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神圣泰拉也是泰拉
即便他死了，军团也不会立刻分崩离析。
代价是他必须剔除许多美杜莎的本土文化。
分裂可以保留美杜莎的本土文化，代价是军团也会变成一盘散沙。
他可以用铁拳将这盘散沙捏成一团，可一旦失去他这双铁拳的桎梏，高楼大厦会瞬间崩塌。
“父亲。”费鲁斯抬起银眸，“我该如何抉择？”
沃普：“你是在寻求建议？”
费鲁斯摇头，“不，我想要答案。”
“我的答案未必是你所期待的。”
费鲁斯再次摇头，“不，我已经有了答案。”
他需要的并非答案，而是选择。
他需要有人为他加码，让天平倾斜。
沃普：“如果是我，我会选统一。”
分裂终将招致内斗，而他厌恶无谓的纷争。
即便只是表面的统一，即便暗地里各行其是，但在大是大非上必须一致对外。
人类帝国也是统一的整体。
尽管其治下的百万世界都享有高度自治权，不但科技水平参差不齐，甚至政体都不统一，君主制、议会制、独裁制、封建制、民主制，应有尽有。
但它们都被同样的中央政府统治：神圣泰拉。
如今还是30K，帝皇和原体都行走于凡世，马卡多还在为帝国鞠躬尽瘁。
帝国的统治机器尚未僵化，吏治也可谓廉洁高效，人人都怀揣着对大远征的一腔热血和一片赤诚。
即使是最基层的行政官员心中都燃烧着纯粹的理想主义之火，甘愿为人类统一的伟业倾注全部热忱。
这是自黄金时代以来，人类最好的时代。
此时不统一，更待何时？
那些统一的军团，即使内部有矛盾，但由始至终都没有引发内乱。
例如第六军团、第七军团、第九军团、第十三军团、第十八军团。
而分裂的军团各有各的内乱。
第一军团有卢姥爷的卡门之乱，第五军团有清君侧，第十九军团也有母星起义。
费鲁斯的声音斩钉截铁，“那我便统一。”
沃普的眼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欣慰。
尼斯民最喜欢的将军是荷禄山，但最符合尼斯民愿景的将军是费麻美，其次才是基椰心。
费麻美明知真相也始终甘当工具人，因为他对人类的理想大于自身的私欲。
沃坎：“父亲，我们下午学什么？”
沃普直接大手一挥，“我今天心情不错，下午给你们放半天假，你们两兄弟出去好好逛逛吧！”
……
“沃坎，赫西奥德有铁匠铺吗？”费鲁斯停下脚步，目光扫过街道两侧。
沃坎：“我们可以去恩贝尔叔叔的铁匠铺，你是想打造什么兵器吗？”
费鲁斯点点头，“你的武器碎了，我想送你一把趁手地武器。”
沃坎为了救他，付出了太多。
他现在不能赔命，但至少可以先把武器赔给他。
沃坎：“那不是我的武器，是我从恩贝尔叔叔家里拿的，我还得赔他一把新的。”
他的脸黝黑黝黑的，即使脸红也不看不出痕迹。
“你以前从来没有武器？”
“如果是真正的武器，的确没有，那是我的第一次战斗。”
费鲁斯露出笑容，“那正好，我要送你一把真正的武器！”
他兄弟的第一次战斗是和他并肩作战，而他兄弟的第一把武器也将是他打造的！
还有他以后的武器，费鲁斯全都要包揽！
沃坎：“我也送你一把武器吧，你想要什么？”
费鲁斯：“锤子，你呢？”
“我也要锤子，父亲教过我，一力降十会！”
沃坎的力气很大，但他在敏捷上有所欠缺，动作与他的兄弟相比总带着几分笨拙。
锤子与他最为相配，大开大合的招式能将他的蛮力发挥到极致。
如果使用需要精巧身法与迅捷变招的刀剑，反倒会浪费他的天赋，让他束手束脚，难以施展。
费鲁斯是实用主义者，他什么武器都能用。
但他猜到他的兄弟想要锤子，所以他也要锤子，而且他是提前说出来的。
……
“当！”
沃坎抡起铁匠锤，每一次锤击都精准地落在烧红的铁锭上，火星四溅，一柄战锤的轮廓也逐渐在捶打中锻造出锤胚。
在不远处的锻造台上，费鲁斯正以他的银色手臂握持着通红的铁锭，金属在他的掌下如同黏土般驯服。
他不需要铁匠锤，这双手本身就是最完美的工具，他可以把金属锻造成任何他想要的形状。
而在他那双银手间逐渐成型的武器，赫然也是一柄战锤，与他兄弟正在锻造的武器如出一辙。
原体都是全才，他们什么都会。
但他们也都有各自擅长的领域，例如沃坎和费鲁斯都是技艺高超的锻造大师。
在这方面，他们的兄弟无人能出其右。
费鲁斯缓缓举起他的战锤，“兄弟，你应该学学我的锻造方式。利用它，而不是否认它。”
费鲁斯的锻造节奏高效而精准，这双银手可比他兄弟的锤子好用。
尽管沃坎的双手仍保持着血肉之躯的黝黑肤色，但费鲁斯深知，在那层看似凡俗的表象之下，他兄弟的双手也蕴含着和他相同的非人本质，都源自那头银色的巨兽。
或许是阴差阳错，又或是冥冥中的馈赠，那些奇异的金属已经与他们的血肉完美融合。
费鲁斯凝视着自己银光流转的金属手掌，他的内心并不抗拒，他能感受到这份馈赠带来的力量，但他的兄弟似乎还有些排斥。
沃坎的铁匠锤悬停在半空，锤声戛然而止，“我从未否认这份力量，但我更喜欢用锤子，感受锻造时传递至掌心的震颤。也许我的坚持没什么意义，但我坚持如此。”
费鲁斯：“只有愚蠢的人才会质疑坚持的意义，坚持本身就是意义。”
“谢谢你的理解，兄弟。”
“若你真心感激，就把谢字咽回去，我们是兄弟。”
“若我坚持如此呢？”
“若你心意已决，”费鲁斯银眸微抬，“不客气。”
兄弟二人相视一笑，沃坎伏首继续敲打他的锤子。
费鲁斯在周围里找了一圈，从铁砧上拿了把铁锤，象征性的在他已锻造成型的锤子上敲打。
他的兄弟非常务实，那他也要试着坚持一下，即便这只是仪式性的。
他应当使用他的双手，但不应过于依赖它，用锤子敲打能让他记得他仍是铁匠。
费鲁斯敲打的动作停滞了一瞬。
这一刻，他忽然理解了——费麻美没有使用那双铁手，或许并非是因为愚蠢。
他那看似无意义的坚持，或许也有意义。
这双手终究不是他的，而他也不愿让外人将过多的视线聚焦于这双手。
有朝一日他终将舍弃这双铁手，他要向世人证明他并不依靠这双手。
不为荣誉，而是为了某种更崇高的坚持。
或许这正是他坚持的原因。
“但他依然很蠢。”费鲁斯低语，他不该放弃小背包的。
那并非自大，他只是被感情束缚了，导致他没能看清现实。
但感情的羁绊应该是他们变强的动力，而不是他们的束缚。
费麻美的弱点是他自己，而非蛇福晋。
费鲁斯会吸取教训，他不会重蹈费麻美的覆辙，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也许他以后还会和福格瑞姆成为挚友，但他现在有了更好的，甘愿为他赴汤蹈火、舍命相救的兄弟！
“当！”
随着两声清脆的锤击一唱一和地荡开，火星如星屑般迸溅。
铁砧上，两柄锤胚正在缓慢成型。
第174章 来啦，牢底（5K）
沃坎和费鲁斯的生活严谨而有序。
周一至周四是学习日，勤学不辍。
周六至周日是休息日，笃行不怠。
每周五前往死亡火山，既是实战演练，也是安全巡检，同时还是一家人温馨的野炊时间。
“砰！”
沃坎手中的战锤宛如泰山压顶，一锤将火龙的头骨敲碎。
巨兽轰然倒地，滚烫的鲜血从它狰狞的口鼻中汩汩涌出。
“哈！哈！”
巢穴深处，十几只正在啃食火山岩的幼年火龙正威胁地朝他疯狂哈气，喷吐着零星的火焰。
沃坎收起战锤，拖着火龙的尸体后退了几步。
有机物是生命产生的物质基础。
植物可以利用光合作用把无机物变成有机物，所以植物在许多世界都是食物链的生产者。
但在夜曲星，这一传统生态学被颠覆了。
夜曲星的许多本土生物都可以直接摄取无机物，它们可以将火山岩中的矿物质转化为维持生命所需的能量，和植物进行光合作用一样高效。
这些生物很神奇，但和兽人一比也不算什么。
也许它们正是在兽人的基因基础上改造的。
在传送门所在的空地上，沃普已经架起了篝火，不是用的木柴而是岩浆。
朱诺正用爪子拨弄着架在岩浆上的岩烤肉排，刺鼻的硫磺混合着烤肉的焦香在空气中弥漫。
费鲁斯也回来了，他也拖着另一头体型惊人的火龙。
沃坎瞥见兄弟的猎物，黝黑脸庞上露出笑容，“看来是我赢了。”
费鲁斯干脆利落地将战利品扔在篝火旁，“我输了。”
盘踞在死亡火山的火龙对他们构不成威胁，胜负取决于谁的运气更好，遇到的猎物更大。
费鲁斯和沃坎盘膝而坐，目光死死锁定着那扇倒水滴状的传送门。
这一年多以来，传送门始终沉寂。
但黑暗灵族迟早会来，而他们要用锤子给那些异形一个永生难忘的欢迎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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