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神圣泰拉也是泰拉
“我并不苛求绝对的真理,但也不会接受谎言,而帝国真理是谎言。”
沃普摇摇头,“你认为帝国真理是谎言,因为你是原体,你站在更高的视角上。可在凡人眼中,也许帝国真理就是真理。”
“他们一辈子接触不到恶魔与亚空间,接受这样的谎言对他们有什么坏处?”
察合台可汗唇角勾起一抹刀锋般的冷笑,“你想告诉我无知是福?”
沃普:“没有绝对的真理,也没有绝对的福。在你眼中,帝国真理是毫无价值的垃圾。但对于弱者,帝国真理的谎言难道不是福吗?”
“强者有追寻真理的资格,但弱者如果踏上同样的道路,只会摔得粉身碎骨。如果把真相告诉全人类,你认为人类的结局是什么?”
察合台可汗的面容骤然凝滞。
什么是真相?
帝国并不伟大,帝皇也并非全能。
亚空间存在四位真正的神,但他们都是邪神,对人类虎视眈眈,人类注定无法抗衡神。
这都是真相。
但如果把真相告诉全人类会发生什么?
会崩坏,人类帝国的秩序会荡然无存,人类文明的火种会被愚昧与恐惧熄灭。
因为真理有毒,而凡人承受不住。
“有些真相就像未开刃的刀,知道了反而会割伤自己。”
“想要尽可能降低四神对凡人的影响,帝国真理的一刀切或许不是最有效的,但它绝对有效。只要无人崇拜神,自然就不会发生混沌腐化。”
察合台可汗:“可如果人民生活困苦,他们依然会寄希望于宗教,这无法根除混沌。”
沃普:“那我问你,你为什么要让人民生活困苦?”
察合台可汗大脑一抽,仿佛被无形的箭矢贯穿了思绪。
“帝皇发起打远征,重新凝聚人类文明的目的,不正是为了让人类摆脱愚昧吗?不正是为了让人民的生活不再困苦吗?”
“如果人人都能生活幸福,还有谁会去崇拜神?”
“所以,”察合台可汗喃喃低语,“我应该让人民摆脱困苦,而不是告诉他们真相?可我们不是在讨论什么是真理吗?”
沃普反问:“难道你觉得让人民过上好日子不算真理?你想让他们过得猪狗不如?”
“当然不是!”
“那让人民过上好日子难道不正是在践行真理吗?”
察合台可汗:“可你也告诉我,如果真相带来痛苦,谎言只会雪上加霜。”
“但是这雪有毒啊!”
“霜就没毒吗?”
“霜的毒性更低。”
“那真理不应该是让雪变得没毒吗?”
“霜不正是在降低雪的毒性吗?”
察合台可汗缓缓摇头:“你还是在诡辩。”
沃普轻叹一声,他就知道说服可汗没那么简单。
“但你说的也没错,”沃普眼中的失落让察合台可汗眸光一凛,话锋陡转,“真理是最高明的诡辩,因为任何人都无法辩驳真理。”
沃普缓缓抬头,眸光却清亮如晨星:“所以?”
“所以我应该折中。”
沃普猛然将拳头砸进掌心,“对的,对的,折中是中庸,而非平庸,这正是为人处世最大的道理!”
察合台可汗的唇角掠过一丝似有若无的弧度。
他知道沃普在绕他,但沃普说的也确实有那么几分道理。
既然绝对的真理不存在,那他所追求的东西也不存在。
原体不是神,他们也会力有不逮。
既如此,为何不能接受自己的中庸呢?
察合台可汗并不追求完美的真理,他只是唾弃谎言。
但沃普说的也没错,有些谎言比真相的毒性更低。
世界已经如此残酷,让凡人在无知中平平安安的度过一生又有什么错呢?
然而,真相不应被掩埋。
凡人无法承受真相的代价,但总要有人肩负起千钧之责。
帝皇独自背负着重担,外人却始终不理解他的苦心。
察合台可汗认为,他的兄弟们对帝皇太苛责了,他只看到一个绝望的人在深渊里挣扎。
第130章 各自的征途(5K)
“听着。”察合台可汗的声音如朔风掠过荒原,“我只给你们两个选择,臣服,或者车轮斩。”
日复一日,可汗仍在践行他未竟的征途。
作为他征服群星的起始,草原必须统一,也必将统一。
哈萨尔部是草原最大的部落之一,拥有数千名勇士。
可当可汗率领大军包围哈萨尔的蒙古帐之时,哈萨尔几乎立刻就放弃了抵抗。
只因可汗此时已经整合了上百个大小部落,麾下骑兵足有数万人。
哈萨尔部的铁骑足以横扫草原的任何一个部族,然而当他们面对上百个部落组成的联军时,即便是最骁勇的战士也丧失了拔刀的勇气。
除了对呼赖烈部,可汗虽然屡屡用车轮斩进行威慑,但没有一次真正施行,因为这些部族都很识相。
哈萨尔部也不例外。
“察合台可汗!”哈萨尔部的哈布图可汗策马而出,铁蹄踏起滚滚烟尘。他手中弯刀直指敌阵,声如雷霆,“可敢与我一战?若你胜,哈萨尔部即刻归降!若你败,请你退军!”
所谓决斗,不过是挽尊的托词,说白了就是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总不能察合台可汗的大军一到,他们就跪地称臣吧?那也太丢人了。
但如果在决斗中堂堂正正地输了,再被迫臣服,传出去至少还能保住几分颜面。
这样一来,反倒显得哈萨尔部信守承诺、愿赌服输,是个体面人。
察合台可汗:“马上还是马下?”
“长生天在上!”哈布图可汗拍着马鞍大笑,“我们是草原的雄鹰,当然是在马背上见真章!”
“我允许你先出刀。”察合台可汗端坐马背,连佩刀都未出鞘。
“那你可小心了!”
察合台可汗的目中无人让哈布图可汗怒喝一声,战靴猛夹马腹。胯下骏马嘶鸣着冲向敌手,弯刀在烈日下划出一道寒芒。
然而察合台可汗却突然探身,铁钳般的大手精准扣住对方手腕。只见他臂膀一振,哈布图可汗整个人竟被凌空带起!
“砰!“
尘土飞扬间,哈布图可汗重重摔落在地。
他茫然望着湛蓝天空,耳边还回荡着弯刀坠地的铮鸣。
发生了什么?
察合台可汗利落地翻身下马,皮靴踏起细微的尘土。他居高临下地望着倒在地上的对手,忽然向哈布图伸出了大手。
“若你不服,我们大可以三局两胜。”
哈布图的嘴角扯出一丝苦涩的弧度,哈布图可汗甚至连自己如何落败都没能看清,即使三局两胜,也不过是自取其辱,还显得哈萨尔部输不起。
草原的雄鹰可以折翼,却不能失了傲骨。
他粗糙的大手紧紧攥住察合台的手腕,借力站起时忍不住闷哼一声。
他强忍浑身剧痛,右膝重重砸在沙地上,溅起细小的尘埃。
“哈萨尔部的弯刀从此为您所用,”他声音沙哑却洪亮,额头几乎触到察合台的马靴,“愿长生天见证,您就是我们唯一的大汗!”
草原的风掠过两人之间,卷起哈布图散落的发辫。
他低垂的头颅与挺直的脊背形成奇特的对比,既是对强者的臣服,又保留着战士最后的尊严。
察合台可汗双手托住哈布图的手肘,眼眸中闪烁着罕见的温和:“我以长生天的名义起誓,哈萨尔部将与其他部族一样融入塔尔卡斯部,我们将亲如一家。”
“从今往后,我们的帐篷将搭在同一片草场,我们的孩子将在同一条溪流饮马。”
“让千年的血仇像去年的积雪般消融吧,待到明年牧草返青时,草原上将只有共饮马奶酒的兄弟,再没有互相劫掠的仇敌!”
……
“屠尽他们!”莫塔里安的声音如同极地寒冰,“不留活口,无论妇孺老幼!”
巴巴鲁斯的群峰之上,霸主多如繁星,每一座山峦都盘踞着一位不可一世的统治者,但也只有一位,因为一山不容二虎。
莫塔里安于死亡守卫已经踏平数十座险峰,他的镰刃收割了无数霸主的头颅。
然而此刻,他面对的却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局面——这位霸主并非孤身一人。
镰刃斩落,霸主的头颅滚落在地,可他的身躯却仍死死挡在那扇门前。
莫塔里安踏过血泊,推开了那扇门。
一位母亲蜷缩在墙角,双臂如铁箍般将两个孩子锁在身后。
她的脊背弓起,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母狼,喉咙里滚动着嘶哑的咆哮。
然而,莫塔里安没有丝毫怜悯。
若她是人类,她会是一位令人肃然起敬的母亲,但她是霸主。
莫塔里安的巨镰划出一道冷冽的弧光,那颗狰狞的头颅应声坠落。孩童撕心裂肺的哭喊在血腥的空气中震颤,却只换来他一个冰冷的眼神。
“屠尽他们。”
斯科尔瓦尔和其他死亡守卫狞笑着冲进屋内,我打不了成年霸主还欺负不了你一个未成年霸主吗?
提丰无奈地扶额,“我怎么感觉我们更像反派?”
克薇尔挑眉,“你同情他们?”
“放屁,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同情霸主了?我告你诽谤啊!她诽谤我啊!”
虽然提丰是霸主与人类的混血,虽然霸主或许也曾是人类的一员——他们与人类没有生殖隔离的残酷事实,暗示着在遥远的过去,这些可怖的生物很可能与巴巴鲁斯人同根同源。
然而,异形的基因如潮水般漫过了人性的堤岸,最终将这些曾经的同胞冲刷成了如今这副狰狞模样。
但提丰对霸主生不出一丝一毫的怜悯,无论霸主曾经是什么,如今不过是盘踞在巴巴鲁斯高山上的异形暴君,残忍地奴役着这片土地上的凡人。
异形生而有罪,他们该死!
克薇尔歪着头,嘴角扬起一抹狡黠的弧度:“那你告我呗,找谁告?莫塔里安还是你的沃普老师?”
莫塔里安的目光在拌嘴的提丰和克薇尔之间短暂停留,提丰身上那股鲜活的人性正日益蓬勃,他在反抗军中的声望如今甚至可以和莫塔里安相提并论。
莫塔里安是沉默寡言的战士领袖,战士们爱戴他,尊敬他。
而提丰比他融入的更彻底,他会在战场上与战士们并肩作战,又在休憩时与他们勾肩搭背。
莫塔里安更令人敬畏,而提丰更受欢迎。
莫塔里安并不嫉妒提丰,他在战士中的人气是他应得的奖赏。
……
“狩猎队,在那!”
察合台可汗勒紧缰绳,战马在嶙峋山岩上踏出火星。
他顺着怯薛之主秦夏绷直的手臂望去,远方的地平线正在沸腾,沙尘如受伤的巨兽般翻滚痉挛。
帕拉丁帝国每年都会深入草原狩猎,春季的频率最高,帕拉丁帝国管这叫踏青。
但他们的狩猎不分春夏秋冬,只要有贵族心血来潮,就会率领全副武装的私兵进入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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