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神圣泰拉也是泰拉
他们的脸上满是迷茫，因为他们没有方向。
当生存成为一种奢望时，再崇高的理想都是一个笑话。
你得先让他们吃饱饭，再来跟他们谈理想。
“我们回来了，把门打开。”科兹的声音在赛维塔耳畔响起。
赛维塔的心脏狠狠一抽，他什么时候上来的？
菲莉的动作比他快，她欢欣鼓舞的召集那些孤儿去打开大门。
沃普回到了营地，带来了更多的孩子。
那些孩子都拖着大包小包的东西，都是从各个帮派那里缴获来的战利品。
帮派的孩子充满迷茫与恐惧，那些孤儿则充满期待和好奇。
前者深知自己的命运会很悲惨，后者是来加入帮派的，只要能有一口饭吃他们不在乎沃普要他们干什么。
多萝西愁眉苦脸，这是一种幸福的苦恼。
她想让底巢变得更好，所以她才会积极地教育孩子，无论是拾荒者的还是黑帮的。
可这些孩子太多了，她教不过来。
沃普看出她的烦恼，对她说：“你不需要教他们理解，只需要教他们遵从。”
多萝西犹豫了，这和她的初心不符。
沃普问：“你觉得我和科兹是好人吗？”
多萝西点点头，他们杀了很多人，但他们杀人是为了让这个世界变得更美好，他们当然是好人。
“群众是盲目的。”沃普说，“人一到群体中，智商就严重降低，为了获得认同，个体愿意抛弃是非，用智商去换取那份让人倍感安全的归属感。”
“如果他们加入的是黑帮，为了获得黑帮的认同他们会作恶，并认可作恶的意义。但他们现在加入了我们，你只需要让他们跟着我们，即使他们现在不理解我们所做的事情，他们在客观上也是在做好事。只要时间一长，他们就会享受这种被认同的**，自发的开始做好事，真正理解为什么要做好事。”
多萝西意识到这个逻辑最致命的地方，道理是没错。
如果沃普和科兹是好人，为了获得他们的认同，跟随他们的孩子也会变成好人。
可万一沃普和科兹变成了坏人呢？
多萝西很担心，但她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如果连他们都变成了坏人，那这个世界就真的没救了。
与其担心未来，不如把握现在。
“欢迎，罪人们。”科兹面对那些孩子，他高大苍白的身躯隐藏在黑暗中，“你们都有罪，我仍会给你们赎罪的机会。但要记住，机会只有一次。”
第21章 黑帮战争
“渣滓！”
男孩用铁棍殴打地上的拾荒者，一下又一下砸在他的胯下，把他的下半身砸的血肉模糊。
“别打了，维克，你忘了我们的法律吗？你不能这么折磨他！”
迟来的同伴急忙拉住他，抓住他的铁棍。
“呸！”男孩吐了口唾沫，“布兰琪给他食物，可他居然想强健她，布兰琪可是他的女儿啊！我难道不该打他吗？只是杀他也太便宜他了！”
衣衫不整的女孩拉了拉他的衣袖，抽泣地说：“别打了，维克，这不值得。”
其他人一脸愧疚，他们是一个小队的，只是一眨眼的疏忽这个拾荒者就找到机会把女孩拖进了暗巷。
要不是维克发现的及时，他们不敢想象女孩会遭受怎样的折磨。
“饶了我，我错了，布兰琪，布兰琪，饶了我吧……”
拾荒者痛哭流涕，忍着剧痛跪在地上求饶。
可孩子们眼神冰冷，没有任何怜悯。
另一个男孩把刀塞进维克手里，低声说：“杀了他吧，把尸体处理掉，趁我们还没被发现。”
“发现什么？”冰冷沙哑的声音在他们耳畔响起。
男孩们僵在原地，抬头看向黑暗中的苍白巨人。
“我闻到了罪恶的味道。”科兹说，“你在折磨他？法律允许你杀了他，但没允许你折磨他。”
“大人，不关维克的事，是我的错。”女孩哭着替维克求情。
科兹摇头：“不不不，女孩儿，你是受害者，我看的很清楚。”
他看向维克，“至于你，让我想想，我该怎么惩罚你呢。”
维克眼神黯淡地低下头：“至少在我死之前，让我先杀了他。”
“杀吧。”科兹点点头。
维克没有犹豫，一刀抹了拾荒者的脖子。
午夜幽魂在过去几个月里扫清了附近的大大小小一百多个黑帮，领地也相应扩大了百倍。
但他们的地盘太大了，核心成员又太少，无法有效管理所有领地。
所以总有人抱有侥幸心理认为自己可以逃脱法律的制裁，只有死亡可以震慑他们。
维克朝女孩笑了笑，握着匕首用力捅向自己的心脏。
一只大手握住了匕首。
维克惊恐地看着科兹，他的手在流血。
“自杀可是重罪，我没有允许你死。”科兹握着刀刃把匕首从他手心抽开，慢悠悠地说，“你犯罪了，但死亡不是你的惩罚。去找赛维塔，他会告诉你该如何赎罪。”
维克低下头，女孩感激的看着科兹，其他人也松了口气。
科兹消失了，就和他来时一样，无影无踪。
“你居然没杀他？”沃普惊讶。
“我不喜欢你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科兹皱眉。
沃普伤心地说：“孩子长大了，开始嫌弃我了。”
“我更不喜欢你这么说话！”科兹加大声音。
“你是在命令我吗？”
科兹：“我是在请求你。”
“好吧。”沃普点点头，科兹放松下来。
“我当然不会杀他，愤怒让他失去了理智，但他没有做错什么。与真正的折磨相比，他的行为不值一提。但我也不能放过他，法律就是法律，任何人都不能践踏法律。这是你教我的，法律需要维护，才能维护人民。”
“如果触犯法律的人是我呢？”沃普故意问。
科兹沉默了，正当沃普以为他是不想回答时，科兹说：“你可以不当人。”
沃普黑着脸，你是在一语双关还是在骂我？
科兹不给他阴阳怪气的机会，继续说：“不让他们折磨人，给罪犯一个痛快的死亡。不是在包庇那些罪犯，而是不让他们犯罪，折磨人是会上瘾的。”
“你在给他们划定底线？”
科兹点点头：“也许底线有些过高了，但我认为这是必要的。”
他们是他的地基，坚固的城墙必须在稳固的地基上修建，他不会允许自己的地基腐朽。
他看到了那个男孩变成残忍的屠夫，利用法律之便折磨他人取乐。
那是科兹无法容忍的未来，他不会因为未发生的事去惩罚他，这是沃普教他的，但他必须确保这种未来不会发生，所以那个男孩必须接受惩罚，他必须明白他错在哪。
杀了几百人以后，午夜幽魂结束了一天的巡视，他们回到了营地。
菲莉一直在门口等着，欣喜的迎接他们。
“沃普老师。”菲莉走在沃普的另一边，和他们并肩而行，“新来的孩子有人承认了他们是其他黑帮派来的卧底，他们告诉我们其他黑帮正打算联合起来对我们发起总攻，围剿我们。”
科兹：“黑帮没那么容易达成一致，这后面肯定有其他人的指示。”
“我也是这么想的。”沃普点点头。
午夜幽魂的秩序已经占据底巢的半壁江山，要不了多久就会控制整个底巢。
但人也被他们杀的差不多了，帮派成员是一个不留，拾荒者守法就能活下来，只有孩子能加入他们。
因为孩子的可塑性更高，他们还有赎罪的可能。
不想被杀也不想杀人的拾荒者和孤儿自然是心向午夜幽魂，一直有难民成群的的往他们的领地跑。
可唯独在帮派成员眼里，午夜幽魂的降临等同于灭顶之灾。
没有一个帮派能挡住他们的攻势，所有被进攻的帮派都会在一天之内覆灭。
这促使那些与午夜幽魂相邻的黑帮直接放弃地盘跑了，而其他黑帮也在唇亡齿寒的压力下联合了起来。
但这几百个黑帮不可能这么快就达成统一，一定是有某个声音压制了其他异议，让他们决定对午夜幽魂发起总攻。
这个声音不会是来自底巢的，因为底巢最大的帮派也只有和血爪帮、哈德里德帮类似的规模，他们没有对抗午夜幽魂的勇气，联合起来也只是为了自保。
上层插手了底巢的帮派战争，这是非常不同寻常的信号。
“上层的权贵感受到了威胁。”科兹喉咙里发出低沉的笑声，可他的眼神中只有冰冷，“他们一点也不想让这个世界拥有秩序，他们的罪恶真是令人作呕。”
第22章 永夜之城
“我负责潜入，你们负责进攻。”科兹公布了他的作战计划，简单，高效。
赛维塔点点头，他们已经这么干了几十次，轻车熟路。
科兹会杀掉那些帮派的头领，打开通往那些帮派营地的大门，他们要面对的是一群没有指挥的乌合之众。
即使这一次不同以往，底巢的其他帮派几乎全都联合了起来，他们的力量远比午夜幽魂要强大得多。
但科兹会成功，午夜幽魂会胜利，因为他们代表正义！
科兹去巡视他的领地了，他要在出发前排除掉所有不稳定因素。
趁火打劫的拾荒者会被杀死，心怀不轨的孩子会被编入冲锋队，在他们犯下罪行之前，他们都有救赎的机会。
科兹站在高处，年龄稍大的孩子在黑暗里站岗，警惕黑暗中的威胁。
只有少数几间房子奢侈的点燃钷素照明，多萝西和她的学生会在那里给其他孩子上课，他们会在课堂上学会什么是法律，什么是道德，什么是忠诚。
科兹看到他的地基正在茁壮成长，但在他们成长为宏伟的城墙之前，他们仍需要午夜幽魂的守护。
他也看到他们在一夜之间被摧毁，那幼小的火苗还未壮大就被来自天空的倾盆大雨剿灭。
菲莉死了，多萝西死了，赛维塔死了，本也死了，只剩一地幼小的尸体。
他们中的极少数躲过了追杀，逃进了黑暗的深处。
但他们心中的火苗也熄灭了，这个世界失去了它的最后一次机会。
“我不会让它发生的。”
科兹已经越来越多的看到幻像，他完全无法控制他的天赋。
有时他甚至会听不清别人在说什么，他们的面孔被他们还未活过的岁月侵蚀。
他每时每刻都在见证未来，即使它还没有发生，也可能永远不会发生。
科兹看向沃普，他静静地站在科兹身侧，他是科兹从重叠的未来中寻找现在的锚点。
“你知道莎士比亚吗？”沃普问。
“一位古泰拉的诗人，我对他的作品缺乏了解。”
科兹已经习惯了沃普的跳跃式思维，他总会说一些看似与现实毫无关联的话，科兹觉得这应该是沃普同样能看到未来导致的。
他不知道沃普看到了怎样的未来，但沃普很少谈论未来，科兹料定那不会是什么美好的记忆。
沃普：“凡是过往，皆为序章，出自莎士比亚的戏剧《暴风雨》。”
“此间年少，未来可期。凡是未至，皆为华章。”
“这也是莎士比亚说的？”
“不是，但我觉得蛮有哲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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