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神圣泰拉也是泰拉
“给予了我满身疮疤。”
愤怒如瘟疫般在黄昏突袭者中肆虐。
他们初临巴巴鲁斯,对基因之父的过往一无所知。
他们知晓原体有两位父亲,每位原体都有。
但第三位父亲的存在撕裂了他们的认知。
而当他们看清莫塔里安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时,那绝非战斗留下的荣誉,而是充满羞辱与折磨的印记!
军团战士的灵魂在燃烧!
压抑的狂怒在他们的胸腔里翻滚,化作无声的嘶吼,却不得宣泄。
这份耻辱所带来的愤怒是如此的刻骨铭心,以至于基因之父与他们的会面都变得毫无荣誉可言!
他们不怪基因之父,他们怎么会怪他呢?
帝皇是生父,可生父生而未养。
导师是教父,可教父终究来迟了。
第十二军团的原体至今仍是孩子,他们的基因之父在呱呱坠地时也只是孩子,一个孩子要如何才能反抗强大的暴君?
愤怒在死亡守卫的血管中燃烧。
他们目睹基因之父的伤痕,那些扭曲的、耻辱的印记,每一道都是对基因之父的亵渎。
他们的手指因愤怒而颤抖,呼吸器后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可他们能做什么?
耻辱已然烙印在基因之父的血肉中,而他们这些理应守护他荣耀的子嗣却只能跪在原地,任凭怒火灼烧自己的灵魂。
这不是战场,没有敌人可供他们宣泄这沸腾的杀意。
他们品尝到了此生最大的痛苦——无能狂怒!
“我的养父,至高霸主纳克雷,一个施展巫术奴役凡人的异形。”
“他养育了我三年,也折磨了我三年。”
莫塔里安毫无波澜的语调让他的子嗣们感到窒息,仿佛连呼吸都会触痛基因之父的伤疤,变成对基因之父的亵渎。
他们想祈求基因之父别再说了,可喉间却像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扼住,最终只能在这令人窒息的静默中垂下头颅。
“抬起头,看着我。”
莫塔里安的声音平静得如同深渊中凝固的黑暗。
黄昏突袭者们机械地昂起头颅,他们覆甲的面庞上看不出表情,但面甲下传出细微的咯咯声,许多战士牙齿都咬碎了。
痛苦与鲜血浸满口腔,可与基因之父所承受的折磨相比,这点痛苦一文不值!
“霸主是邪神的爪牙,我的降生是祂的阴谋,巴巴鲁斯是祂为我准备的牢笼,纳克雷的养育是祂的圈套,那些痛苦与折磨都是祂精心设计的枷锁。”
“祂妄图以苦痛的刑枷使我屈膝,以绝望的枷锁逼我俯首。”
“但我没有。”
“我称之为坚韧。”
“坚韧并非从痛苦中铸就,但坚韧者绝不会向痛苦屈膝!”
“祂的诡计终成泡影,祂的圈套未能禁锢我的意志,我亲手点燃了反抗的火种,让烽火燃遍巴巴鲁斯的苍穹。”
“可邪神的枷锁,至今仍如跗骨之蛆,啃咬我的咽喉!”
莫塔里安攥紧脖颈间无形的枷锁,平静的声线中罕见地迸发出压抑的怒意。
他指节发白的动作让跪伏的军团战士们咬牙切齿,那道枷锁不存在于物质层面,却深深勒进了原体的灵魂!
“在我的生父降临之前,我已与父亲攀越毒瘴笼罩的峰巅!我来此只为斩断这耻辱的枷锁,向我的养父寻求清算——可那个懦夫却逃进了邪神的花园!”
“现在这锁链依然攥在祂的手中,祂想用这枷锁永生永世地折磨我!”
第139章 我们要拴住神之居所,把祂们拖下来!(5K)
两万名战士如钢铁雕塑般沉默,但他们的心中都燃烧着足以焚毁星河的怒火。
他们覆甲的手指不自觉地痉挛,指节间迸发出金属变形的刺耳声响。
他们的牙齿早已崩碎,在头盔里凝结成血斑,模糊了他们的视线。
“这并非夸耀,更非乞怜。”
莫塔里安猛地扯动手臂,锁链碰撞的幻听如毒蛇般钻入万名战士的听觉神经,仿佛有实质的锁链也在同时缠上了他们的颈椎。
有人不自觉地伸手抓挠脖颈,陶钢指套在装甲上刮出刺目的火花。
他们面甲下的呼吸阀发出嘶鸣,仿佛两万头被锁链禁锢的凶兽在压抑咆哮。
他们是征服银河的战士,却在此刻变成了被愤怒支配的狂暴野兽。
当他们目睹基因之父褪去长袍时,每一道伤痕都如同烙铁般刻进他们的视觉神经。那些泛白的伤疤在视网膜上灼烧,在脑髓中翻搅,让强化过的心脏泵出沸腾的毒血。
“这是现实。”
莫塔里安的的声音回归平静,但每一个音节都浸透着冰冷的重量。
“早在数百年前,人类尚未统一之际,你们的先祖便在支持我父亲的事业。阿尔比亚人的鲜血浸透了帝国的每一寸疆域,人类帝国的星图上,每一寸疆域的扩张都在铭记你们的荣耀。”
黄昏突袭者始终沉默,但胸腔内翻涌的耻辱与悔恨几乎要将他们的灵魂焚毁。
基因之父的每一句赞誉都像锋利的匕首,深深刺进他们骄傲的心脏。
他们是阿尔比亚人!
基因之父对他们的血脉、他们的历史了如指掌,可他们呢?
他们对基因之父的过去竟一无所知!
他们为原体的回归欢呼雀跃,却对基因之父的过往一无所知!
那伟岸身躯上每一道伤疤背后,都曾着异形对他施加的非人折磨!
他们到底在高兴什么?
高兴基因之父居然能在异形非人的折磨中活下来吗?
当他们在战舰上欢庆时,可曾想过原体正独自承受着怎样的痛苦?
他们有什么资格庆祝?他们配吗?
“我们真该死啊!”
这个念头如同最恶毒的诅咒,在每一个战士心中回荡。
他们引以为傲的军团荣誉,在原体承受的苦难面前显得如此可笑。
在原体回归以前,他们曾担心原体会不会喜欢军团,甚至担心原体会否认他们的荣誉。
而现在,他们宁愿用死亡来洗刷这份无知带来的屈辱。
即使原体的苦难并非他们造成的,可作为子嗣,他们难道就一点责任都没有吗?
这已经无关事实!
从来不是原体需要军团,而是军团需要原体!
“我降生在巴巴鲁斯的毒障中,被肮脏的异形霸主收养。时至今日,锁链依旧握在神的手中。”
莫塔里安的嘴角勾勒出一抹讥讽的弧度,“祂是如此的喜爱我,迫不及待的想要奴役我。”
“而我向你们起誓!”
莫塔里安凝视着他钢铁般的子嗣们,缓缓屈膝,“我绝不会屈从!”
他的声音并不洪亮,却清晰的传入了每一名军团战士耳中。
“父亲,”休伦·法尔的声音破碎的连他自己都辨认不出,“请您,站起来!”
这声恳求从军团长咬碎的齿间迸出,混合着鲜血的腥甜。
“我的兄弟曾告诉我,坚韧往往沉默如金。”
“坚韧绝非流于形式的虚饰,屈膝亦非卑躬的屈从。”莫塔里安缓缓开口,“我向你们屈膝,是向你们献上战士的尊敬,也是一位父亲的请求。”
“阿尔比亚人,黄昏突袭者,帝国会永远铭记你们在大远征中赢得的荣耀。但我请求你们,舍弃你们过往的荣誉,把你们的力量借给我,向我效忠,完成我未竟的复仇!”
“父亲。”伽罗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我们是您血脉的延续,我们都会为您献出生命与忠诚!”
黄昏突袭者以垂首沉默作为回应,耻辱如同烧红的烙铁般深深刻在他们心头,但没有人会将这份屈辱归咎于基因之父。
基因之父是受害者,他有什么错?
他们只会愤怒于自己未能帮基因之父斩断枷锁!
那锁链不仅禁锢着他们的基因之父,更如同绞索般死死勒住了整个军团的咽喉!
“起身。”
莫塔里安的声音低沉如远雷,在毒瘴弥漫的空气中震颤。
两万名军团战士同时挺直身躯,动力甲关节的摩擦与碰撞汇成一片肃杀的轰鸣声。
他们始终沉默,他们的心中也依然燃烧着无声的怒火。
莫塔里安修长的指节在脖颈间收拢,再度扯动那并无实质的锁链,眼中浮现出一丝讥诮的神情,“邪神用锁链扼住了我的喉咙,但祂似乎忘了,另一端正握在祂的手上!”
“祂将枷锁施加于我,用刑枷圈住我的咽喉,而我永不屈服,祂也不会放弃。”
“到底是祂拴住了我?还是我拴住了祂?”
“我永不因枷锁屈膝,你们亦不能!我们要用这锁链反绞神座!”
莫塔里安的声音如同寒铁相击,在寂静中铮然作响,“我们要拴住神之居所,把祂们拖下来!”
“这才配称坚韧!”
“我是巴巴鲁斯的莫塔里安,第十四军团的原体!”
“你们是我坚不可摧的利刃,你们是我的死亡守卫!”
死亡守卫以铁拳重击胸甲,两万具动力甲关节的咬合与碰撞迸发出雷霆般的轰鸣,每一记金属的震颤都是对神祇宣战的战吼!
从此刻开始,死亡守卫将永无荣誉,他们此生的意义已被淬炼成纯粹的信念——他们将弑神!
尼欧斯忽然低叹一声,金色的眼眸中流转着晦暗难明的光芒:“你把他教导得非常出色。”
“因为他的信念,还是因为他喊你父亲?”
尼欧斯凝视着沃普,“还有其他原体喊我父亲!”
“比如?”
尼欧斯凝视着他。
沃普微微耸肩,“行吧,那我不问了。”
好歹是人类之主,虽然不要脸但还是要点脸的,给他留点面子吧。
沃普凝视着莫塔里安挺拔的背影,眼底泛起欣慰的涟漪。
他确实把莫塔里安教的很出色,不愧是他。
他比洛迦还要激进,但这是纳垢自找的。
虽然莫塔里安干掉纳垢的可能性很低,但只要他成长起来,成为了人类的次级神,给纳垢找麻烦的能力还是有的,而且很大!
沃普:“你会帮他吗?”
尼欧斯:“我会帮他,我们的利益是一致的。”
“这种时候就别谈利益了吧?他可是我们的儿子啊!”
尼欧斯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凝视着沃普,目光如炬。
确实是他们的儿子。
但不是父亲和母亲,而是两个父亲。
“必要时,我会让寂静修女协助他。”
尼欧斯也不认为莫塔里安能干掉纳垢,莫塔里安的位格配不上弑神的壮举,连他也配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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