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我是育儿保姆,真不是你爹! 第123章

作者:神圣泰拉也是泰拉

  在经年累月的训练中,青年的灵能已经非常强大,可以轻松碾碎苍白之王的头颅,但他始终保持着克制。

  他只会精准操控灵能在黑暗中发出光芒驱散黑暗,或者用灵能束缚那些可怖的傀儡,为其他战士创造收割的机会。

  亨达·斯科尔瓦尔咽了口唾沫,先把脖子从苍白之王的利爪上挪开,然后才用镰刀砍下傀儡的头。

  黑血喷溅间,斯科尔瓦尔猛地扭头,喉结滚动了几次才挤出嘶哑的声音:“谢了,提丰。”

  他沾满腐血的指节无意识攥紧镰刀柄,指缝里还黏着苍白之王的碎肉,仿佛这句道谢却比砍下十颗头颅更费力气。

  提丰眼中闪着促狭的光芒,“口头感谢我可不认,回去请我喝酒怎么样?”

  斯科尔瓦尔紧绷的肩膀终于松懈下来,他抹了把溅在脸上的腐血,声音沙哑却郑重:“等这场仗打完,如果我能活着回去,我一定请你。”

  “这flag可不兴立啊!”提丰嘴角扬起一抹揶揄的笑容,“不过你放心,就冲你这杯酒,我绝对不会让你死的!”

  提丰轻轻哼着歌,在黑暗中闲庭信步的控制更多的苍白之王。

  斯科尔瓦尔与战士们不自觉地以青年为轴心靠拢,每当苍白之王的腐躯在灵能束缚下凝滞的刹那,战士们就一拥而上用镰刃把它们乱刀砍死。

  当最后一具苍白之王的残躯轰然倒地时,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斯科尔瓦尔将镰刀重重插/进泥地,倚着刀柄气喘如牛。

  提丰的脸色很苍白,踉跄后退了两步怉。

  “你怎么样?”斯科尔瓦尔担忧地扶了他一把。

  “没,我没事。”提丰深吸了一口气,声音里还带着未散尽的颤音,“刚才一不小心灵能用得太多了。”

  灵能超支带来的刺痛让他的视野泛起细碎的黑斑,不是灵能者的人不会明白,控制这些傀儡其实远比杀死它们更费劲。

  但代价是值得的!

  就和老师教他的一样,如果他想让人们接纳他,他首先得融入他们。

  如果你始终置身事外,别人凭什么把你当自己人?

  莫塔里安能获得其他人的爱戴与尊敬,正是因为他每次都能在战斗中身先士卒。

  巨人沉重的脚步声碾过血地,投下的阴影将他们笼罩,“提丰,你没事吧?”

  提丰摇了摇头,巨人问的不是他的身体,而是他的精神。

  但他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如果有他会第一时间告诉莫塔里安,不会一个人硬/挺着,只有傻子才会总想着独自背负重担。

  又不是没人替他分担,逞什么能啊?

  “十七名战士牺牲了,还有很多伤者。”染血的辫子搭在克薇尔的脸上,她的脸色很难看。

  虽然全歼了霸主的爪牙,但他们付出的代价也不小。

  死的人很多都是她的亲人,他们是莫塔里安手下最早的一批战士,曾经是掠夺者,现在是死亡守卫。

  但最令人不忿的是,这些鲜血与生命的牺牲,或许根本换不来任何回报。

  村民们依旧蜷缩在火堆旁,麻木得如同没有灵魂的躯壳,甚至不敢抬头看一眼这些为他们而战的战士。

  莫塔里安沉默地走向火堆。

  那些村民终于有了反应,在村长的带领下走向战士们。

  “你们不该杀了他们的。”村长的声音十分沙哑,“原本它们收割完就会离开,现在你们大可以离开,但我们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战士们沾满腐血的面容因愤怒而扭曲着,指节因攥紧武器而发白。

  他们望向村民的目光里翻涌着愤怒与不解,完全没想到这些被救下的人居然连一句感激都不肯施舍!

  明明在面对苍白之王时唯唯诺诺,现在却能大义凛然的指责他们!

  莫塔里安俯视着这些麻木的村民,瘦削的脸上毫无轻蔑,只有评价,只有判断。

  他拯救这些凡人,只因他们尚存人类的形骸,但他绝不会让这些麻木的灵魂加入他的军队。

  这些连哭泣都要捂住嘴的躯壳,只会让锋刃蒙上怯懦的锈蚀。

  他的军队需要的是坚韧的巴巴鲁斯人,而不是怯懦的家畜。

  他们不够坚韧。

  莫塔里安:“提丰。”

  提丰心领神会,“把那些孩子都带上,他们刚刚回头了。”

  莫塔里安连劝说他们的耐心都没有,因为不会有任何结果。

  他们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又凭什么奢求他们懂得感恩或追随?

  那些孩子不同。

  他们眼中凝固的麻木并非与生俱来,而是父辈亲手浇筑的枷锁。

  一代代传承着逆来顺受的训诫,将面对屠刀时的沉默刻进骨髓。

  这些幼小的灵魂尚可重塑,他们只是缺一个好老师。

  “不…求求您!”母亲将孩子死死搂在怀中,声音里带着破碎的哭腔,“你们要什么都可以,别夺走我的孩子,别夺走他!”

  克薇尔唇边浮起一抹讥诮的弧度,“你刚刚差点亲手杀死他,现在又开始爱他了?”

  她怀里的孩子因为她掐的太紧而恸哭,斯科尔瓦尔掰开她的手,毫不留情的夺走了他的孩子。

  莫塔里安冷眼旁观着这场闹剧,心中毫无波澜。

  他们本可追随死亡守卫获得新生,却固执地蜷缩在腐朽的泥潭里。

  当死亡守卫夺走他们的孩子时,他们只会攥紧拳头,在喉咙里压抑着无用的愤怒。

  多么讽刺啊!

  面对霸主的爪牙时,他们麻木的如同行尸走肉;

  而此刻,却敢对刚刚拯救他们的死亡守卫生出刻骨的怨恨。

  只因为死亡守卫和他们一样是人类,这些麻木的灵魂就敢在恩人面前展露狰狞;

  只因为拯救者比施暴者更怀有怜悯之心,他们便敢将压抑已久的怒火倾泻于拯救者。

  他们可怜,但绝不无辜。

  “这个,不需要了。”

  提丰将一个孩子推回人群,他已在沉默中学会了与父母同样的麻木,这样的人拯救不了巴巴鲁斯。

  “来一口?”斯科尔瓦尔把水囊递给提丰。

  “谢谢。”

  斯科尔瓦尔皱眉,“你能不能不要说谢谢?”

  提丰:“你刚刚不也谢了我吗?”

  “我谢你是因为你救了我,但这只是一件小事。”

  “为什么小事就不用谢?”

  “我们是战友,这太生分了。”

  提丰嘴角扬起一抹玩味的弧度,“我还以为你没把我当朋友呢。”

  斯科尔瓦尔侧过脸,“我承认我以前对你有偏见,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行吧,我原谅你了。”

  “什么叫你原谅我了?”斯科尔瓦尔的声音里压着不满,却在对上提丰低垂的视线时突然哽住。

  提丰低下头,却正好让他看见眼中的失落,“原来你没想给我道歉,是我自作多情了,抱歉。”

  他故意把尾音放得很轻,但却让斯科尔瓦尔愧疚的恨不得当场自尽,我真该死啊!

  斯科尔瓦尔喉间挤出干涩的声音,“对不起。”

  “嗯?”提丰挑眉的动作让斯科尔瓦尔脸颊泛起不自然的潮红,“我已经道歉了!”

  “我也已经原谅你了,所以我们这是和好了?”提丰的尾音拖得很长。

  斯科尔瓦尔又别过脸,喉结滚动了几下,才从牙缝里挤出那句别扭的认可:

  “你…勉强算个合格的战士。”

  提丰不满地抗议,“什么叫勉强?”

  “我承认你的灵能很强大,但不用灵能你肯定不如我。”

  “斯科尔瓦尔,你给我等着,回去我就找你决斗!”

  “懝看,急了。”

  “斯科尔瓦尔,我/草/你/妈!”

  ……

  死亡守卫在欢声笑语中归来,当队伍翻过最后一道山脊时,由灰色花岗岩筑就的雄伟城墙终于映入眼帘——那是他们魂牵梦萦的避风港。

  这座城市曾经是掠夺者的营地,这些匪帮世代在这里生存,躲避霸主和他们的爪牙。

  直到莫塔里安带着海勒隘口的人们来到这里,在决斗中击败了他们的首领,并设法说服他们加入了反抗霸主的战争。

  这座城市从此成了反抗军的基地,是凡人在剧毒的巴巴鲁斯的避风港。

  入城后,这些身经百战的战士终于卸下了紧绷的神经。

  莫塔里安和提丰不约而同地抛下了他们的军队,大步流星地穿过石板街道,当他们转过最后一个街角时,却看见小黛比正在门口来回踱步,稚嫩的小脸上写满不安。

  莫塔里安的眼皮不安地乱跳,“黛比,出什么事了?”

  黛比一见到两人,顿时急的泪水夺眶而出,“老师…老师不见了。”

第125章 那你问我?(5K)

  沃普缓缓睁开双眼,刺目的阳光让他下意识地抬起手臂遮挡。

  当视线逐渐清晰时,一片无垠的翠色草原在眼前铺展开来,如同被天神精心熨烫过的绿色绸缎,一直延伸到地平线与蔚蓝天空的交界处。

  沃普瞬间就清醒了,这里绝对不是巴巴鲁斯!

  巴巴鲁斯没有这么大一片的草原,更不会有这么蓝的天,没有毒雾的巴巴鲁斯是不正常的。

  他不会一直待在巴巴鲁斯,迟早会前往其他世界,但为什么是现在?

  他们才刚刚种下革命的火种,莫塔里安的征程才刚刚开始,他不该在这时离开。

  况且,这里是哪?

  有这么一大片草原和蔚蓝的天空,这一定是一个风景优美的世界。

  在诸多原体中的母星中,称得上风景秀丽的也只有马库拉格、巧高里斯和奥林匹亚。

  “首先排除奥林匹亚。”

  奥林匹亚的陆地只有连绵不绝的险峻山地,孕育不出辽阔的草原。

  至于这里到底是马库拉格还是巧高里斯,他可以找人问,至于怎么找人。

  沃普眯起眼睛望向天际线,在草原与苍穹交界的天际线,一小片模糊的黑点正如同滴入清水的墨渍般缓缓晕开,那还一群策马扬鞭的骑手。

  随着双方距离的不断拉近,那群骑手显然已经发现了沃普。

  他们迅速调整方向,策马扬鞭,径直朝着沃普所在的位置疾驰而来。

  马蹄声如雷,卷起阵阵草浪,在无垠的草原上划出一道清晰的轨迹。

  骑手们转眼间便将沃普围在中央,他们胯下的骏马雄健高大,鬃毛飞扬,头顶竖着极具辨识度的冲天辫,发辫在风中猎猎飞扬。

  实锤了,是巧高里斯。

  领头的骑手勒紧缰绳,居高临下地审视着沃普,“你是契丹人?”

  周围骑手早已绷紧身躯,握缰绳的手不约而同按上了腰间的弯刀。

  在数十道充满敌意的目光中,沃普缓缓摇头:“不是。”

  然而沃普的否认并未让他们相信,反而在骑手们眼中激起了更深的怀疑。

  因为在巧高里斯只有两种人,游牧部落和帕拉丁帝国。

  沃普没有冲天辫,装束也和草原骑手格格不入,考究的服饰明显价值不菲,无论怎么看他都更像是帕拉丁贵族,就如同一只误入狼群的绵羊般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