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99999但是圣修女 第284章

作者:爱丽丝小姐姐

  诺薇的眼睛闪闪发光:“那我的母亲……也是‘不凡’的魔女……”

  “她们都是‘不凡’的。”

  走上名为“魔女”的荆棘之路,为了一个共同的理想而不遗余力地奔跑、攀爬,哪怕最终失败了,但魔女会在格蕾丝心中依旧是她心甘情愿付以一切的理想乡,那些逝去的故人都是“不凡”的魔女。

  诺薇眼睛闪闪发光地盯着格蕾丝,她目不转睛、正襟危坐,听得仔细,手中还揣着一根笔和一本薄薄的本子,时不时在上面记下两笔,她的字迹清秀优雅,煞是好看。

  格蕾丝回答了诺薇不少关于魔女会、关于魔女的提问,当然,更多的是关于诺薇的母亲,黑夜魔女的事情。

  只不过格蕾丝对黑夜魔女的了解其实也相当有限就是了,她知道这么一号人,也知道对方引以为傲的“黑夜魔法”——一种精妙的深渊魔法,魔法的造物就是昨天那样的怪物,成熟的“黑夜魔法”能随心所欲地控制怪物,显然诺薇还做不到那一步,这是好消息,意味着诺薇的确涉足深渊魔法未深。

  “前辈,”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诺薇对格蕾丝的称呼都已经变了,“您与我的母亲是朋友吗?”

  “不,我与她仅仅只是认识而已,我们各司其职,领域不同自然也没太多交集。”

  格蕾丝实话实说。

  其实格蕾丝知道一个人一定比自己更适合充当讲故事的角色——她的挚友,索菲亚。

  在二十多年前的魔女会时期,格蕾丝和索菲亚都被称作“大魔女”,她们拥有自己独特的称号,这意味着她们已经在各自的领域取得了非凡的成就,她们也是魔女会的核心与实际管理者——魔女会没有名义上的会长、元老之类的领导者,魔女们以各自共同的诉求维系着一个牢固的小型社会,能力出众的人自然而然地就被赋予了更多的职责与权力,那是建立在以信任为基础的情感之上的朴素制度。

  和格蕾丝这种以强大的实力见长、充当着秩序守护者的魔女不同,索菲亚擅长的领域是理论上的开拓与魔法技术的教习,她从来都那么的美丽、优雅,手捧书卷的淑女,就像是温柔可亲的姐姐。

  理所当然,索菲亚与魔法使世家出身、曾担任过魔法学院研究员的“黑夜之魔女”有过交集,比起格蕾丝,索菲亚更为了解“黑夜魔女”。

  不过格蕾丝并没有将此告诉诺薇。

  以诺薇的执念,恐怕真的会立刻动身踏上寻找索菲亚的路吧——那显然是不行的,至少现在不行,格蕾丝不想给索菲亚带去麻烦,况且诺薇昨晚才服下艾莎的血,效果如何、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情况?这些都需要格蕾丝亲眼验证,这是关乎魔女未来的重要时刻。

  如果有必要,在书信中向索菲亚稍微询问一下就行,格蕾丝想。

  两个魔女相谈甚久,贝姬驾着马车,莱西靠着格蕾丝沉沉睡着,牙伯则默默地看着这一切。

  艾莎和翠西娅早就离开了,一个靠飞,一个直接从眼前消失——那是牙伯无法理解的手段,同时也让他想明白了一些事。

  这些女人各个都不简单,而在她们之中却依旧有着一个绝对的中心,那个“艾莎”,其他人都围着艾莎转,显而易见艾莎是分量十足的话事人,而在此之下名为“翠西娅”的女人则应当是左膀右臂,仅在艾莎之下。

  “格蕾丝”稍低一筹,如果说艾莎是“庄园的主人”,那么格蕾丝应当就相当于庄园的“门客”。

  小女孩莱西不清楚。

  忙上忙下、负责驾驶马车的贝姬……只是“女仆”——噢该死,能一人屠杀十数人精锐佣兵的狠角竟然任凭使唤打理杂活?哪怕是家族最强盛的几十年前也做不到这种大手笔。

  牙伯在心底腹诽了好一阵。

  ……

  艾莎和翠西娅没有和马车同行,而是带着火石直接回到了费希尔男爵领。

  她们刚抵达这里,鸦和夏莉就一前一后地出现——鸦那足有六七米宽的巨大展翼迅速收拢、缩小,最后化作本体乌鸦落在翠西娅肩头,嘎嘎地发出声音,向翠西娅汇报这几天男爵领的情况,而夏莉则直接扑进了艾莎怀里。

  “我看到鸦忽然调转了方向,就知道一定是你们回来了。”

  夏莉眯着眼笑,枕着艾莎软绵绵的胸口,她的鼻子嗅了嗅。

  “咦……有血腥味?”

  还有陌生女人的味道,不是翠西娅的,也不像是格蕾丝和贝姬的。

  “路上发生了一点事情,”艾莎伸手揉着夏莉的小脸蛋,笑了笑,“这几天发生什么了没有?”

  “有人袭击这里。”

  “嗯?”

  眼看艾莎的目光微微下沉,夏莉笑着解释道:“不过没关系,露比把他们都赶走了。”

  艾莎微微挑眉。

  那条巨龙每天吃那么多东西,倒是还有点用?

  “我来说吧,是几个暗杀者,血族的,”翠西娅接过话,她将鸦的羽毛收回手手心,“我猜测,应该是亚尔曼派来的暗杀者,当然,是‘另一个’亚尔曼——他似乎知道这几天你和我都不在这里,所以想要趁虚而入,不过他显然是低估了我们,也高估了自己。”

  使魔鸦、查尔布利斯公爵,还有巨龙露比——这三个随便搬一个出去都是足以震慑一方的伟大力量,暗杀者好巧不巧地潜入了露比睡觉的庭院,于是他们根本没有做出任何有效抵抗就死了。

  “只是我比较在意的是,他们究竟是怎么绕开鸦的监视靠近城堡的,”翠西娅目光灼灼,转向夏莉,“以及,他们的暗杀目标……恐怕是夏莉,可是,为什么?”

  总不能说,亚尔曼千方百计送进来几个暗杀者,就为了杀死艾莎的“好友”,给艾莎来点心灵打击吧?

  可惜露比没有留手,或者说还没有学会留手,直接就把暗杀者给踩成了血族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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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6、狄瓦拉之书:残卷

  在帝国北境以北,深藏贝蒙费雷亚腹地的某处无人山谷深处,常年罕无人迹的松树林迎来了冬季最早的一批客人,这些外乡人自遥远的南方而来,踏过雪地与丘陵,穿过森林和荒漠,避开了沿途的所有村子与城镇,就像是迁徙的驯鹿。

  厚重的积雪没过膝盖,雪白的松叶裹着厚厚的冰晶,在寒风中慢悠悠地晃动,时而簌簌落下雪花。

  他们人数不多,大约二十来个,单看那朴素、粗鄙厚重的衣着和山谷外村子的村民没有太大区别,但如果细看就会发现他们各个皮肤白皙,男的各有各的俊朗、女的也都极为漂亮,他们神色漠然地行走在鹅毛大雪之中,却都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畏寒的模样——他们并不感到寒冷。

  因为他们是血族,为首的正是亚尔曼——当然是他留下的分身,现在的他已经成长为一只脚迈入血族公爵领域的强者了,当然,这都是因为他夺取了老首领的遗物,从中获取了足以令他实力大增的宝物。

  至于同行的其他人,则都是亚尔曼的亲信,或是老首领曾经的部下。他们有的是血族侯爵,大多都是血族伯爵,这群人任一个出去至少也是能坐拥一方领土的强者。

  只是这些曾经叱咤一方的血族强者此时看起来分外的狼狈,他们逃命至此,为了伪装将头发染成了朴素而常见的发色,眼底的暗红色也尽数抹了去,但那刻在骨子里、与生俱来的孤傲与冷酷却是怎么都藏不住。

  他们习惯了高高在上的生活,所以对此时此刻的糟糕境遇都颇有怨言。

  “该死的,我早就说过派拉格那个蠢货一定办不了事儿——就因为他的轻举妄动,我们又损失了足足十个训练有素的精锐战士!”

  “他从不考虑后果,傲慢、自负!他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却让我们替他买单!”

  “该死,他还引起了魔鬼修女的警惕,如果他死了也就罢了,万一没死,他一定会反过头帮着魔鬼修女来对付我们!”

  “我们的盟友、我们的战士纷纷背叛,这已经不是第一例了,这就是所谓的‘衷心’——可笑,他们甚至还不如血奴来得可靠,而我们的敌人也比我们所想的要更了解我们、更狡猾得多!”

  一个身材魁梧的光头血族大汉粗着脖子,大声怒骂、措辞激烈地宣告着同僚的失职。

  有人跟着附和,也有人默不作声,眉眼下的神情显露出一抹不耐,目光时而看向他们的新首领——亚尔曼,他们想看看这位新首领对此有什么反应。

  干部们各持己见争论不休,然而亚尔曼对此置若罔闻。

  他坐在两人合抬的马车上,面色平静、垂着目光专心致志地将手中几片羊皮纸翻来覆去地观摩,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手下在讨论什么——他手中的羊皮纸非常陈旧,能看得出这东西经常被拿出来翻阅,以至于羊皮纸上都留下了一层光滑油亮的蜡状黑色污斑,上面的字迹似乎因为年代久远而模糊不清,必须仔细辨认才能看个大概。

  他看得非常仔细和认真,不放过任何一个字,他的膝上还放着一个同样显得有些旧的手抄本,抄本上的字迹有新有旧,看得出来不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亚尔曼时而动笔将羊皮纸上的部分内容抄写上去,看不清的地方还会特地做出标记。

  如果这羊皮纸不是从老首领的遗物之中翻出,亚尔曼是怎么也想不到这东西竟然就是传说中的血族圣典——《狄瓦拉之书》,老首领从未提起过这件事。

  老首领似乎本就不希望其他人拿到它而将它夹在一本平平无奇的书籍中,如果不是老首领自己,其他人根本不容易准确找到。

  亚尔曼单单是将那些无比稀有且异常昂贵的收藏一件件地清点下来都花费了一个多月之久,更别提数不清的各种各样的书籍、宝石,期间还花费大量精力去恢复自己的力量,所以一直到四天前亚尔曼才终于偶然间翻到了这几张羊皮纸。

  比起老首领的其他藏品来它是那么的朴素、不起眼,以至于亚尔曼差一点就忽略了它,但稍稍研读之后,亚尔曼就被它所震惊了。

  虽然这只是部分残卷,而且不像是最初的原本,但经过最近这段时间的反复研究,亚尔曼逐渐确认了一个惊人的事实:传说是真的,毫无疑问的是,《狄瓦拉之书》不仅记载着强大的血咒魔法,同时还精确记录着对于未来发生的一切的预言。

  货真价实的预言,一个字都没有错,有一些事情已经被证实,而有一些正在发生,圣典很少对某个人名进行单独提及,即便有,也只是在某个事件中的寥寥几笔,更多的则像是以一个旁观者的态度勤勤恳恳地记载着发生的重要事件或关键节点。

  就像是史书一般。

  单单是看着这本圣典,就如同神明一般站在广袤的宇宙与时间尽头,静静地俯视着这片大陆的历史,哪怕只是其中残缺不全的一小段,那超然物外的感觉依旧令亚尔曼无比迷恋。

  他享受这种感觉。

  只是,圣典上的一部分记录令亚尔曼无比在意……

  圣典中有一个耐人寻味的段落,是关于丹马士要塞的记述,虽然只有残缺不全的只言片语,但亚尔曼对这个名词可是太熟悉不过了,能看出一个大概来。

  记述与发生过的一切都相吻合,这正是最令亚尔曼在意的事情:因为,这残缺的圣典本就是老首领的所有物,老首领在手抄本上留下了大量的注释与研究过程的记载,老首领读过、并花大力气研究过圣典残卷,他一定早就料到了他自己的结局,比谁都清楚丹马士一战的失利,也知道他与追随他的族人都会在丹马士一战中死去。

  换句话说,老首领难道是明知道这一切却依旧慷慨赴死?

  说真的,亚尔曼从不觉得老首领是那样的人。

  除非,老首领有着即便如此也绝不打算让步的更深一步的意图,当然,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老首领根本不是那种有着宏图大志的大公之人,反而自私、冷漠至极,所以这个可能性很小。

  而另一个可能就是:预言无法被改变,老首领只是在顺应预言的记录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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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7、狄瓦拉之书的预言

  亚尔曼不是没有尝试过,但预言的确无法改变。

  派拉格是老首领曾经的部下,也是现在追随着亚尔曼的血族侯爵,但却是个暗地里有二心的家伙。

  亚尔曼早就从圣典的只言片语中判断出派拉格会迎来死亡,即便这本就是亚尔曼铲除异己的手段——他可不打算让别有用心的人留在自己身边。

  但为了进行实验,他还是尝试了各种方法改变派拉格的死亡未来,他开始旁敲侧击,没用,他试着直言不讳,没用,他动用命令、毒药、血咒魔法甚至是血奴契约的手段去阻止一切的发生,但令人惊奇的是他的所有尝试都以诡异的方式失去了作用,不仅如此,自己的部下都对那一切失去了记忆一般,而派拉格也如同魔怔一般对亚尔曼的劝阻视若无睹。

  那不是固执,而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钢印,他们就像是人偶,无法跳出预言的提线。

  亚尔曼与他对话时会产生一种陌生的感觉,就好像派拉格的体内换了一个寄宿的灵魂,他们的对话就像是上演舞台剧,派拉格兢兢业业地、一丝不苟地进行着演出,只有亚尔曼胡乱地修改着台词剧本,试图从舞台上跳出去,事实上他也是那样做的,于是他就看到派拉格依旧本本分分地和空气继续着对话,甚至争执,最后义无反顾地气愤离开,那精湛的演技令人咋舌。

  然而亚尔曼明明什么都没做,他仿佛看了一场独角戏,他知道,那“空缺”的位置本应是自己,而现在却被某种看不见的东西填补上了。其他人的反应也如出一辙,明明亚尔曼没有发布任何任务,但所有人都理所当然地“知道”亚尔曼将派拉格派去了费希尔男爵领。

  那应当就是“宿命”,只有那些神叨叨的占星者喜欢那些寓言故事,而现在亚尔曼自己也不由得不信了。

  不过,虽然亚尔曼无法改变一个人的结局,但他可以随心所欲地砍去路旁的一棵树、打碎一块石头、让某个人饿一顿,甚至是命令一个男人当着所有人的面脱下裤子,其他人会对此做出相应的愕然反应,也并未被消除这段记忆。

  似乎这样的行为在“预言”看来“无关紧要”,或者说,这些行为并不会改变历史。

  为什么呢?

  难道一个小人物的经历其实无关紧要吗?

  而当他试图改变前行路线时,时间却仿佛定轨,他意识到,他可以做出一些反常举动,但却无法改变自己的既定未来。

  亚尔曼有些搞不懂“预言”的判定方式,同时也再一次地确认了预言的绝对性。

  自那之后,亚尔曼便每一天都在认真地观摩这本圣典残卷,并尝试对预言进行“篡改”,当然,都失败了,不过他也不是没有收获——他如期在圣典中找到了自己。

  虽然只有非常简短、随意的几行字,但亚尔曼欣喜若狂。

  围绕着所有可能与自己有关的事件,他认真仔细地、一个字不漏地细读、研究,在模糊的字迹、残缺不全的文字中不断挖掘自己的未来——残卷终究是残卷,他所能找到的有关他的记录停留在几年之后的某一天,就像是一本没有读完的书,亚尔曼看不到自己的结局。

  但换句话说,一直到几年之后他都还活着。

  他尝试自残、自杀,都无法做到,有某种无法目视的东西阻止了他,当得知这一切之后,亚尔曼的心情就变得格外放松了,因为他知道自己不会死,至少不会死在这里、死在现在。

  明明整整一个月都提心吊胆东躲西藏,每天一闭眼就是在丹马士时被那个可怕的修女一拳给干掉的“临死”记忆,然后忽然得知自己根本不会死,没什么好怕的——这种体验非常奇妙,就像是人生的追求得到了升华,现在的他甚至有一种感觉,他似乎已经超脱了血脉的束缚,不再对所谓的“始祖血脉”有任何执念,他只想将这本《狄瓦拉之书》的其余残卷收集。

  他迫不及待想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不过说起“始祖血脉”——圣典内,的确记录着一个女人,“夏莉·布兰”,预言说,她就是血族始祖。

  亚尔曼对这个名字属实陌生,唯一知道的便是她在那个“魔鬼修女”身边,所以在派拉格离开时亚尔曼对他下了一个附加命令:调查夏莉·布兰。

  派拉格应下了,命令生效了,换句话说,这似乎也是“无关紧要”的部分,事实也确实如此——毕竟派拉格马上就死了,恐怕什么收获都没有,一切没有任何变化。

  “首领,”亚尔曼的思绪被一个声音打断,他舒缓眉尖,斜着眼看向一旁,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毕恭毕敬地小声说道,“我们已经确认,派拉格任务失败,我们损失了十一名‘无影之血’的族人。”

  无影之血便是派拉格与他手下的那一支部族,老首领麾下专精潜入与暗杀魔法的刺客,现在已经没几个族人了。

  “嗯,我知道了。”

  见亚尔曼面色平静,一点儿也不意外,女人沉默片刻继续说道:“血奴传来报告,我们的先行部队已经抵达西海岸的港口,正打算潜入港口收集情报,不过现在冰雪封港,如果我们要从那里离开的话就必须找到愿意出航的破冰舰,或者……南下……”

  女人很是犹豫。

  南下意味着再次进入帝国边境,这可不是一个明智之选。

  现在在这里的他们都是曾经跟随老首领的干部或是部族的话事人,他们销声匿迹很久了,只靠着操纵血奴在外活动,包括引导其他族人撤离或是一些侦查任务。这样做的目的是将可能会被发现的风险留给那些显眼的目标,为此,他们偶尔甚至会故意命令血奴弄出一点“动静”,为的就是转移潜在敌人的目光。

  血奴非常忠诚,定期“换岗”,所谓换岗其实就是杀死并更换,这样的话即便血奴被搜索记忆也无法拼凑出完整情报。

  而他们则在掩护下小心谨慎地前行,避开所有的人类聚居地,绝对不与外界接触,也绝不停下脚步——毕竟,令他们闻风丧胆的“恶魔修女”和站在世界之巅的“秘法贤者”都在追查,只要是对此有一点点自知之明,就没有人会选择待在同一个地方等着被找上门。

  他们的最终目的地是这片寒冷北地的西海岸,最终,他们会抵达港口,坐船驶向一望无际的大海,去遥远的某处海岛避风头。

  反正血族寿命悠长,惹不起,躲着就是了。

  现在计划已经执行到了最后几步,女人的眼底有担忧,也有兴奋,她担心这个时候出岔子,同时又对不必提心吊胆的好日子期待万分。

  “嗯,做的不错。”

  然而亚尔曼依旧兴致缺缺,敷衍点头。

  他的反应让女人微微一愣,她以为亚尔曼应该会高兴、得意地大笑才对——几天前这位新首领还不是这个样子,强横、果断、锋芒毕露并且老谋深算,这是亚尔曼带给所有人的印象,但现在的亚尔曼却好像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失去了生命的活力,或者说仿佛对一切都失去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