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神圣泰拉也是泰拉
帝皇的金色飞船划破天际,在等离子尾焰的辉光中降落在焦土之上。
精工匠造的金色动力甲流转着古老符文的光晕,其散发的神圣光辉足以令万物黯然失色。
当这位人类之主立于两位基因原体面前时,就连天使的羽翼都仿佛蒙上了尘灰。
即便是最骄傲自大的人,当他直面帝皇的威仪时,也不免自惭形秽。
然而原体不会因此羞愧或气馁。
他们深知,帝皇是人类文明的守护者,亦是人类文明的启迪者。
他的一生始终守护与引领人类文明,他的守望与奉献在亘古有之,数万年如一日,从未放弃。
他为人类付出的牺牲,远超任何人想象。
原体才三岁。
即便终有一日他们将缔造属于自己的传奇,但此刻,年轻的原体仍需仰望人类之主。
“父亲。”
两位原体低下了头,沃普是他们的父亲,但人类之主也是他们的基因之父。
帝皇的眼中闪过一丝欣慰的光芒。
沃普把他们的子嗣教导得极好。
他们懂得敬畏与谦卑,更明白自身的使命。
这省却了他冗长的训诫,不必再耗费时日阐述大远征的崇高意义,亦无需陷入对真理无休止的辩证。
但当他省略这些必经的环节时,他与原体之间还剩下什么呢?
帝皇的目光缓缓掠过天使圣洁的面容,他们是血浓于水的父子,他们亦称他为父亲。
可他只能感觉到冰冷的君臣纲常。
他们对他既无归属,亦无眷念。
他们口称父亲,眼中却并无对父亲孺慕之情,只有对人类之主的尊敬与疏离。
但人类之主心中既无失落,亦无踌躇。
除了人类这个概念本身,其他都无关紧要。
在永恒的时间长河中,人类文明的存续才是唯一值得关注的要旨,余者皆如尘埃。
即便是他的子嗣,即便是他,都只是实现宏愿的万千棋子之一。
帝皇的目光缓缓掠过他的子嗣,在触及两位原体中间的沃普时,威严的视线忽而化作拂晓的晨曦。
沃普:“聊聊?”
尼欧斯:“聊聊。”
他们并肩而行,太阳的余晖将两道身影拉得修长,在荒芜的废土上投下交错的剪影。
圣吉列斯与福格瑞姆目光相接,羽睫与眉梢间流转着无声的默契。
两位原体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沉默地缀在两人身后。
尼欧斯:“他们对你的眷念远胜于我。”
沃普:“因为我始终对他们视如己出,而你只当他们是精心雕琢的工具。”
在大唐40K,很少有将军真的将尼斯民视作父亲。
他们喊尼斯民父亲,但许多将军与尼斯民几乎从来没有父子之情,尼斯民只是生物蝶罢了。
福晋将尼斯民视作追赶的目标,圣酱守护人类,守护军团,也会守护大唐与尼斯民。
忠诚派中,可汗死而复生才首次将尼斯民视作父亲。
其他将军与尼斯民的关系也是君臣大于父子,费麻美与罗磐石甘当工具,沃坎爱人大于爱父。
而在狼王心中,或许马相都比尼斯民更像父亲。
莱炸毛将尼斯民视作父亲,他们之间偶尔也会有父子之间的互动,是除沃坎之外最幸运的。
从始至终,虽未拥有父子之情却将尼斯民视作父亲的,大约只有基椰心和科拉克斯。
尼斯民未曾给予他们任何亲情,他们都是纯靠一腔热血和自我PUA。
尼欧斯:“我也是。”
“在你眼中,所有人都是工具。”
“珍贵的工具值得妥善珍藏。”
“那他们是吗?”
“现在是。”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沃普的目光越过荒原,落在天际线上:
“你看那是什么?”
“地平线。”
“再想想。”
“太阳。”
“再想想。”
“不会是荒原吧?”
沃普摇头:“是未来。”
他们走在路上,他们的终点便是未来。
尼欧斯:“在你眼中,人类的未来是否只剩即将下山的太阳,和这片荒芜的废土?”
沃普:“世界是圆的,你能看见地平线后的世界是怎样的吗?”
“我看不见。”
“那我也看不见。”
“那太阳呢?”
“明天,太阳照常升起。”
“明天的太阳,是否还是今天的那一轮?”
沃普忽然驻足,侧脸望着少年,“真有意思,我们为什么在讨论哲学?”
尼欧斯:“是你问我的。”
“你不也在问我?不行,这样讨论容易偏离重点。”
“那重点是什么?”
“重点是,未来在那。”沃普指了指脚下,“路在脚下。”
尼欧斯:“你现在是在教我?”
沃普:“我不认为我有资格教你,只是有感而发,随便聊聊。”
世俗之人,皆喜人之同乎己而恶人之异于己也。
同于己而欲之,异于己而不欲者,以出乎众为心也。
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人也只会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
人们行差踏错时如此,一旦踏上正途更是如此。
尼欧斯走在正确的道路上,也许他的方式过于激进,但没有人能否认他所选择的方向是正确的。
沃普也没有资格教他。
正如他教原体的,如果你没有目的,就什么也别做。
假如你无路可走,就别对走在路上的人妄加评判,哪怕他们正深陷泥沼,步履蹒跚。
你应当伸出援手,帮他挣脱泥沼,共渡难关。
哪怕要踩着他的肩膀踏过泥潭,也胜过置身事外。
尼欧斯:“我听着呢,路在脚下,接下来呢?”
“你等我一会,你刚才岔开话题把我给搞忘了。”
“那就仔细回忆一下。”
沃普:“路在脚下,你既然走在路上,就应该看看它。”
“我一直在看。”
“你看的太远了,偶尔也需低头看看脚下,别被石子绊倒了。”
“好。”
沃普愕然,这么简单就答应了?这还是尼欧斯吗?
“我不与庸人浪费口舌。”
“那我算什么?”
尼欧斯缓缓抬眸:“道不同,不相为谋。”
沃普:“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
“那你便是君子。”
“我是吗?”
“我觉得你是。”
“那我觉得你也是。”
尼欧斯:“我这样的人,也配称君子?”
“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你有大义,为何不可称君子?”
“那我便是这世上最蠢的君子。”
“你狠起来连自己都骂啊!”
“这是你对我的评价。”
沃普眉梢微挑,好像还真是他说的,英明神武的大傻逼。
沃普:“君子和蠢并非对立,但再蠢的君子也远胜聪明的小人。”
“因为小人无义?”
“有义便不是小人了。”
尼欧斯眸光微敛,眼底掠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深意,“借你吉言。”
“这也算吉言?”
“算。”
“那我骂你傻逼呢?”
尼欧斯神色沉静如渊:“即便我是傻逼,我也是英明神武的傻逼。”
“6。”
……
少年并肩相伴,天使静默随行。
福格瑞姆眸中流转着温润的光芒,“父亲今天很开心。”
圣吉列斯的金眸泛起涟漪:“哪位父亲?”
“何必明知故问呢?”
“因为他们都很开心。”
“他的心思太深,我看不出。”
“是看不出,还是不愿了解?”
“看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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