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爱丽丝小姐姐
此时的女人看起来很烦闷，脸上带着一抹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心有余悸的忧虑，分身的死亡令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感，反而是更为感到愤怒。
“该死，情报绝对出现了差错，那种地方怎么可能出现那么强大的家伙，啧……这样下去不行，我得加快进度了，必须得赶在帝国察觉到空岛遗迹之前开启那里的门……”
她在这个地下室内翻找着什么，一边自言自语，显然，她认为至少在这里她还是安全的。
然而下一秒，她猛然抬头，猛地一记血剑刺出，却刺了个空。
“什么人！？”
她站起身来，正要向前一步，却忽然瞳孔收缩，面露惊恐。
她发现自己无法行动了——她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
然后，她亲眼看着自己抬起手，噗地一声穿透了自己的喉咙，再割开——就像是分身所做的那样，全程没有发出过任何其他的声音。
没多久，城堡主楼忽然失火、坍塌——艾莎销毁了这里的所有研究笔记。
“现在，该解决的都解决了，空岛和贝姬的未来大概也会发生改变吧……”
艾莎想，忽然又不禁笑了笑。
“我究竟在对一个梦境期待什么？”
就算这里不是梦境，那也绝对不是现实，艾莎当然是知道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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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0、梦境改写
前后不过十分钟，艾莎就回到了森林。
夏莉他们从另外一个方向前进，由于一路进行着搜查，所以他们的前进速度并不快，有阿黛尔跟着他们为艾莎指明方向，艾莎很快就追上了他们。
夏莉他们依旧继续着他们的任务在森林里寻找，并不意外的，他们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因为那些失踪的冒险者就是被那个女人所杀掉、吸干了血，尸体自然也早就处理掉了——血族可不会把自己的犯罪证据扔在那里不管。
他们显然都还不知道他们刚才遇到的女人是一个多么危险的家伙，他们几乎是在死神面前走了一遭。
“艾莎大人……”
“叫我艾莎就行。”
“唔……艾、艾莎……我们要一直跟着他们吗？”
阿黛尔小心翼翼地问——她和艾莎一直都跟着夏莉，已经过去很长一段时间了。
“嗯……”艾莎沉吟片刻，问道，“你有什么想法吗？”
“没有……”
“既然这样，那就跟着吧。”
其实艾莎也不知道现在该做什么好，她始终对这个地方感到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她当然不相信这里是梦境，但此时此刻也只能用“梦境世界”如此进行解释了——但不论如何，艾莎在这里已经改变了“命运”的走向，哪怕只是在这个不知为何的世界里，她改写了夏莉的命运轨迹，或许也改变了贝姬和米菈的未来。
那个女人死了，研究资料被烧毁，那么未来就不会出现那些污浊者，这么看来，或许连露丝和温妮他们的未来也会发生变化。
当然，这一切大概都是虚幻的，但艾莎觉得，这就是她想做的。
“也不知道这个‘梦境世界’什么时候会结束。”
艾莎想。
此时此刻，距离艾莎来到这个“梦境世界”已经过去了不短的时间，至少也有两个钟了吧，但看起来这片“梦境”似乎并没有会立刻结束的样子。
果然，这里绝对不是真正的梦，但，那会是什么呢？
……
艾莎和阿黛尔则一路跟着夏莉，她们走了很远很远，一直到傍晚时分，夏莉他们走出森林回到小镇，站在人来人往的小镇里，艾莎静静地望着夏莉他们走进公会的身影，心底才终于稍稍放松了一些。
艾莎抬头看了一眼愈渐暗沉的天色，又转头看了一眼人来人往的街道，这个熟悉的维林小镇。
记忆里，这个时候艾莎应该正在给还处在渴血状态神志不清的夏莉喂食自己的血液，接下来，还会和夏莉在森林里度过夜晚，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艾莎都亲自照顾着夏莉。
今天艾莎并没有遇到“这里的自己”。
毕竟，那个吸血鬼早早地死掉，“这里的艾莎”也就不会循着血腥味出现在那个地方，夏莉会继续深入森林调查一段时间再回去维林镇，艾莎则是因着伯来穆特的委托去森林深处独自调查情况，因此“这里的”艾莎和“这里的”夏莉也就没有了交集。
艾莎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说来有点无奈，自己在“梦里”把自己的恋人弄丢了。不过，没关系，就算是原本的缘分被自己亲手掐灭，艾莎也没打算把夏莉的未来交给某个陌生人手中，至少，艾莎从来不喜欢把自己的爱人拱手相让。
没有交集，就去创造交集，既然可以影响梦境，那就在梦境里撮合这里的夏莉和艾莎好了，艾莎对自己有信心，只要“她”愿意出手，那就能拿下夏莉——总而言之，比起别人，还是自己才更信得过。
艾莎自信地笑了，一旁的阿黛尔看得脑袋缩了缩。
“阿黛尔，如果在梦里遇见了另外一个自己是什么感觉？”
“您是说这里吗？”
“嗯。”
然而阿黛尔根本不认可艾莎的说法——因为她非常笃定，这里绝对不是什么所谓的梦境，这里的所有一切都是真实的，哪怕再怎么不可思议，她对这片空间的感觉依旧与之前没有任何变化。
唯一令人不安的是，这里的时间依旧是停滞的。
“我想……可能会觉得很吓人吧……”
阿黛尔很诚实地说道——她去过一些空间，一个比一个怪、一个比一个危险，而这里，在她看来或许不是最危险的，但绝对是最奇怪的，所以她才会感到害怕。
艾莎笑了笑，阿黛尔笑不出来，她现在很发愁，她想离开这里，更想离开艾莎，但她却又一步都不敢离开艾莎，她担心艾莎什么时候走了，把她一个人丢在这个鬼地方，那可太绝望了，这里根本无法提供给她力量，她若是在这里生活迟早会饿死的。
而且，她不知道这里停滞的时间会持续到什么时候。
她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艾莎瞥了一眼愁眉苦脸的阿黛尔。
“走，我们进去看看。”
艾莎走进了公会，她东看看西瞧瞧，她看到了这时候刚刚入职不久对业务还不熟悉的柜台员小姐，看到了一脸严肃地站在二楼的会长伯来穆特，她甚至还看到了索恩——这时候的索恩和几个没见过的冒险者待在一起，抱着手臂靠在墙边聊天，似乎这时候他身边的友人还不是露丝和温妮、西泽她们。
有时候缘分是有点古怪的东西。
艾莎不客气地直接坐在公会柜台上，放松地撑着手臂，她看着夏莉和西妮德在柜台前有说有笑的交谈，看着公会里人来人往的热闹气氛，忽然叹了口气。
夏莉的事情一直是艾莎心底的刺，而现在，哪怕只是在梦里，这根刺被暂时拔掉了——但这却并未让艾莎感觉到多么轻松，相反，正因为亲眼看着现在绽放出笑容的夏莉，和记忆中那个被渴血折磨得死去活来、每天沉浸在痛苦和绝望中的夏莉，两两对比，艾莎越是感到难言的惆怅。
而且，更多的想法不受控制地涌出脑海——今天救了夏莉，救了贝姬，也改写了那些被污浊者所袭击的村庄的命运，那么以后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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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1、世界外面是什么地方？【第三更】
今天挽救了夏莉和许许多多的无辜的人。
但这并不意味着一切就结束了。
这个时候，魔王军残党已经蠢蠢欲动，丹马士要塞的危机在暗地里酝酿，路德或许还在不知何处活跃着夺取着他人的生命，薇薇安还在森林里与索菲亚一同生活，格蕾丝依旧被深渊所蛊惑，瑟亚维斯的伦纳德伯爵大概已经被夺舍了，还豢养了一大堆麻烦的魔族扰乱安定。
如果这个“梦境世界”继续发展下去，一切都迟早会到来，而这一切也绝对不会是终结，艾莎也有很多事情都没有弄清楚，她无法救下所有人。
想要救下所有人是不可能的。
艾莎叹了口气。
艾莎知道，那样的想法太过于天真，就算是她也很难完成，而且拯救这个词的定义太大、太宽了，如果说要拯救所有人，那势必会变成一场无休止的辩论。
只能相信这里的自己了，还有夏莉她们，也要拜托另一个我了——艾莎不无好笑地想。
这时，艾莎脑海里忽然蹦出来一个奇怪的想法——不知道在这个梦境里，能不能看面板？如果能看，夏莉的好感是取外面那个夏莉的呢，还是取这里的夏莉的？
艾莎直接调出面板，面板缓缓浮现，但令艾莎感到无趣的是，面板上一切如常，似乎依旧是显示着“现实世界”的数值。
而就在这时候，一旁的阿黛尔忽然抬起了头，诧异地看向艾莎——准确来说，是看向艾莎眼前的面板。
这一幕被艾莎的目光捕捉到。
“你能看到？”艾莎微微感到惊讶。
“啊？看到什么？”
阿黛尔被艾莎问得愣了一下。
“你在看什么？”
“我、我突然感觉到了和世界泡的联系……”阿黛尔支支吾吾起来，她生怕艾莎突然要对她下手。
“瑞恩卡尔尼亚？”
“唔、嗯！……就在刚才好像突然有什么出现了……虽然只有很微弱的一点点，但我感觉到了瑞恩卡尔尼亚的存在……”
阿黛尔说着，眼底泛着些微的紧张，她似乎很想回去，而这个回答则是让艾莎感到一点点奇怪。
“所以说，你看不到这个？”
艾莎指了指眼前的面板，阿黛尔只是懵懂地朝着艾莎所指的方向看去，她看到了一个身材诱人、面带浓妆的法师小姐姐。
她盯着那女人看了又看，愣是没看出什么来，顿时心底就变得忐忑起来——她在想，艾莎说些话怎么感觉莫名其妙的，该不会……话里有话吧？要是没答上来，就会被艾莎狠狠折磨那种？
一旦怀疑产生，阿黛尔就越想越是恐惧，但她无论怎么看，那就只是一棵树而已。
而看着疑神疑鬼的阿黛尔，不用阿黛尔回答，艾莎就已经知道刚才阿黛尔“看到”的并非是面板，而只是和瑞恩卡尔尼亚的联系罢了——但所谓的联系，却是一直陪伴着自己的面板？
艾莎不动声色地收回面板，果然，阿黛尔就仿佛被吓到一般扭过了头来。
“所以，现在的感觉又消失了？”
艾莎主动问道，阿黛尔支吾了一下，下意识地点点头，然后眼睛一亮，看向艾莎。
“刚才那是艾莎大人您……”
“是的，我能控制。”
这下就确认了。
而得到肯定回答的阿黛尔，表情立刻就精彩起来——她现在是越来越不相信艾莎所谓的“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那种骗人说辞了。
“这么说来，我们是不是要回去了？”
她试探着问。
艾莎并没有回答，而是问道：“其实我很想知道，你一直所说的空间，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东西？”
“空间……就是空间啊……”
阿黛尔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所谓空间，它就在那里，它就像是一个概念，又像是一种无处不在的事物，就算让阿黛尔进行形容，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那我换一个问法——我以前也尝试过撕开空间，那种透明的、坚韧的布一样的东西，但后面却隐藏着无法窥视的黑暗，黑暗里并没有什么东西，所以说，在我们的空间之外就是荒芜一片吗？”
“因为瑞恩卡尔尼亚很大，在这种庞大的空间周围是不可能存在小型空间的，至少不可能自然存在，因为它要么会被排挤推开，漂流在无垠的虚空中被强大的虚空湍流所泯灭，要么就会被更大的空间所捕获、吞噬……”
“也就是说，在别的地方还存在有其他的空间，除此之外便是所谓的虚空。”
“唔……是、是的……”
这难道不是常识吗？艾莎怎么可能不知道……阿黛尔一时间有些惴惴不安，她不知道艾莎为什么忽然向她问起这些东西……
艾莎则是想到了自己——她不就是生活在其他世界的人吗？
那么，两年多以前，她到底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虚空又是什么？”
“空间以外就是虚空……虚空里除了‘死去的’空间的碎片之外就什么都没有，生物无法生存，若是没有强大的实力的话在踏入虚空的一瞬间就会被空间碎片的激流所撕碎。”
这倒是不难理解，艾莎见过空间之外的世界，很难形容，初看上去就像是深海中一样，但其实没有什么好探索的，到处都是一片漆黑，踏入其中也感受不到任何异样——就这一点而言，似乎没有阿黛尔描述的那般凶险。
但这不能排除存在偏差的可能，因为艾莎是徒手将空间壁锤开的，她不确定自己看到的是不是就是真正的虚空。
阿黛尔接着说道。
“那根本不是单纯的魔力所能抗衡的东西，除非拥有神格，或者掌握了空间创造与切分的大魔法……”
就像是翠西娅那样？
“我很好奇，你有没有去过其他的空间？”
阿黛尔支吾了一下，“唔……去过……”
“哦？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艾莎忽然来了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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