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99999但是圣修女 第325章

　　翠西娅刚想说什么，看向艾莎，却又咽了回去——不海耶斯实力强大，也就只有艾莎能正面战胜他了。

　　“哦对了，这些人我打算送去审判所。”

　　艾莎指了指船舱。

　　翠西娅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

　　“需要我把他们带走吗？”翠西娅笑着说道，“可以先把他们送进空岛的监狱里。”

　　“那就麻烦你了。”

　　艾莎说完就转身走向船舱。

　　而与此同时，船舱内，所有船员都紧张兮兮地看着杜博特。

　　“洛夫，在她过来时一定要马上告诉我。”

　　杜博特对洛夫叮嘱道。

　　洛夫趴在舱口往外望，看起来很是紧张——艾莎和海族之间的对话洛夫是一个字也听不懂，毕竟海族用海族语，艾莎则多半通过阿黛尔直接进行交流，在洛夫看来，只是有各种各样的海族出现又离开。

　　当然，这已经足够吓人了。

　　而船舱内，杜博特的神色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再次叮嘱了一遍，才收回目光，环视一圈，将手中的一个小木盒举起，慎之又慎——盒子内存放着一小团灰色粉末，那是一种极为特殊的毒素，它本身没有味道，可以溶于水，也可以挥洒在空气中，如果不注意的话几乎很难察觉，这种毒素毒性很重，寻常人只要吸入一口混入了粉末的空气，当场并不会察觉到任何异常，但只要等个几分钟就会立刻全身麻痹无法动弹，最终无法呼吸心脏停搏而死。

　　这种毒素哪怕是他手中也只有一小盒，他全拿了出来。

　　现在海族的危机已经解除，那么唯一的威胁就是艾莎了，没有人想进监狱，监狱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尤其是，一旦外面的“那些家伙”得知他们被抓去审判所，肯定会想尽办法做掉他们，他们之中有些人还有家人，肯定也活不了。

　　没有别的原因，仅仅只是因为“那些家伙”不希望他们被审判所撬开嘴，把一些不该说的东西吐出来，灭口就是最好的选择。

　　至于那些人能不能做得到？他们不敢赌。

　　杜博特压低声音说道：“按照刚才说好的，一旦那个修女过来，我就会把这里面的毒粉洒出去——你们听我的号令，一定要记得屏住呼吸，明白了吗？”

　　“明白。”

　　船员们一一点头。

　　杜博特的计划很简单，他要用这种毒素除掉艾莎。至于如何让艾莎中毒？杜博特只能赌一把——一般来说，没有人会随时防着散播在空气中的毒素吧？只要让毒素混入空气，那么艾莎进入船舱时一不小心就会将毒素吸入体内，这样计划就成功了一半了。

　　另一半，自然是他们这边，他们必须保证自己不被毒素所影响，所以他们要把准时机进行闭气——他们都是经常跟大海打交道的人，每一个人水性都不差，憋气几分钟时间不是问题。

　　所以，杜博特就是要打一个时间差，只要在这几分钟内艾莎中毒失去行动能力，而他们还未中毒，那么他们就赢了。

　　“来了！她过来了！可是……可是好像不知道怎么又多了一个女人……”

　　忽然，洛夫探下头来，低声而急促地叫道。

　　“多了一个女人？”

　　杜博特一愣，随即面色发狠。

　　“不管了，管他什么女人不女人的，事到如今难道还有别的路可选吗？先做掉这家伙再说！深呼吸！”

　　随着他一声令下，所有人都深吸口气。

　　随着杜博特做出一个手势，将手中的毒素挥洒而出，所有人都立刻屏住呼吸。灰色的粉末在空气中立刻挥散，眨眼间就迅速淡去，在昏暗的光线中变得难以察觉。

　　而此时，艾莎也正巧来到了舱口。

　　在所有人紧张地注视下，她似乎毫无防备地走下船舱。

　　船员们仿佛见了鬼一般纷纷退开，所有人都憋着呼吸，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正常。

　　然而，艾莎却忽然笑了。

　　“这招倒是不错，但你们有没有想过，这对我其实根本没用？”

　　有阿黛尔在，杜博特在船舱里做了什么艾莎一清二楚。

　　一言既出，船舱中彻底静了。

　　所有人都惊恐地注视着艾莎，杜博特也错愕地瞪大了眼睛，心跳宛如擂鼓——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说？难道……这个修女难道发现了什么？可是，看她这样子似乎并没有闭气啊？

　　艾莎的确没有——也不需要闭气。

　　【-1】

　　她的面板时刻提醒着她，空气中含有剧毒。但又如何呢？她的生命值始终是【99999/99999】。

　　艾莎没心思和他们玩这种游戏，只是平静地看向杜博特。

　　“带着你的人去甲板上集合。”

　　艾莎说道。

　　杜博特很不甘心地死死盯着艾莎，艾莎瞥了他一眼，笑道：“怎么？你想看到我毒发身亡吗？那么不如我们就都留在这里吧，看看是你先憋不住，还是我先如你所愿那般中毒而死。”

　　杜博特只觉得脑袋都宕机了。

　　他试想过很多种情况，唯独没想过这种。

　　怎么办？真的留下来和艾莎对赌？看看谁先暴毙？

　　他真的不敢。

　　最终，他不甘地选择了放弃，带着船员们来到甲板，翠西娅已经在这里等候，随着一阵强烈的光芒升起，魔法阵将他们笼罩，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翠西娅已经将他们直接传送到了空岛的监狱之中——而他们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茫然而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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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3、航向（4K1）

　　船舱内，艾莎与翠西娅大致清点了一下商船上其他的货物。

　　其中大部分都是很常见的货物诸如酒与棉花、烟草和香料，这些主要售往耶卡萨王国，剩下的则是一些魔法石、卷轴，以及书籍和矿石，这些就是任何地方的黑市都很常见的东西了——总之，这些货物要么是走私品，要么就是不被行会所承认的黑市作坊的产品，或者一些被严格管制的资源，诸如秘银矿石，这可不是市面上能买到的东西。

　　其中一整箱都放满了大大小小、有新有旧的书，艾莎随手翻看了几本，才发现这些书大多都是一些伪造书或者拓印本，也有少量看起来很有年代的旧书。

　　比如，其中一本是帝国魔法学院的内部书籍，当然，并非原本，内容也只是很粗浅的魔法理论剖析，这类书籍不单单在黑市流通，其中一些甚至可以光明正大地在市面上买到，甚至有一种专门以誊抄各类书籍进行贩卖的职业人，当然，这是违法生意，只不过一般来说很难进行管制，所以除非这本书是高级别的魔法书籍或者说其中的内容被有意篡改进行误导，不然一般不会被怎么样。

　　还有一些则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研究笔记或者魔法书。

　　“这看起来像是魔法研究笔记吧？似乎是很久之前就写成的东西，真不知道这些家伙从哪里淘来的。”

　　艾莎翻了翻，里面不少字迹都已经模糊不清了。

　　“魔法研究笔记？”

　　翠西娅突然凑了过来，艾莎手中的东西显然引起了她的兴趣——当年若非魔王突然发起战争，她恐怕还在游历世界研修魔法呢，对她来说，那些颇有年份的老古董书籍有时意味着一些失传的宝藏，当然，几率很小。

　　艾莎将手中的研究笔记递给翠西娅，翠西娅接过，饶有兴致地翻了翻。

　　但很快，翠西娅就摇了摇头。

　　“从笔记内的文字和用语上来推测，这可能是几百年前某个学徒的研究笔记。”

　　“几百年前……这种东西要不要收藏起来？”

　　艾莎看待问题的方式不一样，她只觉得几百年前的书能保存如此完整还挺不可思议，而且，流落到走私船上未免过于可惜。

　　“那倒是没必要，要不然需要收藏的东西就太多了——这一类东西虽然的确是老古董没错，但实际上其中的内容都是早就被淘汰或者证伪再不干脆就是从头到尾都充满错误的东西，要是有人将它买回去，并信以为真，那么他多半是要走歪路了，但依旧还是有很多人乐此不疲，偏执地认为以前的东西就是好的，所以这些东西才会出现在这里。”

　　翠西娅说道，当初她游历的时候这类东西她见过太多太多了——事实上，真正有价值的书籍与笔记大都早就被收录保存起来了，少有能尘封至今才被发掘的。

　　她将手中的笔记合上，拂去书封上的灰尘，将它轻轻放回书堆里。

　　“而且……这样的书，大多都是某人的遗物，所以才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艾莎在心底做了沉默的祷告。

　　她又随意拾起一本封皮朴素的书，翻开，艾莎瞟了几眼，便略感奇怪，她敏感地察觉到这其中的内容给人很强烈的宗教暗示。

　　“是密教的书。”

　　翠西娅在一旁扫过几眼，就做出了判断。

　　“密教是活跃在诸国联邦境内的邪教，一直在暗地里进行宗教活动，他们也曾经发展到几十万信徒的规模，但后来被发现他们的信徒组织过活人献祭仪式，因此被教廷镇压，但由于它们在联邦扎根多年，至今也并未完全消失，只不过从明面上转为了地下，”翠西娅说着，不禁皱眉，“一直以来，教廷都在追查密教的下落，想不到这些人竟然敢把这种东西带去圣城的眼皮子底下……”

　　艾莎若有所思，上一次与密教的接触还是因为阿黛尔的事情，列维斯王国王室与密教有勾结，那件事情后来直接交给了帝国和教会负责调查，也不知道现在结果怎么样了。

　　这个世界上也存在着一些信徒很少的宗教团体，他们信仰的神明往往是一些还未被确定的、流传在故事中的神明或者是其他主神与荒神，比如，在人类之中也有信奉海神的团体，他们一般会在沿海城市进行活动。

　　事实上，教廷其实很少会刻意去限制其他人的信仰，这或许也是出于某种对神明的敬畏或是其他的考虑，而且他们用散播福祉、宣传教义的方式扩大信仰，在这一点上其他宗教根本没有什么竞争力。

　　换句话说，既然教廷直接出手镇压密教，那基本可以断定密教本身存在着极大问题。

　　艾莎看了看手中的书。

　　“我倒是觉得，可能他们自己也不知道这面都有些什么书。”

　　除了这些东西以外，艾莎还从那堆货物里面找到了几杆火枪。

　　“这些火枪应该是耶卡萨王国那边的工匠生产的，”翠西娅察觉到艾莎似乎对这些火枪有些兴趣，于是解释道，“耶卡萨王国有一批出色的手工匠人，他们就喜欢捣鼓这些玩意，一百年前，从他们手中做出来的商品畅销世界各地，毕竟不需要魔力就能催动的武器对于许多人来说都是非常实用的工具，甚至于，是具备战略意义的，但这个情况直到魔导科学被提出并得到推行和发展之后就改变了，如今，帝国的魔导武器代替了它成为了最受欢迎的东西。”

　　可以说，这些火枪已经是被淘汰的古董了，现在还在使用它们的人很少，或许只有在耶卡萨王国还算比较流行。

　　“我对这些东西还挺感兴趣的。”

　　艾莎笑了笑。

　　将几杆火枪收进空间装备里。

　　“想不到艾莎你还有收集古董的兴致……”

　　其实并非如此，艾莎只是觉得这些东西让她颇有感触——在她看来，其实耶卡萨王国的那些手工匠人的理念并没有走错路，她前世所生活的地方就是最好的例子，只不过在这个魔法为主的世界里纯粹的机械科学并未得到广泛发展罢了。

　　大致清点了一下之后，船舱内的其他货物也被翠西娅大手一挥直接全都送上了空岛——这些货物都可以作为指控的证据，到时候会一并交给审判所进行处理，最后，违禁品大抵会进行焚毁，其他的则会收入仓库充公。

　　艾莎将本就伤痕累累的商船击沉，以免它撞上途经此地的其他船只。

　　做完收尾工作，艾莎便回到了空岛，艾莎将事情经过大致告诉了索菲亚，让索菲亚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原本是想救那些人，但这么看来，他们本就罪有应得，对于艾莎的处理方式，她自是更不可能有什么意见，审判所就该是他们的归处。

　　没多久，空岛就再次启航。

　　月色朦胧，星空璀璨，空岛飞行在高空，就仿佛行驶在云海之上的方舟。

　　艾莎和翠西娅坐在城墙边，眺望着无垠的星空。

　　通过观测星空，翠西娅可以确定正确的航向。

　　“今晚的夜色很美。”

　　艾莎说道。

　　“真的吗？给我也看看。”

　　翠西娅笑呵呵地将手放在艾莎手心，抬头望去，魔法视野褪去后，璀璨的星光在她眼底闪烁。

　　“真美。”

　　翠西娅自己都不记得有多久没有这样安静地坐在夜空下抬头眺望了，为了延缓诅咒的侵蚀，她不得不自我封印，三十多年来，她都只能通过魔法视野去感知外界的一切，在遇到艾莎之前，她几乎都已经忘了真实的世界是何模样，而现在，只要她想，她可以一直拉着艾莎的手用自己的眼睛去感受，感受星空的美景，感受夜晚的温度，感受大海的声音。

　　基础的星象观测并不需要魔法的辅助，翠西娅便一直拉着艾莎的手。

　　直到她打了个喷嚏——虽然空岛的屏障已经隔绝了外界冰冷刺骨的海风，但冬日夜晚的温度依旧很低，失去了魔力的支持，翠西娅很快就感觉到了凉意。

　　一件斗篷披上她的双肩。

　　艾莎挪动位置紧靠着翠西娅坐下，看着艾莎伸过来的手，翠西娅见状，毫不客气地直接凑到艾莎怀里去。

　　和翠西娅不同，艾莎原本就穿得很单薄，现在斗篷给了翠西娅，翠西娅几乎能透过那单薄的布料感受到艾莎的体温。

　　还有柔软的触感和一丝好闻的味道。

　　两人没有说话。

　　许久，翠西娅才忽然开口。

　　“艾莎，我一直在想，如果按照魔**原本的计划，不海耶斯应该早在魔王战争时期就会回归海族才对，但事实是，因为魔**溃败，这个时间被推迟了四十年——艾莎，你觉得如果不海耶斯真的是海神的使者，那么海神是在明知道魔**即将溃败依旧做出了这个决定，还是说，海神原本是希望不海耶斯降临在四十年前的海族中的呢？”

　　“我无法做出判断，我并不了解海神。”

　　“也是……”

　　说到底，现在掌握的情报还是太少了。而且，海神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选择不海耶斯，而不选择其他海族子民？不海耶斯的灵魂在索布仑谷地复活是巧合还是必然？这一切本就存在很多疑问。

　　翠西娅索性不想了。

　　她挪动了一下身子，这才没一会儿功夫，她就不感觉冷了。

　　而且……