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神圣泰拉也是泰拉
鲁斯看了眼沃普，排除了这种可能。并不是所有人都会为了沃普而奋不顾身，它们又不是沃普养大的。
但除了沃普，船队里也没有其他关注的东西。
除非夜袭者的目标是食物本身，而他们所有人都是这些夜袭者的猎物。
但这些夜袭者在地底生活了几千年，它们肯定有自己独特的食物来源，并且这种来源一定是可持续的，否则它们没办法活这么久。
先前的两波袭击中，夜袭者丢下了几百具尸体。这一次的数量更多，至少有几千只夜袭者。
鲁斯部族已经是芬里斯上最强大的部族之一，但就算是鲁斯部族全部人口也只有三万。
即使鲁斯看到这几千只夜袭者就是全部，它们的种群数量也已经非常庞大。如果这些夜袭者只是其中一部分，那它们的规模更是大到难以想象！
能养育这种规模的种群，它们生存的地底世界肯定不会缺乏食物。
鲁斯用战斧劈开一只爬上龙船的夜袭者的头颅，黑血与脑浆溅在龙船骨架上，他突然想到一个答案。
“如果不是为了食物，那就只能是为了杀戮而杀戮。”
鲁斯单手掐住一只夜袭者的脖子，想要从它狰狞的表情中看出任何情绪。
夜袭者发出黏腻的嘶吼，想要用畸形的利爪撕开鲁斯的手臂，鲁斯用斧刃精准劈进变种人反关节的肘部，黑血喷溅间又回旋斩断膝盖骨，一点点把它劈成人彘。
夜袭者的嘶吼中带上了一丝痛苦，苍白的眼球看不出任何神采，但鲁斯从它的脸上看到了一丝畏惧的神色。
鲁斯笑了。
这些夜袭者果然是有智慧的，并不是纯粹的野兽。
鲁斯部族的每个人都是战士，无论男人、女人还是小孩。他们每个人都在和这些夜袭者搏杀，用他们能找到的每一件武器进行战斗。
狼群凭借矫健的身手在不同的龙船之间穿梭，帮助鲁斯族的战士解决那些爬上龙船的夜袭者，用利爪拍碎它们的头颅，或是用狼吻咬碎把它们的躯体咬成两截。
虽然夜袭者才是进攻的一方，但优势明显是在鲁斯族这边的，但它们始终没有放弃。
这场战争一直持续到了黎明，当第一缕晨曦刺破云层，天空泛起鱼肚白时。
那些被阳光直射的夜袭者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其余的夜袭者也立刻如潮水般退去，它们扭曲的肢体以一种诡异的敏捷逃向岛屿深处。
但等到它们全部逃到浅滩上时，幽蓝色的灵能光辉如潮水般漫过浅滩，所有夜袭者瞬间被凝固在原地。
沃普五指收拢的刹那，灵能洪流从四面八方奔涌而来，在一声声清脆的爆裂声中将这些畸形生物逐个碾碎。
“啪！”
幽蓝灵能如潮水般退去，浅滩上只剩下一片狼藉的猩红。
上千只夜袭者在灵能挤压下尽数爆裂，黏稠的黑血与腐肉碎块将原本清澈的海水染成了污浊的血池。
“沃普！”
“沃普！”
龙船上的鲁斯族人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战士们高举染血的骨矛与战斧，矛尖与斧刃上未干的鲜血在阳光下泛着铁锈般的光泽。
他们既为有沃普这样强大的守护者而骄傲，也感激他保留了让族人战死沙场的荣誉。
尽管有很多人死在与夜袭者的战斗中，但死亡早已成为了芬里斯人的日常。
在战斗中死去并非耻辱，而是荣誉。
如果沃普剥夺他们战斗的机会，这些芬里斯战士非但不会感激，反而会将对战斗的渴望化作对守护者的怨怼，因为只有弱者才需要无微不至的守护！
“我们必须尽快找到这些怪物的巢穴。”鲁斯说，“至少要弄清楚它们到底还有多少。”
滕吉尔勉强点点头，虽然赢得了战争，但滕吉尔的心情很沉重，他的目光比其他族人更远。
光是今晚就有几千只怪物发动了夜袭，鬼知道地下还藏着多少？
尽管一开始是他提出要清理这些变种人，但他现在也开始动摇了。
他们上岛的目的是为了生存，可是如果族人死伤太多，夺取这座岛屿也就失去了意义。
……
狼群记住了夜袭者的气味，循着气味找到了它们来到地表的洞穴。
鲁斯站在洞口向黑暗中望去，他只看到了一条长长的痕迹通向了山底，就像是通往某种巨兽肚腹的肠道。
滕吉尔派了三百名战士守在洞口，自己亲自带着二十名战士进入洞穴。
这种狭隘的地下洞穴会限制狼群的战斗，所以沃普也让狼群都留在外面，只有西尔维娅跟着他们，用嗅觉追踪那些夜袭者的老巢。
地下洞穴的结构非常复杂，七歪八扭的蜿蜒向下。
如果没有西尔维娅给他们指明正确的方向，所有人都会在里面迷失。
最初的山洞是自然形成的，但越往后人工开凿的痕迹就越重，通道也从凹凸不平的石壁变成了塑钢和石壁的组合。尽管历经数千年的时间，这些通道已经开始腐烂，但依稀可以辨认出当初的辉煌。
“古代人为什么要放弃地底？”鲁斯问。
滕吉尔也竖起耳朵，他很好奇古代的历史，但不打算让族人住在地下，因为只有懦夫才会选择逃避，勇敢的芬里斯人就应该在芬里斯的地表，玩一年一度的夏季大逃杀和冬季饥荒。
沃普：“据说是地底被侵蚀了，也可能是使用了某种禁忌武器导致的，反正结果是任何居住在这里的居民都会变成夜袭者。现在的芬里斯人的祖先应该知道原因，不然他们不会从地底出逃。”
滕吉尔想了一下，摇了摇头：“鲁斯族没有流传这样的古代传说。”
“也许是他们主动遗忘的。”鲁斯说，“如果地底已经被侵蚀，那些逃出地底的人应该是害怕光是知道那些知识都会导致腐化。”
“什么腐化？”滕吉尔问。
沃普：“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虽然沃普在亚空间的事情上不会瞒着原体，因为原体知道这些有助于他们更好的对抗亚空间。但他也没打算弄得人尽皆知，普通人还是不知道的好。
“滴答！”
模糊的水声让探索队的人都屏住了呼吸，西尔维娅也突然停下，这说明前面有敌人。
鲁斯没入黑暗，孤身一人前往水声传来的洞穴，探索队里只有他们一家三口可以在黑暗中看清周围，而他不想让父母冒险。
很快探索队就听到了战斧劈开血肉的声音。
等探索队也进入洞穴时，他们看到鲁斯站在几具夜袭者的尸体中间。
在他们面前，一片幽深的地下湖如同巨兽的咽喉般张开。黄绿色的荧光如被囚禁的星云，在漆黑油腻的湖面上发着诡异地光芒。
洞顶垂落的钟乳石如同倒悬的獠牙，其上凝结的水珠不断滴落，在荧光闪烁的湖面激起涟漪，仿佛某种远古生物垂涎的口水。
鲁斯找旁边的战士要了一根骨矛，从水池里捞出了一块漆黑的团状物。
“这是什么？”沃普问。
鲁斯：“一块野兽的皮毛。”
滕吉尔握紧了战斧，沉声说：“既然它们在这里取水，就说明我们离目的地应该不远了。”
鲁斯突然问：“如果这座岛屿之前一直都在地底，它们是怎么阻止海水进入洞穴的？”
沃普：“地下城的入口应该有门，当岛屿沉入海底时，门是关着的，海水就进不去。”
“那谁控制着门的开关？”鲁斯问。
沃普一愣，然后意识到鲁斯指的是什么。
这些怪物生活在海底的时候，门一定是关着的。而当岛屿从地底升上海面时，门肯定是打开了。
这么精确的开关肯定不是巧合，难道这座地下城还有人？
沃普想到了美狄亚，“也许不是人。”
地底全是夜袭者，沃普不相信以他们的智商可以控制地下城。
但黄金时代的人类对于AI技术的运用已经发展到生活的方方面面，这么大的地下城肯定离不开AI的管理，也只有AI才有可能在几千年里持续管理地下城。
滕吉尔问：“如果真的有门，那我们现在是进了那道门，还是没有？”
第76章 华纳海姆（5K）
进了还是没进，这是一个问题。
沃普连门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也很难解答这个疑问。
但不管进没进，他们都已经来了，现在回头就是半途而废。
他们继续沿着狭窄的洞穴深入地底，每当西尔维娅停下脚步，鲁斯就会孤身走进黑暗。
等探索队追上他时，地上就只剩下满地的尸体。
他们遇上夜袭者的频率越来越高，所有人都明白他们离夜袭者的巢穴也越来越近。
那些残破的尸体令探索队的人感到本能的厌恶，无论是他们那长着爪子和蹼的手，还是那大到吓人的眼睛，都给人一种极度的诡异感。
有些变种的身上还长满了毛，有些脑袋上长出了角，或者是在错位的下巴里长出了鲨鱼一样的牙齿，还有长着蹄子的。
鲁斯问：“地底人都长这样？”
沃普：“单纯在无光环境下生活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听出鲁斯意有所指，但沃普去过诺斯特拉莫，那里的人除了眼睛全白以外和正常人长得一样，而且他们的遗传性征是稳定的。
但每一只夜袭者的畸变都存在差异，绝对有腐化的因素在。
“嗷呜。”
西尔维娅的喉咙里突然发出低沉的咆哮，这说明来的人非常多。
“站我身后。”
鲁斯这一次没有独自走进黑暗，因为他能看到前面有岔路口。
探索队屏住了呼吸，黑暗中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声。
一开始是寂静，然后传来了细微的声响，然后是一大片的脚步声和低吼。
“砰！”
鲁斯用战斧劈碎了一只夜袭者的头，打响了第一枪。
夜袭者发现了他们的位置，疯狂吼叫着朝他们冲来。
其他人正要帮忙，沃普突然伸手一拧。
“啪！”
所有人都听到黑暗中骤然炸开一声黏腻的爆裂声，如同腐烂的果实被碾碎，浓重的血腥味瞬间灌满洞穴，然后就是死一般的寂静。
灵能余波还在空气中残留着幽蓝光痕，也让其他人看清了那片被血肉涂满的山壁长什么样。
夜袭者爆裂的黑血如暴雨般泼洒，鲁斯本能地抬起手臂，想要防止血液飞溅到脸上。但血液却在触及他前被浅蓝光幕尽数拦截，黏稠血浆在透明屏障上晕开刺目的红。
探索队继续前进，一路上没有再遇到任何夜袭者。
只是不时会遇到一群倒垂在洞穴顶部，形似蝙蝠的生物，当探索队靠近时它们又都被惊地飞往洞穴深处。
当他们进入一条潮湿的洞穴走廊时，巨大的菌类生物爬满了这里的每一寸地面与岩壁，它们肥厚的菌盖散发出诡异的绿色荧光。荧光粘液如同有生命般在蘑菇丛中蜿蜒，最终钻入岩壁上人头大小的孔洞，那些幽深的窟窿边缘还残留着类似齿痕的蚀刻纹路。
鲁斯的舌尖几乎品尝到了空气中飘散的菌丝微粒，那是一种甜腻到令人作呕的腐臭味。
幽暗的洞穴中，其他人只能看见那些畸形蘑菇散发的诡异荧光，但沃普能看到菌丝网络深处涌动着腐化生命的亚空间能量，如同无数寄生血管般在岩层中脉动。
沃普捂住口鼻：“至少现在我们知道它们是吃什么活到现在的了，西尔维娅，能绕开吗？”
母狼轻轻摇头，这里是唯一的路。
沃普挥手示意其他人后退，对着走廊伸出手臂。
与先前捏爆夜袭者时的暴力方式截然不同，灵能光辉如同激光手术一样精准的扫过洞穴，那些散发荧光的畸形菌类在灵能灼烧下发出滋滋声响，然后连同被侵蚀的岩壁都被一寸寸消融，露出深处未被污染的原始岩层。
当他们穿过这条种植着菌类的走廊时，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宽阔的穹顶大厅。
虽然依稀能从墙壁上蚀刻的精美图案看出这座大厅昔日的辉煌，但就和走廊一样，穹顶大厅里现在也种满了蘑菇。
这些诡异的真菌发着光，给黑暗的大厅蒙上了一层莹绿色的滤镜。
而在这些真菌之间，几十只幼年的夜袭者趴在它们身上啃食，还有更多的幼年夜袭者缩在角落里。探索队的到来让这些幼年夜袭者受到惊讶，大厅里立刻响起此起彼伏的吼声。
沃普：“这里应该就是他们的老巢了。”
“那就把他们全部干掉吧。”鲁斯点点头，举起了战斧。
“请不要伤害他们。”一道轻柔的女声在大厅里回响。
鲁斯挡在沃普和西尔维娅身前，警惕地盯着从黑暗中走出的女人，“你是谁？”
女人向沃他们行了一个古老礼节：“我是华纳海姆地下城的管理者，芙蕾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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