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神圣泰拉也是泰拉
在画面里，他们看到电梯里有什么东西从黑暗中走出。
那是一个苍白的巨人，他是故意被他们看清的，他抬头看向闪烁红光摄像头，嘴唇无声的张合。
“我来找你们了。”
他的现身只有短短一瞬，在电梯前集结的军队完全没发现他，他就那样消失了。
“找到他，把他找出来！”斯卡莱沃克伯爵大喊。
没有人死，他们军队也没有被屠戮，权贵们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恐惧。
因为他们都知道，怪物是冲着他们来的。
有人因恐惧不知所措，但更多的人默默离开了大厅。
他们现在只能庆幸直播是单向的，怪物不知道他们是谁，也不会知道有谁参与了这场密谋。
他们必须赶紧离开，和这些人撇清关系。
计划是斯卡莱沃克家族制定的，冤有仇债有主，希望那个怪物是个明事理的人。
第34章 科兹是好人
科兹隐匿在黑暗中。
“真香啊。”沃普发自内心的感慨。
在底巢和下巢待了好几年，虽然他可以用灵能来净化空气，但也无法完全隔离那种臭味。
但在塔尖，这里的空气真的是香甜的。
底巢与下巢的街道堆满垃圾，空气中弥漫着难以言喻的恶臭，吃的是尸体淀粉，喝的是含有污染和辐射的灰水。
但在塔尖，不但空气是香甜的，吃的也是上巢生物农场出产的鲜肉和蔬菜，喝的是透明的清水。
他们呼吸的空气和用过的水会经由循环系统流向上巢，然后是下巢和底巢，他们浪费的食物会随着垃圾直接倾倒至底巢，拾荒者会冒着辐射和被垃圾掩埋的风险寻找还未完全腐烂的肉排，这是他们难得的佳肴。
虽然这些肉排可能已经被工业废料的辐射污染，吃了就会一命呜呼，但不吃他们会先一步饿死。
塔尖到处都充斥着奢华的装饰与物件，富丽堂皇都不足以形容权贵的奢靡。
尖塔伸入翻腾盘旋的乌云之中，数十万盏灯在它的表面散发着光亮，在酸雨中摇曳，那是这座城市唯一的光源。
“泰拉也是这样？”科兹问。
沃普：“不完全相似，起码阳光在泰拉不算奢侈品，工人每天也只用工作16个小时，人人都有尸体淀粉吃，下巢的空气虽然污浊但不会令人作呕。”
沃普说着说着就沉默了，泰拉M30和M3没得比，但和诺斯特拉莫一对比，泰拉底层人过的简直是神仙日子啊！
果然凡事都要对比才能体会到差距。
科兹：“我会让她变得和泰拉一样。”
“不。”科兹摇头，“是比泰拉更好。”
“我相信你可以做到，我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沃普微笑鼓励，科兹脸上露出笑容但却迅速收敛，他该杀人了。
杀人的时候不能嬉皮笑脸，他又不是疯子。
尖塔的权贵在光明中载歌载舞，但那腐朽的光芒无法驱散诺斯特姆的黑暗，太阳隐藏在云障深处。
他从未见过，但与生俱来的天赋告诉他那里应该有颗太阳，而且它异常虚弱。
亿万颗恒星藏在紫黑色的沸腾云层之外，每颗恒星都有它沐浴在阳光之下的儿女。
许多世界被黑暗笼罩，每个世界都是一位病入膏肓的母亲，她们都需要太阳的拯救。
科兹不认为自己会是那颗太阳，但他是黑暗中的猎人，他狩猎并审判罪人。
科兹从天花板上跃下，苍白巨人在灯带下拉长的影子将权贵笼罩。
“卫兵！卫兵在哪？”
权贵惊恐地后退，走廊里回荡着他的喊声却无人回应。
他们都死了，科兹不会让人打扰他的审判。
科兹没有第一时间杀死他，因为科兹还在看他的未来。
“你好啊，梅尔文先生。”科兹冷漠的声音令权贵瞪大眼睛，“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叛徒，我们**了一个叛徒！”
权贵意识到什么，双膝因恐惧而发软，砰的一声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怪物……不，大人，我从未参与谋害你的计划，那都是斯卡莱沃克伯爵的主意，求求您，饶了我吧，我愿意和他们一样效忠于您。”
科兹看到了未来，权贵的未来发生了改变。
科兹没有杀他，也没有杀其他权贵。
权贵们因恐惧而臣服，他们改邪归正，积极拥护他的秩序，诺斯特拉莫在他的带领下走出黑暗。
但这样的未来是虚假的，光明没有降临诺斯特拉莫。因为旧秩序从未被推翻，它隐藏在新秩序的皮下，罪恶依旧在黑暗中滋生。
他们因恐惧而臣服，但如果有一天他们不再恐惧呢？
如果有一天他离开了呢？
他没有杀死的权贵将会杀死他所熟知的每一个人，多萝西、菲莉、卡兹，每一个留在诺斯特拉莫的午夜幽魂都会死于无情的凌虐，在权贵们肆无忌惮的玩弄中被切碎、凌迟。
新秩序会崩溃，旧秩序会重新统治诺斯特拉莫，黑暗依旧。
这不是科兹看到的未来，他的能力不可控，没有看清那么久远的未来。
但这一切必然会发生。
科兹相信人性，但他不相信权贵。
科兹：“这是革命，梅尔文先生。”
梅尔文瞪大眼睛，他死死捂着脖子，鲜血染红了他华美的衣裳，其中每一根丝线都浸润着底层人的鲜血，而现在权贵的鲜血和他们的鲜血混合了起来，或许这就是革命的意义。
梅尔文的喉咙里发出呜咽声，但科兹读懂了他充满哀求的眼神。
“求求你，救救她，救救我的女儿。”
他还有孩子，他的女儿，她是那么的美丽。如果他死了，谁来照顾她？
没有人比权贵更懂权贵，塔尖的家族只要表现出一丝疲软，其他家族就会蜂拥而至，如同饥饿的狼群一样撕扯他们的血肉，把他们吃的一干二净。
科兹冷眼看着他。
喜欢压榨和折磨底层人的权贵，却毫无保留的爱着自己的女儿。
他和其他权贵联合起来绞杀午夜幽魂，可到临死前却在向午夜幽魂求救。
因为他知道午夜幽魂几乎从不杀孩子，他的女儿落在科兹手上不会死。
但如果她不幸落到其他权贵手上，她会遭受非人的折磨，痛苦的死去。
人性是复杂的，科兹很早就明白了这一点。
“爸爸，出什么事了？”
少女推开门，揉着惺忪的睡眼，怀里还抱着粉色的布偶娃娃。
她只有十二岁，白皙的肌肤吹弹可破，柔顺的金发宛如丝绸。
粉雕玉琢，相当可爱。
在少女恐惧的眼神中，科兹掐住她的脖子，提着她走进房间。
根本无需掩饰，房间里堂而皇之的布置着鲜血淋漓的刑具。
一名年轻的侍女被挂在上面，她白皙的皮肤被手术刀一点点剥开，她漂亮的大眼睛被摘除，她的金发连同头皮被割下，一具鲜红的尸体正往下滴着血肉。
她只是一名侍女，但她长得太漂亮了。
漂亮到权贵兽心大发强健了她，漂亮到让权贵少女心生嫉妒，于是少女亲手剥开了她的皮。
少女心善，不忍看到她哀求的眼神，所以摘下了她的双眼。
少女心善，受不了她的惨叫与哀嚎，所以割掉了她的舌头。
在巢都，漂亮是一种原罪。
“来，向她道歉，如果她原谅你，你可以活下来。”
科兹冰冷的声音如同催命的魔咒，让少女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求求你，原谅我吧，我不想死啊。”
侍女没有回应，因为她早就死了，尸体都已经冰凉。
“看来她不肯原谅你。”
科兹的手掌轻轻一握，少女的脖颈发出骨裂的脆响。
头一歪，死了。
第35章 日光之下并无新事
“就在那，杀了他！”
人群在尖叫，猩红的光束嗡嗡作响，科兹隐匿在阴影之下，静静地看着他们朝空无一物的墙壁开火。
他们有热成像，但科兹已经学会该如何控制自己的体温与周围的环境保持一致，他们抓不住他。
塔尖拥有数百万精锐的士兵，他们联合起来完全有机会消灭午夜幽魂。
但这些军队不属于某一个人，就和下巢的帮派一样，每支军队都分别忠于不同的家族。
如果他们命令军队去摧毁午夜幽魂，那就没有人保护他们，科兹会轻而易举的将他们钉死在王座上。
梅尔文家族被灭门的消息如同野火一样传遍整个塔尖，权贵们都疯了似的召回所有忠于他们的军队来守卫自己的豪华宫殿，因为谁也不想步梅尔文家族的后尘。
谁也没有余力去管午夜幽魂，因为已经无所谓了，他们切断了所有的电梯，午夜幽魂上不来。
大不了划巢区而治，下巢和底巢归午夜幽魂，上巢和塔尖归贵族。
实在不行上巢也可以让给午夜幽魂，只要他们肯谈判。
但科兹从不谈判，他只杀人。
数万名士兵保卫着宫殿，但在单一的区域和方向只有数百人。
科兹并不执着于杀掉所有人，他用一名贵族充当诱饵引诱士兵开火，顺着阴影潜入宫殿。
“他们为什么开枪？”
“是怪物，那个怪物来索命了。”
“怪物？”
“就是杀了梅尔文总督的怪物，他会杀死我们所有人！”
两名貌美的侍女在走廊里窃窃私语，她们恐惧的打着寒颤，却没有注意到苍白的巨人就站在她们面前。
她们是无辜的受害者，科兹从不滥杀无辜。
沃普：“要不要我帮你问一下路？”
科兹：“我知道怎么走，不需要你问任何人。”
未来已经告诉他该怎么在这迷宫般的宫殿里找到并杀死那位总督。
塔尖的每一个家族都是一位总督，他们将上巢和塔尖划分为大量总督区分别统治。
科兹走进大厅，总督就坐在王座上，他似乎已经料到科兹会来找他。
大厅里还有数万人，但唯独没有卫兵保护，总督把所有卫兵都留在外面，大厅里只有家族的嫡系。
这或许是因为他明白，如果科兹能来到这里，那再多的卫兵也没有意义。
科兹走出黑暗时，大厅里的人群瞬间陷入骚乱，恐惧在人群无声中传播。
“你终于来了。”
王座上的老人也看到了他，忽然笑了。
“你和传闻中不一样，你不是三头六臂的变种人，只是长得比常人高大许多。”
科兹没有回应他，也没有急着杀他，直到老人问出一句出乎他意料的话。
“多萝西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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