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吃书妖
“可以,我会帮你。”法正毫不犹豫地说,“但是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说不定现在这个应身银月已经作为复活真正银月的活祭品,被应凌云给杀死了。”
“长安还活着,我可以确定。”我笃定地说。
留在银月身体里的热能记号还在。我只是无法通过这个热能记号传送到银月所在的人道司据点而已,却还是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把握到她目前的状态的。
我可以依稀感知到她的灵魂正在处于修复之中。大概就和我判断的一样,应凌云不会拿灵魂处于残破状态下的银月去充当活祭品,因为这个状态下的银月无法胜任活祭品的位置。
反过来说,一旦银月被治好,那就是她的死期了。
银月当然可以选择战斗或者逃跑,然而应凌云可以操纵神印碎片之力,在他的主场,纵然是银月也无法说逃跑就逃跑,战斗的胜算就更加低下了。
“既然你坚持,我也不会多说。在剿灭战斗正式打响的前夕,我会通知你的。”法正说,“这对我来说也是举手之劳。因为我本来就打算彻查人道司所有据点,并且将其统统拔除。”
“是因为虚境使徒戌狗的存在吗?你是认为因为人道司孵化出了新的大无常,所以必须将其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灭……”我问。
“不……戌狗并不重要。”
法正居然对于戌狗表现得漠不关心,他摇了摇头打断话语,然后说:“我本来就觉得现在这个人道司很碍眼,戌狗的出现只是推动了下我的决心而已。即使没有戌狗,我也会在不久后把人道司消灭掉。”
我诧异地问:“人道司孵化出了新的大无常……这件事情居然不重要吗?”
“罗山之所以重视人道司,是因为他们有着亿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以技术性手段探索出稳定成就大无常的方法。因此一旦人道司孵化出了第一个大无常,罗山必定要以雷霆万钧之势将其消灭……你是这么想的吧?先姑且不论其他,戌狗可不能算是人道司的成功案例啊。”法正说,“那是靠着神印碎片的力量成就的大无常,而不是靠着人类的智慧之力成就出来的。作为个体尽管强力,却不足以成为罗山史无前例之大敌出现的信号。”
“你知道戌狗是靠着神印碎片成为的大无常?”我问。
“我当然知道。”法正淡淡地说。
对了,差点忘记了,扶风从高级研究员那里听说过戌狗的身体里被植入了“黑色玉石”,多半也把这个信息报告给了法正。而法正本来就在暗中收集神印碎片,在扶风基地里面就有一枚神印碎片,当然知道神印碎片长什么样子……
正当我想到这里的时候,却不想法正突然话锋一转,爆出来一个惊天秘闻:“因为人道司就是我扶植起来的组织啊。”
“——什么?”我惊了。
人道司的理念,是创造出足以与猎魔人匹敌的超级战士,借此推翻罗山未来的统治;而归根结底,其实还是希望创造出猎魔人群体服从于凡人社会管理的秩序。
而罗山则截然相反,是希望建立起以猎魔人群体为主的社会秩序。
这两个势力分明是从根子上就互相冲突的,而法正居然是扶持人道司的幕后黑手?怎么可能?为什么?
等等……我有什么地方想错了。
法正这样的大无常是超脱于罗山之上的,因此罗山的理念也不足以规制他。如果说在法正看来,罗山只是一个工具而已,那么人道司也不过是另外一个工具罢了。
就好像我和法正看待罗山的猎魔人群体和探员群体会感觉没什么差别一样。代表着猎魔人群体的罗山,和代表着凡人群体的人道司,在法正看来,又能够有什么差别呢?
“其实我觉得让普通人管理猎魔人也没什么不好的。”法正说,“只不过猎魔人确实是在各方面都强于普通人,所以我认为让猎魔人领导普通人比较合理。
“话虽如此,我的想法也不见得就是完美无缺,人道司就是我对于另外一个方向的初步尝试。如果人道司能够证明以普通人为主的模式对于人类文明更好,我也不介意在未来融入这个秩序,成为其中的一员。”
第365章 法正1
原本人道司是罗山三大患里唯一一个幕后没有大无常的组织,这下倒是好,人道司幕后真的有个大无常,而且还是罗山的大无常。
这个大无常甚至对人道司的理念还挺支持的。
“那么……应凌云呢?他也是你的手下?”我问。
“不,不是……或者说不完全是。”法正摇头,“首先我要澄清一点,我没有把人道司视为自己属下组织的意思,人道司绝大多数高层也不知道是我在幕后提供大量支援。因为我希望这个组织可以独立发展,并不打算将其变成自己的提线傀儡。不如说,万一人道司真的变成了看我意思行动的提线傀儡,反倒是我的失败了。
“再者,人道司是以反抗罗山未来暴政为原动力的组织,如果这个组织的后台是罗山的大无常,会对其信念产生巨大动摇。就算是出于这个理由,我也有必要把自己深深隐藏在幕后,哪怕是其领导者也不应该知晓我的存在。
“但是如果完全没人知道我,我这边想要提供支援也会很不方便,所以姑且还是让少数两三个人知晓了我的存在,其中之一就是应凌云……他同时也是我花费心血最多的扶植对象,没有之一。”
我疑惑地说:“应凌云的目的,是借助人道司的力量,复活自己的爱人大妖银月……他完全就是出于私欲行动的吧,为什么你会选择他?”
“我发现他的真实目的是之后的事情。最初的他有着很多令我无法挪开目光的优秀之处。”法正叹息,“过去的应凌云是大义灭亲、以凡人之身击杀大妖银月的传奇英雄,在罗山亦是声名远扬,纵使是瞧不起普通人的超凡主义者也要承认应凌云的非凡。
“他有着实现巨大奇迹的功绩,也有着领导他人的能力和经验,对于怪异世界也有着独到而又深入的认知。虽然还有着其他的缺陷,但是说到要率领凡人反抗罗山,我很难想到除了他以外的有力候选人。像他这么适合人道司理念的人才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
“而实际上,他也真是做出来了太多超出我预想的成绩。虽说是利用了神印碎片,可是居然能够借此孵化出新的大无常,我真是做梦都没想到。要知道就连我对于神印碎片的研究都远远没有到达那一步。”
听到这里,我忽然产生了联想,问:“难不成……把神印碎片提供给应凌云的人,是你?”
应凌云有着不止一枚神印碎片,而神印碎片绝对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找到的东西。至少在罗山的大无常们也在积极收集神印碎片的环境下,应凌云想要比起大无常们更快一步找到无主的神印碎片是非常困难的。
法正痛快地承认了:“就是我。”
“那么心之种的源头呢?”我问,“也是你?”
“不是。”法正说,“我想,心之种的源头应该也不是罗山的任何一个大无常。那恐怕是来自于桃源乡主。应凌云不止是没有把人道司自己的技术真正发展起来,还瞒着所有人与其他大无常搭上了线。”
“这不是更加偏离了人道司应有的理念吗?”我说,“不光是应凌云,还有人道司本身也……”
“这就是我想要消灭掉现在的人道司的最大理由。”法正怒其不争地说,“仅仅是借助神印碎片的力量孵化出新的大无常倒是没什么,虽然神印碎片是不可再生的外力,但能够将其利用起来也不得不说是门了不起的本事。
“最关键的地方是他们的所作所为令我无法容忍。我以为在罗山的压力之下,他们会爆发出来强而有力的生命力和众志成城的意志力,结果他们却是如此的腐朽和懦弱。身居高位之人只想着强化和巩固自己的地位,应凌云也是把自己的聪明才智统统发挥到了错误的方向,堕落腐败之风弥漫到了骨子里。
“如果他们真是走堂堂大道,行公义之举,就连戌狗那个实验体都未尝不可以试着感化,使其留在人道司里自愿贡献出来自己的一份力量,而如今又如何呢?
“与其如此,倒不如将现在这个人道司推平,为新的‘人道司’腾出位置,说不定下次出现的,就会是真正团结一致,以人民福祉为追求的理想的人道司了。”
原来你还想着“下次”啊?
我倒是没什么意见,毕竟我的敌人不是人道司,仅仅是应凌云而已。
法正接着发出了不知所谓的感叹:“唉……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每次我想要扶植谁,这个人就会莫名其妙地失去控制。到底是哪一步走错了呢……庄成,你应该是不会变成这样的吧?”
我怎么会知道,我又不是被你扶植起来的。
“既然你一直在幕后扶植人道司,那么也应该知道人道司所有据点的位置吧?”我问。
“基本上都知道,除了总据点。”法正说,“确切地说,总据点的位置我本来也是知道的,但是就在最近,应凌云把总据点转移到了未知的空间内部。我想,你要找的应身银月就在那里面。
“然而那个地方就连以我的力量都无法侵入其中。恐怕那是以神印碎片之力形成的异空间,否则没有连我都进不去的道理。如果至少能够找到一条破绽,情况估计就会大不一样了。”
“破绽……”我思考,“银月身上有着我的热能记号,我可以通过与其之间的连接,穿透异空间的些许防壁,模模糊糊地感知到银月的状态……这是否可以成为你想要的破绽呢?”
“还有这事?可以把这个连接同步给我吗?”法正问。
“试试看。”
在想象的电影院观众席上,我对着坐在旁边的法正伸出了手。他与我握了握手,然后收回,微微沉吟。
他应该是通过一些手段,短暂地感知到了我能够感知到的事物。
“……看来你也有着神印碎片啊,是从人道司旧据点那里得到的?能够些微穿透神印碎片之力形成的异空间,是因为也在无形间借助到了神印碎片之力吗?”法正若有所思地说,“你提供的这条连接是有用的。既然人道司总据点所处的异空间存在着现成的破绽,那么接下来只要使用我这边的神印碎片,应该就可以强行将其大门轰开了。
“只不过这需要一些准备时间,我会尽快处理。你在此期间也抓紧时间恢复吧。
“为了应对我们的剿灭,应凌云必定会集中人道司所有的资源,再加上他如今所拥有的神印碎片,里面不知道会又酝酿出来何种事物,恐怕一个大无常都未必可以攻下有他坐镇的总据点。
“毕竟他都靠着神印碎片孵化出了一个大无常级战力了,而据我所知,他手上至少还有两枚神印碎片,应该视为他还可以再拿出来两个大无常级战力比较好。当然,就凭那种速成的大无常级战力,我并不认为能够与真正的大无常相提并论,不过凡事都要稳妥起见。
“所以除了你和我,到时候我还会再邀请两个大无常参与作战。”
要不是有着宣明之火,就连我都完全不是命浊的对手,更加不要说是靠着神印碎片之力速成的大无常级战力了,我认为法正的分析和保险态度都是正确的。
就算是这样,一想到人道司现在居然可能掌握了至少两个大无常级战力,我还是觉得这件事情多少带点离谱。
这可是相当于创造出来两尊神明了啊,很多魔幻故事里反派组织的毕生追求也不过是搞出来一尊人造神明什么的。
“那么,你的事情应该到这里就说完了,接下来就轮到我的事情了。”法正说,“我希望你能够正式加入罗山,与我们治世主义站到一起。”
这个刚刚还在聊自己是怎么在幕后扶植罗山心腹大患人道司的人,这会儿居然一本正经地说着什么“我们治世主义”,我都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说他厚脸皮了。他看上去甚至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什么槽点。
“你不用担心自己会被强加什么任务,只要回头对外宣称自己是为治世主义站台的大无常,平时表现得像个治世主义者一样就可以了。”法正补充,“剑非仙平时就是如此。他其实并不是真正的治世主义者,对于治世主义思想也丝毫不感兴趣,只是因为和我关系比较好,所以才会和我共进退罢了。
“你的交友关系似乎也是治世主义色彩占据多数,就算我不说,你也不会做出让朋友不快的行动吧。这对你来说应该并不是多么辛苦的事情才对。”
我也承认:“我毕竟是欠了你人情,既然只是这种程度的事情,我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那就这么说定了。”法正心情大好,“对了,既然是正式加入了罗山,那么要不要给自己取个代号呢?”
“必须要有代号吗?”我问。
“只是个传统而已,真名也可以,比如说柳树影就是真名上阵的。不过很多人都喜欢代号。”法正看着我,“你的话,我想想……我看你与命浊战斗的时候,虽然当时是夜晚,但是散播的火海把所处地域照射得宛如白昼。而说到火焰的极致象征,那就是太阳……
“你觉得‘黎明’这个代号如何呢?”
“这个代号感觉有股说不出来的讨厌。”我说出了自己的感想,“既然用真名也可以,那么就用真名吧。”
换成初中时期我还会认真想个标新立异的代号,但是在大多数人都用代号的地方,我觉得用真名也别具风味。
再者,要是在出道以前就想好代号倒还好说,我现在都已经以庄成这个名字闻名于世了,事到如今再突然让别人换个方式称呼自己,感觉也有些多此一举。
法正好像还不死心:“真的不起个代号吗?听别人叫自己代号或许一开始会不适应,但是时间久了就习惯了。‘黎明’不行的话,还可以想个别的,比如说……”
“就用真名吧。”我坚持。
“哦……那也行吧。”
不知为何,他好像还挺遗憾的。
第366章 法正2
如此一来,为治世主义站台的大无常的数量就上升到了三个,与有着四个大无常的超凡主义相比较,差距也不算是那么大了。
只不过真正为治世主义着想的,似乎就只有法正,我和剑非仙都像是来凑热闹的。
念及此处,我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如果没有法正,治世主义很可能从一开始就无法在罗山存活下去,甚至是很可能从一开始就不会出现——因为卦天师有说过,“治世主义”和“超凡主义”其实是从法正那里开始的话术。
也就是说,“治世主义”这个概念很可能是被法正创造出来的,就连“超凡主义”这个词语,在最初的阶段或许也只是作为与“治世主义”对立的概念而被法正所创造,然后被卦天师他们挪用了过去。
这个主义那个主义的,听上去也确实不像是与政治一词无缘的大无常会玩弄的词语,除非正好有个政治意识较为强烈的特殊大无常,他先在一众大无常里面开了这个头。
如今在罗山发生的,与其说是两种不同思想的对立,不如说是在本来应该只有一种思想(也就是超凡主义思想)的组织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异见者,然后这个异见者靠着自己的人望和领导力,硬生生地制造出了内部对立的局面。
那么,法正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他是否有着更深层次的动机?
我想,他之所以会对我坦白自己就是人道司幕后黑手,应该是为了向我展示自己的诚意。他很清楚在我面前摆出诚恳姿态可以更好地拉拢我,而我的确就是吃这么一套。既然如此,我也就顺着杆子往上爬,再多问几句。想必他也不会介意朝我透露更多。
于是我就把自己的疑惑全部说了出来,而法正则愣怔了下,然后露出了些许踌躇的表情。
“你问我为什么要建立起治世主义……”他说,“这件事情就是告诉你也无妨。实际上,我也告诉了剑非仙,不对你说的话确实不太公平。
“但是你未必会相信我说出来的理由。很多人都把我当成了老谋深算的黑心角色,甚至把我当成了在幕后操纵无数计划的阴谋家。我也不否认那些传闻,因为我在私底下的确有着很多阴谋盘算。站在你的角度,我多半也是无法相信这种黑心人居然是怀揣着那样的理由。”
我说:“没关系。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对于几乎无所不能的大无常来说,这个世界上的绝大多数愿望都可以轻而易举地实现、绝大多数事物都可以在三言两语之间获取。
权力、财富、美色、名声、健康、寿命……下至草民,上至皇帝,从古至今人类所追求的那些或有形或无形的美好事物,大无常都是唾手可得,有时候对方甚至会自己送上门来。
也就是命浊才会受到特殊理由困扰,不得不纠结健康和寿命,最近还不小心被我搞得丢了名声,他那是特殊案例,而法正显然不属于这类。
当法正这类人要回答自己想要追求什么的时候,答案多半不会是普通人能够想象到的东西。
虽然做好了以上这些心理准备,但是法正的回答依旧超出了我一切的预料。
“我想要让别人觉得我是个好人,真心向我道谢。”法正淡淡地说。
我一时间差点没有听懂这句话,而在听懂之后,也是真的就如同他所说,很难相信他的理由就仅仅是这样。
“——就这样?”我问,“为什么?”
“没别的理由,就是因为想做。”法正说,“我从小就很喜欢别人感谢我,所以我会努力地去做好事,为的就是在事后可以得到对方的一声谢谢。
“年轻的时候,我也有过别的爱好。想要权力、想要财富、想要美色、想要名声……而在我的力量一步步上升、那些欲望统统得到满足之后,我也就不再执着于那些了。
“惟独这个最开端的欲望,我一直都厌倦不了,所以现在的我基本上只为了这个而行动。
“可能这个欲望也有点接近于对于名声的追求吧,不过我也不是那么想要被世间热烈赞美,也不是想要一呼百应的号召力。只要那些被我帮助过的人,在自己今后的人生里可以有那么一次两次,偶然间想起来自己曾经被我帮助过,愿意为此而露出笑容,这样便足够了。这就是我想要的唯一的报酬。
“我不需要在历史上刻下自己的名字,也不需要被人传颂、名扬天下……其他的我什么都不需要。”
说着,他的声音里面似乎多出了些许情绪,“很多人都觉得我难以理解,但是……这真的有那么难以理解吗?”
“可能确实不太好理解。”我说。
“真的如此吗?庄成,你肯定也有被人道谢过,心里肯定也有为此而欢喜、想要再次得到感谢的时候吧。”法正说,“而且,你应该也有着自己的追求才对。我能够从你的身上感受到和我类似的气味。
“你并不是单纯被局势推动才走到今天的,而是有着明确的意志力。虽然我不知道你追求的具体是什么,但那应该也是在常人看来难以理解的欲望。
“可是,庄成,在你心里燃烧的,真的是什么非常艰涩难懂的欲望吗?”
他的话语的确触动到了我。
是的,虽然身边的朋友,比如说长安和祝拾都偶尔会对于我对冒险的向往而表达出无法理解的感想,更多的人则索性把我定义为怪咖和狂人,但我从来都不认为自己的内心有多么脱离常规。
说到底,我只是想要投身到像是魔幻故事一样精彩纷呈的冒险之中而已。这应该是每个人都产生过的想法,大多数人肯定都躺在床上幻想过自己经历不可思议的冒险,不止一次地在这种幻想的陪伴下逐渐入眠。催促我行动的不过是这么幼稚的,任何人都必定可以共情的简单想法而已。
我之所以会行动起来,并不是基于某些艰深复杂的背景和缘由。即使别人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也只能说“没别的理由,就是因为想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