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神圣泰拉也是泰拉
但他的生母,沃普从未提及,也许从来就没有这个人。
即使有,鲁斯也不认为她可以替代西尔维娅。
沃普:“我们的误会解除了吗?”
“暂时。”黎曼·鲁斯从软榻上起身,“我希望我们以后也可以和今夜一样开诚布公。”
沃普:“只要你想来,我随时欢迎。”
“你对我和我兄弟的教育方式不一样对吧?”鲁斯突然问。
沃普点点头:“人类不是机器,无法用同一套公式来精校。古泰拉有句话叫因材施教,每一位原体的性格和能力都不一样,我的教育方式也会根据不同的情况进行适当的调整。”
“所以你一直以来都在迁就我?”
“没什么迁不迁就,这是我自愿的。”
“我很感激,但我不会对你说谢谢。”鲁斯说。
他对沃普说的谢谢已经够多了,但他以后都不会再说了。
人只有对陌生人才会说谢谢,他们的感情没有那么淡,也永远不会变淡。
沃普正要说没关系,鲁斯便上前一步,用他高大的身躯轻轻抱住他。
“所以,我爱你,父亲。”
黎曼·鲁斯的拥抱来得突然而猛烈,但动作异常轻柔,生怕他那超人的力量会伤到沃普。
可还未等沃普做出回应,原体已如风暴般抽身离去。
黎曼·鲁斯头也不回的掀开帐帘,迎面撞上躲闪不及的西尔维娅湿润的鼻尖,芬里斯巨狼温热的吐息喷在他脸上。
他出来的太快,西尔维娅根本来不及躲。
在阴影里,他的狼兄弟们眼巴巴的看着。母亲太自私了,自己偷看还不让他们偷看。
“我爱你,妈妈。”
鲁斯轻轻拥抱西尔维娅的狼吻,却在西尔维娅看清他的正脸前离开。
“还有你们,赶紧回去睡觉!”
黎曼·鲁斯身后顿时响起一片窸窸窣窣的动静,肩高超过两米的芬里斯巨狼们正蹑着肉垫,试图将自己庞大的身躯藏进月光照不到的阴影里。但它们竖起的耳朵和乱甩的尾巴却暴露在守夜战士的火把下,让这些人类战士都忍俊不禁。
等沃普追出帐篷,只听到西尔维娅的尾巴开心地扫过积雪的簌簌声。
沃普无奈摇头,朝西尔维娅招了招手,“肘,跟我进屋。”
西尔维娅开心的用她巨大的狼吻在沃普怀里拱了拱。
“鲁斯,孩子,喜欢,生,很多,非常多!”
“人和狼有生殖隔离,别想了,洗洗睡吧。”
沃普在她的狼吻上轻轻拍了一下,打消了西尔维娅不切实际的念头,母狼那双总是闪烁着野性光芒的眼睛顿时黯淡下来,耳朵也软软地耷拉在银灰色的毛发间。
她发出一声近乎呜咽的鼻音,巨大的狼吻垂向地面,三米高的身躯像座坍塌的毛绒堡垒般轰然倒地,四爪朝天露出覆着银白色软毛的肚皮,随着她装模作样的抽气声可怜兮兮地颤动。
“卖萌也没用,你以为这里是泰拉吗?这里是神圣泰拉!”
……
“火之季来了。”
滕吉尔凝望着远方,冰川正在阳光下缓慢消融,冰层断裂的脆响如同远古巨兽垂死的呻,吟。
战士们的瞳孔里倒映着正在崩塌的冰蓝色世界,眼中带着浓浓的忧虑。
每一次火之季都是一次灾难,不管部族准备的有多么充分都无法规避灾难。
鲁斯族的族人正忙着把所有能用的物资全部装上巨大的龙船,他们的人数太多,没有任何一艘龙船能装下所有人。
所以鲁斯族的龙船是一支庞大的船队,几千艘龙船载着鲁斯族的全部族人和他们在冬季储存的物资,他们必须在冰雪彻底消融前乘坐龙船离开陆地。
但他们不会离开太远,他们会先确认原本的陆地是否会沉没。
如果没有沉没他们可以等地震和洪水结束再回去,如果沉没了他们就会去找新的陆地。
这些龙船中只有极少数是用树木制作的,因为树木制作的龙船通常无法保存很久,而且大小也会受限。
芬里斯的部族基本都会在夏天冒着危险猎杀那些体型庞大的海兽,然后用这些海兽的骨头制成龙船,用经过处理的海兽兽皮蒙在骨架上形成防水的皮肤。
虽然简陋,但好在这些龙船也有轻盈、快捷、易造的优点,并且这也是芬里斯人唯一的生存希望。
滕吉尔回头对族人们说:“我们得上路了,愿先祖保佑我们。”
第74章 我不是神(5K)
当稳定的冰川彻底消融时,芬里斯人开始经受地震、海啸、火山爆发和暴风雨的洗礼。
鲁斯族的战士只能站在龙船上,眼睁睁看着他们在过去数个大年里赖以为生的岛屿,在惊天动地的轰鸣中被地震撕裂,被翻涌的巨浪一寸寸扯进深渊。
几千艘龙船在大海上漂泊,但这支规模庞大的船队在芬里斯的大海上依然是沧海一粟。
滕吉尔把全部族第二大龙船让给了沃普,除了鲁斯和狼群,还有一些孩子也在上面。
这是沃普的要求,再穷不能穷教育,就算是逃难也不能缺了教育。
虽然条件艰苦,但沃普也只是在海上漂泊,多萝西当年可是能在底巢冒着生命危险教育一群孤儿的。
“啪!”沃普坐在甲板上,用颅骨往船舷上这么一拍,“今天我们继续来讲北欧神话第三十二回,洛基巧施连环计,加尔姆惨遭夺舍!”
“话说父子二人闯至赫尔海姆……”
“呜!”
苍凉的号角声刺破暴风雨的喧嚣,在怒涛间回荡。
鲁斯部族的战士们站在龙船高高的舷墙上,被盐水浸透的鬃毛披风在狂风中猎猎作响。
他们对着邻近船只嘶吼时,喉咙里滚动的已近乎狼嗥。
“巨浪!”
这声警告刚撞碎在浪尖上,远方的海平线已陡然隆起一道漆黑的山峰,仿佛整个世界正在他们眼前倾覆。
鲁斯部族的船队看似规模庞大,但没有几艘龙船能顶住这道巨浪的拍打,绝望渐渐笼罩在每个人心中。
滕吉尔喃喃地说:“看来我们的运气不怎么样。”
芬里斯人从出生开始就一直在芬里斯上挣扎求生,类似的事情他们每年都要经历。
这样的灭顶之灾在火之季只能算寻常,滕吉尔早都习惯了。
在上一个大年的火之季,他就曾经听说潮汐黑岩部落被海啸吞噬,整个部族都没有幸存者。
而这次轮到他们,滕吉尔只希望最大的这些龙船上的萨满能帮他们抗住巨浪,给鲁斯部族留个种。
“沃普,帮帮他们。”鲁斯凝视着那道遮天蔽日的巨浪,他的声音混着海风的呜咽,轻得几乎要被浪涛碾碎,但沃普听清了。
沃普:“你不说我也会帮,但不是帮他们,是我们。”
鲁斯的嘴角扯出一抹笑容,“那就帮帮我们。”
沃普伫立在龙船尖锐的撞角上,即使他的身影在风暴中显得异常单薄,但当他缓缓张开双臂时,幽蓝色的灵能洪流自他周身喷薄而出,在狂怒的海天之间交织缠绕,逐渐凝结成横跨天际的蔚蓝穹顶。
直径二十公里的弧形光幕如同创世之初便存在的巨碗,以绝对庇护的姿态倒扣在舰队上方。
这宛如神迹的一幕让鲁斯部族的战士集体失语,萨满们浑身颤抖着跪倒在甲板上,兽牙项链在胸前叮当作响。
强大的萨满可以召唤暴雪,治愈伤口,甚至驾驭风浪,但就连传说中也不曾有人能掌握如此磅礴而浩瀚的能量,又温顺地将其铺满整片海域!
“不要离开光幕!”鲁斯朝邻近的龙船大喊。
鲁斯部族的战士终于回神,他们口口相传地将警告传给每一艘龙船,但就算没有他们的提醒,也不会有人会蠢到在这种时候离开光幕。
“砰!”
滔天巨浪以摧城之势撞上灵能屏障的刹那,整片海域骤然迸发出银河倾泻般的碎芒。千万吨海水在幽蓝光幕上炸裂成液态的星辰,飞溅的浪沫在穹顶表面勾勒出转瞬即逝的光辉。
而在穹顶之内,舰队周围的海域一片风平浪静,就连最细小的龙船也没有丝毫颤抖。那道足以撕裂整支舰队的巨浪,此刻竟连一滴水珠都无法穿透这层薄如蝉翼的灵能结界。
鲁斯族的战士们仰头望着在头顶奔涌却不得其门而入的怒涛,恍若目睹了一场活生生的神话。
当最后一道暴怒的浪涛在穹顶外耗尽气力,幽蓝色的灵能光幕开始如晨雾般悄然消散。
灵能余辉如细雪般簌簌飘散,在雨霁初晴的天幕下折射出七色虹彩。
船队静静漂浮在突然驯服的海面上,龙骨未损,甲板无缺,无人伤亡。但鲁斯部族却并没有爆发劫后余生的庆幸欢呼,整支船队保持着诡异的静默,连最聒噪的年轻战士都变成了哑巴。
他们的眼睛仍死死盯着立于龙首船尖的瘦削身影,沃普的衣袍还在飘荡着未散尽的灵能,整个人如同被千万颗星辰编织成的光茧包裹,或许只有一个词能形容此时的他——宛若神明。
沃普转身的瞬间,千百道炽热的目光如箭矢般钉在他身上。
这种眼神他实在是太熟悉了!
那些把洛迦和帝皇当神的凡人,当初都是这种眼神。
沃普心里咯噔了一下,一种古老的语言在沃普心中酝酿。
“我不是神!”他大声喊。
鲁斯:“我证明,他不是神。”
神不会养育凡人子女。
“咚!”
海面突然炸开一道深渊般的漩涡,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一头体长超过三百米的海兽破浪而出,它掀起的浪墙将十几艘龙船推得剧烈摇晃。
鲁斯部族的战士们本能地攥紧了武器,然后才发现这头远古海怪正翻着惨白的肚皮,一动也不动了。
而在船队航行的方向,无以计数的海鱼连成‘陆地’,正随着洋流漂向船队。翻滚的巨浪对海面上的船队是灾难,对生活在浅海中的海洋生物也同样是灾难。
……
三个泰拉月前的那场灾难性的丰收让整支船队忙碌了好一阵,他们原本还要担忧火之季会不会口粮,现在就算吃到火之季结束都有富余的。
许多来不及晒成鱼干的海鱼还不得不被丢回海里,这让鲁斯部族的战士大呼浪费又无可奈何。
在芬里斯的寒冬,食物可以保存很长一段时间。而在火之季,任何没有制成肉干的食物都会在几天内腐烂。芬里斯人的生活常识正是在这种极端的环境下锻炼出来的。
经过一个泰拉月的长途跋涉,芬里斯的环境已经变得愈发恶劣。
灼热的岛屿从蒸腾的大海中升起,向着天空喷吐烈焰,熔岩从山坡上倾泻而下,巨浪冲刷着岛屿的海岸线,海水沸腾成蒸汽,含硫烟雾笼罩吞没了整个芬里斯,整个世界都是一片末日景象。
但鲁斯部族很幸运,因为他们在出海的第三十二天找到了一座冒着蒸汽的新生岛屿。
坐落在海面上的岛屿就如同刺破波涛的黑色獠牙,裸露的玄武岩上还流淌着暗红色的熔岩脉络,空气中弥漫着硫磺与海盐激烈交锋的刺鼻气味。
这座岛屿足够大,可以容纳整个鲁斯部族。
但这块从海底深渊崛起的土地尚未褪去创世的余温,鲁斯族必须等待它自然冷却才能踏上这片土地。
在这期间他们依然要住在龙船上,但能找到这样的岛屿就已经是最大的幸事,光是不用继续漂泊就已经让鲁斯部族很开心了。
“父亲,我已经等了如此之久,为什么你还不来找我?”
当沃普在清晨的刺眼阳光下醒来时,梦中那道充满怨念的声音仍在他的脑海中回荡。
沃普喃喃自语:“这下对味了。”
他刚来芬里斯的时候没有做梦,过了这么久也没有做梦,现在终于第一次做梦。
小马哥这延迟是不是有点高啊?
不过他也不能完全确定是小马哥,毕竟一直以来都是只闻其声未见其人。
但又是管他叫爹,又是给他打灵能电话,这两个特征组合起来他也只能想到小马哥。
“嗷呜!”
咸涩的海风卷着欢腾的狼嚎扑面而来,沃普探头朝龙船外一看,黎曼·鲁斯正扑进浪花里,溅起的水珠化作无数碎钻缀在他狂野的鬈发上。
十几头芬里斯巨狼站在船舷上眼巴巴地张望,鱼群如同一枚枚炮弹般冲向原体,然后被龙船上的战士洒下的渔网拖回船上。虽然船队的鱼干和肉干还够吃,但偶尔也要吃点新鲜的。
只是除了鲁斯,船队里没有任何人敢下海。
芬里斯的所有生物都很危险,这些形似大号梭子鱼的撕裂鱼在海洋生物链上只能算最底端,以捕食食物链最底端的芬里斯磷虾为生,但它们的利齿依然可以在几秒钟内把一个成年人啃噬殆尽。
撕裂鱼被鲁斯这活生生的诱饵吸引,但它们尖锐的牙齿咬不穿鲁斯的皮肤,最后全都成了部族的盘中餐。
鲁斯信手捞起一条不断扑腾,有凡人手臂大小的撕裂鱼,在空中划出银亮的抛物线。
未等落在甲板上,狼群就已经伸长了脖子开始哄抢。芬里尔夺得先机,但立刻就被狼群叠罗汉般压在最底下。满载渔获的龙船根本不缺食物,他们要的是这个玩闹的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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