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99999但是圣修女 第274章

　　而且这个污浊者给的点数……还挺多。

　　……

　　————————————

491、艾莎讨厌的东西（3K6）

　　洞窟到了尽头，艾莎被眼前的一幕小小地震撼了一把——被坚冰所覆盖的岩壁上，布满了雪白的霜，那白霜遍布洞窟的每一个角落，足有一尺厚，白霜从岩石的缝隙中渗出，亦或者说是这些白霜深深地扎根其中，它们如密密麻麻的菌丝一般呈发散状、交错层叠地结成了白蒙蒙的一片。

　　越往深处，这些“菌丝”便越是密集，走过去便留下深深浅浅的脚印，有些甚至扭结在一起，形成了一种螺旋式的塔状“白色肉芽”，“白色肉芽”只有巴掌大小，当翠西娅靠近的时候它便会有所感知一般向着她蠕动，看起来就像是一种细小的生物，却对艾莎没有明显反应，至多也只是稍稍蠕动一下，像是在躲避什么。

　　除非艾莎触碰到它，它便会刹那间瓦解、溃散、消失，像是肥皂泡泡被戳破了一样，连带着周围一大片区域内的白霜都一并“安静”下来，停止了蠕动。

　　【-获得自由点数：3-】

　　这已经是第二次出现面板提示了，和刚才不一样，这一次只有3点，但也相当可观了，继续往内走，艾莎又尝试掐碎了三个“肉芽”，每次都拿到了点数，数量不一，但都不少，而艾莎也终于确定，这些如“菌丝”一般粘稠、密集的白霜“肉芽”，或者说某种细小的奇怪生物，便是污浊者——一种艾莎从未见过的种类。

　　唯一比较相似的，就是这些肉芽在被艾莎掐碎之后很快就会彻底消融、消失，和污浊者一样，连带着那些白霜也一并失去了活性，坚冰也出现大面积的破碎，艾莎知道，那是白霜彻底的“死”了，这一切都与污浊者和黑色魔物之间的联系相似。

　　对艾莎来说，“污浊者”这个刺眼的名词还真是许久未见了——污浊者、巨龙，作为目前为止唯二被面板收录并能够提供自由点数的生物，或许也意味着它们的不同寻常，艾莎从来没有掉以轻心，但眼前这些小东西，乍一看上去和那些黑色魔物可真是天差地别。

　　若非是连格蕾丝那样成名已久的魔女都差点栽在这里，艾莎很难把这些看上去与雪花无异的白霜与那些凶残嗜杀的黑色魔物联系起来。

　　“翠西娅，这些东西是‘污浊者’，”艾莎说道，引得翠西娅诧异的目光，艾莎接着解释道：“之前偶然间在一本书上看到过类似的东西。”

　　“安格斯神父的书？”

　　“嗯。”

　　艾莎没有过多解释——既然老神父送到莱恩手上的那本旧书对森林里的那些黑色魔物有记载，说不定也收录了其他。

　　书到时候再借来看，锅就让老神父先扛扛。

　　艾莎在心底给老神父鞠了一躬。

　　好在翠西娅虽然面露迟疑，但沉默了片刻却也并没有继续追问。她阅读过的书本很多，大部分都是各个魔法派系的著作和从奇奇怪怪的地方搜来的遗册，对于其他方面偶有疏漏倒也并无不可能——再者，翠西娅信任艾莎，所以就算有什么疑惑她也不打算去追根剖底。

　　真要说疑惑，她最大的疑惑就是艾莎了，于翠西娅所知的一切来说，艾莎的存在不管是哪一方面都透露着强烈的违和，越是和艾莎相处就越是有这种感觉。

　　翠西娅不止一次陷入思索，却一次都没有向艾莎本人询问过。

　　“说起来，这些东西……阿黛尔她会知道吗？”

　　“污浊者？”

　　“嗯，既然老神父的书里面有过对它们的记载，想必污浊者也曾经有过一段出世活跃的时间吧？”

　　艾莎和翠西娅都不约而同地想到了这个可能，对视一眼。

　　“我让格蕾丝带阿黛尔过来了，待会儿问问她。”

　　艾莎说道，便垂下头继续观察那些肉芽，艾莎拿出一把钢刀，试着去触碰，这才发现那些肉芽其实非常坚固，钢制的刀甚至无法在它表面留下痕迹，敲了敲，也只发出铿铿的打铁声。

　　明明非常坚固，却能做出仿佛蠕虫一般蠕动的动作……对钢刀的“挑衅”毫无反应。

　　“这些东西该不会是什么虫子吧？”

　　翠西娅突然的一句话差点让艾莎径直跳起来——在数不清的比头发丝还细的白色蠕虫的巢穴里走来走去，脚下全是那些虫子的尸体和幼虫、卵，只是这样想想艾莎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要说害怕倒不至于，艾莎来到这个世界也有两年了，这些东西吓不到她。

　　但就是恶感十足。

　　没有足的蠕虫、或是很多足的虫，蜘蛛蟑螂什么的，艾莎可谓是发自身心的抗拒。

　　“艾莎，你怎么了？”

　　翠西娅看到艾莎眼神的异样，艾莎只是故作镇静地轻咳一声：“这东西不是虫子，它既没有活动的关节，也没有外显的身体器官。”

　　艾莎定睛看了看，稍稍心安——她用力看就能看清那些细小白霜的大致结构，比起虫，它反倒更像是一种植物，或者说，一种苔藓，只不过这种苔藓坚硬异常，连格蕾丝的火似乎都不能瞬间将其铲除。

　　这时候，翠西娅似有所觉——留在地面的鸦传来消息，格蕾丝带着阿黛尔过来了。

　　……

　　“……”

　　艾莎和翠西娅盯着阿黛尔，而阿黛尔盯着白色肉芽——被艾莎和翠西娅同时盯着，阿黛尔只觉得浑身不舒坦。

　　“想起什么来了没有？”

　　阿黛尔呆呆摇头。

　　“你没听说过‘污浊者’？就像是这些白霜一样的东西？”

　　阿黛尔继续摇头：“没有……我一直生活在南边，没来过几次北方……”

　　“那像是这样的呢？”

　　翠西娅抬手，用魔法将黑色魔物的模样勾勒出来，阿黛尔看了依旧直摇头。

　　“从没见过。”

　　艾莎和翠西娅对视一眼，轻叹口气。

　　看来，要么就是阿黛尔没有见过污浊者，要么就是阿黛尔所在的时代并没有污浊者那样的东西——亦或者，那时候的污浊者以另外的形态存在着，就像是黑色魔物和白霜肉芽都是污浊者一样，它们的外观区别太大了，如果不是面板提示，艾莎也不会将这两者联系起来。

　　“噫呀！？”

　　突然，阿黛尔大叫了一声，唰地一下就跳了起来飘到了空中，瞪着眼睛盯着地面。

　　“它、它在吃我！它咬我脚趾头！”

　　肉乎乎的手指指着地上的白霜，控诉。

　　艾莎和翠西娅看向地面，那白霜一簇一簇地扭曲着、堆积起来，形成了一座小小的塔，竟然隐隐向着空中的阿黛尔攀登，不过阿黛尔的脚并没有染上白霜——那些白霜似乎还奈何不了一尊神祇。

　　“看来你作为纯粹的灵魂和魔力体更容易吸引这东西，”翠西娅随手掐了一个炎魔法，刺目的光一闪而过，那白霜便消融殆尽了，翠西娅四周环顾了一眼，接着说道，“总之，我们得把这些‘污浊者’处理一下，不能让它继续蔓延，不然哪一天它离开了这片峡谷，可就危险了。”

　　……

　　再往内去，洞窟越来越窄，很快就不通人了——这里曾经存在地脉，但不知道为何消失，地脉的根须在这里留下了这些洞窟，被这些白霜的“污浊者”所占据。

　　除此之外并无其他发现。

　　离开峡谷的时候，翠西娅用一个布满符文的容器取了一点白霜和一枚肉芽封印起来，便和艾莎联手将这片峡谷内的白霜一寸寸地捻灭了——比起那些在森林里东躲西藏的污浊者，这些白霜消灭起来要简单多了，有翠西娅的魔法视野提供协助，也能确保没有任何遗漏的地方。

　　大部分都是翠西娅和阿黛尔出手消灭，在这种时候魔法还是非常好用的。

　　艾莎揣着足足84点自由点数，非常可观。

　　翠西娅似乎不太放心，又在峡谷周边区域查看了一遍，地脉并无任何异样，消失的地脉只有一个支脉——巧合的是，它的走向与位置几乎与峡谷完全重合，可以说峡谷的形成恐怕本就是因为地脉的消失导致的。

　　回到克洛罗斯时，贝姬已经等候多时了，与贝姬一同的还有狐人女孩莱西，和商人埃步森。

　　“我令西尔巴兹带着钱出去了，”埃步森笑呵呵地说道，“我知道在哪能买到实惠量足的火石，这事儿就交给我准没错！”

　　“多谢。”

　　“哪里哪里，您是莫尔顿小姐请来的人，一路过来也替我们解决了那么大的麻烦，这自然是我应该做的。”

　　埃步森还是老样子，上来就和艾莎热情的打招呼，也很客气。

　　而狐人女孩莱西的变化很大——在恩戈村的时候她还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瘦削的脸蛋灰不溜秋，单薄的身子好像一阵风就能刮跑，现在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小脸白白净净，柔和的栗色发丝从雪白的兜帽下滑出，兜帽隐约能瞧见一点点凸起，应该是狐耳藏在里面。

　　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清澈透亮，泛着一抹紧张和期待，冲着艾莎和翠西娅望了又望。

　　“咦咦咦？这丫头……好生奇怪，”黑剑里忽然传出阿黛尔的咕噜声，其他人似乎并无察觉，只有艾莎微微垂眉，然后阿黛尔忽然叫了起来，“哎？她怎么长了耳朵？还有尾巴？哇——这是什么！怎么弄上去的！好可爱！！好想摸！！！”

　　艾莎不动声色地伸手扣住了黑剑。

　　“安静点，别做这么失礼的事情，你要是突然跑出来只会吓到她。”

　　艾莎小声解释。

　　谁都不会喜欢莫名其妙就被一个像鬼一样能飘来飘去的陌生人摸一把头又薅一把屁股的吧？

　　“她是狐人种，亚人。”说着，艾莎后知后觉地感到奇怪，瞥了黑剑一眼，“阿黛尔，你好歹也是个‘神’，你不知道？”

　　“亚人？狐人种？”阿黛尔的声音满是好奇，黑剑铿地抖了一抖，“那是什么？我只知道狐狸，还有人。”

　　“嗯……你真不知道？”艾莎狐疑起来。

　　“真不知道，我可没见过。”

　　这回轮到艾莎诧异了，她垂下眼睫，盯着黑剑——难道，亚人也是神代之后才出现的？

　　“所以，亚人就是这样的吗？哎呀，真可爱呀，太令人喜欢了，为什么你们之前都不告诉我——我决定了，我未来转生的时候也要变成亚人！我也要有软乎乎的尖耳朵、毛茸茸的大尾巴！”

　　艾莎莫名感觉到从黑剑投来浓浓的期待目光，顿时脸一黑，一个爆栗就敲在黑剑剑柄上，传来阿黛尔委委屈屈的呜呜声。

　　“想都别想。”

　　“没想了没想了！我、我只是觉得她很可爱嘛……”

　　“呵。”

　　艾莎对阿黛尔的狡辩不置可否，她刚才分明感觉到阿黛尔一副做白日梦的样子，这是又惦记着认自己当妈呢。

　　反正不管怎么说，她是不可能做阿黛尔的母亲的。

　　……

　　————————————

492、借我一点钱（3K）

　　对莱西来说，离开了姐姐之后的每一天都晦暗失色。

　　最亲爱的姐姐不在身边，到现在都没有得到姐姐的任何消息，让自小就跟随姐姐生活的她寝食难安，但于此同时，莱西更难以接受的是，她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竟然渐渐地对在人类城市中的生活产生了一抹难以言说的向往。

　　克洛罗斯城，据说这座城市根本算不上是帝国最繁华的地方，但这里的一切对自小就生活在森林的莱西来说却是那么的令人憧憬。

　　自从离开恩戈村来到克洛罗斯城以来，莱西每天都跟着格蕾丝，她们去过了这里最热闹繁华的街市，在雪停的时候那里的积雪便会被打扫得干干净净，攒动的人头像是波浪一般，喧闹的声音仿佛让空气中都泛起了热浪。

　　她们也走过了冷清无人的小巷，那里有很多积雪，格蕾丝说积雪之下其实最是肮脏，她并没亲眼看到。

　　为了寻找姐姐，她们去过了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她见到了曾经在森林里从未想象过的美味食物和令人眼花缭乱的漂亮衣服，见识了故事中会出现的古旧的钟楼与庄严肃穆的高大女神塑像。

　　还有来来往往、形形色色的人。

　　皮肤很白看起来很憔悴的贝姬，忙忙碌碌的埃步森，或者和蔼可亲的旅店老板娘，还有看起来不太好相处的西尔巴兹大叔。

　　每一次，格蕾丝都会耐心地告诉她很多很多事情。

　　就连族人、甚至是姐姐也未曾告诉她的事情，关于这座城市，关于这个国家，关于人类、关于亚人，关于她的种族，还有关于她的族人们所向往的那方“净土”——赫兰西斯·布坦纳。

　　莱西觉得格蕾丝没必要费大力气骗她，因为格蕾丝很厉害，比她见过的最厉害的猎人还要厉害，就算是森林里那些可怕的猛兽大抵都会被格蕾丝轻易收拾掉。

　　所以莱西也很信任格蕾丝。

　　“……是卡利玛……她欺骗了我们？”

　　回去旅店的路上，格蕾丝就已经将真相告诉莱西了。

　　“嗯，她现在应该被带去了审判所，如果你想，可以在那里见到她，”格蕾丝蹲下身，为莱西轻轻揉着她小小的肩膀，试图抚慰莱西，“不过我猜，她现在的样子恐怕你已经不太认得出来了。”

　　莱西没有说话。

　　“好消息是，你的姐姐应该还活着，至少，我们没有找到她遇害的证明——相信我，你的姐姐一定平安无事，而至于卡利玛，她将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格蕾丝用少有的温和语气说道。

　　莱西沉默地点点头。

　　她当然是知道卡利玛的，正是这个“遭受人类迫害而逃亡”的狐人向村子里的大家带去了赫兰西斯·布坦纳的消息——那时候的莱西无法分辨，而现在的莱西回忆起来，卡利玛极尽所能地将那个亚人的国度描绘得令所有人都为之向往，这与格蕾丝口中的一个充斥着野蛮与争斗、仅仅以表面的和谐维持繁荣的国度完全不一样。

　　莱西现在已经知道了，卡利玛所说的那些美好的一切，只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局罢了。

　　“在恩戈村的时候姐姐忽然对我说，让我不要信村里的其他人……可能那时候姐姐就已经知道……”

　　或许是想到了伤心的事情，莱西抹了抹眼泪。

　　艾莎在一旁默默看着，低声一叹，略有些感慨，她转身看向赶来的商人埃步森和西尔巴兹：

　　“西尔巴兹，或许有一件事情得麻烦你专门去一趟恩戈村，不知道会不会给你们添麻烦。”

　　“哈哈，见外了，但说无妨。”

　　西尔巴兹挥挥手，又豪气地拍拍胸脯。

　　埃步森也不在意地摇摇头：“怎么会，只要我能帮上忙。”

　　他们哪会拒绝，他们早已经把艾莎当做“自己人”了——既然是希芙蕾雅·莫尔顿大小姐亲自指派的人，又恰好神秘而强大，沿途发生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埃步森很难不把艾莎的身份往奇怪的方向去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