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我是育儿保姆,真不是你爹! 第75章

作者:神圣泰拉也是泰拉

  “真是给我们男人丢脸!”

  银球都在幸灾乐祸,谁也没有同情他。

  塔尔克:“这样我们就达成一致了,但你准备怎么处理那些奴隶?”

  “他们居然想反抗我们,都杀了吧!”

  “这些奴隶可都是竞技场的明星选手,民众们可是很喜欢他们的。”

  “我就说不该让他们去隔壁城邦打友谊赛,居然半路被人给劫走了!”

  “但他们赢得很漂亮不是吗?也为我们赢得了那条珍贵的矿脉。”

  “克拉苏,那只是一群奴隶在异想天开,你难道会害怕他们吗?”

  “我当然不害怕,但他们不该挑衅高阶骑士的权威!”

  “把他们送回竞技场吧,民众会很开心的。”

  银球们你一言我一语就决定了奴隶们的命运,克劳狄娅直到最后才开口:“我的丈夫还带着一个男孩,把那个男孩也送进竞技场。”

  “你的丈夫?克劳狄娅,你们可还没结婚呢!”

  “你不会是动真情了吧?”

  “体谅一下吧,他的血脉那么纯洁,换成是我也会动情的。”

  塔尔克:“你在嫉妒那个男孩?那是他的孩子?”

  克劳狄娅斜倚在王座上,机械羽翼懒散地垂落,指尖漫不经心地拨弄着一缕发丝:“这不关你们的事,把那个男孩送进竞技场,但不是以奴隶的身份,我要让他求我。”

  “就是这样。”克劳狄娅将她与其他高阶骑士开会的内容复述给沃普听,像条美人蛇般缠绕在沃普身上,如白玉般细嫩的手臂搂着他的脖子,“那群蠢货连半点疑心都没起。”

  她将红唇贴近他耳畔,吐息间带着醉人的葡萄酒香,“亲爱的,我表现的怎么样?”

  “啪!”沃普拍开那只在他脸上摩挲的手,“适可而止,说话就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真是绝情的男人,人家为了做了那么多,一点奖励都没有吗?”

  克劳狄娅眼尾泛红,咬着唇瓣轻轻扯住他的衣襟,纤白指尖在他胸口无意识地画着圈。

  女人柔软的指腹隔着衣料传来细微的痒意,沃普后退半步。

  沃普不得不承认,克劳狄娅确实美得惊心动魄。

  眼波流转时像淬了蜜,红唇微启时总带着若有若无的诱惑,就连此刻攀附在他胸前的指尖都透着精心设计过的撩拨。这种不择手段的勾引确实取悦了他,让他的男性虚荣心得到了餍足般的快慰。

  她的美艳、她的讨好、她刻意制造的暧昧氛围,他全都看得透彻,却只觉得索然无味。

  克劳狄娅的美是张扬的,带着侵略性的,像盛夏正午的骄阳,刺得人睁不开眼。

  她每一个眼风、每一次触碰都精心计算过,偏偏又热烈得让人无法忽视。

  按理说这样的女人不该让人无动于衷,可沃普偏偏就是提不起半点兴趣,即使他至今俗称童贞。

  但她越是卖力,他越是兴致缺缺。就像一杯过分甜腻的糖水,喝得越多,越觉得索然无味。

  沃普自己都说不清缘由,纯粹是本能的无感。

  更讽刺的是,就连面对西尔维娅时,他都不曾这样。

  沃普:“安格隆,你确定要走这条路吗?”

  男孩坚定地点头,如果你想领导他们,你就必须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就像人类帝皇想要带领人类前行,他就必须是人类之主。

  星际战士想要守护人类,他们首先得记得自己血管里流淌的也是凡人的血,而不是把凡人当成羔羊,把自己当成高高在上的牧羊犬,那会把他们的付出给异化掉的。

  沃普伸手揉了揉男孩的头发,“那就放手去做吧,闹他个翻天覆地,就算把天捅个窟窿也没关系。因为只要你喊一声,哪怕我正在和莎莉士打架,也会踹开地狱大门来帮你。”

  每一位原体都有他们的坚持,科兹有他的正义,洛迦不信神,而安格隆的坚持比他的兄弟都要纯粹。

  “真的吗?”克劳狄娅突然贴上来,双臂如蛇般缠上沃普的脖颈,她仰起脸时,睫毛几乎扫过他的喉结,呼出的热气带着毒药的甜香,“那你能和我打架吗?”

  沃普抬起手掌,“我这就给你两巴掌!”

  “好啊好啊!”克劳狄娅兴奋地踮起脚尖,欣喜若狂挺了挺资本给沃普打,“粗暴一点也没关系的!”

  沃普:“你不是说不喜欢粗暴吗?”

  “呜呜,”克劳狄娅用指尖优雅地抹过眼角,尽管那里连半滴泪水都没有,“我真的好感动,你居然还记得我喜欢什么,我们来做吧,让我们帮助彼此成为大人。只要是你,再粗暴也没关系的。”

  沃普面无表情,这日子没法过了,安格隆你还是赶紧起义吧!

  ……

  数百具佝偻的躯体挤在深坑里,他们都衣衫褴褛,手脚上带着镣铐,身上标着滚烫烙铁留下的烙印,有些还在渗着组织液。

  他们用浑浊的眼睛不安地观察四周,像一群被困在蛛网中的飞蛾,压抑的啜泣声在镣铐碰撞间流淌。安格隆抬头看到了周围宏大的梯形金字塔,钢铁阶梯上密布着蜂窝状的蚀痕。

  像是某种酸性液体腐蚀导致的。

  只有金字塔最顶层的阶梯光洁如新,那道阶梯的宽度经过精密计算,刚好容得下一人。

  几乎是一瞬间,安格隆意识到这个深坑里会发生什么。

  这不是决斗,虽然数百人的混战规模宏大,但数百具形销骨立的躯体很难有什么精彩的战斗。

  这是大逃杀!

  安格隆的神经末梢突然炸开一片刺痛,他的战斗直觉在疯狂预警。

  游戏还没有开始,但他们必须立刻行动起来!

  “站起来!”安格隆用他的能力覆盖了每一个人,“我们都想要活下去,去爬那些金字塔!”

  灵能网络如血脉般贯通所有奴隶的意识,将他们的恐惧与彷徨尽数吸收,而后注入某种近乎神谕的力量——他们的求生本能被锻造成坚定地信念,比钢铁更坚硬,比火焰更灼热。

  当第一个奴隶的赤脚踩上金字塔台阶时,所有人都开始向上攀爬。

  浮空的嗡鸣球体发出尖叫:“游戏还没有开始,这是作弊!”

  另一台球体低笑:“没关系的,安东尼,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

  “不过既然他们作弊,那游戏就要提前开始咯!”

  “亲爱的观众们,让我听到你们的欢呼!”

  奴隶们头顶骤然炸开山呼海啸般的声浪,高墙之后层层环绕的圆形竞技场看台上,观众们正在欢呼。

  这些同样匍匐在高阶骑士统治下的平民,此刻却以奴隶们淋漓的鲜血为乐,用他们的死亡寻求畸形的慰藉。

  安格隆心中没有愤怒,他只觉得悲哀。

  深坑上空布满了与男人胸廓大致相等的怪异金属球体,那是高阶骑士的无人机,奴隶们称之为蛆虫之眼。

  这些高阶骑士甚至不用露面,他们躺在豪华宫殿的王座上,就可以轻易挑拨平民与奴隶的对立情绪,

  那些高阶骑士甚至不必亲临现场,他们慵懒地斜倚在他们奢靡宫殿中镶嵌着星辉宝石的王座上,只需指尖轻叩,便能将平民与奴隶的仇恨如琴弦般精准拨弄。

  “游戏开始!”

  当播音员那带着病态愉悦的嗓音仍在空气中震颤时,蛆虫之眼突然爆发出一阵令人头晕目眩的刺耳尖啸。

  剧痛让半数人踉跄着跪倒在金属平台上,是那些体格健硕的同伴用布满伤疤的手掌像铁钳般将他们从坠落边缘拽了回来。

  “继续爬,不要停!”安格隆的鼓舞如惊雷炸裂,在深坑囚笼中激荡,“我们都能活下来,我保证!”

  金字塔最顶端的平台上方还有高墙阻挡,那是凡人的血肉之躯无法翻越的高度,但一个疯狂的计划正在安格隆的脑海中逐渐成形。

  如果一切顺利,他可以拯救所有人!

  “哗啦!”

  高墙之上,巨大的圆形排水闸门开始缓缓旋转,发出锈蚀金属的刺耳呻/吟。随着液压装置的嘶鸣,闸门突然洞开,腐臭的黏液顿时如瀑布般倾泻而下,那是一种介于腐烂内脏与化学废料之间的刺鼻气味。

  黄绿色的液体撞击地面时炸开粘稠的浪花,蒸腾起带有腐蚀性的呛人烟雾。这股恶臭的洪流顺着沟壑奔涌,所经之处的金属地表都发出被侵蚀的滋滋声响。

  随着排水口喷涌的腐臭洪流不断上涨,滋滋冒烟的液面已经吞没了金字塔最下层的台阶。

  如果有人不幸跌入其中,他不会立刻死亡,他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血肉骨头都被溶成肉泥,在包含痛苦的惨叫中缓慢死亡,而这正是高阶骑士和观众们想听的。

  奴隶们在安格隆的号令下不断向上爬,他们眼中燃烧着不屈的烈焰,求生的意志比精钢更坚不可摧。

  金字塔越往上台阶越小,最顶层的台阶只能站一人,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

  但安格隆有计划。

  最强壮的奴隶以最高层的十几层台阶作为平台,用血肉之躯搭出人梯,让后面的人可以踩着他们的背往上爬。

  没有任何努力发出声音,他们必须把有限的力量全部用在求生上。

  安格隆也没有,他已经在灵能网络中告知所有人计划,原体的超凡大脑让他可以精准计算每一个人的位置并得出最优解。

  即使是在这种绝境,他也可以救下所有人!

  瘦骨嶙峋的女人和孩子踩着男人们弓起的脊背向上攀爬,最上面已经没有多余的立足之地,他们踩着彼此支离破碎的身躯向上攀登。

  高墙的表面如镜面般光滑,奴隶们的手指只能在金属表面徒劳地支撑,但凡有一人失足滑落,整条活体锁链都将跌入酸液海洋尸骨无存!

  但他们求生的意志都无比坚定,甚至可以克服条件的艰苦!

  “往上爬!不要停!”

  人体锁链已经搭出十几米高,那个瘦弱的小女孩终于够到了顶部,手脚并用爬上了高墙!

  接着是男孩,女人,一个接一个的爬上高墙。

  这是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观众们的欢呼不知何时停了,整个竞技场陷入死寂,连呼吸声都凝固了。

  在这片诡异的寂静中,只有金字塔自身在发出声响。

  最底层的男人们脊骨弯曲成不可思议的弧度,他们的关节在重压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仿佛下一秒就会崩断。

  但他们依然坚强地支撑到了其他人爬上平台。

  “再上一台阶!”

  酸液已经涌了上来,人梯不得不放弃最下面的几层。

  但他们爬上高墙的速度已经变得越来越快,因为那些已经爬上高墙的奴隶正手脚并用的帮其他人往上爬。

  “把阀门打开,全部打开!”播报员的蛆虫之眼发出刺耳的尖叫,高阶骑士心善,见不得奴隶挣扎求生。

  这从来就不是他想要的!

  他期待的是血肉横飞的狂欢盛宴,是奴隶们在绝境中撕咬彼此的丑态,而不是看他们齐心协力共度患难!

  “哗啦!”

  阀门被完全打开,酸液上涨的速度进一步加快。

  但人梯往上爬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很快就只剩下最上面三层的人在充当平台,其他人都已爬上他们的脊背。

  安格隆站在金字塔最顶端的平台上,用瘦弱的肩膀支撑着整条人梯的重量。

  “你先上!”后面的男人推一把安格隆,把他顶在肩膀上。

  安格隆大喊:“没有我,整条人梯都会断,踩上去!”

  他强行用力量制止了男人,强迫他爬上自己的脊背,这是最后一个人。

  凡人无法支撑这条人梯的重量,但他是原体,这是他的责任。

  而且他向他们承诺过,他们都可以活下来!

  水最终停在最后一级台阶的边缘,但飞溅的酸液依然让男孩浑身布满灼烧的伤疤。

  “继续放水,我要他死!”播音员在尖叫,但阀门却被关闭了,高阶骑士不会破坏他们自己制定的规则。

  人梯的长度已经不够让其他人爬上高墙,但他们依然有办法。

  他们从上至下抓住彼此的手,直到男人也抓住安格隆的手。

  “一,二,拉!”

  数百双染血的手从死死抓住前面的人,已经爬上高墙的奴隶用尽全身力气拉着人梯最顶端的男人,借助群体的力量将整条人梯一点点往上拉。

  人梯在血与汗的浸透下缓缓上升,每一寸都伴随着骨骼的悲鸣与血肉的撕裂。

  当安格隆的指尖终于够到高墙边缘时,几百双手同时爆发出最后的力气,将整条染血的人链拽上平台。

  他们瘫倒在冰冷的沙地上,像一张被拉满的弓骤然松开,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了,如同一堆被掏空的麻袋。

  安格隆实现了他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