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月饼
“不行,我可是个负责任的医生,不查明病源是绝不会放弃。”艾文摇摇头,故意学着记忆中电视剧里那些帅气医生的样子,摆出一副严肃又认真的表情。
“……你不是炼金术师吗?”奈何戴安娜不吃这一套,但她原本冷硬表情也不由一滞,忍不住出声吐槽道:
“兼职、兼职不行吗?”艾文耸耸肩毫不在意地说道。
“医生,这件事确实很危险,阿巴贡虽然是个吝啬鬼,但他的工厂里也和其他工厂一样养着护厂队,那些无赖手里甚至有两把蒸汽枪!”多米尼克也劝说起来,希望借此打消两人危险的想法。
“有枪啊~”艾文露出非常微妙的表情。
正当多米尼克以为他怕了的时候,却见这个身材高大的英俊男子,从身后摸出一柄让人眼珠子都要瞪出来的骇人凶器。
那时一把颇为厚重方正,整体呈现出黝黑色彩,表面又装饰着大量例如金色双头鹰、银色颅骨等浮雕图案,看起来或许是‘枪’的东西。
可这‘枪’的口径却大到可以塞进五倍于普通魔导蒸汽枪所用铅弹的弹药。
挥舞着这件凶器,艾文微笑着继续说道:
“我也有。”
第三十二章 重度感染
正当埃隆德亲王、民众爱戴的假面骑士艾文·埃里安阁下,准备在夜晚的卢泰西亚行侠仗义时。
经常在游吟诗人传唱故事中客串‘坏蛋’反派一职的亡灵法师,眯眯眼的卡杨·保卢斯先生正在做坏人该做的事。
比如——做假证。
“啧。”曾在埃隆德出场过的半精灵女间谍头子,柏希亚·维斯特菲尔德小姐表情难看地重重咋舌道。
逃离埃隆德并带出部分重要情报后,她便在上级安排下官升三级,转调到林德的首都卢泰西亚,以热那亚商会林德分会成员的身份负责这块区域的情报收集工作。
起初,柏希亚小姐对此感到非常高兴,认为终于可以发挥自己优秀的天赋,游走于众多势力之间,搅动事件漩涡,成为身处暗影中名副其实的间谍女王。
但当眼前这个男人找上门来时,柏希亚小姐却感觉自己似乎不需要去搅动漩涡,就又要被动卷入足够麻烦的事件当中!
当然,她并不清楚,真正会带来风暴的,其实另有其人……
“啊呀,真是不好意思,又要麻烦美丽善良的柏希亚小姐了。”年轻的亡灵法师用甜腻声线说出令半精灵表情越发难看的话语。
“每次听到你说这话,我就知道准没好事!”翘起修长双腿靠坐在沙发中的柏希亚抬手扶住额头,只感觉脑袋一跳一跳的抽痛。
“怎么就没好事了,这次我可是带着满满的诚意而来啊。”卡杨夸张的摊开双手,声情并茂地叫起冤来。
“哦?是吗?我可没看到啊。”柏希亚冷笑着斜视卡杨。
却见那个盯着一头枯草色乱发的家伙,居然真的从行李箱里掏出一只沉重的帆布钱袋。
‘梆!’的一声,钱袋落在沙发前的茶几上,绣着货币单位标记的白色帆布袋向前倾倒,从口子里漏出一堆明晃晃的金币。
里面不但有林德发行的金埃居,也有来自埃隆德的金镑,甚至还能看到价值更高的埃隆德皇家玫瑰,这种刻着埃隆德王室红玫瑰徽记的大面值金币,有着十倍于普通埃隆德金镑的高昂价值。
就算把钱只看成数字的柏希亚小姐也不由露出惊讶的神情。
“你抢了林德中央银行?”这位翘家跑出来当间谍的半精灵大小姐忍不住愕然问道。
“不不不。”卡杨竖起一根食指摇了摇,表情带着让人非常想揍他的假笑。
“只是从吸血鬼手里收了点利息而已。”亡灵法师轻描淡写地说道。
“等等!难道那艘嗜血游轮其实是你解决的?”柏希亚大为震惊地看向卡杨。
嗜血游轮,指的当然是远比由吸血鬼伯爵勒森布拉控制的那艘大船。
治安官勇破奇案的新闻早就被林德各报纸宣扬得天下皆知,人们在赞叹那位老治安官十年查案的毅力以及只身闯魔窟的勇敢时,也为游轮上发生的血腥惨案感到极度震撼。
所以,那艘游轮又称为血腥游轮。
“在下不才,恰恰是本人。”卡杨带着矜持的笑容说道。
随后,他顿了顿表情不变地继续补充了一句:
“当然,还有另一位同伴提供了一点点小帮助。”
“啧,真让人难以置信。”柏希亚上下打量着卡杨,感觉对这个人的看法都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说吧,这次你又有什么事?”半精灵双手抱起她那比自然胸部更大却也更加僵硬的胸脯。
卡杨眯成一条细缝的眼中稍稍睁开露出一丝鄙夷,随后很快又用虚假的笑意掩盖。
“绝对安全可靠的身份。”亡灵法师直截了当地说道。
“准确的说,是两个。”
“安全可靠?还是两个?这种东西可不好弄。”柏希亚皱了皱眉。
“如果不是需要那种完全可靠的身份,我也不好意思来麻烦柏希亚小姐您啊。”卡杨用吹捧的语气继续说道。
“收起你那无用的讨好。”半精灵女间谍头子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看在钱还有之前那些情报的份上,我再帮你一次。”柏希亚踢了踢钱袋。
“身份背景怎么说?”
卡杨转了转眼珠,略一思考便立刻说道:
“我是一个从南方行省来卢泰西亚找工作的小法师,流派普通,只要不是野法师就行,总之越不起眼越好。”
“至于另一个人,嗯,他是一个从热那亚来林德寻找晋升机会的炼金术士,师从熔金学派的艾萨克·牛顿大师,就是那位发明新式铸币法的炼金术师。”
“前面那个还好说,后面的可有些麻烦。伪造身份这种事,从来都是越简单越不容易被揭穿的。”柏希亚抽了抽脸皮,露出‘就知道你来准没好事’的神色。
“放心,那位炼金术师已经死了,当然他是自然死亡,我们只是借用他的名号而已。”
“至于伪装成熔金学派的炼金术师,放心,那家伙手上有一枚绝对可靠的伪造真理之戒。”说到那枚戒指,卡杨的表情也变得有些奇怪。
“你确定?真理之戒可不容易伪造。”柏希亚怀疑地看向对方。
“放心,除了没在热那亚炼金术师协会登记过以外,那枚黄金真理之戒与真的没有任何差别。”卡杨耸耸肩非常肯定地说道。
“如果你没说谎,那到的确有一定的可行性。”柏希亚依然不太相信,但话都说到这份上,她也没有继续拒绝的理由。
“那么,你有他的画像吗?给我看看。”半精灵女间谍头子随口说道。
卡杨表情一滞,尽管掩饰得很好,但他背后却渗出些许冷汗。
“画像吗?有,当然有。”说着,年轻的亡灵法师立刻掏出一副惟妙惟肖的素描画像。
“画工不错,不愧是学过人体解剖的亡灵法师。”柏希亚接过画稿赞叹了一句。
接着,她的目光忽然凝聚在画像上。
“这人,怎么有点眼熟?”
“啊哈哈哈,你看错了吧,他可是我在船上刚认识的。”卡杨没有半点犹豫地撒谎道。
“哦,大概吧,你也知道埃隆德最后那段时间的经历让我有些……敏感。”柏希亚露出十分复杂的表情,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样子。
“的确,那的确不好受。”卡杨用力点头,一万个肯定。
确定接受委托后,柏希亚在卡杨离开前又喊住后者。
“对了,这段时间,你晚上最好离工厂区远点,那里有不好的传闻。”
“不好的传闻?具体怎么说?”卡杨不解地看向对方。
“我还没拿到详细情报。”柏希亚犹豫了一下:
“据说,只是据说。”
“那里有怪物出没。”
撇开这边的阴暗交易不谈,这个注定热闹喧嚣的夜晚,还有其他人也难以入眠。
“拿酒来!安迪,快给我拿酒来!我要渴死了!”
阿巴贡纺织厂,一个粗豪的声音划破夜空。
男仆安迪连忙端着冰镇葡萄酒快步走向声音传来的那栋二层别墅。
推开主人所在的书房大门,他就感觉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接着,男仆有些奇怪看到,明明已经是不那么寒冷的春季,这栋房子的主人,阿巴贡先生却依旧坐在熊熊燃烧的壁炉前。
尽管无法理解对方的想法,但老实巴交的男仆并没有多想什么,只是按照主人的吩咐,将冰镇葡萄酒放到沙发旁的矮桌上。
这时,安迪有些意外地发现,那股热浪似乎并非单纯来自壁炉,阿巴贡先生身上好像也正散发出不下于壁炉的热度。
“看什么?快把酒放下!”脸色苍白,满头大汗的阿巴贡厉声呵斥道。
“是是是。”安迪连忙放下冰镇葡萄酒,然后恭谨地倒退出房间。
直到目送对方离开,阿巴贡才长出一口气。
然后,他就像多日未曾喝水的沙漠旅人一样扑到酒瓶边上。
也不知是哪来的怪力,阿巴贡尽然直接用牙咬掉瓶口的软木塞,然后迫不及待地将葡萄酒倒进高脚杯。
顾不上醒酒,这个年过五十的老吝啬鬼直接将那冰凉的红色液体全部倒进嘴里。
可是,冰凉的葡萄酒刚碰到他的舌头,就像落在热锅上的冷水一样,快速蒸发升腾成一股水雾向外飘去。
“不!怎么会这样?不对啊?不该是这样!”阿巴贡表情狰狞地把玻璃杯用力摔在地上,直接拿起整瓶葡萄酒往嘴里倒去。
吨吨吨,酒水畅快地流出瓶子。
结果,这位工厂主的耳朵与鼻子就像连着蒸汽机的烟囱,不断冒出大股混杂着红色的水汽。
渐渐的,当瓶中冰凉的葡萄酒完全流尽,阿巴贡口腔深处也亮起一道暗红色火光。
“老爷,我忘记帮你开……”安迪忽然推门而入,结果就被眼前这恐怖的画面彻底吓住。
“我·好·渴·啊!”口中喷出红光的阿巴贡老爷一字一顿地说道。
下一刻,屋内响起一声短促的尖叫,随后就是重物摔倒的声音,以及撕裂血肉的可怕响动。
夜,还未结束。
第三十三章 寸步难行
当公鸡第三次打鸣,夜晚就这么过去了。
太阳升起前的一切事物都如同被漆黑夜色吞没,没有掀起半点波澜。
身处林德首都卢泰西亚,暂时还没有获得合法身份证明的艾文并没有鲁莽行动。
他甚至反过来劝说戴安娜也不要轻易行动,告知对方那样很有可能惊动工厂主,导致相关证据被提前掩盖或销毁。
于是,戴安娜和特蕾莎嬷嬷便留下来照顾那些生病的孩子,而多米尼克则带着艾文前去探访几位同样在阿巴贡工厂干活的工人。
尽管这个壮实小伙一开始有被艾文突然掏出来的大口径手枪吓到,但在对方‘身为一个炼金术师,我随身携带自己仿制的魔导装备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这样听起来不靠谱但很有说服力的理由解释下,他虽然半信半疑却也没有多问。
作为在下城区生存的帮派分子,多米尼克深知有些事还是不要知道的太清楚比较好。
况且,艾文治好了小朱利安他们的病,对多米尼克来说这便足够他选择性忽视那些可疑的地方。
起初,他们先询问了附近几位在其他工厂工作的工人。他们虽然同样面黄肌瘦,但却没有出现急性重金属中毒的状况,即便有生病之类的不良状况,也没有小朱利安他们那样严重。
也就是说,很有可能只是阿巴贡纺织厂的工人才出现那种状况。
于是,多米尼克特意带着艾文去找了一位同样在那座工厂上班的工人。
“最近那厂子真的不对劲,好多人都感觉身体不舒服,特别是那些年纪小的童工,我听说已经有不少人病倒了。”一个不断咳嗽看起来颇为苍老的工人断断续续地说道。
他的面相接近五十岁,但实际上这却是而刚过三十五岁的中年男子。
“你知道那些童工平时都住在哪里吗?”多米尼克站在房门外说道,这也是不得已的情况,下城区的居民通常根本不会让陌生人靠近自己家。
这个工人能开门和他们对话,已经是看在几个叮当作响的银埃居以及他是帮派分子的面子上。
“咳咳,大部分童工都直接住在厂里,他们家里大多已经养不起孩子,或者干脆就是孤儿。但老实说,我们已经有段时间没见到他们了。”工人警惕地抵住破木门,隔着打开的门缝与两人对话,仿佛这样能给他带来些许安全感。
“这种情况是什么时候开始的?”艾文放缓语气问道:
“两周,不,差不多有三周。”工人的话有些颠三倒四,但最后还是给出一个相对确切的答案。
“三周前,对了,就是那台总是喷蒸汽的怪机器搬进来后。”
“明明一些累活被机器取代,但人们却开始感觉不对劲,可阿巴贡先生说那只是因为我们比过去太闲了,想要偷懒才会感觉不舒服。”工人抿了抿牙齿脱落半数后更显干瘪的嘴唇,表情看起来颇为无奈。
“机器?”艾文皱起眉头,如果是更换了原材料或者生产方式,倒是符合他之前‘有害材料或危险生产方式导致工人重金属中毒’的推断。
但是一台机器,一台用来提供动力的蒸汽机,又怎么会让周围干活的工人重金属中毒呢?
思考的逻辑暂时陷入僵局,也许只有亲眼看到那台机器,他才能做出进一步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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