顺势将钱包在黄毛完好的左脸上拍了拍。
正当黄毛松了口气时。突然揪住他头发力道变大，整张脸都往积水里按去。
黄毛听见自己颅骨与地面摩擦的声响。当窒息感达到临界点时，他听见上方传来布条撕拉声——少女正用不止从哪撕下来的布条仔细裹好染血的右手。
临走前，她把空钱包扔在他浮肿如烂桃的眼皮上。
“下次别学人当混混了。”
九条莲司平静的开口。
漆头小皮鞋一脚踏在了他的脸上。
那黄毛也彻底昏死了过去。
紧接着，蜷缩在地上的另外两人便看到这宛如恶魔般的少女将视线转到了他们身上。
“所以，你们的呢？”
第十二章 五万円的栖身之处
待到卷毛与美工刀男战战兢兢的交出钱包，然后带着此刻仍昏迷不醒的黄毛匆忙逃离后。
——还挺仗义。
九条莲司嗤笑一声，这才倚靠在小巷的墙壁上，开始清点起了今天的收获。
差不多十万円，大部分都是出自那个黄毛身上。
看得出来，平时估计也是他收“过路费”收得最狠。
嗯...非常完美的兼职，没有任何一方受伤。
他拿到了钱，混混得到了教训，那些被混混收过路费的学生们也出了一口恶气。
简直是三赢。
唯一有意见的，或许只有体内的大小姐？
「这就是你的兼职？！」
丰川祥子的声音有些难以置信，还带着些气急败坏。
“背负着丰川家之名，我不能输。”
似乎是心情十分不错，九条莲司难得开了句玩笑。
「谁管你输不输了！不对...」
丰川祥子刚想反驳，但旋即又意识到九条莲司用的是自己的身体，就算是真打输了也是自己吃亏。
“好了大小姐，这可比你兼职赚多了。”
十万円，祥子小姐至少得兼职大半个月才能拿到这么多钱，这还是看在她是丰川家大小姐的份上。
虽然按照祥子的性格，她可能更愿意去当客服。
“而且这些人盘踞在这里这么久，不知道霸凌祸害了多少正常学生，我这可是为民除害。”
这句话倒是让丰川祥子沉默了起来。
她自然是能够看得出来刚才那些“混混”的本质，如果是以前的她，虽然心中厌恶，但也绝对会绕着对方走。
像现在这样，能够狠狠的教训这群家伙一顿...
倒也挺爽的？
想通了之后，她也没那么生气了。
——嘀嘀
裙子的内袋传来一阵震动。
是祥子的手机响了。
九条莲司十分自然的拿出手机解锁。
是客服公司的经理发来的消息。
【祥子小姐，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么？请问为什么今天没有能来上班呢？】
客气到让人感觉诧异的语气。
这也更加让九条莲司确信了自己先前的猜测。
这所谓的客服兼职...实际上就是那位丰川定治用来监视自己外孙女的手段之一吧？
随手将这位客服经理拉黑。
脑海内同步响起了丰川祥子的声音，语气幽幽：
「你怎么这么熟练...？」
“嗯？”
「我说你开我手机的动作怎么这么熟练？」
“什么叫你手机，现在是我手机。”
九条莲司有些好笑，将手中的手机抛了抛。
对于九条莲司拉黑那位经理的行为，丰川祥子倒是没有多做阻拦，一来是自己也阻止不了...二来是在了解到九条莲司的能力后，她也知晓了对方这么做是有着自己的安排。
她现在唯一纠结的，反而是九条莲司有没有偷偷看手机中，她较为隐私的一些东西。
丰川祥子的意识也并非是在二十四小时里都清醒的...严格来说，她“清醒”的时间比九条莲司还要少一些。
所以她也不清楚九条莲司有没有趁她“睡着”的时候翻看她的手机...特别是相册和记事录！
那种内心完全剖露在别人面前的感觉，太过羞耻了。
即使九条莲司不需要那些东西也对她在想什么剖析得很清楚，但...终究还是不一样！
就像是一个孩子，虽然很清楚自己的父母十分了解自己，但还是不愿意让父母看自己的日记一样。
“放心吧，没开过你的相册。”
「那就好...不对！你没看过怎么知道那里不能看？！」
丰川祥子刚松了口气，紧接着便意识到了不对劲的。
“很难猜么？我就算没看过也知道，无非就是Crychic时期的一些照片么。”
九条莲司好笑，他确实没看过对方的相册。
窥探小女孩隐私这种事情...没什么意思。
真要看也是光明正大的当着对方的面看了。
看着丰川祥子将自己美好的过往与此刻「软弱的我已死去」的宣言两相对照后那羞愤难当的样子，才能勉强的满足九条莲司的恶趣味嘛。
「你绝对看过了！」
“随你了。”
九条莲司随意的说道，将小巷中那黄毛遗落的刀具捡起。
看着手中的十万円，满意的点了点头。
该找个合适的住处咯。
.........
落地窗折射着三点钟的斜阳，玻璃门"叮咚"响起的瞬间，带着薄荷味冷气扑面而来。
租房公司内。
九条莲司扯皱眉看着办公桌上堆成小山的房源资料——每张都贴着"已出租"的黄色便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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