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神圣泰拉也是泰拉
“自由不是施舍,而是战斗!我不会将它赠予你们,但我会带领你们亲手夺回它!”
“选择的重量必须由自己承担,而反抗是通往自由的钥匙。”
安格隆的声音像钝斧劈开冻土,在死寂中凿出裂痕。
“若你们选择自由,就请允许我带领你们一同粉碎旧世界的枷锁!我不能许诺你们都能活着迎接黎明,但我向你们起誓——黎明必将降临!”
“多好的孩子啊。”克劳狄娅倚在沃普身上,话语里浸着月光般的温柔。
沃普:“被感动到了?”
她没说话,只是靠在他胸前点了点头,发丝蹭得他下巴发痒。
“那你能不能把酒杯放下?”
“有我的口水哦,你要来一口吗?”她漫不经心地晃了晃手中的酒杯,琥珀色的酒液在烛光下流转,映得她唇角那抹笑意愈发莫测。
沃普没理她。
谁特么感动的时候会拿着酒杯跟看戏一样轻抿一口?
但他也没指望克劳狄娅真的有解放奴隶的觉悟,他讲究的是论迹不论心。
背叛阶级的行为比空洞的觉悟珍贵百倍,克劳狄娅既已跨过那条线,沃普便没资格苛求更多。
肯摘下蕾丝手套触碰镣铐的千金小姐已经算得上离经叛道,难道还指望她真去闻奴隶身上的腐臭味?
就连沃普自己也做不到那般高尚。
他能砸碎奴隶的镣铐,给予他们自由,告诉他们什么是反抗,但也别指望他去给奴隶吮痈舐痔。
这种事别说奴隶,就算是克劳狄娅也不行。
但安格隆不一样,如果有需要,他真的可以给奴隶吮痈舐痔。
因为他高尚,也因为他的共情。
当他影响别人时,对方的情绪都会像潮水般反涌回来,浸透他自己的心脏。
就像投入水中的石子,涟漪终将漫回岸边。
当有人遭受痛苦时,其他人会用感同身受来慰藉,但只有安格隆是真的感同身受。
使用这种能力对他也是一种负担。
沃普看到安格隆向他走来,“不多待一会儿吗?”
男孩摇摇头,他要说的已经全部告诉他们了。
虽然可以继续留在这里抚慰他们,但他也有自己的私心,他想和父亲多待一会儿。
“克劳狄娅姐姐。”安格隆抬起头。
克劳狄娅伸手轻抚男孩的脸颊:“乖,叫妈妈。”
安格隆依然没有改口,“谢谢你,克劳狄娅姐姐,让你破费了。”
“破费?”克劳狄娅唇角勾起一抹完美的弧度,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我的孩子,这可是笔稳赚不赔的买卖。我压了你们全员存活,你知道赔率是多少吗?一赔一千!我只用了一小部分就买下了他们。只要你继续赢下去,或许我能用在你起义之前用赢来的钱买下整个竞技场。”
“你就这么相信安格隆?”沃普的目光在克劳狄娅身上多停留了几秒,即使沃普相信安格隆可以创造奇迹,一开始也没有奢望安格隆能救下所有人,但克劳狄娅却敢直接压大满贯,一赔一千是她应得的奖励。
“亲爱的,你还不明白吗?”克劳狄娅突然用力咬上沃普的耳垂,在剧痛与温软间呢喃,“我相信的不是他,是你。”
安格隆低头,这后妈真是有够疯批的。
但再疯批也没用,如果得不到父亲的承认,谁也别想让他开口喊妈。
……
“以心为镜,方见灵能真谛。”艾诺尔俯身贴近米拉耳畔,温热的吐息拂过少女的耳垂。
“放松,”她轻声呢喃,声音如同月光下的溪流,“让灵能在你的血脉中流淌,就像春风抚过新生的嫩芽。”
她修长的手指轻轻搭上米拉颤抖的腕间,“不要用眼睛去看,它流淌在万物呼吸之间,而非浮于掌心方寸。要感受它,就像感受自己的心跳。”
少女紧蹙的眉头渐渐舒展,指尖泛起莹蓝色的微光。
“对,就是这样。”
艾诺尔的唇几乎贴上米拉的耳廓,低语化作无形的丝线,温柔缠绕着躁动的灵能,“你不是在驾驭风暴,而是在与星辰共舞。”
“用心去聆听它的呼唤,但切记,别让混沌的低语吞噬了你。”
人类不同于灵族。
灵族是天生的灵能种族,全员都是灵能者。
灵族的灵能天赋平均值强于其他种族,但只有极少数灵族拥有较高的灵能天赋,这类灵族通常会成为先知。
但自灵族帝国陨落,最幼女神啼哭降世后,这个曾经辉煌的种族便如同行走在蛛网上的囚徒。
每个灵族子民的灵魂都悬在色孽饥渴的舌尖上,他们连最轻微的灵能涟漪都不敢使用。
而人类正处于迈向灵能飞升的临界点上,整个文明如同沸腾的熔炉,灵能者的涌现如星火燎原。
最孱弱的觉醒者只能捕捉到灵能涟漪的余韵,如同雾里看花;
而巅峰强者举手投足间便能扭曲现实法则,其意志所至,群星为之战栗。
在这席卷人类文明的灵能狂潮中,整个种族都站在了命运的十字路口。
薄冰之下的深渊中,沉睡着足以吞噬星辰的恐怖;
而冰层之上,却铺就着通往星海的虹桥。
即使希望渺茫,但人类仍有机会。
灵能在少女的指尖轻盈跃动,宛若一群顽皮的精灵。
那些莹蓝色的光点时而聚拢成璀璨的星河,时而散作细碎的光雾,在她纤白的指节间流转嬉戏。
每当她微微蜷起手指,灵能便如晨露般在肌肤上滚动;舒展时,又化作流萤般的丝带缠绕飞舞。
这充满灵性的能量仿佛拥有自己的意志,时而亲昵地蹭过她的手腕,时而调皮地在她耳畔绽放出细小的光之涟漪。
米拉突然转身扑向艾诺尔,“艾诺尔姐姐,谢谢你!”
艾诺尔轻轻抱住少女,她过了许久才从干涩的喉咙里挤出一句几不可闻的低语:“米拉,如果,如果你真的想感谢我,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米拉点头,“嗯嗯,我能帮艾诺尔姐姐什么?”
艾诺尔的手指突然攥紧了米拉的衣角,她垂下头,让银发遮住自己剧烈动摇的瞳孔,“请你向我的主人索要我,让我成为只属于你的仆人。”
“为什么?”米拉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声音细若蚊呐“艾诺尔姐姐,克劳狄娅姐姐是不是虐待你了?”
“虐待?”女仆执起茶匙的手微微一顿,茶面泛起涟漪,“如果你指的是肉体上的凌虐,我倒希望是这样。”
肉体的痛苦终有边界,而灵魂的煎熬永无彼岸。
第90章 能力越大(5K)
十天前,安格隆经历了第一场游戏。
他们管那叫恶魔之泪。
恶魔他看到了,眼泪在哪?
安格隆不知道,也许在他们死的那天吧。
“你为什么要来这里?”一个角斗士突然问男孩,“你明明不是奴隶,我听说你父亲是一位高阶骑士的男宠,被视若掌上明珠。以你的身份,为何要冒险来参加角斗比赛?“
安格隆看到他宽阔胸膛上布满累累伤痕,一只拳头上戴着指虎。
安格隆回答了他,“因为你们在这里。”
“为什么?”角斗士的眼中满是困惑。
虽然也有高阶骑士享受杀戮的快/感,会专门来竞技场虐杀奴隶。
但安格隆显然与他们截然不同,他不仅冒险救下数百名奴隶,更说服那位高阶骑士将他们尽数买下。
要知道那些奴隶大多是老弱病残,既无资格登上角斗场搏杀,也无价值供贵族取乐,最终只能在恶魔之泪的残酷游戏中白白耗尽生命。
他们有什么值得安格隆觊觎的价值?
安格隆凝视着他,“我与你们有什么不同?”
角斗士半晌才挤出一句:“我们是奴隶。”
安格隆缓缓摇头,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不,我们都是人,会流血,会痛苦,会伤心,也会快乐的,活生生的人。”
武装智械在后面驱赶奴隶们,它们手中的电棒尖端不断迸发出刺眼的蓝白电弧。
任何敢于违抗它们的人,都会被狠狠来上一下,电的生活不能自理。
安格隆随众人踏入一处穹顶高耸的圆形大厅。
斑驳的石墙上摇曳着几支火把,将整个空间笼罩在昏黄的光晕中。
大厅中央孤零零地摆放着一张布满刀痕与血渍的长桌,桌面上杂乱堆叠着生锈的剑戟、开裂的盾牌和破损的皮甲。
每一件都散发着腐朽的铁锈味,仿佛在无声诉说着它们主人最后的命运。
那些在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手们立刻如饿狼般扑向长桌,他们布满老茧的手精准地攫取最趁手的战斧与三叉戟,这些沾着陈年血渍的凶器在火光下泛着暗哑的寒光。
他们一边用肩膀粗暴地挤开竞争者,一边用沙哑的嗓音发出野兽般的低吼,金属甲片在仓促穿戴中发出刺耳的碰撞声。
几个老练的角斗士甚至故意用武器尖端划过其他人的手臂,传递着无声的死亡威胁。
那名角斗士从混战中抽身,一手抓着一柄匕首,另一只手紧握着一柄双刃战斧。他转身走向安格隆,布满疤痕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将斧柄重重拍进他的掌心。
“拿着,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可能不太趁手,但总比空手强。等下门一开就跟我走,别死太快!”
周围的角斗士们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目光如刀锋般刺向二人。
浑浊的空气中,某种无声的默契在蔓延,他们眼中跳动着嗜血的暗火,却都默契地保持着诡异的沉默。
就在昨夜,一位高阶骑士曾造访奴隶营。
只要他们能在角斗场上结果安格隆的性命,就都能免除十场生死搏杀的义务。
十场!这意味着整整一个季度不必面对死神镰刀的收割。
安格隆沉默地接过战斧,没有拒绝角斗士。
但随着一声木料断裂的脆响,角斗士们的眼神骤然凝固,因为安格隆硬生生将斧柄折成两截,斧头被他随手掷入尘土,只剩断裂的桦木纤维如骨茬般支棱着的斧柄。
“你…”那名角斗士叹了口气,“算了,记得跟紧我。”
大门在万众欢呼声中缓缓敞开,炽烈的阳光如利剑般刺入阴暗的甬道,将蜷缩在阴影中的奴隶们照得无所遁形。
“安格隆!安格隆!安格隆!”
奴隶们被驱赶进光明中,山呼海啸般的声浪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看台上沸腾的观众歇斯底里地呼喊着安格隆的名字。
“跑!”角斗士吼声在喧嚣的竞技场中炸开。
当第一缕阳光刺破阴影时,杀戮的序曲已然奏响。
角斗士们如同嗅到血腥的鬣狗群般涌向两人,数十柄利刃在烈日下划出致命的弧光。
这些角斗士都是一等一的好手,他们体内流淌着‘野兽’的血,与荒野中的野兽人有着相同的起源。
这血脉是他们生来低贱的原因,但也赐予他们非人的力量。如果双方都赤手空拳,那些高高在上的高阶骑士能被他们一拳打死。
但安格隆不单单是个孩子,他还是原体。
安格隆避开角斗士从身后捅来的刀子,他的身影如闪电般掠过人群,手中木棍划出一道残影。
“砰!”
角斗士凌空飞出三米有余,他的身躯在沙地上犁出一道深沟。
安格隆的力量经过精确计算,这一击的角度正好避开所有致命器官,力量也控制在让角斗士失去行动能力但不致命的临界点上。
“砰!”
没有人能接住安格隆三棍,他的成长速度远超常理。
角斗士们接连如破败的玩偶般被甩飞出去,他们的身躯重重砸在滚烫的红砂上,溅起一片片滚烫的砂砾,此起彼伏的闷响如同丧钟。
安格隆回头,除了之前给他递武器的角斗士,已经没人站着。
角斗士捡了一把战斧,他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朝安格隆嘶吼:“为什么?”
这声质问裹挟着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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