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神圣泰拉也是泰拉
“咔!”赫拉孔咬了一口。
大饼没有掺麸皮和木屑,也不算难以下咽,他还没那么娇贵。
赫拉孔咀嚼着大饼,含糊不清地问:“我们一整天都要待在这里?”
佩图拉博:“从今天开始,我每天都会和他们一起训练。”
赫拉孔差点被噎住,“为什么?”
佩图拉博的目光扫过那些孩子,“你想要让心甘情愿的追随你,就必须让他们认可你,让他们觉得你是自己人。”
赫拉孔愁眉苦脸,终究是放不下体面,他毕竟是王子。
佩图拉博慢条斯理的撕着大饼,他会和铁砧营同吃同训,但不会同住。
他并非贪图王宫柔软的大床,但他终究是他们的领导者,他需要维持威严。
他住铁砧营无所谓,他在那里都能睡,但他不能连累别人。
至于别人是谁,反正不是赫拉孔。
他怎么选都无所谓,佩图拉博不在乎。
赫拉孔迟疑地问,“可是,如果我们每天都来这里,其他贵族会如何议论?”
佩图拉博:“你为何要在乎别人的评价?”
赫拉孔犹犹豫豫的没有回答。
佩图拉博替他开口,“因为他们是贵族,你是王子,你们同属贵族阶层,是一个圈子的人。”
“所以你在乎贵族的评价,但你不会在乎平民的流言蜚语,这些平民注定和你是两个圈子的人。”
赫拉孔嘴唇微微颤动,似乎要辩解。
佩图拉博:“不要误会,我的兄长。我不是在指责你,我只是在阐述事实。”
“那你呢,佩图拉博,你又属于哪个圈子?”
赫拉孔的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不甘,他明白佩图拉博没有针对他,但还是难免会有复杂的情绪。
佩图拉博:“我属于人类的圈子。”
赫拉孔:“这么说,你平等的爱着所有人?”
“不。”佩图拉博轻轻摇头,“我没有那么无私,但我会引导他们。”
“为什么?”
“因为我有这份能力。”
赫拉孔忽然自嘲一笑,“我以为我已经够傲慢了,但和你一比我也不算什么。”
佩图拉博说得对,他没有把自己视作和平民同一个圈子的人,他只会在乎贵族圈子的评价。
但佩图拉博,他谁也不在乎。
他将自己人类整体视为圈子,并将自己视为其中的一份子。
这绝非谎言。
但人类整体可以划分为很多圈子,有横切的,也有竖切的,每个人都能找到自己的舒适圈。
佩图拉博却要把这些圈子都砸的粉碎,他只属于整体,超脱于世俗,凌驾于其他所有圈子之上。
赫拉孔低叹,“还真是高高在上啊!”
佩图拉博不会无私的爱着所有人,但他平等的俯视所有人。
佩图拉博的目光转向沃普,“我的其他兄弟选了怎样的路?”
沃普:“殊途同归。”
佩图拉博还是对他的兄弟念念不忘,但他们的路都不一样。
没有完全相同的两条道路,即使是圣吉列斯和福格瑞姆也并非完全一样。
但他们都是为了人类这一整体而奋斗,不必在细节上过多苛刻。
佩图拉博突然问:“如果…我想让你只走在我的路上呢?”
“我拒绝。”
“如果我的路比他们都好呢?”
“优秀不需要以否定他人为代价。即使你的路比他们都好,也不能证明他们的路是错的。我不会放弃谁,我只需要相信谁。”
“那你相信谁?”
“所有人。”
“包括我?”
“包括你。”
佩图拉博低下头,嘴角却悄悄扬起。
他从未想要独占沃普,也从未质疑过其他兄弟各自道路的价值,这从来不是他想要的。
恰恰相反,他害怕他的兄弟否认他的道路。
他不是“我”,他是“他们”。
只要有沃普的承诺,他就可以义无反顾的走下去!
第191章 因维特(5K)
“当!”
沃普在金属的敲击声中醒来,刺骨的寒意让他打了个喷嚏,呼出的白气在冰冷的寒风中凝结。
眼前是一片寒冷孤寂的荒原,暗红的太阳高悬于天际,投下的微光无法带来任何温暖。
寒风宛如刀片一样撕扯着裸露的肌肤,每一次呼吸都如同吞下千万枚锋利的剃刀,在肺叶间肆意翻割,带来撕心裂肺的灼痛。
这个世界的酷烈程度,与芬里斯的寒冬不相上下。
这个冰雪世界,和多山的奥林匹亚一样具有鲜明的特征。
“因维特啊,和我想的一模一样。”
沃普低声自语,灵能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严寒隔绝在外。
“当!”
金属的敲击声还在持续,其主人似乎正变得越来越急躁。
沃普循着声响踏过积雪,灵能屏障迎着刮来的风雪散发着幽蓝的光芒,冰晶宛如狂风骤雨般袭击着光芒,如同雨滴落入湖面一样泛起涟漪,也发出了细微的声响。
这使得沃普几乎被隐匿在风雪中,即使只相隔数米也很难看清他的模样。
冰暴实在是太大了,太阳很快也消失在空中,只剩下漫天飞舞的雪白。
但这片雪白的世界并不美丽,反而充满了致命的危险。
即使与芬里斯相比也不遑多让,甚至更胜一筹。
芬里斯的危险主要来自于低温和野兽,但因维特的冰暴完全可以在几秒内将置身于其中的人冻成冰雕。
并且因维特是纯正的冰雪世界,他一年四季都是如此。
这意味着因维特人几乎无法在地表生存,因为肆虐的冰暴会摧毁所有定居点。
假如有人生活在地表,那他们就必须是游牧民族。
沃普喃喃低语,“如果我没记错,因维特应该被它的太阳锁定了。”
潮汐锁定在宇宙中是一种习以为常的现象,水星与太阳,月球与泰拉,以及大多数恒星与卫星之间都会发发生潮汐锁定。
他能看到太阳,证明他应当处于向阳面。
但这里依旧冰冷,所以这是应该是赤道的晨昏圈。
理论上,赤道的晨昏圈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宜居带。
但极端的气候变化依然使得这里充满危险,至少沃普不认为正常人能在刚才的冰暴中幸存。
他背对着那轮暗红的太阳,向着永夜笼罩的背阳面前行。
裹挟着冰晶的风暴正是从背阳面呼啸而来,随着沃普的不断深入,他终于循着声响找到了声音的源头,一座半埋在冰层中的金属舱,舱体上依稀可以辨认出罗马数字Ⅶ。
那些急躁的敲击声,正是呼啸的冰晶不断撞击舱体发出的声响。
育婴舱表面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冰霜,舱体周围形成了一片小型陨坑,而冰暴正在将它填满。
育婴舱的观察窗上结满了冰花,但透过那些晶莹的冰晶,依稀能看到里面蜷缩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砰!”
灵能大手撕裂了育婴舱的舱门,肆虐的风暴瞬间将厚重的舱板掀飞数十米,在冰原上砸出一道深深的凹陷。
刺骨的寒潮瞬间如潮水般灌入舱内,却在触及婴儿的刹那被柔和的灵能屏障所阻隔。
淡蓝色的能量宛如襁褓一样,温柔的将蜷缩的幼小身躯包裹在其中。
冰晶在灵能屏障表面撞击出一圈圈涟漪,宛如晶莹的光晕。
沃普小心翼翼地将婴儿抱在怀中,婴儿皮肤上已经凝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霜,他的皮肤也被冻成了青色。
育婴舱坠落的时间未知,但肯定不是今天,至少已经有些时日。
这个孩子已经在这片冰原上独自度过了漫长的时间,假如始终没人找到他,他恐怕会在育婴舱里一直待到长大成人。
婴儿在温暖的怀抱中渐渐舒展身体,无意识地往沃普怀里蹭了蹭。
“没事了,因为我来了。”
原体找到了,接下来就该找人了,沃普可不想一直待在冰原中。
而且,佩图拉博那边的教育还没有结束。
说不准他一睡着就会回到奥林匹亚,尚未长大的原体仍需要他。
虽然沃普相信即使没有他,现在的佩图拉博也不会变成拧巴怪,但他也不能一走了之。
既然教了就要负责到底,半途而废未免也太不负责了。
沃普走入了永夜,沿着来时的方向。
暗红的太阳逐渐消失在肆虐的冰暴中,如同熄灭的炭火再也没有一丝余温。
四周只剩下一片寒冷的黑暗,沃普的灵能屏障在这片黑暗中泛着幽蓝的光芒,照亮了三米内的雪径。
冰暴仍在肆虐,冰晶不断撞击着屏障,细密的涟漪几乎连成一片。
沃普不知道要去哪,他前进的方向既没有显眼的地标,也没有特殊的指引。
没有理由,他顺着直觉前行。
而他的直觉一向很准。
沃普行走在平坦的狭窄山脊上,两侧皆是深不见底的冰渊,稍有差池便会粉身碎骨。
积雪在冰暴的雕琢下形成连绵的浪涌,如同被冻结的白色怒涛。
渐渐地,冰暴停歇了,又或许是沃普走出了冰暴的笼罩范围。
天空终于不再黑暗,群星点缀在黑色的幕布上,将光芒洒落在冰原上。
破碎的冰柱在暴风雪中若隐若现,棱角分明的冰晶宛如剔透的玻璃,在星光照射下呈现出一片深蓝色。
“向我靠拢,别被那畜生袭击!”
“保护好萨菲尔!”
沃普听到人群的惊呼,他循着惊呼声加快了步伐。
挥手间,一枚灵能照明弹呼啸着飞向声源的方向,在永夜中撕开一道耀眼的光幕。
照明弹犹如蓝色的太阳,将方圆数百米照的如同白昼。
四名战士正背靠背组成防御圈,他们都穿着缀有金属甲片的防寒服,手里握着刀枪。
拿着激光枪的老战士正在指挥其他三人,两名年轻的战士,还有一个身材娇小的少女。
而在他们二十米外,一头的六足野兽正匍匐在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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