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神圣泰拉也是泰拉
在洛克斯,即使是在不信教的人眼中,吃人也是极端的亵渎,任何蓄意食人的人都会被判处死刑或流放!
“诺斯特拉莫也是垂直的城市,贵族住在塔尖,富人住在上巢,平民住在下巢,底巢更是渣滓。”
“那是一座黑帮城市,大大小小的黑帮统治着数百亿人。”
“在科兹眼中,这座城市的许多人都有罪。”
“底巢人有罪,因为他们吃人。”
“下巢人数最多,而他们大都无罪,因为他们已经累得没有力气犯罪。”
“上巢人有罪,罪名是压榨与剥削。”
“贵族更是罪大恶极,午夜幽魂用绞索将他们悬挂在路灯上示众。”
“他们的子女也全都有罪,罪行是分享父辈的罪。”
“科兹拥有预言,他可以预言每一个人的未来。所以,他会根据这些人的未来审判他们。”
“若他们注定堕落,他们将被判处死刑。”
“但只要他们的未来仍有救赎,科兹就会给予他们赎罪的机会。”
沃普温和地注视着少女,声音如春风拂面,“卡莉芬妮,我既不会宣判你有罪,也不会宣告你无罪,因为我并非审判者。”
“但若你内心认定自己有罪,那便去弥补,去赎罪,不要让它变成束缚你的枷锁。”
洛克斯的罪,根源不在个体的恶性,而在于本身。
贵族阶层是这套体制的既得利益者,自然成为了其最忠实的捍卫者。
卡莉芬妮若要改变世界,就必须直面那套根深蒂固的体制,这注定要与她的父亲站在对立面。
然而,这并非不可调和的矛盾。
佩图拉博拥有非凡的才能,她可以协助达美克斯实现统一奥林匹亚的野心,让僭主在体制变革中依然获得丰厚的回报。
而这场变革的深度与广度,取决于卡莉芬妮和佩图拉博有多大的决心。
她们拥有新的思想,也拥有着变革的力量,他们手握着决定奥林匹亚未来的钥匙。
但流血与牺牲必不可少,革命从不温和。
“诺斯特拉莫的底巢人,我的兄弟审判他们了吗?”
佩图拉博不知何时已悄然与两人并肩而行,声音中带着某种求知欲。
沃普始终对他的兄弟讳莫如深,从未详细讲述过他们的故事。
沃普声称他的兄弟比他更优秀,但佩图拉博不认可!
沃普:“仓禀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
“马斯洛的需求层次理论也提出,人的动机是由人的需求决定。”
“而人的需求分成生理、安全、爱和归属、尊重和自我实现五个层次,只有当低层次的需求被满足时,人才会追求高层次的需求。”
“当人面临生存的威胁时,生理是第一需求,而道德往往是最先被抛弃的。”
“在诺斯特拉莫的底巢,生存与道德背道而驰。”
“那里的人都背负着原罪,为了活到成年,他们不得不以同类为食。”
“但科兹接纳了他们,背负着原罪的孩子成为了午夜幽魂最初的追随者。”
“他们用鲜血与牺牲洗刷了自己的罪孽,推翻了贵族的暴政。”
“时至今日,他们中的许多人依然在战斗。”
“科兹给了他们救赎的机会,而他们用忠诚回报了这份恩情。”
佩图拉博沉默地注视着沃普,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他的兄弟的表现尚可,可也仅止于此。
作为首归之子,这样的程度还远远不够格获得他的认可!
因为他会做的比科兹更优秀,奥林匹亚终将成为比诺斯特拉莫更美好的城邦!
佩图拉博冷不丁问:“我的兄弟是诺斯特拉莫之主,那你呢?”
沃普:“我是教育者,不是革命者。功不必自我成,名不必自我立。”
“我的兄弟有父母吗?”
“当然。”
“他的母亲是谁?”
沃普的目光变得柔和,带着几分怀念:“多萝西,一个和卡莉芬妮很像的女孩,天真而善良。”
佩图拉博紧盯着沃普的眼睛:“那他的父亲呢?”
“当然是我。”
“呵呵。”佩图拉博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冷笑。
“只有我是例外?”
佩图拉博很不甘心,愤愤不平。
他已经明白沃普当初为什么让达美克斯当他的父亲,因为拧巴。
不是沃普拧巴,是他拧巴!
“真不争气!”
佩图拉博咬着牙咒骂自己,他险些把人生活成一场悲剧!
“主人,您、您的姐姐和父亲不吃吗?”
男孩跟着佩图拉博,目光却忍不住瞟向主人怀中鼓鼓囊囊的面包包裹,咽了咽唾沫。
佩图拉博的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顿,眼眸冷峻地扫向身后的男孩。
男孩立刻低下头,生怕自己的僭越惹恼了主人。
他已经彻底进入了角色,这本就是他自己选的路。
佩图拉博:“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肩膀瑟缩着,“佐里斯。”
“都给你了,随你吃多少,记住你刚刚说的。”
佩图拉博将鼓鼓囊囊的包裹随手抛向男孩,沉甸甸地落进男孩怀里。
佩图拉博转身大步离去,佐里斯呆立在原地,捧着面包茫然地望着主人远去的背影。
主人似乎很高兴的样子,可他刚刚说了什么?
佐里斯想不明白。
算了,事已至此,先吃饭吧。
男孩低头看着怀中温热的面包,金黄的麦香与奶酪的醇厚交织在一起。
这份惊喜来得太突然,连咀嚼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主人会反悔。
蓄水池均匀地点缀在城市中,头顶陶罐的仆役们在水池边排成长龙。
当蜿蜒的街巷豁然开朗时,沸腾的集市广场如画卷般在眼前展开,叫卖的商贩在彩布遮阳棚下堆满陶器与香料,此起彼伏的吆喝声与讨价还价声交织成市井的喧闹。
卡莉芬妮仍沉浸在是否要父慈女孝的矛盾中,佩图拉博的步伐却变得异常轻快。
他微微昂首,微风拂过他的发梢,佩图拉博心情不错。
沃普轻轻捏住卡莉芬妮柔软的脸颊,“不是你要逛集市吗?怎么愁眉苦脸的。”
卡莉芬妮声音闷闷的,“才没有愁眉苦脸。”
“你也变得拧巴了?”
卡莉芬妮鼓起脸,难道只要是反抗你,就都是拧巴吗?
佩图拉博随声附和,“就是,真拧巴。”
卡莉芬妮难以置信地睁大双眸,臭弟弟,你哪来的资格说我拧巴?
这一路上都在拧巴的人到底是谁啊!
卡莉芬妮赌气似的咬住下唇,“不逛了!”
沃普:“吃点东西再回去吧?”
少女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委屈,“不吃,气都气饱了!”
佩图拉博:“谁惹你了?”
“臭弟弟!”卡莉芬妮气呼呼的,明知故问!
佩图拉博微微偏头,“香姐姐。”
卡莉芬妮跺脚,怎么更气了?
佩图拉博的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原来如此。”
他好像明白该怎么赢了。
拧巴?哪有什么拧巴人啊,我佩图拉博从不拧巴!
佩图拉博指向面包摊,“沃普,我想吃那个。”
集市里的面包摊卖的大部分是大麦面包。
小麦面包需要发酵烘焙,制作量少,而且通常都被预订了。
佩图拉博指的扁平面包是一种小吃,通常是夹着奶酪的大饼,有时也会加碎肉和其他佐料。
既然佩图拉博开口,沃普无不应允,但奈何囊中羞涩。
沃普低头望向仍挽在他臂弯里的少女,“卡莉芬妮。”
“好气啊!”卡莉芬妮小声嘟囔着,不情不愿的将银币递向沃普。
明明是佩图拉博惹她生气,居然还要她付钱!
沃普将那块扁平面包递给佩图拉博,佩图拉博嘴角的弧度明显加深了。
他其实不太想吃,主要是他现在想吃,但不是为了吃。
第187章 功不必自我成(5K)
对于佐里斯而言,今天发生的一切就跟梦一样。
他的计划很顺利,他偷窃失败了。
他本可以狡辩自己只是不小心撞了一下那位贵族小姐,但他深知这样的狡辩毫无意义。
即使他真的是不小心撞了一下,贵族也可以轻易把它扭曲成盗窃。
他不奢望能成功偷窃,只要失败被捕他就会变成为奴隶。
但成为奴隶至少不用担心自己会饿死在洛克斯的街头。
至于能否还清债务,要回公民身份,这些早已被佐里斯抛在脑后,他只想活下去。
从主人们的交谈中,佐里斯得知了他们的名字:
佩图拉博,卡莉芬妮,沃普。
佐里斯恍惚地跟着他的主人逛了集市,佩图拉博是实用主义者,他不会为用不上的东西花钱。
卡莉芬妮也没有买,她瘪着嘴,很不开心。
直到沃普送了她一件精致的银质发饰,少女才重新露出笑容。
她还悄悄瞥了一眼佩图拉博,眼中带着一丝狡黠。
暮色渐沉时,佐里斯跟着他的主人离开了居民区。
他原以为这些尊贵的主人会停在山腰那些气派的贵族宅邸前,然而他们却步履不停地穿过了整片贵族区。
当巍峨的神庙也被抛在身后时,男孩的呼吸不自觉地急促起来。
直到金碧辉煌的王宫赫然矗立在眼前,佐里斯才终于如梦初醒,他的主人不是贵族,而是王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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