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沐子休
「“也许信使所说的保护,就是在暗示流光天君并非封印你记忆的罪魁祸首。祂插手也是为了保护你不被封印的记忆所伤害。”」
「虽然这一趟下来还是没看到三月七的过去,但好在捕捉到了一条关于流光忆庭的线索,也不算一无所获。对此小三月还是相当乐观,毕竟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她总有机会继续探明自己的过去。」
——
某科学的超电磁炮。
夕阳将天空晕染成橘红色,晚风掠过两人的发梢。御坂美琴倚靠在栏杆边,指尖正无意识地摩挲着一枚小巧的硬币。
“忆庭的人还真是守口如瓶啊,宁可强行切断她与穷观阵的链接,也不愿意多吐露哪怕一点点的信息。”御坂美琴略带不满地轻轻哼了一声,“到头来,还是没得到什么有用的情报啊。”
“面对那些不可言说的存在,最好的办法就是保持沉默。”当麻侧目看着她,“单从忆庭的人对此事的态度,不难反推出三月七过去回忆的份量。”
“……连星神都要插手,看来三月七的记忆牵扯相当大啊。”
“嗯,说起来,我倒有个疑问。”御坂美琴看着光幕上符玄额间的那颗法眼,“符玄和穷观阵无法帮助三月七找寻过去,而被忆庭的人拦截,有没有一种可能……是符玄的方向错了,从一开始不应该从‘回忆’入手。”
“什么意思?”上条当麻一时没懂。
御坂美琴索性换了一个问题:“‘三月七的过去隐藏着一个连星神都必须出手的秘密’——你觉得这个话题,目前谁最可能有兴趣?”
“嗯……”当麻低头思考了一会儿,忽然想到一个人,“黑塔女士?”
“嗯,科学家都是一群由好奇心实体化的怪物,她不会不感兴趣的。”御坂美琴点了点头,看向远处学园都市模糊的轮廓。
“【智识】的星神博识尊,理论上祂已经掌握全宇宙的信息,并且能够求解万物,回答一切疑问。如果让身为智识令使的黑塔女士向博识尊提出三月七的困惑,你说博识尊会给出解答吗?”
——
「星和三月七回到列车后不久,发现了一封来自仙舟的书信。」
「信上的内容都是什么“倒悬古海”、“重游故地”之类的话,想必是寄给丹恒的。星将信拿给他后,丹恒发现这封信并没有落款,甚至没有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面对这样一封奇怪的信,丹恒将星支开后,单独对其使用了云吟术,果然……信上原本的字迹不见了,取而代之是另一行笔墨——」
「“人有五名,代价有三。”」
「丹恒立刻觉察到事情非同一般,决定前往神策府打听一些线索。」
「……」
「画面一转,神策府内。」
「镜流环视四周,看着这群如临大敌的云骑,冷冷地笑着:“离开罗浮这么久,这府中杀气不减反增,倒是令人欣慰。”」
「听她这话的意思,彦卿还以为她要拔剑出手,当即挺身上前一步,将手按在了剑柄上。」
「“喔,说说而已。小弟弟,不必这么如临大敌。我只是在缅怀旧日时光。”」
——
卫宫家。
“我还以为能再目睹她的神技,可惜,可惜……”
佐佐木小次郎遗憾地摇摇头。虽然他那长逾三尺的“物干竿”和镜流的剑形态上差别甚大,但剑技上的精妙之处还是能学到一二的。
在见过镜流斩断月光的剑技后,他便一门心思沉醉于对她招式的回忆,如今有机会再次目睹她的剑技,佐佐木小次郎比谁都兴奋。
“目睹神技的代价,可是这里所有人的性命哦?”
Lancer摇晃着罐子里的啤酒,“这女人要是真打定主意出手,恐怕一瞬间便足以格杀除彦卿外的所有人吧?恐怕也就这小子能勉强挡住几招,但镜流真打算下死手……他也走不出神策府。”
说着,Lancer的脸上也流露出些许遗憾的表情:“我本来还想多看看丹恒出手,结果人家变身后根本不用枪近身战斗了,全程把玩一颗珠子,虽然那玩意儿的威力是很大,但我还是想见见他用枪和镜流切磋的样子。”
“……我看你是想让丹恒死吧?”
Saber瞪了一眼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Lancer,她回忆丹恒和刃的那场战斗,虽然丹恒全程在抵抗并且毫无战意,但很明显龙尊形态才是他实力的巅峰。
单凭一杆击云和镜流战斗什么的……有一种强行自废七成功力然后一心找死的感觉。
——
「正说着,丹恒缓步走了进来,表示有事求见将军,只是……感受着屋子里剑拔弩张的氛围,着实有些尴尬。」
「一旁的青镞小声提醒,想问问他还记不记得眼前这位白发剑客,对此丹恒倒是相当淡定,说了一句“不认识”后,便打算扭头就走。」
「青镞叫住了准备离去的丹恒,向他介绍起眼前的白发女子的过往经历与辉煌战绩,只是,谈及往后,她目光也不禁黯淡下来,毕竟没有长生种能逃过魔阴身。」
「“据说镜流大人最终神志狂乱、大开杀戒,成了逃亡域外的重犯。以她的能耐,本无人能将其捉拿归案。但不知为何,她竟与某位伪装成行商的嫌犯一同来到罗浮,并宣称要自首伏罪……”」
第209章 云无留迹(二)
「“条件是,在受审前她要有一日自由,前往鳞渊境与老朋友们再会一面——而更离谱的是,景元居然答应了!”」
「“他临行前交托我们的任务,便是陪同镜流在罗浮度过最后一日。你明白了吧,这其实不是接待贵客,而是押送囚犯——”」
「青镞忽然顿住语声,和她一样,丹恒察觉到周遭的空气冷了下来。」
「“饮月,你来啦。”镜流没有回头,仍是淡淡道:“既然来了,何不上前叙叙旧?”」
「“……还是我该称呼你今生的名字,丹恒?”」
——
鬼灭之刃。
“好强的压迫感,这女人……”
无限城内,上弦之壹的黑死牟六只鬼瞳骤然收缩,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扣紧了刀柄,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色。
那股冷意似乎已经从光幕上弥漫而来,仿佛要透过全身,将他冻结一般。印象中,哪怕是无惨大人雷霆震怒,也不曾给他带来如此寒意。
他已经见识过了她的剑,黑死牟本以为自己不会再害怕了,可哪怕是隔着光幕,仅仅看着那尊冷傲的背影……他的皮肤就已经本能地绷紧,仿佛有无数细小的刀刃贴着他的脖颈游走,随时能斩下他的头颅。
“……恐惧?”
不,不仅如此。
虽然心脏在狂跳,鬼的本能在如狂尖啸,可他灵魂深处,却也涌动着另一种近乎扭曲的渴望。
“好像再见一次……她的剑。”
上一次她对彦卿出剑时,自己也仅仅只瞥见剑势倒挂的一抹寒光。可那一剑的轨迹,至今仍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只有那一剑的境界,才是他愿意化身为鬼、穷尽数百年岁月也要抵达的尽头。
——
「镜流感慨道:“我本以为【饮月君】就此不复存在。但重回罗浮,却再次得见你分海引潮的绝景,真是恍若隔世。”」
「丹恒并不想将自己与前世的饮月君多做勾连,刻意向她强调如今的自己是另一个人。镜流虽表示理解,却也不禁疑问道:“往昔罪愆一笔勾销,如今的你,也只是个游历四方的无名客……可是,人真的能告别过去吗?”」
「“若我猜得没错,是龙师们不舍龙脉绝传,想让【饮月君】死灰复燃,故而在蜕鳞之刑上耍了些欺瞒世人的手段,把你变成了这副模样。”」
「不过,话虽说的绝对,镜流却没有继续向他讨回公道的想法。如今她也只是一介罪人,眼下只想会会许久不见的老友,践行彼此在情深意笃时立下的约定。」
「而她也大大方方地承认了,列车上的那封信正是由她寄出的。」
「……」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鳞渊境内。」
「罗刹正被景元带到此地进行会审,在如此壮阔的绝景下受审,罗刹倒是乐意之至。」
「“星核降临,建木苏生,天舶司的接渡使遭人偷梁换柱,真身则是毁灭的令使。”」
「景元不紧不慢地将他最近时日的行程足迹都一一说明,最后轻轻一笑:“你趁乱潜入幽囚狱,却也无所作为。如今又宣称自己要为这场星核灾变负责,伏罪自首。”」
「“奇怪,奇怪,阁下的行为可真令人捉摸不透。”」
「罗刹只道自己受人所托运送信物,对罗浮背后的隐秘一无所知。他踏入幽囚狱的确有所图,但现在看来,罗浮并没有他所求之物。他认罪伏法,也是因为畏惧惩罚。毕竟……他只是区区一介行商而已。」
「“区区一介行商?”景元都忍不住笑了,摇头道:“罗刹先生说笑了,你在哀荣堡所行之事,在面纱星域遗留的种种过往,需要我一一细述吗?”」
「“还是说,你需要我道出那个拗口的名字?”」
——
崩坏三。
逆熵总部内,瓦尔特推了推眼镜,眉头深深地皱起,镜片后的目光复杂而沉重。
“嘁,虽然想过罗刹憋了一肚子坏水,但没想到已经干了这么多坏事啊,亏我……咳,当初还以为他至少在另外一个世界改邪归正了呢。”
特斯拉双臂抱胸,冷哼了一声。
“或许……这就是这个男人的本质。”沉默片刻后,瓦尔特开口说道,“无论身处在哪个世界,他都会走上相似的道路。”
“想必景元将军所提到的那个拗口的名字,我们也不难猜到了。”
“……奥托·阿波卡利斯。”
特斯拉侧头瞥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光幕上景元那智珠在握的表情,提醒道:“你也不用特别担心啦,且不说光幕里的世界有你存在,就算他真有什么坏事想做,如今落到景元将军和仙舟联盟手中,也必然施展不开了。”
“嗯,但我并非怀疑景元将军。”
瓦尔特依旧保持担忧,“我只是在想,以他的风格,被捕肯定是他计划之内的事。值得他如此费尽周章,想必要做的事也非同一般。这个男人……比卡芙卡更值得上穷观阵审讯一番。”
——
「罗刹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哦?神策将军果然名不虚传。”」
「景元微微一笑:“彼此彼此,索性我预先做了些功课,不然今日这场对谈可要冷场了。”」
「“既然将军觉得事有蹊跷,那是要替我辩护,洗脱星核嫌疑的疑罪?”」
「景元摇摇头道:“此事由不得我。事关倾覆联盟的重罪,依照法度,你当被押入虚陵仙舟,接受十王司和七天将的联席审判,并施以永罚。”」
「听完这些,罗刹脸上并没有丝毫慌乱之色,只是抬头看着鳞渊境的绝景,低头笑道:“我听她说过,数百年前,云上五骁曾在这儿相聚宴饮。”」
「罗刹忽然聊起云上五骁的过往,从镜流的惊世剑技到龙尊的云吟奇术,飞行士白珩的星槎巧技到朱明巧匠应星的锻造神技……以及,将军景元的智策运筹。」
「在鳞渊境内被谈及到昔日往事,景元也不自觉地目光垂敛,神色凝重。」
「往昔之景历历在目,欢笑宴饮之声犹在耳畔,饶是早已历经千帆的景元,也不禁有片刻的黯然神伤。」
第210章 云无留迹(三)
进击的巨人。
晚风低徊,轻拢着橘红的篝火,焰芒在夜色中舒展又收拢,
“将军的眼神……看起来很疲惫。”
三笠捂紧脖子上的围巾,脸上满是忧虑。很难想象景元将军这几百年来到底是怎么撑过来的,回忆里是四分五裂的云上五骁,现实中是填山堆谷的案牍文山、应付罗浮六御,还要和十王司乃至联盟高层博弈……
没有人能代入景元,真代入的话恐怕会被折磨得发疯吧……
“说起来……当年的云上五骁,会不会和如今我们有点像?”一旁的艾伦突然开口道。
“喂喂,艾伦……你这话也太不吉利了吧?”阿尔敏不满地瞪了艾伦一眼,“而且哪里像了?云上五骁最终可是分崩离析了,但我们不会啊!不管以后发生什么,我们三个都会在一起的,对吧?”
说着,金发的少年看向她:“三笠,你说对不对?”
“唔……”
晚风低徊,轻拢着橘红的篝火,焰芒在夜色中舒展又收拢,如同少女欲言又止的心事。
三笠的视线悄悄攀上艾伦的侧脸。
火光摇曳间,艾伦的轮廓被镀上了一层流动的金边,眉梢染着暖色,眼底却沉淀着比夜更深的阴影……他似乎有了心事,仿佛有沉甸甸的东西压住了他的肩膀。
一阵风来,火焰突然低伏,在光芒黯淡下去的刹那,三笠的目光才仓促从他脸上挪开。
“嗯,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艾伦。”
——
「与此同时,神策府内。」
「镜流打算启程重游几处故地,酹酒一杯,缅怀旧事。」
「她要求丹恒与她同行,不可以拒绝,收下她的信就代表答应了她的邀约,态度非常强硬。丹恒也不想再横生枝节,便答应了她。」
「这故地重游的第一站,彦卿替镜流选在了迴星港。」
「来到港内,彦卿看着漫天的星槎,开始好奇她的来意。不过,对此镜流倒先向他提出了一个问题:“小弟弟,你可听说过狐人飞行士【白珩】的名字?”」
「白珩这个名字让彦卿颇为耳熟,但又一时想不起来。倒是一旁的丹恒感到一阵恍惚——虽然这个名字陌生得就像一阵偶然掠过的轻风,但不知为何,风里却传来一阵声音。」
「“让高贵的龙尊行云布雨,把敌阵淹没就好了。咱们这些陪衬只要在天上看着就行了吧?”」
「“……!!”」
「丹恒猛地睁开眼睛,那转瞬即逝的声音,宛如针扎般在他心底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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