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月鸦
“很乐意迎接她回来,倒不如说她已离开太久。”
三位神祇互相感叹着。
但忽然,她们察觉到于漫还有动作。
“「赴死」。”
虽然很对不起身上的装备,但除了眼泪和圣典,其他每一件装备……都被她娴熟的笔迹写满了透支。
即便这赛场在尽全力压制玩家,但附魔师作为冒险者职业,其附带的技能却被一定程度的允许发挥。于漫跨越了七阶的参赛要求,萦绕着摸到八阶边际的力量。
“……什么情况?”
“鳗、鳗鱼大神召唤了帮手?”
“第二职业……肯定是第二职业和附魔师搞得鬼。”
“确实,我听希姆拉巴肯出身的朋友说过,说在传说之中,鳗鱼大神的第二职业是个隐藏职业,是召唤系……没想到居然有东西藏到了决赛。”
大量的讨论,在这一瞬间爆发开来。
但现场观众却很难熬。
因为舞台上的——皆是真神。
祂们掌管、祂们超脱,祂们是凡人所远不可企及,能做到许多伟大之事的存在。
而现实世界的凡人们在如此近的距离下见到这些存在,天然的感到了剧烈动摇。
这就是「时光」要头疼的事情了。
可即便抹去那些神祇的威压,参赛选手的存在感却是无法被抹除的。
处于「赴死」状态下的于漫,拥有着远超之前任何人的压倒性存在感。
并且——
“「寻找与记录之泪」——「漩涡」。”
于漫动手了。
灌注魔力,激活了其中藏着的技能。
那是记录自70的大招,是其使用全部魔力呼唤而出的水系魔法。
比赛场地这么小的场地,正好合适用它来淹没。
就让枯槁的大地——得到滋润吧。
“——鳗……鳗鱼选手……召唤了……水……呃……”
“这像是她队友70的六阶大招……但我们无法知晓具体是怎么做到的……”
被整个春季赛拷打至今的解说,只能结结巴巴的描述——他们理解不了。
只是,巨量的水分涌出,无情的灌溉一切。
只有早早以冰结出立足点的于漫,和其召唤的三位神祇,在冰柱之上安然无恙。
而「逆拂万物」的烙印,则随波涛和漩涡一起搅动。
正常来讲,对方再怎么强,被这滚筒洗衣机似的搅和一通乱搞,至少也要受点伤什么的吧……如此想着,于漫使用了下一个魔法。
“冻结。”
她要将「逆拂万物」封印进这漩涡构成的冰柜之中。
而且,她办到了。
前所未有的大手笔,震慑着所有观众。
前一秒还是干枯大地的赛场,下一秒便洪水滔天,紧接着却马上速冻。
冷——寒冷。
像是冬天提前到来,场馆内的观众开始呼出白气。经验丰富的前排观众和选手席则早早穿起了厚衣,至于抵御不掉的寒冷……就靠观赛热情来对付吧。
台下——
猫前辈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因为她很清楚自己的实力。
被于漫这么一通折腾,应该是凉了。
可——
“……呲、呲——”
有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缓缓响起。
是冰在裂开。
像是干旱为大地带来裂痕——
「逆拂万物」的剑,悄然为这于漫造的冰山抹出了裂痕。
紧接着,她的剑沿着裂缝向上扬起——掀开了冰层。
而她向上跃起,落在冰面,矫健的像是猫。她不言不语,眼中却洋溢着兴奋。
“……我就知道没那么容易。”于漫合起魔法书,心想自己要加班了。
……
ps
(唉,感觉还要写好久……我什么时候变成这种勤勉的人了?)
264·曾经
“我好像还挺强的。”
台下,猫前辈在「时光」的怀抱里喃喃自语。
台上曾经的自己好像还挺猛,居然能扛得住于漫这么一波……
是因为自己远离旧世界太久,已经产生了误判吗?还是单纯的因为……自己比自己所认为的……要强得多?无论理由是什么,猫前辈只知道一件事。
她在观看自己的战斗。
象征败北的烙印,在试图取胜的战斗。
猫前辈全身心灌注其中,只觉得心中洋溢着纯粹至极的点点喜悦。
真好。
但——
「逆拂万物」的烙印,面临着比想象中更严峻的战斗。
……
于漫有几套预案,虽然她知道战局千变万化,但赛前的准备总是要做。
因此,在比赛之前,她拟定了几套取胜方式。
其中之一,就是在自己的第一波未能奏效之后,跟自己召唤来的首位神祇·「墓志铭」进行联合进攻。于漫确信,接下来的进攻会十分奏效。
“别让她打先手了,撰写悼词的。”
“如你所愿,守约者。”
于漫开口,掌管悼词的旧神·「墓志铭」乐意履约。
倒不如说,祂求之不得。
「逆拂万物」刚刚摆脱了冰山的囚禁,手中的重剑上满是冰屑。
她调整着呼吸,似乎刚刚热身结束,正在以狩猎者的姿态观察战局。
敌人有四位,每个都大有来头。
但她能隐隐察觉得到,这片战场上弥漫着一种奇异的压制力,来自仿佛至高的约束。
这铁律无可动摇,将神祇或是普通选手一起,囚禁在了这无可奈何的对等、公平之中,剥夺了她们本该远超这个水平的力量。换言之,纵然神祇被召唤而来,也一并被竞技场压制到了同阶。
「逆拂万物」知晓。
唯独藏在祂们最后的冰魔法师,拥有着超越这个阶级的力量。
并且……是毫无疑问最难对付的。
除此之外——就是那位神祇了。
在鲜血、肉泥、骨渣所铸成的摇篮之中,祂安稳的坐着。
祂眺望着「逆拂万物」,死寂的眼里并不存在生机。
“「逆拂万物」,希望你的未来如我所想的一样晦暗无光。”
这时,「墓志铭」和「逆拂万物」的视线交汇,然后立即开口。
虽然不及掌管死亡的「死者」那般宏伟,但「墓志铭」所拥有的力量也是死亡的一部分,既浪漫、又泥泞、黑暗且阴沉……偶尔则会有光辉闪耀。
祂的神权依然奏效。
死亡不会无缘无故找上谁——只会先与其建立联系。
而最简单的联系,便是目光交汇。
“你的墓志铭是——「纵然生前辉煌,死后腐朽白骨。」”
祂伸出了手。
祂的食指和中指间,夹着一枚不知来自何处的舌头。
以此代替自己的声音,念诵悼词。
并——将其实现。
在这一刹那间,这神权和魔力随「墓志铭」的意愿而降临,她们已然目光交汇,那便成了神权所行的途径。
「逆拂万物」感觉非常不妙——
但她没有任何躲避的方法,只是在惊诧之间,第一次体会到了死亡的滋味。
她开始俯瞰自己。
那是灵魂飘离身躯的视角,她感受着生机的汹涌流逝,感受着血肉死去、腐朽的严肃性。
她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坠入黑暗,第一次洞悉到死亡降临。
她的身体的确正如此运作。
腐朽、化为泥灰,然后只剩下依附了点点肉色的白骨架子。
死亡迅速的到来,只因「墓志铭」如此意愿。
而观察到神权生效,一旁的于漫立即向前一步:“你已败北,「逆拂万物」的残躯,倒不如说你本就是败者,无资格存在的一道耻辱之影。”
于漫的言语,刺向那握剑的亡者。
与此同时,她庞大的魔力开始运作。
它们在于漫的手间勾勒、编织,运行着一道精密而古老的术式。
「估价生命」。
这过于邪恶阴暗的魔法,于漫始终不太愿意用,她总觉得不适合自己这种好人。想想也是,如果走到哪里就炼到哪里,岂不是再没有人想跟自己当朋友了?
但现在需要底牌尽出,而敌人又不是猫前辈本人,只是一道需要击碎的残影。
靠着「墓志铭」的神权动摇「逆拂万物」,于漫便可以轻而易举的使其灵魂动摇。
接下来,就可以将其铸成装备,送其真正的死亡和败北。
至于装备……就当纪念品送给猫前辈吧。
不过——
“……很生涩。”就像难拧的瓶盖,于漫觉得「估价生命」的手感十分奇怪。
魔法并没有正确生效,影响微乎其微。
这意味着——
「逆拂万物」并没有怎么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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