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神圣泰拉也是泰拉
“科林,那是什么?”图勒娅有些害怕。
“我不知道,但也许真的是传说中的外星生命。”科林压低声音,生怕惊扰了那团光芒,“你们留在这,我下去看看。”
科林沿着撞击坑边缘寻找合适的下坡路径,但就在他准备下坑的瞬间,一抹金属寒光骤然贴上了他的颈动脉。
“猴子,那东西不是你们可以染指的。”男人居高临下地睨着他。
科林浑身直冒冷汗,他的妻子和苏拉克斯也各自被一名身材修长的尖耳朵人挟持,还有更多的尖耳朵人站在陨石坑外。
他们是谁?他们是从哪来的?
“罗德里克,别磨蹭了,先知的命令是让我们把它完好无损地带回去!”
“那这些猴子呢?”科林听到挟持他的人问。
“杀了,不要留下目击者。”
男人的命令尚未落地,鲜血已如泼/墨般染透科林的衣襟,他茫然抬手,指尖触到脸颊上黏稠的温热。
数十名优雅地女性尖耳朵人如幽灵般切入战场,她们的动作精准如机械,每一次寒芒闪烁都伴随着喉间绽放的血花,以一种远超科林预料的效率屠戮了这些男性尖耳朵人。
这是内讧了吗?
科林很茫然,完全不理解正在发生的事情。
“你,是你?”最后一个幸存者背贴墙壁,瞳孔剧烈震颤,“这不可能,你怎么可能逃得掉的,你早就该死了!”
女性尖耳朵人如闲庭信步般走向男人,在男人歇斯底里的咆哮中,轻而易举的割开了他的咽喉。
“那不是你们可以染指的。”女尖耳朵人的声音如同水晶风铃般空灵悦耳,鲜血从指间滴落。
科林迷茫的站在原地,他们这是得救了?还是又要死了?
尖耳朵女人连正眼都未给,斜睨着科林:“离开,凡人。”
第145章 你妈喊你回家吃饭(5K)
艾尔德拉德·乌斯兰颓然瘫坐在椅子上,疲惫如潮水般席卷全身。
他的私人房间位于方舟世界一隅,陈设虽简陋,却为他隔绝了外界的纷扰。
他只着一袭黑色轻布长袍而非盔甲或法袍,连随身的巫剑也被弃置于储箱中。
他的道途几乎榨干了他,甚至开始蚕食他灵魂的微末。
但他仍反复告诫自己:这是值得的。
若非他早已预见灵族陨落的浩劫,并竭尽所能地向尽可能多的同族发出警告,他的同胞将无一幸免。
在他的奔走下,数万艘方舟世界紧急动工,无数沉沦的族人被他唤醒,试图逃离那片即将倾覆的土地。
但太迟了,为时已晚!
他们未能在最幼女神诞生前完成方舟的建造,最终逃出生天的仅有寥寥少数。
正因太迟,他们才必须攫紧未来。
艾尔德拉德缓缓阖上双眼,任由未来的图景在黑暗中徐徐展开。
他静默凝视着命运之线在眼前交织、解旋,而他只作为时间长河中一名渺小的过客与观察者,徒然窥见片段却无力干涉。
“我已预见。”艾尔德拉德低声呢喃。
他的面容笼罩在阴影中,眉宇间浮现出罕见的犹疑。
“奈斯,去寻兰瑟瑞尔,即刻召开先知会议!”
门外伫立的黑甲卫无声颔首,随即如幽灵般消失在长廊尽头。
艾尔德拉德缓缓起身,右手紧握着由蓝色灵骨雕琢而成的手杖。杖身晶莹剔透,上面镶嵌着灵魂石。
命运的一角已向他揭示,显露出狰狞的轨迹。
棋局早已铺展,即便他无法成为以身入局的执棋者,也绝不能沦为任人摆布的马前卒。
艾尔德拉德推开沉重的灵骨门扉,踏入先知议会那幽暗的议事厅。
狭小的房间里,一扇镶嵌着符文的水晶窗透出微光,窗外是永恒翻涌的混沌风暴。
乌斯维方舟如同一叶孤舟,在恐惧之眼的血色漩涡边缘徘徊。
比起那些尚未启程便湮灭在灵族之陨中的同胞,他们已算得上幸运,可这份幸运却如此残酷。
为了拯救尽可能多的同胞,他们启程的时间太晚了。
最幼女神降生的尖啸撕裂了现实宇宙,在群星间撕开一道永不愈合的疮疤,人类称其为恐惧之眼。
现在,乌斯维方舟被恐惧之眼的引力牢牢禁锢,如同被蛛网黏住的飞蛾。
他们被迫沿着恐惧之眼的边缘作绝望的轨道运行,时刻处于被恐惧之眼吸入的风险之中。
“其薨于我何有哉?”
“诸祸之始,则攸关甚哉。”
兰瑟瑞尔与学徒的低语如蛛丝般飘入艾尔德拉德的耳中,当他返回议事厅时,学徒向两位先知躬身行礼。
兰瑟瑞尔:“艾尔德拉德,何事唤我?”
艾尔德拉德静立片刻,灵骨手杖上的灵魂石泛起幽蓝涟漪,“命运已向我揭示未来,可这次,我无法一人抉择。”
兰瑟瑞尔面露惊讶,他的同伴向来果决,但此刻竟因命运而踌躇。
“何事?”
“原体。”艾尔德拉德缓缓吐出这个词。
兰瑟瑞尔的瞳孔微微收缩,“你要染指禁忌?”
“命运在指引我。”
“命运悬于天平的两端,你所未知的迷雾将会让天平倾斜!”
“正因如此,我们才必须攫紧每一份希望,让天平向我们倾斜。”
“倘若你错了,你的抉择会让乌斯维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兰瑟瑞尔,其他同族已为我们揭示出错误选项,而我不会重蹈覆辙。”
“你执意如此?”
“我必须尝试。”
“那你为何还要唤我?”
兰瑟瑞尔被气笑了,“你才是先知议会的领袖,大可独断专行,又何必多此一举来问我?”
“正因我是领袖,才更需聆听不同的声音,你也是先知,应该明白我为何作出抉择。”
艾尔德拉德神色沉静,目光如幽深的星渊般难以窥测。
在方舟灵族的众多道途中,最危险的莫过于先知道途。
他们的每一步都如履薄冰,一旦抉择有误,毁灭的将不仅是他们自身,连方舟世界也会被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可若命运的丝线如同婊子一样半遮半掩地向你展示,谁又能真的袖手旁观呢?
他宁愿做错,也不愿什么也不做。
况且,他并非那些激进的同胞,不会妄图以刀锋对抗命运。
他的同胞已经向他证明,那只会招致更深的灾厄。
无人知晓两位先知达成了怎样的共识,但一支由战巫率领的精锐灵族小队很快就收到了来自先知议会的紧急召见。
“艾尔德拉德先知。“战巫躬身行礼。
罗德里克立于人群之中,与同胞们一同向先知致以最深的敬意。
他凝视着艾尔德拉德的身影,眼中燃烧着近乎虔诚的崇敬。
这位先知以难以置信的远见卓识从浩劫中挽救了无数灵族生命,在罗德里克心目中,艾尔德拉德无疑是灵族历史上最伟大的先知!
“前往此处,将他安然带回。”艾尔德拉德将一道星标注入战巫的灵识,灵魂手杖随着他沉凝的语调泛起幽蓝涟漪,“切记,不可伤其分毫!必要时可借人类之手,并将人类也一同带回,亦不得伤其分毫!”
战巫肃然颔首,然而,他没放在心上。
罗德里克的幽冥面具下更是透出毫不掩饰的轻蔑。
他们可是高贵的阿苏焉之子,何须借那些蒙昧的猴子之手?
……
罗德里克倒在血泊之中,鲜血在身下蜿蜒成河。
他残存的意识在血泊中挣扎着,如同风中摇曳的烛火。
涣散的瞳孔倒映着同胞们支离破碎的躯体,可屠戮他们的分明也是灵族。
她们并非黑暗亲族,也并未佩戴魂石,也许是流亡者。
可流亡者为何要对他们痛下杀手?
能出现在这个荒芜的世界上,他们必然是为同一个使命而来。
既然如此,难道他们不是一伙的吗?
他们皆是乌斯维方舟的精锐战士,此刻却在同族锋刃下节节败退,这几乎是一面倒的收割,只有战巫能依靠灵能勉强支撑。
“你,是你?这不可能,你怎么可能逃得掉的,你早就该死了!”
随着战巫未尽的话语,罗德里克最后的意识沉入了永恒的黑暗。
倘若乌斯维方舟能回收他们的魂石,或许他们还有机会免于苦难。
“离开,凡人。”
女人冰冷地警告令科林浑身战栗,他顾不得许多,拽着妻子颤抖的手腕匆忙逃离。
女性灵族们沉默地俯身,从同族的尸体上回收魂石,但目的却并非归还给乌斯维方舟。
在陨坑深处,那团氤氲着星辉的光芒如同一位冷眼旁观的看客,以近乎神性的漠然注视着这场同类相残的荒诞闹剧。
从始至终,这些女性灵族都没有接触那团光芒。
她们将染血的魂石逐一安放在陨坑焦黑的土地上,每一块魂石摆放的位置都无比精确,如同正在执行某种神圣的仪式。
每一枚魂石落地的刹那,都会在虚空中激起一圈幽蓝色的灵能涟漪。
她们无人主持仪式,亦无人祷告。
但当三十六枚魂石全部归位时,六道灵能轨迹骤然在焦土上交织出闪耀的六芒星阵。
魂石中的灵魂犹如最纯净的祭品,在阵纹中发出凄厉的哀嚎。
女性灵族们在阵纹前虔诚跪伏,某种令灵魂战栗的神性威压让她们浑身颤抖,仿佛某位伟大存在的视线正穿透现实宇宙的帷幕,在她们身上短暂停留。
那股令人窒息的威严转瞬即逝,祂的目光很快变得柔和,似是在嘉许她们的虔诚,又似是在注视着那团跃动的光芒,犹如一位慈爱的母亲在注视她的孩子。
随着刺目的灵能闪光,所有魂石在献祭仪式中同时碎裂,晶莹的碎片如星尘般悬浮于虚空。
在空间撕裂的尖锐嗡鸣声中,那团闪烁的光芒骤然消失,只留下六芒星阵灼烧出的苍白痕迹。
……
光芒在流浪。
穿过无垠的虚空,越过激荡的灵魂之海。
但他并非漫无目的地漂泊,冥冥之中有某种至高无上的力量在指引他。
无数充满恶意的视线如利刃般刺来,它们跃跃欲试,却又转瞬即逝,因为它们已然逝世。
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往何方,这本就不是他能决定的。
直到他遇见了那个银白色的育婴舱。
舱内沉睡着一个婴儿,稚嫩的背脊上,一对洁白的羽翼正缓缓舒展。
光芒凝视着他,某种扭曲的情绪在虚空中翻涌。
婴儿的完美令他嫉妒,那双翅膀更是让他疯狂地渴望。
就在此刻,伟大的存在温柔而威严的他的脑海中低语,“想要吗?想要的话,只要你开口,妈妈就给你。”
伟大的存在恶作剧一般用指尖轻轻拨弄光芒,如同人类在逗弄幼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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