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爱丽丝小姐姐
“圣廷建立以来数千年,还从未发生过这种情况,圣女作为女神在人间的代言人,神明的神使,她的声音一定会传达到女神的身边,女神也总是会做出回应才对,可是现在为什么……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这到底是为什么?”
“莫非,女神遭遇了什么意外……”
“你是否清醒?女神庇佑万物,她怎么可能遭遇意外?”
“你们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圣女殿下已经被女神所抛弃了?所以她才……”
话没说完,殿内便一片寂静。
“不要胡说八道!”里加图大主教率先反应过来,站出来大声驳斥,“如果圣女大人真的被女神所抛弃,殿下如今的神佑祝福又该如何解释?”
没有人答话。
他们可是都知道,如今的圣女殿下一拳可以把他们打得满地找牙——那股突然出现在圣女身上的无可匹敌的力量,要说不是女神的青睐,谁会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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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1、我栽的树没了
茵克莎其实已经有一段不短的时间没有得到过女神的神诏了。
最初的时候,她因此感到惶恐、焦虑不安。
如果圣女无法通过祈祷而得到神诏,那还叫圣女吗?
她的忧虑并非是来自于担心自己会失去作为圣女的身份,相反,她始终明白一件事情,圣女的身份是女神给的,女神可以给,自然也可以收回,或者说,其实从始至终她都没有作为圣女的实感,所以就算离开这个位置也不会感到太大落差。
毕竟几个月前的她还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渔夫的女儿,忽然被女神选中成为圣女,便在短短几天内得到了曾经想都不曾想过的荣誉、地位,还有与之伴随而来的财富、权利,这种不真切感始终挥之不去。
位高权重的威尔莫特教宗、里加图大主教,还有一大群身份地位煊赫的人围着自己团团转——就连那么厉害的艾莎修女都要成为辅佐自己的守护者。
艾莎都是能单枪匹马干掉魔将的狠人了,还要她辅佐自己?真的假的?
茵克莎只觉得圣女这个位置她坐着也难安。
所以即便哪天她突然失去了圣女的身份,她也不会因此而抱怨,反倒会松了口气。
真正让她感到失落的,是被寄予厚望、得到了无数之后却让疼爱自己的父亲、让看重自己的里加图大主教和威尔莫特教宗失望。
好在一切并非她所以为的那般——茵克莎虽然失去了与女神沟通的力量,但却发现女神的加护不仅没有减退,反倒增强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步,以至于她练拳时一不小心一拳下去把整个演武场都给埋了。
幸好没有人因此受伤。
自然而然的,演武场的动静也是再次惊动了里加图大主教和教宗威尔莫特,他们亲眼见识了茵克莎此时的力量,同时得出结论——茵克莎并没有被女神所抛弃,女神的加护还在,甚至比原来更多了。
这让他们和茵克莎都松了口气的同时,却也再次向他们抛来一个更严肃的问题:既然圣女依旧是圣女,那么为何她的祈祷无法得到女神的回应?如果不是圣女的问题,那事实如何可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所以威尔莫特和里加图才会如此发愁。
他们没有将猜测告诉茵克莎,而是选择了隐瞒,他们告诉茵克莎一切正常,告诉她只需要正常祈祷就行。
一切还未得到确认,他们可不希望因为一些无端的猜测令茵克莎动摇。
既然威尔莫特和里加图都这么说了,天真的茵克莎也没有多想,她信了,她的心理包袱放下了,轻松了——沉重的心情却是转移到了威尔莫特和里加图身上。
于是就有了如今这样一幕。
茵克莎重新回到了作为圣女的修行中,继续着她每天的日常,学学圣术、练练拳,再加一点其他技能的学习,唯一不同的就是她在祷告时少了女神的神诏,但除此之外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风平浪静、无忧无虑。
而另一边,威尔莫特教宗等人都快愁到脱发了,他们只觉得仿佛天都塌了。
大殿内——
里加图的反驳让众人沉默良久,随即忽然有人站出来说道:
“既然圣女无法得到神诏,那么我们是不是应该唤醒神迹……如今世界有大变化,在这种关键时期我们一刻也不能失去女神的指引!”
他的提议让众人都望向了威尔莫特教宗。
圣女并非是他们与女神的唯一桥梁,事实上在教廷存在的历史中没有圣女的时代才是主流,在其他的时间里,他们自然也有聆听女神指引的手段——比如一直深埋圣廷之下的神迹,以往,女神的神诏便是通过神迹降下。
圣女的现世就是通过这种方式得知的。
只不过,想要以凡人的力量接触到神明的领域,这毫无疑问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要消耗大量的资源,因此教廷每年只会开启一次神迹以聆听女神神旨。
“万万不可。”
这时候又是里加图大主教站出来提出反对意见。
“圣女身上的加护依旧存在,并未有一丝一毫虚弱的预兆,女神的赐福并未消失,我们不要太过慌张、自乱阵脚。或许是哪个步骤出现了意外,一切还未有定论,我们应该继续仔细调查前因后果,再做决定。”
他说道。
有了他开头,便有其他人附和。
“的确,女神没有回应圣女的祷告一定是有她的考量,女神在上,她怎么会无缘无故抛弃我等?换句话说,就算我等焦急忙慌地启用神迹,我们又能为女神带去什么帮助?现今最重要的事情,应当是做好我们手中的工作,为圣女的下一步行动做好准备。”
“附议,神像上储存的力量需要守护圣廷,并赐福圣域,如果未来遭遇了大变故,这些信仰之力将会是我们重要的依仗,今年因为圣女之事已经将信仰之力消耗大半,在它恢复之前不应再仓促调用。”
圣殿中的讨论继续着,暂时还没个结果,但他们都不知道,他们所信仰的女神已经在虚空之中枯坐了良久。
“怎么个事?圣女呢?我的圣女呢?我的圣女哪里去了?圣女出现意外了吗?可是……圣女体内的印记为何没有传来一丝一毫的预警就突兀消失了?而且,如果圣女真的出现了意外,那我的信徒们都在干什么?为何还不来联系我?”
她满头问号。
她在犹豫,她在迟疑。
她的心底总有一种很不舒服的预感,就像是自己精心挖了坑栽下去的小树苗忽然间被人给刨走了,连根带泥,连泥巴里的蚯蚓都不留的那种。
……
“女神在上,请赐予我勘破迷茫的指引……”
茵克莎的祷告再次出现在艾莎心底。
用餐前,半夜三更、早晨、中午、傍晚、深夜,除了这几个固定时间之外茵克莎时不时就会来上一次,艾莎倒也已经习惯了她在耳边碎碎念。
反正不会对艾莎造成任何影响,艾莎更多是在好奇一件事情:面板消耗了她整整一百点魔法值的巨款将茵克莎弄成“圣使”,总不能只是给她耳朵边装一个定时闹钟吧?
“艾莎,有线索了。”
翠西娅的声音打断了艾莎的思绪,她抬头就看见眼前的空气扭曲起来,就好像一张被人抖动的画布一般,翠西娅的身影从中凭空踏出。
“什么线索?阿蕾莎?”
翠西娅摇头。
“是亚尔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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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2、你太慢了
情报是查尔布利斯带来的。
他的几个手下死了,死亡时间是昨天夜晚,位置在贝蒙费雷亚王国中西部的山林里,但一直到刚才被发现——他们死前留下了线索,正是因此找到了他们的尸体。
找到他们尸体的时候尸体都已经完全冻僵,带回来之后由查尔布利斯亲自查看。
查尔布利斯在北境生活了几百年,一度站在整个血族的顶端,什么事情没见过?自然是一眼就看出袭杀他手下之人的身份——血族。
“袭击者是塔布尔部族的人。”
查尔布利斯脸色有些不太好看,沉声向艾莎报告情况。
毕竟死去的人是他的手下,而且其中一个还是血族伯爵——哪怕是他也没多少伯爵级别的部下,在任何地方一个血族伯爵于部族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力量,在查尔布利斯这里自然也不例外。
他自然是比谁都上心的。
“塔布尔部族?”
“是,与派拉格所属的‘无影之血’部族一样,塔布尔也曾是活跃在北境的一支血族部族,正是亚尔曼的人,而且既然有着能够杀死我部下的实力,他在组织中的地位恐怕不低——我怀疑,或许就是亚尔曼身边的人。”
一旁的亚尔曼尴尬地挠头。
查尔布利斯口中的“亚尔曼”是指他的分身,而不是他。
艾莎点点头。
“能找到他们吗?”
“当然,我现在就可以带您过去!”
查尔布利斯眼眸闪过精光,他可不就等着艾莎这一问?他该准备的早就准备好了。
袭击者杀了他的人,他怎么可能放过他们?要不是怕打草惊蛇不小心把事情做差了,被艾莎追责,他早就动手了。
……
这一次艾莎没有带亚尔曼一同前去,而是带着查尔布利斯公爵。
当然,还有翠西娅同行。
“请二位大人跟上,我会在前方带路。”
查尔布利斯化身血雾,以最快的速度飞离城堡,眼看着费希尔男爵领在自己的脚下逐渐缩小,那寒冷的气流拂面而来,他再一次感受到了自由的味道。
自他被艾莎打服,成为艾莎的阶下囚被迫留在这个小镇以来他还是第一次离开城堡。
他不由得内心一阵感慨。
他可是堂堂血族公爵,五十年前连魔王军都没有令他屈服,现在却……
“你太慢了。”
艾莎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啊?”
这还慢?
他微微一愣,转头刚想要解释,就看到艾莎朝他抓来的手。
这手!
就是这手!
这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手!差点一拳把他从“公爵”打成“伯爵”!花了好长时间都还没有恢复过来。
查尔布利斯心底一个咯噔,下意识就想躲,却还是被艾莎轻易地揪住了后衣领,顿时,全身上下的魔力如潮水般褪去,那澎湃的血液一瞬间变得寂静,体内仿佛成了干涸的沙漠。
完了!
“告诉我方向。”
查尔布利斯一点儿也不敢动,便指向一个方位,下一瞬间,艾莎猛地一脚踏在半空中,猛烈的震荡波爆开,差点没把查尔布利斯的头盖骨给掀起来,又立刻被强而有力的超重感给塞回了脑瓜子里。
好强的拖拽感!
他只觉得自己的脖子快要被扯断,刺骨的寒风仿佛凝结成实体,朝他脸上扎来,他只觉得奇冷无比,想调动魔力抵挡却根本无能为力,只得任凭那寒风吹得他牙齿打颤,没一会儿,他的脸上就结出了寒霜。
查尔布利斯只看到那遥远的山脉转瞬即逝,雪白的森林连成一片飞速消失,河流仿佛高速扭动的蚯蚓,从宽到窄也只是一个眨眼的事情。
相比之下,翠西娅只是不断地发动空间魔法进行长距离跳跃,速度不满,而且优雅。
“等、等一下,前面得绕开……那是寒流……”
他看见前方的高空中浑浊的雾气弥漫,那是魔素聚集起来的区域,在那里还飘着纷纷大雪,于是他连忙提醒——那些魔素浓郁的对流之中,极寒的温度早已经让空气凝出锋利的冰晶,若是非太快恐怕会不太舒服。
可是他话还没说完,艾莎迎面就撞了进去。
嘭——
查尔布利斯第一次知道人和雾气竟然能撞出剧烈的爆鸣,眨眼间他们就从其中穿过,回头望去那片雾气已然从中开了个大洞。
从帝国北境到贝蒙费雷亚王国的腹地,这足有一个月时间的路程只花了几分钟,被艾莎扔下来时查尔布利斯感觉整个人都七荤八素的,全身上下覆满冰渣。
“就、就是这里了……”
查尔布利斯说话都不利索,随着他们的到来,有几个人影才从远处快步跑来。
“公、公爵大人……”
其中一人单膝跪地,看着艾莎身后的巨坑,再看了看满身冰霜的查尔布利斯公爵,他不自然地咽了咽唾沫。
“他们人呢?带路。”
……
“嘿,等等、刚才那是什么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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