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吃书妖
如果这只是个猎魔人,我说不定还会老老实实站在原地,“亲切”地吃下对方两三发攻击,以此试探对方的底细。可这显然是怪异之物,那么我就不会大发善心了。纵然是弱小的怪异之物,有时候也会展现出来超出人类想象的异能。我确实是大无常,却不代表我面对怪异之物也有理由掉以轻心。
没有等待对方靠近,我便伸出手指,用指尖对准了这头怪异之物。火焰在指尖汇聚,化为一枚弹丸,朝着怪异之物射去。
火焰弹丸击中怪异之物,并未将其击穿,而是使其爆燃。就连惨叫声都没有发出来,也不知道是否具有发出来惨叫声的功能,这头怪异之物转眼间就化为一地灰烬。
好像很弱。
不过,有可能只是来不及展现出自己的灵异之处,或者有可能对方还没有结束。
我又站在原地等待了一会儿,在确定对方是真的没有后续,以及周围没有其他敌人之后,我就走上前去,观察了下它留下的足印。
至少可以肯定我之前发现的鞋印并不是属于这头怪异之物的,毕竟它甚至都没有穿鞋子。
要找的线索源头不是这种无法沟通的恶心怪物也让我稍微松了口气。然后,我转身离开了这个位置,去寻找刚才那道鞋印的主人。对方固然很可能是被转移走了,却未必是被转移到了废弃游乐园以外的地方。
而且俗话说“有一就有二”,除了我和鞋印的主人,废弃游乐园里面未尝就没有其他的活人了。要放弃现在还早。
我继续在废弃游乐园里面游走,可是找了很长时间,我基本上确信自己把废弃游乐园所有区域都大致上找过了,却还是没有找到自己以外的活人的线索。
看来在这里寻找是没用了,还是前往其他地方吧。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主动利用空间混乱的现象,一口气转移到其他地方去呢?不过那种做法显然只能做到随机传送,或许还是步行离开废弃游乐园比较好?
当我斟酌着是不是应该在这方面稍微实验看看的时候,附近再次传来了脚步声。转头看去,又有一头与刚才差不多的血腥恐怖怪物出现了。
对方就像是刚才那头怪物一样,颤颤巍巍地向我移动过来,散发着卑猥而又恶心的捕食意图。
我正要放出火球再次将其消灭,却留意到了某个非比寻常之处。
这头怪物……和刚才那头貌似太像了。
它看起来并不是刚才那头的“同类”,而是“同一头”。
我立即调出自己的记忆信息,与对面这头怪物做出比对,旋即产生了进一步的确信。两头怪物的体型、骨架,和裸露在外的脂肪和内脏的形状,以及血管和神经的分布,都可以说是毫厘不差。查重率高到这种地步,说这只是类型相同的怪异之物,实在难以令人信服。
出于试探,我取消了自己这边的火球,并且静悄悄地改变了下位置。然而这头怪异之物似乎并不依赖视觉,依旧能够锁定到我所处的方向。在靠近到一定程度以后,它突然加速奔跑过来。我并不准备将其杀死,反正对方好像就是杀死了也会复活,不如先将其拘束控制起来做个观察。
“——停下。”我发动了言灵之力。
然而,令我意外的是,对方没有停止下来。并不是我的言灵之力在对方身上失效了,在我的感知里,言灵之力好像从一开始就没有能够真正发动。客观来看,我刚才只不过是说了一句毫无意义的废话而已。
这头怪异之物猛地飞跃起来,身体从中间打开,似乎整个躯干都是纵向的嘴巴,从里面暴露出来错乱生长的锋利獠牙。
我本打算将其再次烧成灰烬,最后却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几乎在同时,远处有灯光照射过来,同时传来了破空的风声,一道攻击朝着空中的怪异之物飞去。那是一根钢筋。就像是被箭矢击中的麻雀一样,飞跃在空中的怪异之物被破空而至的钢筋狠狠击穿,整具身体都被带跑,接着被钉在了十米外的跳楼机的侧面。
“你在做什么?”
从钢筋飙射过来的方向,传来了人类的询问声。
我转头看了过去。只见一道穿着麻布斗篷、提着老式煤油灯的人影缓缓地走了过来。似乎是在表示自己没有威胁,他在远处停了下来,并且把戴在头上的兜帽摘了下去。
那是个面容沧桑的男人,大约四十多岁,黑色短发,满脸都是雀斑一样的痕迹。仔细看去就会发现,那不是雀斑,而是无数仿佛用刀片划出来一样的细小伤疤。
虽然把我“救下”的人是他,但是他看着我的眼神明显带着戒备的情绪。这个姿态与其说是在外面遇到了身份不明的人,更加像是在怀疑这边到底是不是人。看来他之所以没有贸然靠近,也是因为带着这方面的戒心。
我很高兴,总算是在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遇到了活着的、可以交流的对象。
“……你会说话吗?”男人警戒地说,“麻烦你说一句话,让我知道你是可以交流的。”
“当然,我会说话。”我说。
男人的表情略微松弛了。
“以及,关于刚才那个问题,我迷路了。”我说,“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男人似乎是在用余光观察周围,同时说:“我回答不了。因为我也是第一次来这里。看起来,这里应该是个……游乐园吗?我也只是在旧文明的书本上看过……”
“——‘旧文明’?”
这个词语无法忽略,我想了想后说:“换个说法吧。根据我的记忆,我之前应该是在公共设施完整的、和平而又热闹的城市里生活。
“但是不知为何,城市突然变得陌生而又破败,活人也遇不到一个,而且还有这种恐怖的怪物和诡异危险的现象……”
听到这里,男人错愕地打断了我,说:“你……就连‘末日’都忘记了吗?”
第490章 小碗的线索1
眼前的男人又是说“旧文明”,又是说“末日”和“忘记”,让我感到自己先前的推测正在迅速地化为现实。
而他接下来的话语,则令我心中更加确信。
“看来你是被狂气过度侵蚀,失去了太多记忆。”男人以同情的眼神看着我,“难怪你连这种程度的常识都不知道,而且还是一个人在行动……连以前的伙伴也失去了吗?你是否还记得自己的名字?”
说着,他刚才的警戒好像又恢复了些许,似乎是要视我的答复而定,决定自己之后的态度。
他居然还说出了“狂气”这两个字……看来我是真的穿越到末日时代了。而对于他此刻提升的警戒意识,我也不是毫无头绪。
在末日时代,如果连自己的名字都无法说出口,那就意味着距离业魔化很近。那毫无疑问是危险人士,放在丧尸电影里面,相当于快要丧尸化了,幸存者肯定是要提升警觉的。
为了之后沟通的顺利,以及作为试探,我便这么答复:“你是在担心我会业魔化吗?不用担心,我记得自己的名字。我叫庄成。”
男人对于“业魔”这个词语没有表现出来丝毫疑惑,而是问:“你还记得业魔?”
“我也不知道业魔是什么。只不过,失去名字就会变成业魔……刚才你在问我还记不记得自己名字的时候,我忽然想起来了这件事情。”我指了指被钉在不远处跳楼机外壁上的怪异之物,“业魔是指这种东西吗?”
“不,业魔不是长这个样子的。这应该只是徘徊在附近一带的怪异而已。”
男人稍微靠近了那个怪异,而后者则像是被钉在墙壁上的蟑螂一样在努力挣扎。
仔细观察之后,男人的脸色微微地变化了,他说:“我好像有在其他地方听说过这种类型的怪异……它好像是在以你为目标吧。你真是遇到难缠的东西了。”
“难缠?”我好奇,“这头怪异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要说哪里最特殊,那就是我的言灵之力在以它作为目标的时候不知为何没有成功发动。不过这应该与这头怪异本身并无关系。
我在这短暂的时间里面稍微做过分析,言灵之力不起效果的理由,很可能是因为混乱的时空环境。本质上,言灵之力是大无常在自然世界所具有的特权,建立在天地自然的秩序之上。
与蚂蚁和蜜蜂那样可以通过生理构造判断出社会地位高低、上位者可以借由信息素等分泌物从神经层面上操纵下位者的真社会性生物不同,人类世俗社会的上位者与下位者在生物层面上是相同层次的生物,然而古代的君王可以像是真社会性生物一样命令下位者为自己而战斗,甚至是命令其去死。这就是秩序的力量。
一旦脱离秩序,君王也不过是赤手空拳的人类,脱光衣服以后和其他人类也没什么差别。而大无常在脱离天地自然秩序以后,也不过是单纯的强大生命个体,无法靠着语言命令森罗万象。
末日时代是社会和自然的秩序都已经粉碎的混沌世界,不光是言灵之力,法天象地在这里大概都施展不开来。毕竟就连历经亿万年演化形成的原生态自然秩序都崩溃了,大无常那所谓的“给天重定法条、给地重定形象”的力量也是指望不上的。
小碗过去在虚境里面也有对我提及过,她的正位法天象地在末日时代也有很多施展不开的地方。其中最为重要的“与自然万物交流的能力”受到限制最大,因为根据她的说法,如果把世界比喻为一个巨大的生命,这个生命在末日时代其实已经死亡,或者说是濒临死亡了,无法对她的呼唤做出正常的回应。
她只能够单方面勉强聆听到一些模模糊糊的声音,却无法解读出其中的含义,也有可能本来就没什么含义。只觉得那是非常混沌的、仿佛精神错乱的呓语一样的东西。
由于力量过于受限,过去的麻早甚至一直都不知道小碗是具有特殊本领的。
结合这些特点,我已经完全相信自己是在末日时代了。
言归正传,在听见我对那头怪异之物的疑问之后,男人不吝赐教地给出了回答。
“首先,这头怪异最特殊的地方,就在于它不会死。”他说,“它似乎是活在目击者的记忆之中,只要目击者仍然记得它,它就会一次又一次地复活过来,并且出现在目击者的面前。
“其次,它会锲而不舍地尝试捕食目击到自己的人,并且复活频率很高,一天之内会随机袭击目击者几次到十几次不等,甚至是更多的次数……不要问我一天大概是多久,我是按照每次睡眠的间隔来计算一天的,其他幸存者可能已经放弃这个计时单位了,也可能是按照其他方法来计算的。
“即使是在你睡觉的时候,它也会突然出现并尝试捕食你,这就是它最恶心的地方了。而且就算你身处于门窗紧闭的密室之中,它也会‘刷新’进来,基本上没有任何手段可以阻止它袭击你。”
“原来如此,可这家伙看起来很弱,应该有很多处理方法吧?”我说。
“看起来很弱吗?这头怪异的力量是根据第一目击者的第一印象而定的。”男人说,“如果目击者被这头怪异血腥而又恐怖的外貌给吓到了,那么它的力量就会自动上升到压倒目击者的程度。
“在那种情况下,哪怕目击者是一击可以摧毁一条街道的强大赐福修士都不是对手。之后不再害怕它了也无济于事,在目击者死亡之前,它的力量不会出现降低;要是在之后变得更加害怕了,它的力量就会进一步地上升。
“不过这种性质不会同时对多个目击者起效,只要第一目击者自己不强,就有可能借助他人援手暂时性地将其击退,得到片刻喘息的机会。”
经他这么一解释,这个看上去只是恶心的怪异,顿时多出了末日时代的怪异应有的荒诞危险味道。
我试着检查了下自己的精神和记忆,虽然他说这头怪异可以活在我的记忆里面,但这应该只是一句比喻而已,我的记忆没有任何遭到寄生的迹象。同时,即使对手是末日怪异,也很难认为它可以对我具有火焰高温性质的精神达成寄生。
而男人看着我停顿的表情,像是反应了过来,说:“啊,抱歉,是我失言了。我不是故意煽动你、让你害怕它……都怪这家伙现在看上去太弱了,难道你不害怕这个吗?”
“只是觉得有些恶心而已,倒不至于害怕。”我说。
“是吗?或许我刚才救你是多此一举,你自己其实也可以将其解决吧。”男人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比起这个,你可以介绍一下自己吗?”我问。
“你可以称呼我为‘制图师’。”男人说,“你那边听上去好像用的是真名,不过我这边并不是故意不说真名的。
“由于过去受到了狂气的重度侵染,我已经忘记了自己原本的名字。至于现在为什么会叫这个名字,则是因为过去的我似乎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想要在末日时代制作地图……听上去很好笑吧?我也感觉很好笑。当时的我为什么会产生那种目标呢……”
制图师迷茫地念着,然后摇摇头,继续说:“看你之前的样子,你似乎就连狂气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吧?之后我会好好对你解释的。总之,由于狂气的存在,我们这些幸存者最好不要单独行动。
“实际上,我目前也正在寻找新的伙伴。看你形单影只的样子,要不要先和我一起?”
麻早以前也有对我提及过,在末日时代,单独行动是大忌。不止是因为独自一人力量小,也是因为在这种情况下没人呼喊自己的名字。单独行动之人很容易会忘记自己叫什么,最后步入业魔化。
纵然是麻早这个掌握回归之力的大成位阶“赐福修士”,都要与小碗共同行动才可以避免业魔化,更加不要说是那些普通的幸存者了。
而像是刚才那种怪异,有帮手和没帮手的处理难度也是截然不同的。
只是,制图师居然会想要邀请我,倒真是令我惊讶。
我还以为末日时代的生存者会对陌生人报以更加疏远的态度。过去的麻早在初次来到现代世界的时候也总是对周遭一切怀有警觉情绪。实际上,制图师现在也在以审视和怀疑的目光看着我。
莫非对于末日时代的生存者来说,与他人组队的需求,会让他们不得不先忽视与陌生人共同行动的潜在风险,宁可先结成队伍、再观察对方的品格,也不想要错过遇到其他活人的大好机会?还是说制图师就是那个心怀不轨的角色,想要对我这个形单影只的失忆之人做些什么事情呢?
“你这个邀请是认真的吗?”我再次看了一眼被钉在跳楼机外壁上的怪异之物,“现在的我可是已经成为了这头怪异的目标,很可能会把你也牵连到麻烦之中。把我当成队友,怎么想都不是聪明的选择吧。”
“这头怪异在杀死已经选定的猎物之前不会改变目标,而你又不害怕它,可以说是把它限制在了很容易就能够杀死的状态。只要轮班睡眠休息就不足为患,反倒是能够帮助我们这边维持最基本的警觉心。”制图师笑了,“至于危险……在如今的世界,什么地方没有危险?与那些真正的危险比较起来,这头怪异现在所处的状态完全就是在搞笑。”
他这番发言简直就是神经粗到没边了。只是想起来之前遇到的、上来就不由分说把我头盖骨掀开并瞬间破坏大脑的离谱怪异,我也算是感同身受,点了点头。
“那么,我就承蒙好意,先和你一起行动吧。”
人生地不熟,我也需要一个向导。
“不过在此之前,我必须说清楚,那就是我有自己必须要做的事情。”我说。
“哦?你不是什么都记不清楚了吗?”制图师奇怪地问,“先说说看吧,是什么事情?”
“我可能有两个失散的伙伴,一个人叫‘麻早’,还有一个人叫‘小碗’。两个人都是岁数很小的女孩子,你是否有听说过她们的名字呢?”我说。
我很清楚麻早就在安全的现代世界,之所以在这里说出麻早这个名字,是因为我想要在末日时代、在这个宛如麻早故乡一样的地方尽可能多地收集与她相关的信息,想要更加地了解她。
至于收集与小碗相关的信息,则不用多说。在与小碗失去联系之后,我和麻早一直都很担心她的安危。能够来到末日时代虽然是意外,但既然人都来了,我就想要试试看能否在末日时代与小碗汇合、为她遮风挡雨。
现在的我已经切身体会了末日时代危险的冰山一角,无法不去担心朋友的性命安全。
“麻早……还有小碗……?”制图师沉吟。
第491章 小碗的线索2
“如何,你有印象吗?”我问。
“麻早这个名字……我似乎有点印象。”
听到制图师这么说,我更多地集中起了自己的精神。
而他则抚摸着自己布满胡茬的下巴,然后说:“她真的是你的伙伴吗?你刚才说了‘可能’……”
“我也只是对这两个名字有点残留记忆而已。”我说,“说不定只是在哪里接触过,偶然将其记下……但要是真如你所说,我忘记了很多事情,在此基础上还记得这两个人的名字,那么是伙伴的概率应该很高。”
“也有可能是仇人吧?”制图师说,“不好意思,对于麻早这个名字,我也只是有些印象而已,却记不起来是在哪里听过的了。
“或许在回到自己的安全屋之后,我可以为你提供实质性的信息。我这个人有写日记的习惯,说不定在日记里面有着这方面的内容。
“但是你也不要怀有太大期待,日记这种东西也不靠谱,总是会莫名其妙地丢失信息。”
“日记也会丢失信息?”我问。
“当然。”制图师理所当然地说,“就像是我们的记忆一样,我们写下的日记,也时常会出现大段大段的涂黑。
“电子媒介也派不上用场。听说有的人会用摄像机和录音笔记录自己的记忆,一段时间之后,数据就会出现损坏现象。仿佛每个人的身边都跟随着看不见的幽灵,会趁着我们不注意破坏我们记录的往事。”
这倒是第一次听说,可能这也是发生在末日大地上的怪异现象之一吧。也算是说得过去。如果写日记就可以把自己的记忆保存住,那么在末日时代单枪匹马活动的人也就没有必要担心自己会丢失记忆、甚至是丢失名字了。
制图师说自己对麻早这个名字有印象,也不超出我的预料。麻早在末日时代应该是知名角色,虽然不知道具体有多么知名,但在末日时代遇到的第一个幸存者是有听说过她名字的人并不算是小概率事件。
而小碗就不一样了。尽管小碗是跟随着麻早身边的人物,不过她对外界表现出来的形象应该就是个普通小女孩。与麻早相关的传闻在传播的过程中,别说是会不会提到小碗,甚至有可能直接将其存在都忽略掉。
却不料,眼前的制图师在思索过后,居然说出来这么一句话:“至于你说的小碗……我好像也在哪里听说过?”
“什么?”我意外。
“对了……我想起来了,是我的一个伙伴。”制图师说,“他曾经有提到过‘小碗’这个名字……呃,我也不知道他提到的和你所说的是不是同一个人,甚至不一定是同一个名字,也有可能是同音字什么的……”
“你还有其他伙伴?”我问,“他提到小碗这个名字,具体是在讲什么事情的时候提到的?”
“有的。我还有另外两个伙伴在安全屋。”制图师先回答了前半个问题,“在外出收集资源的时候,最好是两人一组向外探索,再有两个人留守在安全屋里。而我们现在的人手只有三个,至少要再拉拢一个人。这就是我邀请你的理由。”
接着,他回答了我的后半个问题,“不好意思,我也记不清楚那个伙伴第一次提到这个名字时聊的是什么了。
“之后带你回到安全屋的时候,我可以让你见他一面,只是……希望你也不要对这件事情怀有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