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电流
她甚至不敢用力，眼前的赛丽和当时自己眼中那位无所不能的形象相去太远，而且生命气息非常微弱，艾黎甚至害怕后者就这样在自己的怀中凋零。
“我能感受到，你的内心已经不再迷茫了，你已经是一位真正的大牧师了。真好啊，还能在最后的时候，亲眼看到你长大后的样子。”赛丽咳嗽了几声后，笑道：“哈哈，差点忘了，你的外貌好像一点也没变呐，是神术的作用吗，还是你这位伴侣的爱好？”
鲁莎卡憋了一路了，终于给他逮住了机会，开口道：“你就算投诉我，我也要找18岁的。”
不愧是他，一开口就让边上也跟着抹眼泪的琪雅尬住了。
菲妮克斯就拉着鲁莎卡出去了，看样子她想让鲁莎卡下楼买包烟，然后根据鲁莎卡的回答决定他到底是走楼梯，还是坐电梯，还是两个都不。
艾黎非常担心地看着气息虚弱的赛丽，拿出了怀里的圣典，打算施展神术来治疗对方：“您是生病了吗，没关系，我现在已经掌握了莱特神的力量，可以治愈一切复杂的疾病，您一定会好起来的。”
“不用辛苦你啦，其实我只是大限将至了。”赛丽拍了拍艾黎的后背：“我已经活了133岁了。”
艾黎有些发愣，在她的印象之中，即便是七年之前刚离开的时候，赛丽虽然确实看得出有些苍老之色，但还是满头的金发，而且脸上也没有那么多褶皱，送别时还很有精神地领头为她唱诵祝福的歌谣。
短短七年，怎么会变化这么大呢？
不，不如说为什么七年前一百多岁的赛丽，看上去就像是四五十岁一样，根本不显老？
赛丽似乎是看出了艾黎的疑惑：“我们这些超凡者的巅峰期很长，在大限即将到来之前都会保持着很好的身体状态。”
艾黎哭得很伤心，她在战场上见过很多生离死别，但也未曾想过有一天轮到自己时又该如何面对：“嬷嬷，不要走，我还有很多话想要跟你说。”
她抚摸着艾黎的头发，安慰着哭泣的她：“没关系，人类总会有离别的时候，因为人生便是一场不断告别的旅途，关键只在于站在终点时是否不留遗憾，而我已经没什么好遗憾的了，你应该为我高兴才对。”
“况且，我亲眼看到你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新归宿，已经是意外之喜了，或许这就是神明让我我坚持到现在的理由吧。”
“我的孩子如今都已经长大成人，所以现在，你应该要有自己的孩子了。”
“我能很清晰地感觉到，剩下的时间还有三个月，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可以像以前一样，和我倾诉烦恼，分享喜悦，我会细心地将它们整理好，一起带去莱特神的神国里慢慢回味的。”
这最后三个月的时光，艾黎打算就这样留在这里，一边回忆过去的时光，一边陪伴着赛丽，直到她走到人生中的最后一刻，再不留遗憾地去开始自己的新生活。
艾黎用一只手遮挡着脸，她不想让鲁莎卡看到自己这幅难看的哭脸，然后又从怀里递给了鲁莎卡一颗白色的护石：“你们先走吧，等一切都结束之后，我会来找你们的。”
就这样把艾黎留在这里独自离开，鲁莎卡也有点于心不忍，他觉得大家在一块儿面对可能就不会那么悲伤了：“其实我觉得......”
萨尼铁塔比较理解艾黎的心绪，人总是不想让亲近的人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的。
他对鲁莎卡说道：（我们最好不要在这里停留三个月，毕竟这里姑且还是特蕾莎的地盘。再说了，这里是艾黎的故乡，她在这里自然有其他人陪着，不必担心，而我们只是一些外乡人，来这儿住那么久还得熟悉人情，受她照顾，只能徒添麻烦。）
鲁莎卡摸了摸艾黎的头，安慰道：“放心留在这儿吧，我一定会在第三个月的时候回来陪你的。”
虽说确实不需要一直在一块儿，但是如果是确定的最后时刻，鲁莎卡还是觉得有人一起分担会更好。
艾黎抽泣着：“谢谢。”
鲁莎卡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枚卷轴给艾黎：“那你要是中途遇到什么事情，就把它激活，萨尼铁塔就会带着我传送到你身边。”
这枚卷轴是当时鲁莎卡在海里捏错的那个，他现在也用不上了，就交给艾黎吧。
“没关系艾黎，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如果你的心灵四处漂泊的话，那白银城就是你最可靠的温暖港湾。”
萨尼铁塔一看艾黎那一副哭脸上却难掩笑意，整个矛盾无比的反应，立刻给鲁莎卡丢了个沉默术，让菲妮克斯把他拖走了。
鲁莎卡：（狗管理，为什么要禁言我，我哪里说错话了？）
萨尼铁塔：（这种场合乘人之危不好，地球上还是有婚姻法的，毕竟也不知道回去后会怎样了，大家还是冷静一点。）
鲁莎卡不明白：这什么乱七八糟的？
难道，好兄弟也终于开始懂烂梗的好了？
第522章 圣女的过往
在小镇上将物资补齐，再在教堂内参拜了一下后，萨尼铁塔示意一行人在夜深人静不打扰任何人的情况下出发，继续开始这段最后的旅程。
艾黎嘴上说想要单独留下来，但除了鲁莎卡之外，其实谁都知道她的心里还是很期待鲁莎卡坚持留下来陪着她的。
以她这个天赋型的天然茶选手，到时候虽然不会明说，但大抵会在不经意时天然地透露出一点脆弱和挽留之意，那鲁莎卡这个对队友绝对善的家伙肯定又心一软不舍得，觉得住三个月也不碍事，那就要拉拉扯扯个没完了。
总不能自己单独带俩猫、俩精灵、还有一条鱼，自个儿去艾尔帝国一趟吧。
这算啥，带上5只宠物开车净身出户了？
终末的事儿还没解决呢，特蕾莎是在随时都有可能结束的闭关，而不是在倒计时读秒等复活，咱就是说，能不能有点时间上的紧迫感啊？
萨尼铁塔叹息一声：所以说男女之事啊，就是世界上最磨叽，最没有效率的玩意儿。
“好了，别想太多，我们走吧，咱们速去速回，你自己亲口答应的，第三个月再回来不是吗？那不是更应该早点出发么。”
鲁莎卡还沉浸在艾黎那股生离死别的悲伤氛围中，正网抑云模式呢，脑袋有点转不过来，愣愣道：“去哪儿？”
萨尼铁塔：“往北走，不是说想去一趟艾尔帝国么，正好，我也想要找战神确认一些事情。”
鲁莎卡：“又想见神？神明们的排名不是已经定了嘛，祂们的游戏已经和我们没关系啦，我之所以说要去那边，其实也只是想去和大狐狸完成约定，顺便进攻菲妮克斯出生点！”
他说这种话，理所当然地被菲妮克斯敲了。
不过这次是温柔地敲，说明鲁莎卡还能够想到她，菲妮克斯心里也挺感动。
鲁莎卡又就着刚刚萨尼铁塔的话问道：“你找战神确认，不会是有关神明游戏的吧？”
萨尼铁塔“嗯”了一声，没有多说。
短暂的沉默过后，鲁莎卡似乎是有点理解好兄弟的心中想法，在私聊频道试探道：（你不会是被莱特神的话触动了，想要去了解那群把世界和生命当儿戏的家伙吧，别想了，回地球后我请你去吃饭，你可不能成为像特蕾莎一样为了飞升而冷血无情的家伙呀。）
萨尼铁塔看向了那漆黑色的夜空：（谁知道呢。）
有些人生来就与众不同，会不由自主地被神秘所吸引。
其实鲁莎卡想得少反而是一件好事，至少不会像萨尼铁塔一样察觉到一个问题：
如果自己的生命形态都能被神明改变，这岂不是意味着，他们两个也和这些土著一样，本质上是“创造生物”吗？
地球，真的是自然形成的吗。
亦或者，是某个游戏结束的残留。
他太想搞清楚一切了。
仔细想想，或许自己和特蕾莎之间的区别，也就只差了一个神而已。
萨尼铁塔瞥了眼鲁莎卡。
后者此刻正对他说道：“兄弟啊，听我前辈境修士一句劝，上界妖魔以我等修士血肉为食，飞升是陷阱！”
萨尼铁塔翻了个白眼。
好吧，神经也是神。
————
恶魔入侵的结果，就是导致世界的环境变得很好，到处都是天然的小丛林。
虽然有现成的干粮可以吃，不过菲妮克斯还是带着精灵出去打猎，在树林里打到了许多野味，大家升个火烤着吃。
“看在我们那么努力的份上，带我们去那个房子里住吧。”
“欧内该！”
于是萨尼铁塔带着俩精灵进豪宅术了，林子里一下子安静了不少。
而鲁莎卡想要体验露营的氛围，便和两猫一鱼在外面烤火。
不一会儿，烤鸡的香味便四散开来，菲妮克斯掰了个鸡腿给姐姐，再掰一个给鲁莎卡，一副豪猫的样子。
然后其他的部分都留给自己啃了。
鲁莎卡：（夜晚，林中，烤火，鸡腿，经典四要素已经齐了，什么时候刷新野生的饥饿美女？）
萨尼铁塔：（菲妮克斯不是吗？）
鲁莎卡：（那可真是太狂野了。）
众人吃了半场的时候，鲁莎卡突然感觉眼前一黑。
下一刻，一阵清香从身后飘来，眼眶处遮挡物的触感更是细腻柔软。
身后的人贴着他的耳边吹气，用婉转好听的声音问道：“猜猜我是谁~”
菲妮克斯立刻把手中的食物一丢，双手上瞬间出现两把匕首，而海德拉更是反应迅速，掏出了剑盾如临大敌地和菲妮克斯形成前后夹击之势。
只有薇莎丝还在吃东西，她奇怪地看了眼两只应激炸毛的猫猫，从地上把菲妮克斯丢掉的那个鸡阔落捡了起来，高兴地抱着开始啃。
这个声音对鲁莎卡来说可太熟悉了。
是真真正正的大圣女特蕾莎.莉莉啊。
我去，这林中烤鸡是什么召唤仪式吗，真能刷新一只野生大圣女的啊？
她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不是说在闭关吗？
鲁莎卡沉思了一会儿，开口说道：“这不是猜名字的问题，吾里信赖母吉吉（韩语）”
特蕾莎松开了手，步伐轻点，缓缓飘到了鲁莎卡身边的火堆旁坐下，伸手拿起了上面烤着的鸡翅：“呵呵，双子座还是和之前一样有趣呢~那位萨尼铁塔大法师今天没有跟着你吗？”
鲁莎卡：（学着点，菲妮克斯，即便她听不懂还是在夸我，这就叫情绪价值。）
萨尼铁塔：（给猪听音乐也可以让它们保持好心情，这样肉质会更鲜美。）
鲁莎卡：（我又不可食用，你想当拔叔吗？）
萨尼铁塔：（对，但你确实是猪。）
“他有一单几十亿的生意要和精灵族谈，你找他有啥事？”
鲁莎卡伸手示意两只猫猫不必那么紧张，如果特蕾莎想要攻击的话，应该在刚才就动手才对，毕竟她也不是什么很光明正大的人，至少在杀其他星座之前也没整个什么击坠宣言之类的，基本都是靠坑蒙拐骗。
特蕾莎很自然地把鸡翅吃掉了，丢掉了手里的骨头：“没什么，我主要还是来找你呀，难得来一次艾斯迪，结果都不来见见人家就要走了，那人家这不是在大教堂里寂寞得紧嘛，就主动来见你咯。”
菲妮克斯的眼神中充满了质疑，明显是在询问鲁莎卡为什么和特蕾莎关系这么好。
“别误会啊菲妮克斯，我和她不熟。”
“真冷漠呢，有了旧爱就忘了新欢了？”
“草，汉语原来还能这么用？”
鲁莎卡也很无奈啊，他其实和特蕾莎关系不能说好，只能说是水火不容才对。
但她就是表现出一种很反常的亲昵，难道是自己20魅力太过耀眼，反弹了她的魅惑术吗？
萨尼铁塔：（你还需要解释嘛？她现在的力量还没有消化完，而我们是全阵容满状态，敌我皆明，这时候不动手更待何时啊？）
确实正如好兄弟所说，现在的情况，可能只有自己操刀子砍她才能解释清楚了，而她既然都这么送上门来，白给了也怪不得自己吧。
鲁莎卡将手背到身后，心念已经开始召唤火把了。
但特蕾莎仿佛有预感一般：“别紧张，这次我来不是为了来开战的，只是想和你聊聊天。”
她笑着提出了一个很有诱惑力的建议：“如果你愿意倾听完我的故事，没准我甚至可以把我的那份欢愉女神的信仰送给你呢，毕竟我本来就是神选之体，有没有那个，对我来说也并不重要。”
这番话让鲁莎卡动手的心再次放下了，眼前的这位大圣女似乎很懂得抓住人们心中所想的东西，每一次开口提议都恰好能够踩在难以拒绝的理由之上。
万一谈完没给，不也一样可以动手吗？
更何况，海德拉和菲妮克斯已经拉着薇莎丝去周围布置结界了，身边还有萨尼铁塔来监视特蕾莎的动作，自己身上有那么多条命，还是正面对正面。
她那些阴谋诡计也只能针对那些议会里没朋友的家伙，在绝对的力量和人多力量大的优势面前，根本毫无意义。
“行吧，你说，让我听听是怎么个事儿。”
特蕾莎的眼神看向了火光，过去的记忆涌上心头。
“那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小女孩，逐渐理解了世界本质的故事。”
鲁莎卡：“能不能快进到成熟。”
还在酝酿感情的特蕾莎被鲁莎卡这样呛了一下，用一种非常风情的嗔怪眼神瞥了他一眼。
不远处的菲妮克斯看见之后，立马露出了一个恶心反胃的眼神，用手遮住耳朵，让鲁莎卡别听。
但怎么说好奇心害死猫呢，她虽然自己这么做了，但不代表她真的不想听，实际上是手指有缝，尾巴不动，也在偷偷听着这边的动静。
特蕾莎：“我曾三度遭到背叛，若你是我，又当如何选择？”
鲁莎卡一听顿时没忍住笑出了声，他发誓自己真不是幸灾乐祸地嘲笑，主要是这个格式实在是让他有点忍不住：“姐妹，你也是流浪者莎宝？只可惜我是鲁莎卡，不是纳西妲，我不能让你上学了。”
好在特蕾莎今天也就是特意想要找他谈心的，不管鲁莎卡的反应如何离谱，她都愿意欣然接受，继续为他娓娓道来：
“我曾经被欢愉教会选中，成为了圣徒，曾致力于传播女神的让天下同乐、众生幸福，我们在世界轮回的巡演和歌舞，在战乱区分发食物赈灾，教会人们如何高效耕种和喂养家禽，还帮忙牵线促成爱情。”
当提到这些时，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名为骄傲的光芒。
“我可以毫不犹豫地拍着胸脯说，即便是莱特神的信徒，在拯救世人心灵的方面，也做的远远没有我们欢愉教会好，在那个信仰割据，大陆遍布战火的时代，我们甚至敢于深入艾尔帝国的腹地，让兽人也愿意放弃种族和风俗的隔阂，为我们的队伍敞开大门。”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