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爱丽丝小姐姐
见阿蕾莎似乎不会再出现了，艾莎又带着阿黛尔在这片空间里转悠了许久，再也没有其他的发现，便干脆结束了这次的梦境。
次日。
“阿蕾莎？”
翠西娅思索着艾莎所说的这个名字。
叫这个名字的人太多了，单单只是一个名字的话实在是没有任何参考价值——而且名字这种东西，有时候是可以轻易更改的。
“能描述一下那个人的长相吗？”
她问。
“黑头发……”艾莎想了想，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那个少女的外貌。
“这个我知道！让我来让我来！”
这时候，阿黛尔活泼的声音突然出现，她从黑剑中化作浮现一缕雾气飘荡在艾莎和翠西娅之间，显露身形。
“嘿嘿，让我来通过心念传递给你好了，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你可别防着我，不然我没办法把心念传递给你。”
她对翠西娅说道。
似乎是终于能派上用场了，阿黛尔骄傲地昂首挺胸，大有一副“看我是不是很了不起”的样子，随着她勾起一缕小小的念力，递给翠西娅，翠西娅撤开对阿黛尔的防备，那缕心念便穿过她的精神壁垒进入她的脑海。
随即，阿黛尔昨晚所见的情景便浮现在翠西娅心中，少女的模样也惟妙惟肖地描绘出来。
最初翠西娅听到了那婉转动听的哼唱，微微一愣。
那首歌的风格她隐隐有些熟悉，似乎久远的记忆正在被触动，只是她终究没有想起来什么，直到看到少女的样貌，翠西娅的目光顿时就锐利了起来。
她一眼就认出了阿蕾莎的身份。
正是如今已经脱离第七机关的掌控，带着黑冥之铠逃走的“战争兵器”——
“魔王之女，魔族的公主殿下。”
翠西娅离开心念内视，睁开眼，对艾莎说道。
她曾参与针对阿蕾莎的围杀行动，那张脸她不可能认错。
艾莎也有些意外。
细细想来，明明是魔王之女，看起来却和人类没有什么两样——魔族可不都是这样的，就算是模样非常接近人类的魅魔，其外表与人类依旧有着不少差别，最明显的就是她们作为魔族拥有着一些特征性的器官，比如尾巴，比如翅膀，之类的，这几乎是任何魔族的通性。
而阿蕾莎看起来与一个十来岁的女孩儿没有任何区别。
翠西娅追问：“你们是在哪里见到她的？”
“梦境世界——我这么称呼那个地方。”
艾莎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便将她与阿黛尔所了解的事情与猜测都纷纷说了出来。
“但我也不太清楚怎么带人再次进去。”
艾莎直言。
目前为止，也就只有她和阿黛尔进去过。
……
诺薇走在费希尔男爵领城下小镇的街道上，牙伯就在她身边，静静跟随着。
“这里好安静，好像没有什么人居住。”
诺薇看着街道两侧的房屋，厚厚的白雪堆积着，没有人清扫，她离开城堡走了这么久也没看到几个人影。
比起她曾经生活的那座小镇，这儿显得过于安静冷清了。
“或许是因为那些血族。”
牙伯猜测。
“说起来，”诺薇想了想，“我感觉血族好像也没有书中写的那么不可理喻，至少这里的血族看起来很好相处且彬彬有礼——牙伯，你以前见过血族吗？”
“这……”
诺薇的话把牙伯难住了。
他也活了五十年了，作为诺薇家族的管家他的确算得上是见多识广，只是在诺薇家族所在的东境并非是血族栖息的地方，自然也就没有见过血族——这也是牙伯第一次亲眼见到那些被称作吸血鬼的家伙。
诺薇见牙伯少见地露出为难的模样，也笑了笑。
“我得写进日记里。”
笔记、日记，诺薇都随身携带着，随时把她的所见所闻、所思所想记录在里面，当然，其中大多都是她旅途上的故事。
牙伯见状叹了口气。
诺薇自小就这样，对任何事情都充满了好奇心。
如果没有“魔女的诅咒”，如果家族未曾遭遇变故，可以预见诺薇一定会成为一个优秀的魔法师，加入帝国宫廷魔法师团，或是进入魔法学院深造——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路坎坷，就为了追逐那虚无缥缈的魔女会的传说。
“小姐，我们该回去了。”
牙伯说道。
“嗯，这里也没有什么可看的，那就回去吧。”
诺薇有些兴致缺缺。
这几天她着实闷坏了，出来一趟本想看看血族的领地到底长什么样子，却是大失所望——除了城堡有些特别之外，城堡之下的小镇与其他人类小镇根本没有任何区别，普普通通、平平无奇。
她自然也就没了继续探索的兴趣了。
她与牙伯回到城堡，迎面便遇见了格蕾丝。
“诺薇，早上好，我正打算去找你呢，”格蕾丝也没有问诺薇离开城堡去了什么地方、去做什么，只是笑了笑，打了个招呼，“昨晚休息得怎么样？”
“嗯，多谢您，昨晚我睡得很香。”
经过在马车上的几天时间相处，如今诺薇已经与格蕾丝之间相熟起来，不再如一开始那般充满戒备。
一路上她从格蕾丝那里听来了许许多多她也不曾知晓的魔女的故事，将那一切记录在自己的笔记里，而格蕾丝则每天都会询问她的感受，查看她体内深渊气息的情况——诺薇也知晓缘由，便也是相当配合。
当然，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出现——诺薇体内的深渊气息早就不见了踪迹，一路上都无风无浪，她的状况也非常稳定，没有出现任何问题。
这一次也一样。
“体内的气息很稳定，没有深渊气息残留。”
格蕾丝认真检查过后，下了结论，脸上不自觉浮现笑意。
诺薇看着格蕾丝，不免好奇：“格蕾丝姐姐，你为何看起来很高兴？”
这一声“姐姐”让格蕾丝实在是有些不自在。
她和诺薇的母亲是一个时代的人，甚至作为魔女会最初的几个成员之一的格蕾丝要比大多数魔女更年长——结果却被晚辈的女儿称作姐姐，这感觉颇为奇妙。
她轻咳一声。
“叫我格蕾丝就好。”
不能叫“姐姐”，可也不能叫“阿姨”吧？虽然年纪是这么一回事没错，但心理上太微妙。
所以还是直接叫名字妥当。
“我之所以高兴，是因为我看到了我们魔女能够摆脱‘魔女的诅咒’的未来，能如平常人一样追寻幸福的希望。”
“是……艾莎·珐丽丝小姐？”
诺薇试探着问道。
艾莎·珐丽丝——格蕾丝几乎总是把这个名字挂在嘴上，让诺薇也不自觉对这个只见过两面的救命恩人多了几分好奇。
不过她对艾莎的了解依旧只停留在“她很厉害”这一点上。
其余的格蕾丝没说，她也不好多问。
“嗯。”
格蕾丝笑了笑，不否认。
艾莎对她而言意义非凡——但她也没有对诺薇进行更具体的解释说明。
毕竟有些事情她自己也不太确定，没有定论。再者，格蕾丝不喜欢将任何事情都过早、过多地说与他人知晓，这是她的习惯。
“如果你有什么难事，或许可以请艾莎指点指点。”
格蕾丝也不好说太多。
艾莎是艾莎，她是她，请人帮忙可不是想请就能请的——艾莎之所以对她照顾有加，多半是因为索菲亚那一层关系，这一点格蕾丝始终明白。
诺薇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其实格蕾丝所说的这一切对诺薇来说没有太多实感，她与艾莎接触不多，在使用深渊魔法之后便失去了意识，虽然她也知道“魔女的诅咒”，但她却并未亲眼见过，印象差不多和“绝症”类似——自然也就少了一份实感。
她能理解格蕾丝的欣喜，却不能感同身受。
这让她忽然有一种割裂的感觉——她与格蕾丝虽然同为魔女，但相比于格蕾丝，她却更像是一个不合格的冒牌货。
“黑夜的魔女”，这其实是她母亲曾经的称号。
想要继承这个称号，她的路还很长，她想。
……
艾莎的血液对深渊气息具备极强的压制作用，这一点是艾莎与翠西娅早就在格蕾丝身上确认过的事实，只不过那时候格蕾丝的记忆不甚清晰，而这一次是她亲眼所见。目睹诺薇从深受深渊气息侵蚀的困境到吞下艾莎的血液一瞬间好转的那一幕，格蕾丝这几天的欣喜与激动几乎是写在了脸上。
告别诺薇，格蕾丝回到自己的房间迫不及待地翻出一堆信件。
那些信件被珍重地保存在一个精致的木盒里，一封一封整齐地叠放在一起。
只是这些曾经被她视若珍宝的信笺，却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被开启——那段时间格蕾丝被深渊所影响，她自己都察觉不到自己的变化，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的她偏执得就像个疯子。
直到遇到了艾莎。
要不然，她真不知道自己还会做出什么难以想象的事情。
就这一点而言，她感谢艾莎。虽然艾莎为她祛除深渊气息的方式实在有些令人难以启齿。
“……”
格蕾丝沉默良久，叹了口气。
她不再胡思乱想。
“好久没有给索菲亚写信了，”格蕾丝翻着那些陈旧的信封，心绪复杂，又有着憧憬，“还有薇薇安，也不知道她们现在过得怎么样，在马莱格的生活还好吗？去圣城的旅途顺利吗？”
格蕾丝拿出了很多信。
这些信之中有一部分是多年前索菲亚给她的来信，还有一部分则是其他魔女们的信笺。
她将索菲亚的信放在一边，整齐叠好，然后拿起了其他的信笺。
在确认诺薇的情况已经稳定之后，格蕾丝就有了新的想法，她现在打算再次与魔女们取得联系，询问她们如今是否安好。
然后……告诉她们一个激动人心的好消息，如噩梦缠身一般伴随她们几十年的阴霾终于找到了驱散的方法，她们魔女有希望做回一个普通人而生活了。
她寻来笔和纸，却在下笔时犹豫了。
最终，她什么都没写。
必须先征求艾莎的同意，她想。
艾莎很善良，虽然性格一言难尽，但格蕾丝相信艾莎一定不会拒绝为那些魔女提供帮助。
只是，不论艾莎愿意或是不愿意，那也不能是格蕾丝擅自做决定的理由——把别人的帮助当做理所当然，格蕾丝还做不出这么无耻的事情。
所以她在心底做了决定，只要艾莎肯出手帮助魔女，她愿意为艾莎做任何事情。
……
与此同时，圣城最近的气氛颇为压抑。
圣城，圣殿。
教宗伊修塔尔·兰德·威尔莫特端坐首席，他召来了圣城内最为器重的几个大主教。
来人不多，只有十人不到，这些人不仅仅只是位高权重，更是教宗最为信任的亲信——他们来到这里是为了讨论一个非常严肃、有史以来还未遇到过的巨大变故，这件事情的重要程度已经达到了“如果泄露出去整个教廷恐怕都会岌岌可危”的地步，因此教宗威尔莫特对每个人都下达了戒令，不允许将今天听到的任何内容散播出去。
这样的会议已经持续了数天时间，每天都在讨论同一个内容：女神，似乎遭遇了变故。
数天前，圣女突然无法感知到女神的存在，无法得到女神的神诏。
当时教宗威尔莫特与大主教里加图都在，他们亲眼所见。
“圣女已经连续多天没有得到神诏了……这样下去，我等迷茫之人该何去何从？”
上一篇：有关我转生成坏女人的冒险日记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