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神圣泰拉也是泰拉
“五位。”
“也速该!”
一声低沉的呼唤让也速该闻声而起,篝火映照下,他看清来人正是秦夏,可汗的怯薛之主。
秦夏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可汗召你入王帐议事。”
“我?”
也速该的手指不自觉地指向自己的脸,金色的双眸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错愕。
站在一旁的塔木闻言猛地抬头,眼中的艳羡如同野火般燃烧。
塔木的眼神立刻就变得,变得充满羡慕和嫉妒。但塔木心里倒也没有多少嫉妒,也速该的天赋是他嫉妒不来的。
也速该恍惚的跟着秦夏踏入王帐,扑面而来的热气中混杂着酥油的香味。
帐内灯火通明,数十位部落首领分列两侧,他们腰间镶嵌宝石的佩刀在火光下泛着寒芒。
但此刻,所有部落首领都不约而同地向巨人抚胸行礼。
因为他是天可汗。
也速该的目光突然在人群中凝固,他看见了他昔日的可汗,那个曾经被他称作父亲的男人。
四目相对的瞬间,时间的流动似乎变得粘稠。
父亲的眼角微微抽动,瞳孔里先是闪过一丝恍惚,继而迸发出难以抑制的惊喜,最后化作一泓平静的湖水。
可汗率先移开视线,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旧刀鞘,那是也速该送给他的,作为生日礼物。
也速该低下了头,任由沉默在父子之间筑起一道无形的藩篱。
他现在是天可汗的,他的父亲也是,血脉的羁绊要排在对天可汗的忠诚之下。
只是,老师在哪?
也速该的目光不自觉地搜寻着那个熟悉的身影,那个总是站在天可汗身侧的凡人,可王座旁空荡荡的位置让他心头一紧,就连人群中也不见他的踪迹。
察合台可汗缓缓起身,鹰隼般的目光扫过帐内每一位首领,“契丹皇帝已集结二十万大军,正向我草原压境而来。”
“本汗欲集结各部勇士,以三万铁骑迎战。要让契丹人明白,草原人永不会再沦为帕拉丁的玩物!”
帐内骤然陷入一片凝重的沉寂,只听见牛油灯芯爆开的噼啪声。
各部首领的呼吸声变得粗重,他们彼此交换眼神,齐齐用拳头捶击左胸。
“愿为天可汗效死!”
虽然三万对二十万,看似劣势很大。
但若是真能让不可一世的契丹人为他们世代劫掠草原人的暴行付出代价,即使让他们浴血奋战,马革裹尸他们也愿意啊!
……
“察合台可汗已经在研究帕拉丁的对手了。”
沃普的声音混着麦浪的沙沙声传来,让正在田间的巴巴鲁斯老农收割麦子的动作微微停顿。
莫塔里安紧握着镰刀,双眼眯成两道锋利的细缝,目光穿透金黄的麦田望向北方隐约的山影。
“反抗军会在秋收后向北方发起总攻!”
他并非临时起意,也无意与他的兄弟攀比,这本就是既定的战略部署。
正如巧高里斯人不能失去草原一样,巴巴鲁斯人不能失去麦田。
死亡守卫的进攻必须放在秋收以后,当最后一片金黄的麦浪倒伏,最后一捆麦秸装车,最后一粒麦子归仓时,他们便会向北境发起总攻。
莫塔里安绝不会将战事拖延至来年,还有数百万巴巴鲁斯人在等他,即使他们早已在压迫中麻木,莫塔里安也不会放弃他们,人人都有机会。
但若他们始终麻木,那他们便只有一次机会,死亡守卫的守护与仁慈不会给予他们。
在过去数月内,他率领死亡守卫多次对北方发起试探性攻势,他的镰刀已接连收割了十七名霸主的性命。
然而令人费解的是,至高霸主始终按兵不动。
既未趁乱发动偷袭,也未驰援盟友,始终固守在毒雾缭绕的险峰之巅。
莫塔里安百思不得其解,他在等秋收,纳克雷在等什么?
等死吗?
“斯科尔瓦尔!叫爹!”
提丰站在一片已经收割殆尽的麦田前,双手叉腰发出震天大笑,金黄的麦茬在他脚下铺成胜利的王座。
不远处,斯科尔瓦尔的脸涨得通红,又因羞恼而泛青,他攥紧拳头对着提丰大吼:“你这混蛋肯定用了灵能作弊!”
仅剩十分之一的麦浪在他未收割的田地里沙沙作响,仿佛也在嘲笑着他的落后。
提丰嘴角扯出一抹讥诮的冷笑,“呵,我说了不用就不用,我可不是那么没品的人!不信你问克薇尔!”
反正提前向莫塔里安请教收割技巧不算作弊。
田埂上正在马车上装麦捆的克薇尔回首:“我作证,他确实没作弊。愿赌服输哦,斯科尔瓦尔,卡加斯不也喊你了吗?”
“我也作证。”黛比举起小手,“提丰哥哥真的没有作弊。”
提丰挑眉,“你是不是想不认账?”
斯科尔瓦尔眼中迸射出羞愤的火焰,他猛地将镰刀砸向地面,溅起一片混着麦茬的尘土,整个人如同暴怒的公牛般冲向提丰。
斯科尔瓦尔鼻尖几乎抵住提丰的面门,脖颈暴起的青筋随着嘶吼剧烈跳动,“喊就喊!爹!”
“谢谢。”
猝不及防的提丰被唾沫星子溅了满脸,他嫌弃地皱起眉头后退两步,伸手接过克薇尔递来的手帕,边道谢在脸上狠狠抹了两把。
“你吼那么大声干什么,你这不孝子,敢跟爹叫板了是吧?”
斯科尔瓦尔咬牙切齿,“你妈的!提丰!小人得志,你给我等着!”
莫塔里安沉默地转身走向另一片麦田,手中镰刀划出一道冰冷的弧线,金黄的麦秆在他面前整齐倒下。
他对死亡守卫是真的没眼看了,他手下令霸主闻风丧胆的战士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都是提丰的错!
田埂上的沃普也满脸纠结,死亡守卫现在是不臭了,但嘴臭怎么办?
真要追溯,这还得怨他。
但他真的只是想让提丰去骂纳垢啊,谁让你把嘴臭发扬光大的?
沃普寻思他也没有经常骂人啊,他都是以鼓励教育为主的。
提丰这到底是跟谁学的,难道是骂慈父让他打开了某些奇怪的开关?
那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沃普的脑海中浮现出死亡守卫冲锋陷阵的画面:远距离交火时尚能维持体面,可若陷入近身缠斗,那群满嘴污言秽语的战士怕不是要边砍人边问候对方祖宗十八代。
但言语攻击也是攻击,或许还真能有奇效。
可是,这传出去坏的是沃普和莫塔里安的风评啊!
莫塔里安你不管管你的儿子,预备役儿子吗?
沃普很纠结,他想管,可莫塔里安都放任不管,那他到底管还是不管?
第133章 可汗,带我们再冲一次吧(5K)
“尔等乃朕麾下无双之师,朕的帕拉丁大军天下无敌!”
克图古·索戈身披黄金战甲,胯下战马披挂着缀满宝石的璎珞,他高高举起镶嵌红宝石的佩剑,“今日,朕亲率天威之师,誓将空域夷为平地!”
帕拉丁帝国的旌旗在朔风中猎猎作响,他的吼声在军阵上空回荡,黄金面具下那双蓝眼睛燃烧着复仇的火焰。
贵族们高傲昂首,策马跟随在皇帝身后,鎏金铠甲在阳光下与皇帝的黄金战甲交相辉映,但腰间悬挂的佩剑早已多年未曾出鞘。
帕拉丁大军的铁蹄如雷霆般碾过边境,鎏金旌旗在朔风中猎猎作响,表面看来确是一支势不可挡的天威之师。
然而在军阵中,仍有几位鬓发斑白的贵族忧心忡忡。
帕拉丁帝国对巧高里斯的统治已绵延数个世纪之久,漫长的和平岁月早已钝化了帝国的战争锋芒。
即便是如今盛怒的索戈皇帝,其军事经验也仅限于继位前那几次象征性的皇家围猎。
那些精心安排的狩猎活动,与其说是实战演练,不如说是贵族们炫耀骑射的游猎游戏。
帕拉丁帝国此次出征过于仓促,粮草辎重,后勤补给几乎为零。
但为了给王储报仇,也为了回应草原人的挑衅,索戈铁了心要御驾亲征,俨然将这场战争视作了一场盛大的围猎。
那些年老的贵族忧心忡忡,却又都噤若寒蝉,无人敢进谏。
因为威尔逊伯爵的前车之鉴犹在眼前,他们年纪大了,不想白发人送金发人。
乌拉夫山巅,草原诸部的探马赤早已察觉大军压境的迹象。
他们点燃的狼烟在苍茫天际连成一道蜿蜒的烽火长城,为山下严阵以待的部族大军昭示着契丹人来袭的方向。
沃普:“你准备怎么打?”
“诱敌深入。”
察合台可汗将弯刀向天一擎,“怯薛军随我冲阵,余者在此勒马待命!长生天庇佑,此战必取敌酋首级!”
“长生天庇佑!天可汗必胜!”
各部首领齐声咆哮,手中弯刀划出森冷寒芒。
察合台可汗的怯薛只有一千人,但都是各部一等一的勇士。即使面对帕拉丁人铺天盖地的二十万大军,他们也毫无惧色。
尽管这次战争源于索戈的一意孤行,但训练有素的帕拉丁大军依然展现出了惊人的组织度。
两翼各部署一万精锐骑士,金甲银甲在阳光下闪耀如鳞;
中央军阵中,三万持盾的重装步兵组成铜墙铁壁,五万火枪手在方阵间隙严阵以待,余下十万轻步兵则保持着灵活的机动阵型,以摧枯拉朽之势向前推进。
当怯薛军如狂风般从乌拉夫山杀出时,帕拉丁大军展现出惊人的应变能力。
中央步兵方阵瞬间由行进转为防御,长矛如林竖起,重盾轰然落地;
两翼骑兵也立即作出反应,各分出一支两千人的精锐铁骑,如两柄出鞘的利剑直指来犯之敌。
然而,就在双方铁骑即将厮杀的刹那。
察合台可汗突然一勒缰绳,整支怯薛军在他的带领下转眼又拐入群山的阴影之中,只留下帕拉丁骑兵在皑皑白雪中徒劳地挥舞着兵刃,咒骂草原人的怯懦。
“可汗!”一名年轻的怯薛脸庞涨得通红,“带我们再冲一次吧!”
他攥紧弯刀的手背青筋暴起,战马也在原地焦躁地踏着蹄子。
还没交锋就撤了回来,这实在是太憋屈了!
察合台可汗缓缓转头,鹰隼般的目光如刀锋般剐过年轻怯薛的脸庞。
空气瞬间凝固,方才还热血沸腾的怯薛顿时如坠冰窟,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生生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沃普:“一千轻骑正面迎战四千重甲铁骑,即便有察合台可汗在,你们也必将付出惨痛代价。”
年轻的怯薛们攥紧刀柄,喉间滚着死亦何惧的豪言,但在察合台可汗冰冷的注视却让他们如坠冰窟,哆嗦的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如若察合台可汗孤身冲阵,他完全可以凭一己之力杀穿这支二十万人的大军。
虽然帕拉丁大军有重甲和火枪,但这些东西压根不能对原体造成威胁,甚至都造不成阻碍。
原体的体力即使连续杀上几天几夜都不会累,他只会嫌刀不够快,帕拉丁人不够多。
但他现在还拖着三万累赘,不得不暂避帕拉丁大军的锋芒。
如果要沃普来评价,巧高里斯的草原诸部压根算不上游牧民族。
因为他们内战内行外战外行。
帕拉丁帝国的重甲军团从未与草原诸部正面交锋,而草原诸部同样对这支大军一无所知。
在察合台可汗崛起之前,草原诸部面对帕拉丁贵族的狩猎队不过是待宰的羔羊。
即便如今在可汗的率领下,他们接连剿灭了数支狩猎队,但每一次胜利也都是依靠绝对的数量碾压敌人。
但面对帕拉丁帝国集结的二十万大军,他们必须以寡敌众,鲁莽冲阵无异于羊入虎口。
“如果再有下次,你知道后果。”察合台可汗的语气平静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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