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电流
而自己，便是祂观察至今，觉得最有希望能够“升格”的家伙。
“孩子，你只不过是十二神的玩偶，你的人生经历，只是一个为了能把你卖个好价钱的背景故事而已。”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并不是十二神，而是一位叫阿尔法的家伙，是他主办了这万恶的神明游戏，将你们的命运玩弄于鼓掌之中。”
“你想要摆脱身为棋子的身份，在我们的层面对着神明们展开复仇吗？”
就这样，特蕾莎选择成为了终末使徒。
而第一步，便是由这位终末牵线搭桥，帮助她与“真实之神”的议会所联系上。
“之后，终末便消失了，但我非常肯定，那位终末，和现在的终末绝非同一位神。”
特蕾莎对着鲁莎卡一字一句道：“越是离神明更进一步，我越是能清晰地感觉到，当初的那位终末，祂要比现在这位自称终末的恶魔神，强大得太多太多。”
鲁莎卡的反应很冷淡：“哦。”
特蕾莎有点郁闷，本以为鲁莎卡这个和自己志同道合的家伙会更加惊讶才对。
不过她很快就认为是鲁莎卡早就知道这事儿，那就能自圆其说了。
其实鲁莎卡也正如那个“终末”说一样，脑袋里完全没有思考：
关我何事呢？难道回地球上以后，请好兄弟吃饭还要先层层上报，经过最强神的同意不成？
当棋子不也挺开心的，都不用动脑筋。
第524章 归去来兮
特蕾莎说完自己的相对比较悲惨的过去后，便换了一副样子，用得意的语气向鲁莎卡逐渐陈述了自己从加入了真实之神议会之后的所作所为。
如果人物自带bgm的话，那么一定是《百鸟朝凤》先从第一曲白曲老凤死去，在中途逐渐切到了涅槃，现在则是在新生的红曲阶段。
这之后的故事其实大家也都清楚，自从抛弃了人性，以神明的视角俯视世界之后，特蕾莎堪称是明面上十全十美，背地里无恶不作，策划思妮迪内战，为艾尔帝国指路灭掉时光教派，引导埃斯特伦议员与海族爆发战争，残害菲妮克斯，逼迫海德拉为她打工，暗杀真实议会成员。
可以说整个世界打完邪祟战争，该分裂的都裂完了，已经进入安定期的时候，特蕾莎作为守序善良最高领导者，为了能从战争中浑水摸鱼收割信仰和创造点数，而一次又一次地将水搅混，让世界不断陷入战乱和纷争之中。
而且更加阴差阳错的是，她通过前任大圣女给她的那本禁术，顺藤摸瓜追溯到了莱特神的力量源头，然后通过对这种禁术的改造，成功研究出了属于自己的力量。
这份力量专门针对圣光，可以轻而易举地切断圣光与人们之间的联系。
但不仅仅如此，它可是堪比神明掌握的神秘度的力量，能切断的可不只有“联系”。
天边晨光熹微，不知不觉黑夜已经过去，黎明将至。
特蕾莎即便已经化繁为简，但也竟然滔滔不绝地讲了半夜，才终于对着鲁莎卡述说完了自己那无比漫长的一生。
她长舒一口气，仿佛完成了某种心愿一般，浑身上下再也没有刚刚的情绪变化，眼神中只剩下了平静和释然。
那双充满魅惑气息的粉色双眸，直勾勾地看着鲁莎卡：“鲁莎卡，你能感觉到我的决心吗？”
鲁莎卡难以苟同：“我只看到了一个求而不得的人，在把自己经历过的苦难，复制到其他人的身上。”
特蕾莎轻笑着，似乎是觉得鲁莎卡的发言很幼稚：“人？你难道还没觉悟吗，如今这个世界上能被称为人的，就只有我和你了！”
她指着菲妮克斯和海德拉，指着薇莎丝，眼神中满是嘲弄：“她们都是被创造出来被十二神当做棋子的存在，难道你不觉得她们被圣骑士罗兰救下这件事很奇怪吗，明明艾尔帝国是一个从孩子开始接受洗礼，培养成战士的国家，为什么偏偏她们两位没有接受洗礼，还被拐到了艾斯迪长大？”
“那只不过是神明之间的交易罢了，十二神表面上彼此敌对，但私下里亦会有交易的部分。”
“莱特神想要海德拉来遏制我的行为，正如当时祂需要我去干掉那个已经走上歧途的前任大圣女一样，而这件事所有艾斯迪人都做不到，必须由一个‘从小对我没有信仰心的外人’来做，海德拉恰是最好的人选！”
“至于菲妮克斯嘛，那是来自阴影女士的意外，本来她们应该是两位送往莱特神的杀手锏才对，只是半途被破坏了。”
特蕾莎平静地说道：“这些家伙遭遇的一切，所谓的记忆和背景，都是提前就决定好的，所以圣骑士罗兰必须要死，毕竟如果他不死，这两位菲林就不会成为我的敌人。”
“仔细想想，那些我曾经非常在乎的朋友和敌人，其实也不过是神明安排的角色而已。”
鲁莎卡始终都有一个问题：“那你为什么不怀疑，这一切都是终末的阴谋呢，祂完全可以正话反说，毕竟我们根本不知道神明到底做了些什么？”
特蕾莎：“就算是又如何，莱特神只是这样注视着，祂既然从未阻止，便是一种默许。”
“这一点上来说，你们的奥法至尊不也一样么，当七罪教会被颠覆了历史的时候，祂做了什么？在思妮迪内战的时候，祂做了什么？在大量死灵学派法师被流放去七罪域的时候，祂做了什么？当知识学派被打压而逃亡去埃斯特伦的时候，祂做了什么？”
“比起祂们究竟做了些什么，恰恰相反，什么都不做才更令人失望，不是吗？”
呃......最无法反驳的一集。
这货把力量都用来造世界的魔法构筑和给艾露恩当狗去了，思妮迪整那么乱，七罪域封印提前解除，那至少得有50%的锅要丢给奥法至尊。
祂是上层叙事者，祂的不作为导致下面烂了，不怪祂不怪谁？
鲁莎卡其实也觉得如果十二神都是奥法至尊这样的混球的话，大家反了就反了吧，就得狠狠把精灵们第一个灭了，吊起来拷打艾露恩，毕竟看祂实现目的比自己输都难受啊。
“所以，我做的一切，不过是在利用祂们这份熟视无睹的傲慢罢了，你觉得呢？”
鲁莎卡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他本人也没什么感觉，虽然内心不支持特蕾莎现在的行为，但却又不知道从何开始反驳。
鲁莎卡：（完了兄弟，我成“网络巨人，现实矮子”了，有没有什么讲道理的格式？）
萨尼铁塔：（你和她有什么道理好讲的，如果她能被你简简单单用一席话说通了，那特蕾莎就不会是终末最后的底牌了。）
鲁莎卡：（那我其实只是为了能吵赢呢？）
萨尼铁塔：（不愧是你，那我教你。）
鲁莎卡在私聊频道里学完后，开口道：“特蕾莎，你真的对这个世界一点留恋也没有吗？”
特蕾莎的回答斩钉截铁：“过去可能会有，但现在我早已没有值得珍惜的事物了。”
鲁莎卡：“那你不觉得，向十二神发起复仇的方式是摧毁世界，这一点很奇怪吗？如果未来你想要变得更强，终末让你不断去摧毁世界，那未来的你，岂不是就成了过去那位想要守护一切的自己的敌人？”
特蕾莎听完以后，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是啊，确实如此，但我也有想过，如果当时我就如同一个人类一般寿终正寝了，该有多好。”
活得太久就是这点不好，比如香格里拉，他当时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骑士，而且“复活”后还有珠泪家族的后代留着，也算是有个念想和羁绊留存于世。
所以现在即便天翻地覆，他像是一个局外人一样啥也不懂，还每天骂鲁莎卡不孝，但活着也就活着了，但凡鲁莎卡想要他做的事情，他都是骂归骂，做都做的。
这无疑就是人类的悲哀，毕竟人类是群居动物，太过孤独的话亦会死去。
而特蕾莎显然比香格里拉惨太多了，她身边早已什么都没有了。
或许她选择把力量交给艾黎，而不是更好控制的其他人，也是因为她觉得艾黎和她之间存在着联系，才下意识地选择靠近对方——哪怕后者浑然不知。
特蕾莎站了起来，预示着她马上就要离开了。
但她朝着鲁莎卡，再一次伸出了手。
“鲁莎卡，我非常珍惜你，我们两个是世界上最后的生还者，所以，要和我一起走吗，放弃这个被神明操控的充满恶意的世界，我会把我的祝福分给你，一起去创造属于我们自己的崭新未来吧！”
鲁莎卡摇了摇头：“不行。”
“为什么？”
面对鲁莎卡的拒绝，特蕾莎没有露出失望的表情。
她早就知道鲁莎卡会拒绝自己，其实最后发出这一定会失败的邀请，也不过只是想听到一个理由。
一个足以支撑只活了几十年的鲁莎卡，能够和背负了那么多的自己，一起站在同一个水平线上的理由。
“你给出的结局，我不满意！”
鲁莎卡嗤笑一声，伸出大拇指指向了自己的胸口：“即便是面对命运无常的骰子，却依旧选择自己主宰自己人生故事的存在，才会被称为冒险者！而我，鲁莎卡，励志要成为世界第一的冒险王！”
萨尼铁塔：（5智开卡，确定是冒险王而不是踢门王？）
鲁莎卡：（一样，没差。）
“呵呵，果然，你总是能给出一个出乎预料，完全不在逻辑之中的回答呢，或许这就是你也能到达这一步的理由吧。”
特蕾莎将手中晃了一晚上，已经被风干的鸡骨头丢在了地上：“好吧，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补觉了，晚安。”
鲁莎卡拦住了她：“等下，你之前还说听故事送欢愉女神的祝福，又打算赖账了是吧？”
“我已经骗过你两次了，事不过三呀，小骑士。”特蕾莎无视了周围布置下的封锁空间的秘术，直接拿出了一把匕首刺入了自己的胸口：“等下次再见面时，就是我们彼此的最后一面了，不过你也不用那么急着找我，我会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自己出现的。”
鲁莎卡对着菲妮克斯比了个动手的手势：“呵呵，你以为你骗了我还想替身走，今天你不想留下祝福也得留下。”
“嗯哼，强势的小骑士我也很喜欢，那，拜拜咯。”
只见她轻轻贴在了鲁莎卡的身上，失去了温度的尸体就这样倒在了鲁莎卡的怀里。
诈死？
鲁莎卡把她身体往地上一丢。
那当然是选择守尸，唉我今天开始就住这儿不走了，你有本事别复活啊。
但却见她胸口处的伤口开始弥漫墨汁一般黑雾，将尸体吞噬一空，最后就这样消失在了原地。
只剩下地上的鸡骨头，证明她曾经来过。
鲁莎卡：（小样，还和我玩骗术，就算你化成灰我照样在这里蹲你。）
萨尼铁塔：（别傻蹲了，人已经走了。）
鲁莎卡看着菲妮克斯手里那颗被激活的空间封锁法球，百思不得其解：“这是怎么走的？菲妮克斯你不会拿错成玻璃球了吧？”
但菲妮克斯又不是他，肯定不会拿错，她手上的东西显示确实是【空间封锁法球】。
明明鲁莎卡都已经做好了打突袭战的准备了，结果对面竟然就这样用自杀的方式遁走了。
会复活也就算了，复活还能直接脱战的，这是否有点太赖了？
咋得，特蕾莎难不成还持有方块人和像素人模组，在莱特大教堂里摆张床睡一觉，就能存档复活点的？
这还打个锤子，她出门带个床是不是就可以全世界放命匣了啊。
萨尼铁塔从空间里走了出来：“没那么夸张，只是借用了利维亚桑的力量，类似于薇莎丝水元素时期的存在方式，是人鱼不死身的进一步用法吧，要破解还是可以的，比如弄个精神囚笼之类的，配合物理空间封锁就能把她锁住了。”
鲁莎卡：“那兄弟你为什么不出来施法拦住她，那俩精灵真的那么吸引人吗？”
萨尼铁塔有些无语：“傻子，她一开始就是抱着来找我的目的，而且大概率是敌意的，我又怎能在全无准备的时候面对她呢？”
鲁莎卡不知道好兄弟是怎么得出的这个结论，是不是有点太自恋了。
大家都是魅力20，凭什么人家是来找你，而不是主动找我鱼鱼cpdd？
而萨尼铁塔则是懒得解释，让他自己翻聊天记录，找到最上面那句。
————
结果，特蕾莎讲了那么多故事，却搞得“得知真相”的大家心情都很沉闷。
如果自己的悲剧过去真是被神明一手操办成的，那确实会很生气了。
鲁莎卡决定打破这个氛围：“高雅的人，就比如我喜欢喝咖啡，因为把苦味留给自己，把香味留给旁人。”
萨尼铁塔：“你不是不喝咖啡吗？”
鲁莎卡：“奶茶也差不多，别吵，我接下来要说的是，像特蕾莎这样的坏女人，她就喜欢吃大蒜，他喵的自己是爽了，把压力带给我们这些听众了。”
海德拉也应和道：“确实也没那么糟糕吧，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更何况我也早就看到过更坏的画面了，不也一样在努力寻找破解的方法嘛。”
鲁莎卡被海德拉说懵了：“大姨子，你这是几个意思啊，他喵的现在最难的恶魔战争都已经打完了，你竟然给我来一句还有更坏的事情？咋了，你难不成是看到世界毁灭了？”
海德拉自觉失言，立刻捂住了嘴。
鲁莎卡：不是，姐妹，真毁灭啊？
还没打呢，你已经看到我们输了是吧，这是否有点太搞心态了。
第525章 走，带你们见世面
“大姨子，不是我说你哈，你这个行为，就像是穿越去一战战场上，然后问那时的士兵现在是几战一样出生。”
海德拉听完之后，虽然不知道鲁莎卡说的是什么一战二战，但也就自动带入了“第一次恶魔战争和第二次恶魔战争”。
这样一想，要是自己回到过去，对那些曾经在第一次恶魔战争中拼死抵抗，不惜以生命为代价，只希望将恶魔永远驱逐出家园的战士们问出一句“请问这是第几次恶魔战争”。
那想想就知道会多么令人心寒和绝望。
她的耳朵也耷拉了下来，脸上带着浓郁的歉意表情，对着鲁莎卡微微鞠躬：“非常对不起，确实是我的疏忽，我之后保证再也不会提这些会令大家紧张的事情了，而且我想应该也不会那么糟糕，毕竟你也已经证明过了，预言中的画面也不是绝对的。”
她当时看到了恶魔战争时期生灵涂炭的灾难景象。
甚至她还在第一人称的视角下，看到了特蕾莎站在自己的背后，用一把漆黑色的匕首刺穿了自己的胸膛的情景。
但现实就是他们打赢了，一切预言中的坏场景都没有发生，自己也活得好好的。
海德拉的这个反应，一下子给鲁莎卡整不会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语气有些窘迫：“呃，大姨子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突然那么一本正经的道歉，搞得我就很尴尬。好吧我其实是在开玩笑的，我真的没责怪你的意思。”
他果断选择把火引给了菲妮克斯：“我还以为菲林族都和你家妹妹一样，不管咋样先用尾巴打我几下来着。要不你也打我两下，不然我真有点过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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