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神圣泰拉也是泰拉
它的周围没有掩体,黑暗是它最好的掩护。
它围绕着这四名战士缓缓转圈,寻找他们防御圈的突破口。
它非常有耐心,这是冰原上的掠食者所必备的品质。
如果不出意外,它本可以饱餐一顿。
当突如其来的照明弹撕裂黑暗时,幽蓝的光芒将它完全暴露在空旷的冰原上,这只野兽的脸上甚至露出了人性化的错愕。
这彻底打乱了这头野兽的狩猎节奏。
“它在那!”
“杀了它!”
战士们的脸上也有短暂的错愕,但他们几乎是本能地抬起枪管,朝野兽喷吐出致命的火舌。
“砰砰砰!”
刺耳的枪声撕裂了黑暗,但那头六足野兽矫健的惊人,六条附肢在雪地上敏捷的旋转跳跃着躲避瞄准,大部分子弹都只能徒劳射入黑暗。
但还是有一发撕开了它厚实的皮毛,在雪地上溅开暗红色的血花。
野兽明显踉跄了一下,发出痛苦的嘶吼。
在黑暗中它是猎人。
但在光明中,谁有枪谁是猎人。
野兽放弃了狩猎,它或许没有足够的智商发展出语言和文化。
但趋利避害的本能刻在它的基因里。
只要照明弹还在,它便失去了黑暗的掩护。
它已经受伤了,在各方面都处于劣势,必须暂时撤回黑暗中暂避锋芒。
眼看着野兽即将消失在黑暗中,战士们都露出了不甘的神色。
野兽也以为它即将逃出生天,然而就在它的前肢踏入黑暗的刹那。
一只无形的大手骤然扼住它的咽喉,将它庞大的身躯提向空中。
野兽发出凄厉的嘶吼,六条附肢在空中徒劳地抓挠。
“砰!”
野兽如同被投石机抛出的石弹般倒射而回,重重砸在战士们脚前的雪地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飞溅的冰碴甚至崩到了战士们的脸上,战士们也因此惊得后退半步。
但那头野兽仍被无形的大手死死按在地上,只能龇牙咧嘴地发出威胁般的低吼。
战士们立刻意识到它的威胁只是色厉内荏,默契地掏出了刀子,精准捅入野兽的咽喉,鲜血顿时如泉涌出,在雪地上晕开。
野兽的挣扎渐渐微弱,最终在一声呜咽中彻底静止。
但战士们依然保持着高度戒备,刚才发生的一切实在太过离奇和诡异,完全超出了他们对冰原的认知。
除了那头野兽,还有更危险的敌人潜伏在黑暗中,那枚幽蓝色的照明弹也依然定格在空中。
当沃普主动从黑暗中走出时,战士们依然警惕地注视着他。
虽然沃普是人,还帮他们完成了狩猎,应该不是敌人,否则他们此时就应该和那头野兽一样被按在地上。
但在因维特,其他氏族的人往往比野兽更可怕。
不同氏族之间经常因争夺资源爆发冲突,他们都在为生存而战,谁也不会认输。
为首的老战士谨慎地打量着沃普,他身上单薄的衣着与因维特的冰天雪地显得格格不入,而在他怀中还抱着一名浑身赤/裸的婴儿。
他犹豫片刻,终于率先垂下了枪口,其他战士也跟着放下了武器。
老战士打了个手势,他们三人默契地把女孩护在身后,也隔绝了沃普的视线。
沃普在距离战士们五米外停下脚步,“你们来自哪个氏族?”
战士们彼此交换着眼神,老战士用粗犷的声音回答,“我们来自多恩氏族,我是多恩氏族的族长,你可以叫我多恩,他们是我的儿子,普罗布斯,迪安,还有我的孙女,萨菲尔。陌生人,你呢?”
“我来自泰拉,你们可以叫我沃普。”
多恩问:“你为何会孤身一人出现在这里?”
沃普轻轻掂了掂怀中的婴儿,“为了这个孩子,你们呢?外出狩猎?”
多恩沉默片刻后开口,“我们在为氏族探路,但我从未听过名叫泰拉的氏族。”
“泰拉是一个世界,和因维特一样广阔。”
多恩敏锐地问,“所以,你还没有加入任何氏族?”
沃普:“也许我可以加入多恩氏族。”
多恩的表情突然舒展开来,他收起枪,朝沃普伸出手,“也许我们可以换个地方详细谈谈。”
……
“轰!”
冰巢仅有小部分裸露在永夜笼罩的冰原上,闸门始终保持关闭,几名身着战甲的战士在内侧守卫它。
在机械的轰鸣声中,厚重的合金闸门缓缓开启。
多恩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沃普抱着婴儿迈步走向升降梯。
电梯内部空间宽敞,四周是由亮银色的金属板构成的电梯井壁,流明灯镶嵌在其中。
普罗布斯,迪安站在升降梯靠后的位置,用余光不时扫过沃普的脖子。
萨菲尔站在老人边上,好奇的打量着沃普怀中的婴儿,好似天真无邪。
随着老战士拉动操作杆,升降梯的金属挡板在沉闷的摩擦声中缓缓向上抬升。
挡板仅有半人高,上方完全敞开,形成一个半封闭的空间。
在齿轮咬合的咔嗒声中,电梯开始平稳下降。
在来的路上,沃普已经对因维特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因维特人都居住在巨大的地下冰巢内,这些向下延伸的巢都才是因维特人赖以为生的根基。
因维特人以氏族和种姓划分,每一座冰巢都生存着许多氏族,但通常只会有一个冰种姓氏族。
其他氏族种姓负责生产与维护,冰种姓类似于古泰拉有声有色的某国的刹帝利,所有族人都是战士。
所以一座冰巢往往容不下两个冰种姓氏族,任何冰种姓都会自发的维护其统治地位。
多恩氏族就是冰种姓,数个世纪以来,多恩氏族都牢牢掌控着这片地下王国,他们是无可争议的统治者。
然而在最近几年,在多恩氏族世代栖居的冰巢中,战争的阴云已悄然笼罩。
多恩:“兰恩氏族突然对我们发动了进攻,我们毫无准备,前线的哨所也接连陷落。他们就像发了疯一样撕咬着我们的防线,我们不得不提前准备撤退路线,以防万一。”
沃普问:“为什么不走地下冰窟?”
因维特大大小小的冰巢有上百座,它们通过古代开凿的冰窟彼此相连,构成了一个复杂的地下交通网络。
由于地表生存环境极端恶劣,因维特人极少冒险离开冰巢,只在地下冰窟和冰巢之间游牧和迁徙。
多恩:“每个冰巢都有其统治氏族,他们不会接纳我们。倘若我们在战争中落败,我们也没有余力去争夺其他氏族的冰巢。”
“我们必须为氏族寻找新的栖身之所,根据先祖留下的冰巢分布图,我们找到了一条已经坍塌的冰窟,通往一座被遗忘的冰巢。”
沃普:“看来你对这场战争的前景并不乐观。”
多恩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如果仅仅是兰恩氏族,我们或许还能拼死一搏。但其他氏族也在暗中窥伺,他们都对我们虎视眈眈。”
“更重要的是,兰恩氏族恐怕不会放过我们。他们来势汹汹,这场战争绝不会轻易结束。”
在因维特,氏族之间的战争远比环境更加致命。
多恩氏族的孩子在学会忍受因维特无情的寒冷以前,就必须学会如何作为一名战士抵御他们的敌人。
在漫长的战争与冲突中,多恩氏族与其他冰种姓之间早已结下难以化解的仇怨。
这与多恩氏族是否好战无关,他们都只是为了生存。
只有消灭敌对氏族,才能确保自己的氏族拥有足够的生存空间。
在因维特,任意冰种姓之间都结下了难以化解的仇怨,他们永远无法和平共存。
因此,战争的落败往往意味着氏族的灭亡。
多恩氏族强大时,其他氏族纷纷偃旗息鼓。
但多恩氏族又不够强大,他们可以击败其他氏族,但无法形成压倒性的优势。
如果强行攻打其他氏族的冰巢,必然会付出惨痛的代价,即使赢了也要面临其他氏族趁火打劫的威胁。
巨大的伤亡足以让任何氏族望而却步,也正是这种微妙的平衡维系着因维特脆弱的和平。
但兰恩氏族打破了这种平衡,他们完全不顾伤亡代价,抱着与多恩氏族玉石俱焚的决心。
其他氏族暂时还在蛰伏,但只要任何一方显露出颓势,他们都会落井下石。
多恩是族长,他必须优先保证氏族的延续。
沃普:“为什么不炸掉冰窟?”
多恩苦笑,“我现在相信你确实不是因维特人了。”
“兰恩氏族的进攻虽然凶猛,但我们的处境还只是危险,至少还能据险而守。”
“但冰窟是因维特所有冰巢的命脉,任何一条冰窟的坍塌都会导致灾难性的后果,甚至会造成冰巢的毁灭。任何胆敢这么做的氏族,都会成为所有氏族的公敌。”
“更不用说,我们的冰巢位于冰窟网络的枢纽,四通八达地连接着数十条冰窟。我们没有足够的炸药炸毁所有冰窟,其他氏族也不会坐视不理。”
兰恩氏族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想跟多恩氏族同归于尽。
而其他氏族恐怕也在背后默默支持兰恩氏族,否则兰恩氏族哪来那么多武器发动攻击?
兰恩氏族越是不要命,多恩氏族越是会因顾虑重重而束手束脚,决策也难免会显得瞻前顾后。
他们不敢炸毁冰窟,又怕在战争中落败,所以才要提前寻找退路。
但地下已经没有退路,那就只能从地上走。
地表虽然危机四伏,但只要小心避开暴风雪,抵达那座被遗忘的冰巢,他们就可以重新开始。
其他氏族很难从地表跟踪他们,暴风雪会掩盖一切痕迹。
第192章 罗格·多恩和佩图拉博(5K)
“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沃普轻轻为婴儿掖好被角,转身望向站在门口的幼年少女。
萨菲尔保持着恭敬的站姿,银灰色的长发在流明灯下泛着冷色调的光泽。
多恩在简短交代完便离开了,他作为多恩氏族的族长,不可能一直招待他这个外乡人,所以他把他的外孙女萨菲尔安排给了沃普。
既是侍奉,也是监控。
“萨菲尔,你今年多大了?”
萨菲尔:“我今年十一岁啦。”
因维特没有日夜交替,但他们依然用标准年来计算时间。
只要是人类殖民地,当地的标准年几乎都是泰拉年。
“真巧,卡莉芬妮也十一岁了。”
“卡莉芬妮是谁?”
“卡莉芬妮是佩图拉博的姐姐,和你一样是原体的姐姐。”
萨菲尔困惑地皱起眉头,“可是我不认识佩图拉博啊。”
沃普指向熟睡的婴儿,“原体不止一位,他也是原体。”
萨菲尔踮起脚尖,好奇地探身向前,“这孩子是佩图拉博?”
“他是罗格·多恩。”
“他也是多恩氏族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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