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神圣泰拉也是泰拉
部族的战士们攥紧了骨矛与战斧，可当他们看清村外的狼群时，又惊讶地相互交换了困惑的眼神。
狼群并没有冲击村子泼水凝冰加固的城墙，他们停在村子的几百米外，刚好在弓箭的射程之外。
两头银灰色的巨狼走向村子，它银灰色的鬃毛在极光下泛着金属般的光泽。更令人震惊的是，在巨狼宽阔如平台的狼颈上，竟各自坐着一名战士！
战士们意识到狼群受他们驱使，虽然并没有因此放松警惕，但都保持了克制，紧绷的弓弦也松弛了几分。
稍大的战士骑在稍小的巨狼脖项上停在远处，稍小的战士则骑在稍大的巨狼脖项上来到城墙下。
战士高喊：“我是沃普，他是黎曼·鲁斯，我们要求见你们的首领！”
头戴鹿角的战士伸出脖子，他的声音如同冰川碰撞般浑厚：“我是奥尔夫·血牙，血牙部落的首领。外乡人，你们为何而来？”
“决斗。”
城墙上的战士们先是集体怔住，紧接着爆发出起哄的欢呼声。
“决斗！”
“决斗！”
他们用粗糙的手掌拍打着冰铸的城垛，几个年轻战士甚至将兽角号举到唇边，吹响一连串嘹亮的战吼。
在芬里斯这片严酷的土地上，没有芬里斯人会拒绝荣誉的决斗。
无论决斗的发起者是谁，只要人们确信他有发起决斗的资格，被挑战者如果拒绝决斗会丧失其所有荣誉。
鲁斯能驯服一群芬里斯狼，这就是他发起决斗的资格。
“你和我？”奥尔夫·血牙问。
沃普摇头，指了指后面的鲁斯：“你和他。”
奥尔夫：“我不会进行无意义的决斗，奖品是什么？”
“你想要什么？”
“我要你的巨狼，只要一头！”
沃普摇头：“我不会拿我的孩子打赌，但是如果我输了，我们可以为你效力一年。”
奥尔夫点点头，认可了这个筹码，他又问：“外乡人，你想要什么？”
“我要你的部族奉他为王！”沃普的声音如同雷霆般在城墙上炸响，让城墙上的战士一片哗然，“鲁斯会接受你的部族任何一名战士的挑战，只要还有一人想要挑战，只要你们还没有向他献上忠诚，决斗就不会结束！”
城墙上的战士们愤怒地捶打胸口，他们愤怒的不是鲁斯让他们臣服，而是沃普让他们车轮战的狂妄，他难道以为光凭一个人能打血牙部落的所有战士吗？
而且什么叫只要他们还没有献上忠诚，决斗就不是结束？
难道他以为血牙部族会可耻的拒绝承认决斗结果吗？
血牙部族愤怒地打开了城门，几百名战士涌出城门，将沃普和西尔维娅团团包围。
沃普的体格实在不算魁梧，放在芬里斯连孩子都比不上，他骑着的那头巨狼倒是真的令人忌惮。
“就在这里？”沃普问。
奥尔夫：“对，外乡人，决斗已经开始了！”
奥尔夫·血牙缓缓摆出战斗姿态，但当他看清从远处奔来的巨狼，以及从狼背上跃下的身影时，瞳孔骤然收缩。这个外乡人的身形竟如冰原巨熊般魁梧，投下的阴影完全笼罩了他引以为傲的两米多高的身躯。
血牙的战士们不自觉地后退半步，他们从未见过如此高大的战士。
“现在开始？”鲁斯问。
“对！”奥尔夫承认外乡人很高大，但他不会怯战，“来吧，鲁斯族的黎曼，使出你的全力！”
“砰！”
出色的战士通常都睡得很安详，奥尔夫更是倒头就睡，也不管雪地有多么冰冷。
血牙部族的战士们鸦雀无声。
“下一位。”鲁斯的声音平静地近乎冷酷，就好像他击败的不是血牙部族最强大的战士，而是路边的一条野狗。
血牙的战士们看着倒在地上的奥尔夫，不约而同地后退了半步。
这完全是下意识的举动，但很快就有人因自己的后退而羞愧得涨红了脸，攥紧骨矛又向前跨出两步。
“砰”
沉重的身躯轰然栽倒在积雪中，飞溅的雪沫在月光下折射出细碎寒光。
鲁斯：“决斗已经开始，在其中一方认输前不会结束。来吧，你们可以尽情地攻向我！”
血牙的战士们交换了一个眼神，在奥尔夫倒下后他们其实就该认输。
但他们又心有不甘，如此强大的战士就在他们面前，他们怎么能放弃挑战的机会呢？
能被这样的战士打倒，就算是输了也是一种荣誉啊！
两名战士握着战斧上前，他们还想要自我介绍。
但其他人只听到‘砰’的两声，地上又多了两个贪睡的人。
“多少人都可以，再来！”
血牙的战士发出战吼，朝着黎曼·鲁斯一拥而上。
“砰！砰！砰！“
一连串沉闷的撞击声如同冰雹砸落，冲在最前面的战士只觉得眼前一花，胸口便传来肋骨断裂的剧痛。
黎曼·鲁斯的身影在他们眼中化作一道闪电，战斧的寒光在空中划出完美的弧线，斧背精准击中每个人的要害却又未取性命。
当最后一名战士重重摔在冻土上时，决斗场陷入了诡异的寂静，只有战士们痛苦的呻，吟和粗重的喘息在寒风中飘荡。鲁斯屹立在满地狼藉中央，连呼吸都没有丝毫紊乱。
奥尔夫·血牙在雪地上缓缓撑起魁梧的身躯。
其实他一直都没晕，只是那场败北来得太快，太丢人，他宁愿趴在地上装死。
鲁斯也没有打晕任何一个人，那些倒头就睡的人都是跟他一样的想法。
但既然现在所有人都被打倒了，反而就没那么丢人了。
“砰！”奥尔夫向鲁斯屈膝，“我们输了，血牙部族会向您献上忠诚，鲁斯陛下。”
……
黎曼·鲁斯的足迹如同极地风暴般席卷阿萨海姆的每一处山谷，每一个部落。
日复一日，相同的决斗在不同的部落重复上演。
鲁斯从不在胜利后耀武扬威，只是沉默地等待下一位挑战者。当最后一个战士倒下时，他会亲手扶起败者，而他们会向他献上忠诚。
最顽固的是碎骨部落，他们的首领博德雷在三天里挑战了鲁斯一百三十七次，每一次都败的毫无悬念。
博德雷也不是不认输，只是不服输。
输多少次都行，只要能摸到鲁斯的衣角就算胜利，可他却连这点小小的愿望都办不到。
在全部族的战士都被打倒后，只有他还在坚持挑战。
但在第三天的黄昏时，他还是主动向鲁斯屈膝。
鲁斯：“碎骨部落最大威胁是什么？”
博德雷：“北方山脉的冰巨魔群，它们经常入侵我们的狩猎区，还曾经攻打我们的村子。”
“召集你的战士，我们去剿灭它们。”
博得雷很惊讶，现在？
他不明白为什么，但鲁斯现在是他的国王，他不会违抗国王的命令。
鲁斯不仅仅是要统治他们，也会给予他的子民庇护。
他无法让芬里斯变得宜居，但他可以帮向他效忠的部族消灭他们面临的最大威胁。
而几乎所有山地部落面临的威胁都只有两种，芬里斯狼和冰巨魔。
人类是芬里斯唯一的智慧生命，芬里斯狼和冰巨魔是唯三的半智慧生命，还有一种是夜袭者。
但夜袭者生活在地下，只要不去钻漆黑的洞穴，一般不会遇袭。
而芬里斯狼和冰巨魔生活在地上，它们必须和人类争夺狩猎场。
“雅嘎！”
冰巨魔的咆哮声如同冰川崩裂般在巢穴深处炸响，整座雪山都在这声怒吼中震颤。
这些身高超过四米的庞然大物从洞穴中蜂拥而出，它们灰褐色的皮肤上凝结着冰霜，粗壮的指节紧握着整棵云杉制成的巨棒。
战士们在鲁斯身后结成方阵，凡人和冰巨魔的决斗毫无胜算，阵型配合是他们唯一能与冰巨魔对抗的战术。
当一头冰巨魔吼叫着抡起巨棒砸向鲁斯时，鲁斯直接挥拳迎击。
“砰！”他的拳锋撕裂空气发出爆鸣，与树干相撞的瞬间，两人合抱粗的云杉竟如脆弱的冰棱般拦腰炸裂。
飞溅的木屑如霰弹般四射，巨魔被余势未消的拳劲震得踉跄后退，鲁斯趁机钳住冰巨魔粗壮的脖颈，在骨骼断裂的脆响中硬生生将那颗长满冰碴的头颅拧转了七百二十度！
断裂的脊椎刺破了冰巨魔的粗糙的皮肤，喷溅的血液在雪地上绽开妖艳的冰花。
“嗷呜！”
狼群从极地寒雾中骤然现身，三米多高的庞大身躯在雪幕中划出数十道凌厉的轨迹，它们矫健地跃过开裂的冰隙扑向冰巨魔，獠牙如断头铡般咬住对方粗壮的脖颈。
鲁斯对他的狼兄弟很宽容，对其他芬里斯狼也一样。
他会消灭所有威胁芬里斯人的冰巨魔，但对于那些同样威胁人类村落的芬里斯狼，他会跟狼王进行决斗。
就跟芬里斯人一样，狼群也喜欢决斗，而狼王永远是最强者。
当鲁斯在决斗中打败狼王时，他就成了新的狼王。
“砰！”鲁斯的拳锋裹挟着冰原风暴的凛冽寒意打碎了冰巨魔之王的咽喉，那头被巨魔攥在掌心发出悲鸣的芬里斯狼趁机挣脱桎梏，踉跄着落地跟上鲁斯。
“博德雷。”鲁斯走向碎骨部落的战士。
“陛下。”博德雷屈膝，这声陛下他喊的情真意切，如果没有鲁斯和狼群，碎骨部落根本不可能独自对抗冰巨魔群。
“狼群会留下，只要碎骨部落和炽日部落向狼群提供贡品，狼群就会守护你们，和你们一同狩猎。”
“陛下，您要去哪？”博德雷急忙问，“碎骨部落会永远追随您！”
鲁斯大笑，“我已经征服了阿萨海姆，现在该去征服大海了！”
鲁斯征服了阿萨海姆所有的山地部落，却从不对他们提出任何要求，反而帮他们会消灭部族面临的威胁。
还留下狼群守护他们，他的征服对山地部落百利而无一害，所以山地部落才会心甘情愿的臣服于他。
这些部族依旧各自散落各地，谈不上真正的统一，但这种模式最适合现在的芬里斯。
鲁斯深知他的兄弟们在统一母星上成就斐然，但他不会盲目攀比，芬里斯有它独特的生存法则。
……
“又是鱼。”
沃普叹气，机械地咀嚼着焦香四溢的烤鱼。
鲁斯征服阿萨海姆的山地部落只花了两个月，而他征服群岛部落的征途已经持续了两个大年。
因为阿萨海姆很小，而芬里斯的海洋很大。
再加上芬里斯独特的大逃杀模式，导致群岛部落居无定所，有些部族甚至远在南半球。
为了能在茫茫大海上找到这些部落，沃普已经吃了两年的鱼。
“呜！”西尔维娅低低呜咽着，湿润的狼吻轻轻抵在沃普的胸膛。
沃普轻柔地抚摸她的毛发，“不是你烤的有问题，只是有些吃腻了。”
鲁斯本来吃的很开心，现在也觉得手里的烤鱼索然无味。
为了帮助他完成征服世界的梦想，沃普和西尔维娅还有他的狼兄弟一直跟着他在海上颠沛流离。虽然不愁吃穿，也不会有真正的危险，龙船上的空间也并不逼亾，但这样的日子肯定不是他们想要的。
狼群应该在冰川上自由自在的奔跑，而不是整日病恹恹的趴在龙船上。
尽管他们从未抱怨，但鲁斯心中有愧，这是他欠他们的。
“马上就不用吃鱼了，我们快回家了。”
他们在前不久已经征服了最后群岛部落，也许还有其他群岛部落没被他们发现，但他们已经完成了环球航行，鲁斯不想让父母继续因为他流离失所。
如果真的有群岛部落因为太偏僻而没有被鲁斯找到，那是他们的不幸。
每征服一个山地部落，鲁斯会为他们扫清障碍，给他们留下已经驯服的狼群守护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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